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平原上,北风呼啸,黄沙飞扬,阴沉的厚厚云朵仿佛压到地面,天地无色,大自然以它可怖的威力降服一切。
在这里,人类进行着最原始的厮杀。
冰冷的利器插入血肉的声音,闷声的惨叫,惨烈的呐喊,血水飞溅,几万士兵闷声厮杀,冲撞起一波又一波的死亡之舞。
天越来越黑,两军慢慢散去,丢下了满地的尸体,冲天的血腥。
冷风吹过,带着哀切肃杀,冰冷的夜空中一颗星星也无,漆黑的令人窒息。
山谷中,大大的【楚】旗猎猎飘扬,只是连那旗上都沾染了发硬的黑色血点。几百士兵面色颓靡,或躺或卧,没有人说话,偶尔有受伤的呻—吟声低低地响起。
避风处的角落里,十四岁的阿吉额上冷汗直冒,硬生生地忍住即将出口的痛呼。
一个身材削瘦的士兵低着头手法熟练地在他在流血不止的大腿上绑上破碎布条。
“没有办法,他的伤口已经溃烂,如果没有药物,发起烧来就难办了。”另一个士兵在一旁皱眉道。
“没关系,如果这样的话你们一定不要管我,先保住命要紧。”阿吉喘着气艰难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那个士兵白他一眼。
“我们都会好好活着。”包扎的士兵抬起头,淡淡的火光打在他脸上。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棱角分明,黑眸闪耀着沉静的光芒,尽管有些脏,五官确是极俊的,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颊自额角到耳垂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骇人之极。
“九哥,都怪我。”阿吉神色黯淡,愧疚地说:“如果不是我的伤,你和七哥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就算你没受伤,在这种峡谷地带我们也走不到哪里去。”阿九神色平静,拿出腰间一把匕首擦拭起来。
“看来齐军今晚会再发起一次攻击,以我们的兵力,有死无生。”阿七说。
一阵沉默,阿吉发狠说:“都怪那个蠢货守将!那么明显的诱敌计都看不出来,九哥明明告诉过他,那家伙骄傲自大,傻傻的以为自己是战神,被人引到这绝地,死了倒好,偏偏还有一个脓包儿子,只知道仗势欺人,一对上敌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居然像贼一样偷偷跑掉!”
“是啊。”旁边几个士兵凑上来,对阿九说:“阿九,你一向聪明,一定要想个办法救救我们,我们只能靠你了。”
阿九抬眸,微微叹了口气。“我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
一阵失望的叹息,那些士兵颓废地倚坐回山壁。
夜色渐深,山谷的气温骤降,火堆也抵挡不住这严寒,有气无力地慢慢熄灭。士兵们瑟瑟发抖,相互拥抱偎依着取暖,但那薄薄温度怎能敌得过刺骨寒冷?不少士兵就在半睡半醒中被冻死。
“九…九哥。”阿吉牙关直颤,一张小脸被冻得发紫。他紧紧抱着自己,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阿九赶快拍打他的脸。“醒醒!不许睡!”
阿七苦笑,抬头看了看天色,漆黑不见五指。“他们很快就要进攻了。”
阿九神色凝重,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他们的眼睛充满求生的绝望。
“我刚刚想了一个办法,或许能够让我们有一线生机。”
众人大喜,纷纷挤上前。“什么办法?”
阿九那双因为削瘦的脸庞而显得更大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扫视众人。“不过,如果要想成功,所有人必须听我的!”
“没问题!”众人一听有生路,欣喜若狂,连连答应。“我们一定听你的。”
“如此如此…”阿九对众人嘀咕了几句,众人越听越奇,脸色不停变换,或欣喜,或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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