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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

    “少主人,”清岩依旧是一身黑衣,“派去跟踪的人无能,没能找出凌蓝的破绽。”

    “没什么,继续注意他就是了。对了,有关凌蕊的底细,调查的怎么样了?”

    “只知道她是柳元崇从西湖里救起来的,那大概是在二十年前。她在杭州一带的口碑很好,美丽,善良,聪明,几乎认识她的人都是这么评价她的。白马寺的玄明大师跟她的交情很好。她在前年的十一月突然暴病去世,这一点有些奇怪。”

    “在她嫁给柳元崇之前呢?”

    “没有人知道,在她嫁进柳家之前的背景似乎是空白的。”

    “她是杭州人,”月皓说的十分肯定,“不可能没人知道的。你继续追查下去。”

    清岩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月皓,但还是点头遵命。

    月皓轻轻地笑了。“你想问我为什么那么肯定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她。好了,没事你先下去吧。”月皓摆摆手,示意清岩退下。

    凉亭里,如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凉亭建在水池的旁边,通过眼前的水面,如嫣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身后的情景。

    身后亭子旁边的一棵树后,有什么东西反射着白晃晃的光。如嫣笑了笑,将桌上的一个茶杯“不小心”碰到了地上,赶紧站起身,准备叫人来收拾。

    清岩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听见茶杯落地的声音,加快脚步赶了过来。“怎么了,小姐?”

    “没事,不小心打掉了一个茶杯而已。”如嫣撇了一眼亭子旁边的那棵树,冲清岩一笑。

    树后已然空空如也。

    清岩看看地上的碎片,弯腰将其一片片检了起来。

    “公子回来了吗?”如嫣问。

    “嗯。”清岩点点头,拿着碎片默默地离开了。

    “好疼!”柳文悦从昏迷中醒过来,第一感觉就是浑身上下到处都好痛。渐渐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紧紧地捆着,眼睛被蒙着。

    “别吵!”冷不丁地被一个陌生的男声吼了一声,柳文悦浑身一激灵,脑子立即清醒了起来。她开始努力回想之前的事。

    她记得早上去钱庄帮着凌蓝算了账,中午和皓哥哥一起开心地吃了个饭。正赶上今天有集市,就拉着好哥哥一起逛街。然后,就是在逛街的时候,他们看见一群流氓欺负一个少年,皓哥哥就忍不住出了手。她自己在旁边正欣赏着皓哥哥干净漂亮地教训那几个流氓,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然后……然后等她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真倒霉,好不容易病好了,老爹肯放她出来透口气,却遇到了这样的事。

    绑架!柳文悦脑子里闪过这个词,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柳文悦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子。平日里看见小虫子会害怕半天,可是真正遇到这种危急关头,却又出奇的镇定和勇敢。

    她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皓哥哥肯定快急疯了吧,还有,爹和蓝肯定已经知道她失踪了的消息吧。怎么办?不能傻傻地等着他们找到她,她自己必须想办法自救。

    “有没有人啊?我眼睛好疼啊。”拿出女人的绝招,装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还带着几声啜泣。“求求你们帮我解开,好不好?好黑,我好怕。”没听见有人有动静,干脆呜呜地哭了起来。就不信你们不理我。

    别说,这招还真见效。她才哭了几声,就有人给她把眼上的布解开了。才接触到光有些不适应,柳文悦猛眨了几下眼,周围的一切才渐渐清晰起来。她迅速扫视了一下环境。她在一间废弃的小木屋里,屋里有四个蒙着面的男人在看守着她。彤红的霞光从窗子里射进来,都已经是早晨了啊,这么说,她已经失踪了一个晚上了。

    门开了,一股清凉的风带着柳文悦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迎面扑来。西湖的味道!能闻见湖水的气息,证明她应该在西湖边上不超过三里的地方。窗子有晨光射进来,那应该是朝东,门正对着窗子,朝西,也就是说,她现在在西湖东边三里之内的一个小木屋里。可是,光是知道了自己在哪里也没用啊,她得想办法逃走!

    柳文悦朝门口看,那里站着两三个守卫。这时,屋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接着又进来三个人,两个蒙面人跟在一个人的后面,而为首的那个人正是——金国富!

    “是你!”柳文悦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绑架了,原来是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金国富咧开大嘴笑了,“可不就是我嘛。怎么,小丫头,这里舒不舒服啊?”

