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宫。
玉恒帝一脸惨白的躺在明黄的龙榻之上,双眼紧闭,双颊斑白,多年风霜显露无遗,毕竟年过六旬而且身处高位,即使在硬朗的身子骨恐怕也经不住着国家大事的日益操劳。
皇后凤颜忍不住撇开眼,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是多年的夫妻,而且玉恒帝待她也不薄。
“启禀皇后娘娘,经老臣检查,皇上并未有任何中毒迹象。”众御医为玉恒帝看诊完毕,纷纷匍匐皇后身前,为首的太医院医官恭敬道。
“皇上为何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皇后敛起美眸中的点点情感,冷声问道。
“臣下皆不得而知这是为何原因。”为首医官颤然道。
“大胆,皇上设置太医院难道供养的就是你们这一群餐位素尸的庸医不成?拖下去,每人仗着二十大板。”一旁原本静默不语的皇贵妃瑾芹突然厉声道。
“皇贵妃娘娘,饶命呀。”众御医纷纷错愕的抬起头,下一刻便颤抖着求饶。
“来人,拉下去。”皇贵妃瑾芹冷眼以对,同是玉恒帝宠妃,虽然凤颜贵为一国之母,但她是皇贵妃,地位亦不比皇后凤颜差多少,而这帮老匹夫却将她当空气,她就要让他们尝尝将她当空气的后果如何。
“慢着。”一道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寒宫煜步履沉稳的走想皇贵妃瑾芹,慵懒一笑道:“母妃,这帮庸医怎经得二十大板的杖责,何况太医院新进一批太医那也得重新考核,为何不暂且先留下他们?”
“三皇子,救命呀。”众御医一见平时玩世不恭,眉眼之间有着邪佞慵懒之气的三皇子,便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求饶,毕竟三皇子是皇贵妃瑾芹唯一所处的皇子,他的话皇贵妃多少也是听的。
“住嘴。”寒宫煜冷声道,看也不看已是满脸哭相的太医们一眼。
瑾芹看看儿子一脸的玩世不恭,虽有丝丝气恼,但最终缓下语气,道:“煜儿说的是,暂且扰你们,赶紧回太医院好好专研,务必在三日之内将皇上的病因查处,否则诛九族。”
“是,下官遵命。”众太医纷纷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方才众人也为将玉恒帝的病因查个清楚,三日之内,那岂不是——
众太医犹如烈日之下的花朵,个个都焉了下来。
“退下。”寒宫煜冷声道。
闻言,众太医鱼贯而出。
当太医都退出龙吟宫,剩下的便是皇后凤颜,皇贵妃瑾芹,三皇子寒宫煜,七皇子寒宫凌,誉王爷寒宫宸,誉王妃夏冰舞,一脸梨花带雨的十三公主寒流风和一脸淡然的侧王妃兰心洛。
皇后凤颜缓缓转过身,眸光犀利,凝满冰霜,狠狠的瞪着躲在誉王妃夏冰舞怀中嘤嘤哭泣的寒流风,良久,冷声道:“寒流风,你到底给皇上喝的是催命酒还是佳酿呢?”
闻言,寒流风蓦地抬起埋在夏冰舞颈间的漂亮头颅,缓缓走到殿中央,双腿一跪,哽咽道:“风儿未曾给父皇下过毒,请母后明鉴。”
“哼。”凤颜虽气愤但也无从治寒流风的罪,毕竟连太医都说皇帝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她若现在以弑君之罪将寒流风就地正法,那必将引起朝堂之上的不满。
“十三公主给皇上饮的绿翡翠无毒这是不争的事实。”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众人纷纷转首,看向淡然清雅的心洛,心洛莲步微移,走至寒流风的身旁,定定的望着皇后凤颜。
“哦?是么?”凤颜凤眼微咪,双眉一挑,接着道:“连太医院众太医都诊断不出是何原因来,难不成你一个誉王府的小妾,还能看出个所以然来不成?”
皇后凤颜满含嘲讽的语气使得心洛秋眸一冷,淡淡道:“绿翡翠本是十三公主自翼国郡主慕容月手中拿得,为何不传唤慕容月呢?”
心洛话一出口,寒宫宸便转眼,定定的审视着她,但深邃墨黑的瞳眸却让人窥探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
“你的意思是翼国郡主有意陷害皇上么?”凤颜凤眸冷冽,接着道:“你可知这是挑拨玉澜国与翼国只见友好关系?”
“妾身知道。”心洛定定的道。
绿翡翠她曾在师父那里见过,液体碧绿清透,益体健脾,能治百病,即使往绿翡翠之中下毒,也会被绿翡翠本有的特性给溶解掉,因此,绿翡翠也相当于解毒丸。
“传翼国郡主慕容月。”皇后凤颜对着恭敬站在一侧的宫中宫人冷声吩咐道。
半晌过后,慕容月姗姗而来,走至龙吟宫内殿,美眸扫视殿中众人,最后落在心洛清冷的身影上,眸中闪过薄怒,但片刻便隐去,再看向皇后和皇贵妃,微微一服身,柔声道:“翼国郡主慕容月参见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皇后凤颜和皇贵妃瑾芹同时说道。
慕容月站直身体,美眸微垂,谨慎道:“不知皇后娘娘传唤有何事?”
凤颜微微一睨慕容月一眼,沉声道:“那绿翡翠可是你所拥有之物?”
“是,绿翡翠本是我所有之物,但因十三公主不知在国盛之宴给皇上准备什么礼物才好,慕容月斗胆把此物献给十三公主。”慕容月答道。
“那为何在今日晚宴之上,十三公主会从你的手中那得此物?”
“绿翡翠本乃稀珍少有,保存方法也当不同于其他一般的酒,未免保存不当,失去本有的香醇,十三公主才特让我为其保存。”慕容月视线轻扫跪于殿中央,满面泪痕的寒流风一眼,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冷冽,接着道:“皇后娘娘,绿翡翠无毒,皇上会昏迷不醒,定当另有原因。”
“你确定绿翡翠无毒?”慵懒的声音响起,寒宫煜目光灼灼的看向慕容月。
慕容月虽震慑于寒宫煜的灼灼目光,却暗自挺直背脊,慎重道:“确定,慕容月敢以性命担保。”
“好。”寒宫煜点点头,转身对着皇后,坚定的道:“母后,今日之事交由煜儿全权办理,煜儿定当给大家一个交代。”
皇后微微一笑,这样一个烫手山芋,寒宫煜自个儿要了去,她还不高兴么,这件事关系到皇上的安危,同时更关系到江山社稷,如若寒宫煜未曾办理好此事,必将引起支持寒宫煜的朝中大臣倒戈相向,那未尝不是好事。
“好,本宫同意。”皇后沉声道。
心洛与皇贵妃瑾芹同时望向寒宫煜,眸中却有着不同的含义,而寒宫宸从始至终都未说一语,玉恒帝虽是他的父皇,但他却对他不再有父子情意,从岩闭眼的那一刻起,一切的情意都了断,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臣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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