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踪迹已然暴露,玉媞蛮也索性不再闪躲,趁着扭身一跃的功夫祭出了溯源镜。
眼下的情况,使用炎龙杖便等于暴露自己的身份。
借助溯源镜的力量,想必不至于毫无胜算。
体内的力量被溯源镜加倍地放大,快速地避过那些鹩哥的攻击。
那被小草唤作巧儿姐的仙姝面凝寒霜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缓缓抽出的腰间的软剑,加入了战团。
她的修为在昆仑众仙中并不算高,但是身手却十分了得,寻常的一柄金钢软剑在她的手中仿若银蛇,十分灵巧地将玉媞蛮的招术一一堵死,毫无还击之力。
不过一个分神,自己手中握着的树枝便被软剑削成数截,没了武器的玉媞蛮只得赤手空拳地与她过招。
也许是心高气傲的缘故,巧儿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随手将软剑一收,二人便以拳脚比试。
其实玉媞蛮不太擅长于这些,一对上真正的高手便先落了下风,巧儿姐与之相反,她自幼便喜欢这些,没人教便自己寻些书籍自己琢磨,时间久了也给她摸出了些门道。
格档,拆招,轻而易举地就将玉媞蛮逼得无路可退。
眼见一拳就要攻至门面,玉媞蛮急忙抬起胳膊格档。
自己的胳膊刚和她的拳头对上,玉媞蛮便生生地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见她悄脸含霜的模样,玉媞蛮知道这女人绝不是个善茬,若不解决了她,就无法顺利见到那棵阴阳树。
“何方小贼,胆子不小,竟敢将主意打到昆仑山上来!”巧儿懒得与她多费唇舌,娇咤一声纵身跃起。
玉媞蛮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上连连被她击中要害,顺着她的拳头,瘫倒在地。
身后的小草也随着她的倒下,跌出了布袋,连带半袋子的泥土洒了一地。
“还说你没有企图,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玉媞蛮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的,是我自愿跟她走的。”小草急忙替她辩解,却被巧儿姐严厉地打断。
“你不用替她说话,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草,能到这昆仑山上修行已是天大的福份,却仍不知足,别人随随便便的三言二语就将你哄了去,等下了山,可没有后悔药吃!”见这小草不仅不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反而还替外人说话,她忍不住暴烈的脾气训斥道。
小草自幼便被人欺负惯了,胆子又小,刚才能鼓起勇气来护玉媞蛮已是十分不易,现在被她这样凶巴巴地一顿数落,委屈中带着害怕,险些没落下泪来。
“不许哭!”巧儿虽在相貌上生了一副美人模样,性格却是极其强硬的,平日里最见不得人露出这副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厉声喝止。
巧儿却不知道,有些时候一味儿的强硬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尤其是在面像小草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家伙面前,除了将情况弄的更糟,没有任何好处。
被她吓的不轻的小草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被她这样一哭,搅得巧儿更加烦躁,伸手就要将它从地上抓回花辅,却被玉媞蛮挡在了半空。
“呵,谁许你动它的?”玉媞蛮冷冷地看着她,虽然身体受了伤,气势却半点不输人,倒是颇有几分王者风范。
清冷地月光打在她那白嫩的手腕上,上好的玉镯子碰到了巧儿的手指,发出细微的声响。
俩人的手刚一触碰,巧儿的脸色就变了,不由分说拉起玉媞蛮的手腕,近乎野蛮地强行打开隐藏于玉镯内的储蓄空间,从中取出一枚殷红似血的果子来。
“阴阳果?!”待看清果子的模样,巧儿露出的果然如此的表情,神色间不自觉地就带了些鄙夷不屑。
本就不满意被如此对待地玉媞蛮运起内息将果子从她手中夺回,慢慢引回玉镯之中,一心认定她乃盗取仙果的巧儿自然不肯让她如愿,立即出手阻拦。
俩人便这样僵持着,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
“偷盗他人之物,还敢如此猖狂,真是无耻!”
玉媞蛮见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还口口声声地贼人贼人的喊,心中越发的恼怒,言语间不由地失了分寸。
“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何须对你多解释。”冷冰冰地将手一手,那枚果子便落回了镯子之中。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狡辩之词?”见她还敢回嘴,巧姐儿也来的脾气,出手更加的无情十几招下来,招招致命。
眼前玉媞蛮就要落了下风,小草忍不住开口将藏在心中的揣测喊了出来:“玉姐姐,她是在打那颗阴阳果的主意啊!”