    “金国富,你在生意上斗不过我,所以就绑架我?”

    漕帮最好的两艘货船,一直以来都是大商人希望独家租用的理想货运工具。因为那两艘船不仅设备精良,还配备了漕帮最好的卫队,最重要的是,那些船都有官府的免检批文,可以在各州府通行无阻。不过,这几年以来,那两艘船都是拂柳山庄在租用。金国富一直觊觎这两条船的使用权,就暗地里贿赂曹帮的少帮主。三天前的新一轮使用权出售会上,由于金国富的小动作,柳家差点失去了这几条货船。不过,幸好柳文悦机警,发现了他的诡计,不仅拿到了使用权,还揭穿了金国富让他当场出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来报复她了!

    上次在宴会上点名让她唱歌的账都还没算呢,这回又这样子对她,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欠扁。

    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来,金国富慢悠悠地坐下,讲故事似的道:“都说柳小姐绝顶聪明,这几天我算是领教到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呢?你要是再笨一点,就不会吃今天的苦头了。舒舒服服的在拂柳山庄做你的千金小姐多好,干吗老像个男人一样,趟生意场上的浑水?”

    “这怎么能叫趟浑水呢?帮自己爹爹的忙,管理自己家的生意,合情合理,你说是不是呢,金叔叔?”

    “今天你就是叫我金爷爷也没有用。我要把载在你手里的银子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那你说吧,想勒索我爹多少钱?”

    “那你说,你这个宝贝女儿的命在你爹眼里值多少钱呢?”

    柳文悦一本正经地道:“这个啊,那可就多了,恐怕,你们金家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够哦。”她说的是真的,要是她真的死在金国富的手里,不要说凌蓝会把金家的人杀光,柳元崇也会不惜一切毁掉金家,更何况还有一个靖南王月皓呢?

    金国富看着柳文悦美丽的脸笑道:“小美人儿,说话之前可要想好了再说,不然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啊。”

    柳文悦看见金国富身后的那个人手里握着一把小刀,立即缩了缩脖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可舍不得让自己变成花脸猫。立即赔笑脸,道:“对不起啊,金叔叔,是我错了,我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要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嘛。这样吧,您先放我回去,回去之后,一定把银子给您奉上。”

    “小狐狸,别再我面前耍你那些个小心眼儿,没用。”金国富冷冷的笑着,“放你回去?放你回去我的银子可就得向阎王爷去要了!你可是柳元崇的宝贝呢,你说,要让他拿一百万两来赎你,他会不会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别说一百万了,整个柳家送给你都行。”柳文悦赶紧附和他,说到赎金,她脑子里电光一闪,竟然想出了一个办法。“可是,万一我爹他不相信我在你手里,不肯给钱怎么办?”

    金国富沉思状,长声道:“这样啊,怎么办呢?要不……把你的一根手指送他当见面礼,你看如何?”

    “不要啊!”老东西,你也太狠了点吧?不过,她柳文悦也不是任人欺负的。“金叔叔,不要切我的手指啊,我怕疼。不要啊!”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这样吧,我给我爹写封信。我爹看了,一定会拿钱出来的。”

    “好吧。给她纸笔。”金国富吩咐人拿来了纸和笔,又让人解开她绑着的双手。然后留下了原来的四个人看着她,便出去了。

    终于解放了!柳文悦甩甩几近麻木的双手,跺跺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双脚,在心里诅咒金国富,老不死的,有朝一日也让你尝尝这种苦头!柳文悦拿起笔,有些犹豫了,写些什么好呢?写什么才能让别人看不懂,只有爹和蓝才看得懂?对了,用妈妈教她的英文。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真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好好学,到现在只记得一些简单的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写不出来。

    “少磨蹭,快写!”旁边的人开始不耐烦了。

    “哦。”柳文悦听话的点头,提起笔沙沙沙,不一会儿便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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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被绑匪≈10绑架了,not快拿银子来救我!我好害怕!

    信就是这样写的,末尾还不忘画上一个大大的鬼脸。柳文悦看着自己的大作,真想笑,却忍着没笑出来。西湖东边三里之内,范围可能大了点儿,可柳文悦相信凌蓝一定能找到她。从小到大,他们两个玩捉迷藏,每次不管她藏到哪里,凌蓝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这次也一定行。

    金国富又进来,看了看柳文悦的信,道:“这些是什么符号?你该不会出卖我吧?”

