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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黛玉归家

    话说宁国府请了凤姐来处理可卿的身后事,倒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王熙凤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大伙都看在眼里,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但也着实有着连些男儿也不及的干才。府中的奶子、婆子、老妈子也知道“凤辣子”的狠辣,也都上了心,生怕出了丁点儿的差错被凤姐拿了把柄。

    王熙凤在宁国府里呼风唤雨的好不威风。可卿的灵位停在了铁槛寺,王熙凤跟着忙上忙下的,惟恐落人口舌,故费尽精神,筹划的十分整齐,族中上下无不称叹。也愈发显得凤姐洒爽风流,典雅娇媚,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虽是白事,却也然让贾家大为长脸。“八公”、“四王”为贾府的一故去媳妇送殡,这面子给得可不是一般的大。更令贾府上下开心的是宝玉竟和北静王水溶搭上了关系,而且水溶还送了宝玉一串御赐的念珠。

    北静王那是何人,就是曾经和黛玉在游船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美公子。这水溶乃是皇族的一个分支,更是深的皇族的信赖。

    北静王才貌俱全,风流跌宕,也有只几分不羁。就是皇帝陛下也纵着水溶,不为官俗国体所缚。宝玉素闻其贤德之名,只是苦无机会相见,如今一见也有几分的投缘。

    秦可卿的事情,北静王大可以走个过场,也算是圆了皇家的体面。水溶怎会动了结交宝玉之心,还要从当日与黛玉偶遇的事情说起。

    水溶也是世袭的王位,自幼聪慧无比,深的众人的追捧。面上一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出身世家的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朱门大户的骄傲。通晓人情事理的他,不过是隐藏的很深罢了。偶遇黛玉的水溶,原本也没怎么在意,可是黛玉的一番萧笛的演奏,让水溶大吃了一惊。更让他好奇的是黛玉竟然年纪轻轻,演奏功夫却堪称大家,且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虽然没能一睹佳人绝色,可也勾起了几分少年天性中的好奇心。

    事后差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林如海的女儿暂居与贾府之中。

    后来,京城中更是盛传贾家的姑娘个个风姿卓绝,而且最受贾母宠爱的贾宝玉更是“衔玉”而生。虽是丧事,但水溶的好奇心却丝毫不减,寻了个由头见着了宝玉。

    宝玉虽是不是个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良人,可有着一副好皮相,在加上其特有的气质,竟然还赢得了水溶的几分赞赏,甚至连御赐之物都转赠给了宝玉。若是换了个旁人这般对待皇家赏赐的东西,只怕项上的大好头颅早已办了家。

    宝玉的爹娘也在暗自高兴,也放松了对宝玉等人的管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黛玉和贾琏到了扬州,外人直道林如海亦是弥留之际,贾琏也没做他想。黛玉和父亲见了面,倒是林如海抱着女儿好一通大哭,黛玉反到是不停的劝解林如海:分离不过是日后相聚前的一个准备。

    林如海懂得女儿的心思。玉儿不愿父母为之操心,可黛玉如何的厉害也不过是个女儿身。不是林如海这个做父亲的重男轻女,而是这个男权当道的封建帝制时代,对女子有着太多的不公和限制。若真是不作安排,只要皇家一道旨意下来,女儿的后半生就完了。他是躲开了凡尘俗世的喧嚣,可他林如海堂堂三尺之躯的男人,若真要因此牺牲了女儿的终身,他宁可林家就此绝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晓得这句话的待遇明白父母心中的担忧,但她相信爹娘也必然为她安排好了后路,否则他们也就不是令今世的黛玉甘愿付出的家人了!

    贾琏可不知道,林家父女二人到底谈些什么。临行前,凤姐没少提醒他切不可得罪了林丫头。贾琏有些不屑,却也没有完全抛置于脑后,对待林丫头也让人跳不出什么不是来。

    在林家的这些日子里,贾琏每日里就在林府里晃荡。二太太出门前也提点了他,若是林丫头真就成了一个人的时候,林家的产业定是要变卖的。林丫头一个女儿家,还不得靠他出面打点,到时究竟卖了多少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回去给二太太那里既交了差,自己又可以背着家里的“河东狮”落些银子,此等的好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贾琏的算盘,瞒不过林家父女。他们倒也不怕被惦记,林家的钱岂是那样好污了去的!京城的皇位已经换了人,贾府现在还正要得意呢。

    林如海的黛玉怕夜长梦多,就按计划开始行事。没出两日,便传去林如海没了的消息。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京里又来了圣旨,封黛玉为“龙悦”郡主。

    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蒙了头的人。后来才知晓原来是林如海早早就给自己的女儿做好了安排。

    林如海这一代往上推五代,曾经袭过列侯,可见林家是国之重臣,根基甚至胜过贾府。到了林如海这一代,世袭的代数满了,虽然林如海两袖清风的,可别忘了林家也是钟鼎之家。钟鸣鼎食,大富贵也!世代列侯、祖辈做官、前科探花,无一不透着权贵气象。试想,以这样的背景,林家会是个穷的。

    贾琏暗道自己这姑父可够“光棍”的。竟然捐了自己的万贯家财,为的就是给女儿讨个“封号”。

    暗笑世人的愚蠢,自己的父亲可不是白痴。捐出的钱财虽然不少,却不过是林家财富的一小部分而已。这些钱物都是明面上的,是没有办法转移的。林如海原想着直接让黛玉变卖了换做金钱留在手里,可是贾府的情况让林如海改了主意。

    真要是按最初想的办,只怕钱财黛玉连个影都见不找。非但让人占了便宜,玉儿还得做出笑脸感谢人家的收留。既然如此,又何必多事!不如捐给皇家,新帝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别人也会对玉儿有所顾忌,反倒便于行事。

    其实黛玉真正的“护身符”并不是郡主的封号,而是一道先帝的圣旨,只有四个字“婚嫁自由”。莫要说事贾家,就是当今皇帝见了这道旨意也要按旨行事。当年林如海进京述职面圣之时,就做好了今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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