“胡说八道!”盛怒之下的巧儿顺势那么一挥,一道内息凝成的利刃便直直向它飞去。
玉媞蛮苦于应对来自于巧儿的攻击,更本无力救援。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不知道哪里发出的袖箭无比准确地将利妨打偏几寸,险险划过小草的身旁,救了它一条小命。
“都住手!”低沉的男子声音自身后响起,紧接着便是五六个半大不大的小仙童围了过来不由分说起架起她们就走。
他们的力气很大,走起路来两腿生风,不一会便将她们抬到了刚才在花丛中所看到的那处灯火通明的地方。
“把人放下,你们都出去吧。”隔着影影约约的幔帐,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里面响起。
得到命令的仙童们仿佛商量好的,齐齐将手一松,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
被像个破麻袋似得扔在地上的玉媞蛮艰难地抬起头,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景象。
珍珠土金如泥。
玉媞蛮只能想到这样一句话。
这个地方被装饰的十分奢华,光是中央那个白玉砌成的池子便足以让人惊讶。
只见一株郁郁葱葱的果树舒舒服服地泡在装忙琼浆玉液的池子里,心情愉悦地地由小仙童们小心伺候着,五六个小仙童加水的加水,搓背的搓背,修剪枝叶的修剪枝叶,还不时地有仙女们换了歌舞来取乐,这日子当真是赛过神仙。
别的且不说,光是那一池用来泡澡的琼浆玉液,平日里王母大多只是在宴会的时侯那些出来招待那些不擅长饮酒的女仙童子们,没想到却被这家伙当作洗澡水来用。
一屋子人忙忙碌碌,完全无视玉媞蛮她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棵金贵无比的果树才肯恋恋不舍地从池子里站了起来。被伺候的人扶着坐到了柔软的榻上。
“刚才就是她们在外面喧哗?”被伺候地舒服地直哼哼地阴阳树漫不经心的问身边地仙女。
“是,今夜龙轩不值班,想必是底下的人不走心,让才人混了进来,挠了大人的清静。”仙女乖觉地将用玫瑰胰子洗过的丝缎小心地替它拭去叶子上的水珠,低声回答道。
“那个青色衣服的是巧儿姐吧?”阴阳树有些不悦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我记得我说过,不许她踏进这里一步,你们都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呢?”
“大人莫要生气,我这就让人轰她出去。”伺候它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觊着它的神色,提议道。
“哼,这样最好,这女人真是看一次烦一次。”阴阳树总算满意了些,换了个姿势让婢女给自己挠痒痒。
“大人,巧儿这次并非有意打挠,确实是事出有因。还请大人容禀。”见一旁的仙童就要过来抓自己离开,巧儿急了,连忙开口说道。
“少啰嗦,你那次找我不是事出有因?还不快把她弄出去!”见她又要多费口舌,阴阳树有些窝火地拍着床榻。
得到的命令的仙童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两手一格将她死死扣住,硬拖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憋了一腔怒火的玉媞蛮缓缓站了起来,冷笑着看着他们:”你们的事我管不着,爱怎么处置她随便你,不过诬赖我偷东西的冤枉我可不能白受,不说给个说法,谁都别想这样算了!”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一个截然不同地女声冒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哥哥,反正长夜漫漫,不如听听,看她们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既然你有这个兴致,那就听听好了。”男子的声音中还是带些火气,只是碍于妹妹的面子,不好发作而已。
“那你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女子满意地笑了笑,带些警告意味地指了指巧儿:“记住,长话短说,说得好,今天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得不好,哼,下场你应该清楚。”
“是,才抓住这偷取阴阳果的小贼,不未来得及押到娘娘面前,便惊扰了大人。”巧儿只一句话,便将事情交待清楚,唯恐多说一个字,便惹来麻烦。
“哼,笑话,本仙一共结了一十五颗阴阳果,都好好地长在枝上,怎么不知道这昆仑还有第二个地方可以让人偷盗阴阳果?”
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兄妹二人异口同声地讥讽道,显然不肯相信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