    “我哪儿敢啊?那些只是我画的画而已。虽然很丑,可我爹一看肯定就知道是我画的。他定会拿钱出来救我的。”反正骗死人不偿命,这年代又没人会认识英文和阿拉伯数字,柳文悦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金国富想了想,道:“姑且信你。不过,最好别耍花样,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依然有这么好的耐心。”

    “不敢不敢!”哼,到时候看你怎么死。

    金国富把信交给一个黑衣人,那人拿了信躬了躬身,出去了。

    有人上来要把柳文悦的手重新绑上,柳文悦立即可怜巴巴地求饶:“金叔叔,能不能不要这样捆着我,好难受的。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一个弱女子,还怕我跑了不成?”

    “怕?怕我就不姓金!”这招激将法果然奏效,金国富果然没让人绑她。

    临近正午的日光烤得人难受至极,知了发出的噪音让人听了更加心烦意乱。拂柳山庄上上下下因为柳二小姐的失踪人心惶惶,一下子从以前的生机勃勃变得沉闷得足以让人窒息。一天一夜了,派出去好几拨寻找的人,都是毫无线索地落魄而归。许多人已经禁不住开始往坏处想了。

    书房里,三个男人静静的坐着。三个人都一夜没合眼了。月皓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拳头紧紧地握着,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在极力克制隐忍,可最终还是控制不住一拳朝身旁的茶几砸了过去。茶几粉碎。

    柳元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皓儿,关心则乱。放宽心,小悦她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只是迷路了。”柳元崇在微笑,可是那笑只停留在脸颊,他眼底的忧虑还是将他出卖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她!我该死!”月皓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所谓祸害遗千年,放心吧,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能说出这种话的当然只有凌蓝。他尽量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轻松,可是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颤抖。他和月皓一样,昨晚寻了柳文悦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才回来。脸上是难掩的疲倦与担心。

    柳元崇看了一眼凌蓝,又看看月皓,走到门口,抬眼去看当空的烈日,晕眩地晃了晃,幸好被正进来的柳昀扶了一把,才没有倒下去。

    “老爷,刚才有人送了封信。”一句话,让这三人都来了精神。

    柳元崇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之后竟然禁不住笑道:“这个鬼精灵,也亏她想得出来。”

    凌蓝看到柳文悦写的信,也不禁释然地笑了。“就知道她不会有事的。”

    只有月皓看不懂信上的内容,看了之后反而更着急。他只看懂了上面的汉字:爹,我被绑匪绑架了,快拿银子来救我。我好害怕。

    “回来再解释,”柳元崇看到了月皓的疑惑,只是,眼下救人才是最重要的。“西湖东岸三里之内。皓儿,快去救人吧。”

    月皓虽然满肚子的疑问,却也只能暂且放下,向柳元崇示意一声,便急匆匆出去了。

    柳元崇从信封里掏出另一张纸,上面写着让他拿一百万两去赎他女儿,交钱的时间地点也在上面。他把纸交给凌蓝,道:“蓝,去会会这个人吧。”

    “好。”凌蓝点头出去了。

    “嗨,哥们儿,你们说这小妮子奇不奇怪,被咱们绑了来,不仅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竟然还时不时地笑。”

    “就是,这要是换了旁人家的闺女,肯定又哭又闹的。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兄弟的耳朵还落了个清静。”

    “她可是柳元崇的女儿,自然不比一般。”

    “柳元崇的女儿怎么了?不就是个女人!脱光了衣服,天下所有的女人还不都一个样?”

    “兄弟,趁着金老大不在,你又开始动歪心思了?”

    “怎么叫歪心思?哥们儿,放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光看着,你们不觉得可惜!难道你们就不想看看,这杭州第一美人脱光了衣服的样子?”

    “想……也只是想想罢了。”

    “哎,我说,你可别动那个歪心思,柳元崇你惹得起吗?碰了她,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文悦抱着膝,背靠着墙,坐在墙边的干草上,闭着眼睛养神。从小到大,她被爹爹妈妈宠着,被柳家上上下下呵护着,几乎没受过什么苦,好不容易遇上一次这么刺激的绑架事件,怎么能不好好“享受”呢?

