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垣点点头,侧王妃所说实属精髓,若不是他历经沧桑,侍奉两代主子,他怎会看得出王妃为人岂非善类,他也不会相信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牺牲自己亲身骨肉的行为是王妃所做。
静谧重新回到地牢,齐垣不置一词的凝睇双手抱着绿翘,眼眸饱含担忧,自责,歉疚的心洛,缓缓踱步,仰头望着这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地牢,幽幽一叹,侧王妃在王府不仅受尽王爷的残忍对待和羞辱,还被王妃陷害侮辱,侧王妃那般善良的女子,他定要帮助她逃离誉王府这块是非之地。
倏的,齐垣感觉到脚底之下有一硬质异物,低下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把冷光闪烁,锋利无比的匕首,缓缓蹲下身,齐垣捡起地上的匕首,拿至眼前,当刀口处的“城”字跃进视线,齐垣苍老的身子重重一震,眼眸一瞬不瞬的凝注在心洛从不离身的匕首——焰上面,双手则颤抖不已,半晌才转过身,步履蹒跚的走向心洛跟前,缓缓蹲下身,身体如风中落叶般摇摆不停,嘴唇抖动着,“侧王妃,这是你的匕首么?你知道这把匕首唤什么名字么?”
心洛疑惑的看向齐垣,这把匕首有何不妥之处么?为何齐管家如此颤抖,似激动,亦似难以置信,更似满心的期待,不过不曾多想,心洛轻轻答道:“这把匕首是我娘亲给我的,它名唤焰。”
“你娘亲是谁?”齐垣紧接着问道,脸上明显的刻画着紧张异常的表情。
“我的娘亲并非我亲身娘亲,而是我的姑姑,名唤兰宛如。”心洛虽然疑惑,却也回答道。
一听心洛的回答,齐垣双眼竟抑制不住的眼泪,纷纷滑落,但朦胧的双眼却明显的呈现着欣喜之情,喜悦万千,须臾,齐垣双膝跪地,对着心洛便是重重一磕头,起身便激动的唤道:“大小姐!”
大小姐?心洛美眸布满疑惑,齐垣唤她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正欲出口问道之际,齐垣笑着伸手,用锦衣袖口抹去脸上纵横的老泪,接着便道:“你是已逝镇国大将军兰羿之女,你便是齐垣苦苦寻找十六个春秋的大小姐。”
心洛清冷的脸颊出现了惊诧,她方才并未告知她是已逝镇国大将军之女,只是道出了姑姑的名字,而齐垣说他苦苦寻找她已有个春秋,这是怎么回事?齐垣与镇国将军府有何联系么?
“齐管家,你——”心洛话还未完全问出口,齐垣便兴奋的打断,激动的道:“大小姐,齐垣以前并非唤齐垣,而是唤兰衡,亦是镇国将军府的管家。”
“你以前是镇国将军府的管家?”心洛美眸有着难以置信。
“是呀!”齐垣声音绵长,眼眸悠远,微微仰着头,思绪已然回到多年前,“我本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流落洛城街头,饿得奄奄一息,幸被兰将军救回后,他不仅对我施恩惠,更让我在镇国将军府做起了管家。”
“在镇国将军府,兰将军视下人平等相对,月钱也发得多出其他官宦之家下人好几倍,因此下人也都非常敬重兰将军,不仅如此,将军夫人也是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绝色女子,而且与将军鹣鲽情深,缱绻绵绵,不久便有了大小姐和大少爷,哪知好景不长,一年以后,当将军夫人再次身怀六甲五月有余之时,就在一个暗黑的夜,镇国将军府惨遭灭门。”
说到此,齐垣眸中痛苦一片,转过头,仍泪水横流。
闻言,心洛心中亦是痛不堪言,却不忘问道:“齐管家,你知道我的弟弟兰心城是否还在人世么?”
听到心洛的问话,齐垣转过头,泪眼朦胧,对着心洛又是重重的一磕头,道:“大小姐,齐垣对不起你,对不起将军和夫人,齐垣罪不可赎。”
心洛在听到齐垣的言语之际,心已沉至谷底,莫非她的弟弟已不在人世?想到此,清泪无声滑落。
一见心洛眼泪滑落,齐垣更是罪恶感深种,半晌才道:“那夜,我见府中火光四起,无数的黑衣人狂涌而入,害怕之际,拔腿便跑至夫人的醉心楼,却只在夫人的秀塌上发现了正在熟睡的大少爷,于是我便抱着大少爷经过重重困难,逃出镇国将军府,本想着脱离危险,我便带着大少爷到处流浪,几乎都过上了行乞的生活,但即使我带着大少爷过着如此不济的日子,老天爷还是不开眼,就在大少爷两岁生日的那日,我带着他去看庙会,结果大少爷竟然走丢了,从此音讯全无。”
听到这里,心洛眼前一亮,齐总管的意思是:心城只是音讯全无,而并非被人所害而不在人世,一股心城仍在人世的信念油然而生,心洛在心底暗忖:无论如何,她即使踏遍天下路,涉遍世间水也定要找到心城。
“大小姐,是齐垣的错,齐垣有罪,没能照顾好大少爷。”眼见心洛一言不发,齐垣便又深深自责起来。
“齐管家,你没有错,相反心洛还要谢谢你冒死救出我的心城,我相信心城在某个角落等着我们找到他。”心洛嗓音清冷却坚定异常。
心洛眼中流露出的坚定,让齐垣沧桑的脸颊升起一丝笑容,他也坚信大小姐定会找到大少爷。
“齐管家,你知道镇国将军府为何会招来灭门之灾么?”
摇摇头,齐垣幽幽道:“朝堂之事,岂是如我们这等平民可以过问的?明争暗斗,争权夺利,祸起萧墙,这是常事。”
心洛心底有着深深的失望,但片刻便消失殆尽,无论如何,她都将竭尽所能查处致使她全家灭门的幕后之人,更是要手刃仇人,报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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