佳人杳无影踪。唯余风一缕,星无数。
是梦?非梦?
一时间,叶无痕当真有些分不清了。
然而,不远处阵阵喧哗却提醒他当下要为紧要的事情就是回去和暮惊涛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心底一急,顾不得掩饰的运用轻功,在昭阳殿侍卫不曾回神的瞬间,唐展阳已然飞身而过,直接跃至了昭阳殿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脸色,叶无痕推门悄悄走了进去。
“无痕,回来了?”太子暮惊涛一直担忧的目光在看到叶无痕进来的一刹那终于有所收敛。毕竟今晚的宴会结果怎样谁也说不好,自己对叶无痕,总是有一份内疚在心,若是不能成功,那怎样也该保他周全的。或者,不该把他拖到自家的这趟混水中来?
暮惊涛心底一怔,始觉自己竟是恁般的自私。不拖着他,那么,这诸多的风雨只能是一个人扛。那么,他累时,苦时,恼时,烦时,又有谁会来陪他走上一程?所以,怪他自私也好,怪他小人也罢,对于这个能和自己同风共雨的叶无痕,他真的不想放他一身轻松的逍遥而去。
“怎么,有事?”多年的朋友兼知交,暮惊涛一眼便看出叶无痕的欲语还休。
眼角余光一侧,睇向叶无痕低声道,“身子不舒身,还是怎的?”
“不是我的事。是……”略一沉吟,叶无痕竟然不知如何说起。
毕竟这是他们暮家自己的事,若是让自己这个外人先开口,岂不是有些擅专了?然而,细细一想,罢了罢了,前些日子的那念头,还不是自己率先说开了来的?尽管暮惊涛的心底或许也隐隐有想,但总归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罢了罢了,一次也是说,两次也是说,这其间若是当真算起来,区别也不见的就有什么了。想到这,率性也不再隐瞒,声音一低,抿紧了唇道,“我刚才在昭阳殿外,遭遇了三皇子的箭阵。”
“是么,”暮惊涛眼底捩过一抹嘲讽,嘴角一勾,低低的冷笑道,“呵呵,他到是痛快,把家底都搬出来了呢。只是,如易算盘谁都会打呢。”
“那么说,太子你……”
“放心吧,无痕。不管怎样,我总会保你周全的。”
“惊涛你……”叶无痕心底一暖,随即一叹,“你还不明白我么?你我二人,经过诸多风雨,无痕若是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辈,这般时侯还会陪同太子您立在此处么?”
“无痕,我只是想你平安。”桌案下,暮惊涛的手蓦的握上叶无痕的双手,眼底则流转着坚定的光芒,“但是,无痕,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到时,我向你承诺,这大好的江山,你我二人共享。”
“不好,三皇子要摔杯了。”叶无痕一声不好叫出,而手也不曾闲着,猛的自暮惊涛的双手中抽出,捞起面前的竹筷凝起全力抛向三皇子的酒桌。竹筷携着内力,聚成一股锐风,自众人头顶盘旋而过,穿透酒杯,去势未竭,竟然硬生生钉在了对面的墙壁!
而暮惊涛则趁这一机会,暗地里抛出一个手势。
一声娇斥,一道劲风,刚才犹是清歌漫舞的佳人,瞬间化成夺人性命的罗刹。直跃向正中主位的老皇上。这一生变,不要说是众大臣,就连刚才抛杯为号的三皇子都有些傻眼。
这算是恁般一回事?
抛杯为号,这杯,竟然被人给钉在了壁上。
事情,恐怕是有所变故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而自己,接下来却是该如何?
还有行刺的这个女子,不曾事先安排的呵。
莫不是太子的人……
想到这,三皇子再次取起的杯可就有些哆嗦了。若是成功则罢,若是不成功,那可是身败名裂的事。虽说是自古成者王败者寇,但是自己,承受得了那般的后果么?
“捉刺客啊,捉刺客啊……”那女子一声娇喝时,已有不少的侍卫涌上,齐齐把皇帝围了起来。女子脚下顿了顿,“我今天只要狗皇帝的命,和你们无关,没活够的都给我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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