    不知道金国富见自己的阴谋轻易落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金国富这个败类,敢在她柳文悦的头上动土,一定得让他尝尝大狱里的牢饭是什么味道。

    对了,方才金国富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在时不时地看他身边的手里拿着匕首的那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个……女人!会是谁?算了,想也想不出来,干吗为了这个伤神?

    蓝和皓哥哥应该快到了吧,如果他们收到那封信的话。皓哥哥紧张她的样子会是怎么的?好期待啊。他应该会很自责很后悔,然后很怜惜地抱住她,跟她说他多担心她,说他以后会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收到一丝伤害等等之类的吧。想到这里,柳文悦不由自主地笑了。

    柳文悦虽然沉浸在自己幻想里,可也没对同屋的四个人放松警惕。刚开始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也算是打发时间。可是,刚才的那几句话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整个人便立即警戒了起来。

    “想了就要做啊。”那个人站起身,朝着柳文悦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柳文悦紧张地站起来,本能地想往后退,无奈身后是墙,退无可退。“劝你不要动我,否则……”她还没说完,那人便冲了上来要抓她。柳文悦一闪身躲了过去,趁他一刹那的不注意,转到了那个人的身后,躲出去老远。还好她不是那种娇贵的千金小姐,经常运动让她反应灵活,才没那么容易让人抓住。

    “臭丫头还真难缠!”那人骂了一句,便又冲了过来。

    柳文悦一边找地方躲开他,一边骂道:“你这个流氓,敢动本姑娘,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瞟了一眼旁边的三个人,可恶,那三个人竟然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热闹。哼,等皓哥哥和蓝来了,让你们跪地给本小姐磕头认错!

    柳文悦毕竟不懂武功,没几下,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她在心里高喊,完了完了,皓哥哥,救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两声凄惨的喊叫。屋里的四个人立即警惕起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柳文悦。

    “哐当”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接着,月皓纤尘不染的白衣便映入柳文悦的眼里。“皓哥哥!”她的祈祷还真灵,老天爷,你真是太好了,及时派了皓哥哥来!

    柳文悦见到月皓太兴奋了,肩头一痛,才想起自己正被人挟持。挟持她的就是刚才欺负她的那个家伙。“别动!”那家伙一手掐着她的喉咙,一手紧扣着她的肩,冲刚进来的月皓道:“再动杀了她!”

    “你敢动她,我要你们全家陪葬!”月皓一扫平日里的温和,发红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放了她!”

    “放了她,我们还能活吗?当我们傻啊?”四个人押着柳文悦一步步朝着窗子退了过去。窗子是开着的啊,他们该不会想跳窗逃走吧?不要啊,不能功亏一篑。好不容易想办法通知了皓哥哥来救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柳文悦眼看着月皓愤恨而无奈的表情,还有他紧握的双手。成与不成,就看她放手一搏了。老天爷啊,你要助我啊!

    冷不丁的偏过头,狠狠地咬住那个家伙的胳膊。臭流氓,死绑匪,刚才欺负我,我咬死你!

    “啊——”那人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打了柳文悦的肩一掌,结果就正好把柳文悦给推了出来。

    哈哈,正中下怀!

    趁着这个机会,月皓纵身跃过柳文悦,飞起一脚,将方才那人踹翻在地,剩下的三个人奋起反抗,也被他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

    “好啊,叫你们欺负我!”柳文悦竟然在一旁拍手叫好。可是,肩上好痛啊。拍手时牵动了肩部的神经,痛得她直咧嘴。

    “悦儿!”她还没来得及喊痛,下一秒就被月皓紧紧地抱在怀里。“悦儿,悦儿。”月皓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虽然跟柳文悦预期的不太一样,可是,依偎在皓哥哥怀里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疼。”身上的疼痛终于还是战胜了月皓温暖的怀抱,向她抗议了。

    “哪里疼?”月皓急忙松开她,温柔而急切地问。

    “这里。”柳文悦指指左肩。

    月皓正要去看她的伤势,伸出的手刚碰到柳文悦的衣服,却又停住了。“让我看看,好吗?”

    “嗯。”乖巧的点头,脸却成了红苹果。随着月皓轻轻的掀开她的衣服,心里的小鹿也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不知所措的她只好僵直地站着,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她的左肩上受了一掌,原本雪白的肌肤,这时已是一片淤青。“真该杀了这几个畜牲!”柳文悦从来不知道月皓发怒的样子原来这么恐怖。幸好他没看见刚才这几个人欺负她的情景,不然现在,他们几个可就不是被打昏这么简单了。

    “皓哥哥,我没事的。我们快走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啊,皓哥哥是不是太紧张她了,怎么好像忘了这一点了。

    “走吧。”说着就把柳文悦给抱了起来。

    “干什么?皓哥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可你受了伤。”一点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真是的,她的伤在肩上,又不在腿上!不过,算了,能不用自己走路也蛮不错的。况且,皓哥哥的怀抱,她好喜欢。

    西湖南岸的竹林里,凌蓝默然注视着面前的几个黑衣蒙面人。

    “钱带来了没有?”说话的人虽然蒙着脸,可是,凌蓝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就是金国富。

    凌蓝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的纸,道:“那么多钱,当然不能带在身边。凭这张契约,可以在柳家的任何一个钱庄里支取一百万两。”

    “真的?”金国富虽然怀疑,可还是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过去拿。

    “别急。”凌蓝把那张所谓的契约又放回到怀里,“我家小姐呢?”

    “拿了钱,自然放人。”

    “不见到小姐,休想拿钱!”

    这时,一个人匆匆赶来,在金国富耳边嘀咕了几句。金国富眼里立即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凌蓝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轻轻地挑了挑嘴角。

    金国富似乎看了他身边一个身材比较矮小的人一眼,然后,对凌蓝冷冷道:“哼哼,今天人不放,钱照拿!”他一摆手,从周围立即跳出来好几个人,同时,凌蓝的头顶上,一张网直直的压了下来。

    凌蓝轻笑一声,在腰间一抹,手上立即多了一把软剑,剑光闪动,那张网瞬间被削得粉碎。围攻他的人举起手里的兵器,一起朝他砍去。凌蓝纵身跃起,躲过众人的攻击,顺便踏了一脚其中一人的刀,借着反冲的力量,飞身而起,手里的剑直冲这金国富身边的那个小个子刺了过去。

    那人闪身躲过了凌蓝的攻击。一击未中,凌蓝感觉到身后有人攻了过来,立即回身,反手横扫一剑,先前围攻他的黑衣人倒下将近一半。

    “撤!”那个小个子的黑衣人分明是个女人。她喊了一声,所有人便且战且退,撤走了。

    凌蓝看了那个女人的背影一眼,笑了。

    “醒醒,小懒虫,到家了。”月皓轻声叫道。他抱着受伤的柳文悦回来,没想到,这小瞌睡虫一开始不肯让他抱着,到后来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唔……”柳文悦睁开惺忪的睡眼,“到家了?”

    月皓将她放下来,“是啊,到家了,小瞌睡虫。”

    “真想赖在皓哥哥怀里一辈子……”半睡半醒的柳文悦刚说完这句话,就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过来。啊,羞死人了,她刚刚说了些什么啊?

    “好啊!”月皓竟然迫不及待地笑着答应了,而且笑得很“诡异”。

    “小悦!”柳文悦正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柳元崇就适时地出现了。

    “爹!”柳文悦一头扑进他怀里,“想死我了!”

    “你吓死我了才是真的!来,让爹看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欺负?以后还是呆在家里好,家里安全……”

    天啊,老爹你真是太罗嗦了!照这么看来,她柳文悦恐怕又得过好久那种被禁足的“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不要啊!妈妈啊,救我!

    书房。

    “蓝,有没有看出对方的身份?”

    “按照小姐说的,绑架她的人表面上是金国富。”

    “表面上?”

    “金国富只是一个小角色,因为他一直在看另一个人的眼色行事。”

    “那是谁?”

    “不太清楚。不过是个女子。”

    “女子?”柳元崇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原来,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老爷,听柳管家说,派去京城的刘掌柜失踪了?”

    “是啊。他都去了一个多月了,除了刚到长安的时候,来过一封信,后来就一直没有消息了。所以我怀疑他出事了。过些日子,我决定亲自去长安一趟。二十年了,一晃,离开长安到杭州竟然有二十年了”

    “长安……”凌蓝念了这两个字,然后沉默。

    柳元崇拍拍他的肩,叹口气,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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