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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假作真时真亦假

    原来齐老头告辞关伟等人,方云华、商仲仁都执意要送齐丽礼物。齐老头笑道:“你刚才说那位无瑕子前辈都精通什么?”方云华笑道:“琴棋书画,诗酒医花……”齐老头打断他的话头,洋洋得意道:“剩下的别说了,就这几样,我家阿丽也不差。”商仲仁搞不清齐老头是否又在吹牛,脸上半信半疑。齐老头立刻瞪他一眼,口中道:“莫非你不相信?”商仲仁连忙摇头,道:“不,不,相信,相信,自然相信!”齐老头洋洋得意,道:“算你还有见识!”

    关伟笑道:“莫非齐姑娘真的连酒也喜欢?”他心思缜密,见齐老头说齐丽“诗酒医花”均都擅长,心想女孩子好酒倒是一件奇事,众人一听这句,都感好奇。齐老头面上尴尬,口中支吾道:“这个,这个倒不是很……很擅长。”众人暗暗好笑。

    方云华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且把这把扇子送给齐姑娘。”他将扇子一展,只见一面上乃是一幅《江山美人图》,上面画着一位栩栩如生美貌无双的佳人。原来方云华素来自命风liu,随身的扇子也画上一位美人。商仲仁笑道:“你这小白脸太过好色,正所谓,那话怎么说来着?嗯,你看着扇子上的,还想着……”众人见他不易措辞,却也知道他是说方云华“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的”,都不禁面露笑容。方云华却不以为意,口中笑道:“画上美女虽好,却如何及齐姑娘之万一!”齐老头连连点头,赞道:“武当高徒果然大有眼光!”

    方云华道:“可惜在下书法太差,不然倒可以在背面写上几个字……”眼下似乎有些失望。西门峰哈哈笑道:“说到书法,方兄,这儿有一人可是行家啊!”方云华喜道:“莫非西门兄在练剑之余也曾钻研书法?”西门峰摇头道:“我只对剑感兴趣,其他的可没心情,是关兄,关兄的书法才是真真了不得。”关伟道:“西门兄不要抬举,在下那点微末功夫,如何敢在方兄面前献丑?”西门峰笑道:“关兄又何必太过自谦?”方云华这才想起关伟之父关长虹是当今知名的书法名家,关伟家门渊源,自应不差,当下笑道:“如此便请关兄替在下写几个字如何?”关伟心中一动,口中却道:“这可不敢!”

    方云华叫店小二送来笔墨,关伟不再推辞,笑道:“不知方兄要写?”方云华心下思索,道:“便写‘寤寐思服’四字如何?”关伟心道:“风liu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四字毕竟有些太外露了吧?”心中如此想,口中却不说出,只是点头答应。他却不知方云华素来潇洒风liu,此等表白不过家常便饭。关伟聚精会神,右手狼毫暗含劲力,蓄势待发,终于一挥而就。方云华见那四字笔力雄劲,体态郎逸,却又风格姿媚,当下大声喝彩,连连称赞:“好字!好字!果然好字!”商仲仁凑上前来,见这四字果然甚是好看,比起自己的“书法”那是千差万别,不可同日而语。他不懂装懂,笑道:“好字!关兄师法唐人之作,算是青出于蓝了,果然了不起。”关伟微微一笑,神色却也不禁古怪。

    商仲仁并不知关伟所笑何意,当下掏出一锭银子,叫店小二去买扇子。店小二问道:“不知公子想买什么样的扇子?”商仲仁道:“比那把扇子好的就行!”他说着指向方云华的那把扇子,众人微微好笑,店小二脸上迷惘,见商仲仁要发脾气,不敢再问,去找掌柜商量。

    不久店小二送上一把扇子,商仲仁看也不看,洋洋得意道:“果然比那把扇子名贵很多,关兄,也请你给我写几字如何?”关伟见他二人相互斗气,暗暗好笑,面上却都不能得罪,笑道:“不知商兄要写何字?”商仲仁道:“你道只有你读过《诗经》么?老子也曾读过!关兄,你便写‘君子好求’四字!”关伟心道:“说方云华太外露,没想到这商仲仁更加直接,莫非现在的年轻人胆子都变得这么大了?我可落后了……”关伟正要动笔,商仲仁突然道:“关兄且慢,不写这四个字了!”关伟道:“那写什么?商兄有何新的想法?”商仲仁洋洋自得,道:“写‘好汉好求’四个字!”关伟奇道:“好汉好求?”商仲仁笑道:“对!好汉好求!”原来他素来鄙视君子,自命好汉,这时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篡改“君子好求”为“好汉好求”,心下得意,便执意要改成“好汉好求”四字。关伟笑道:“商兄果然与众不同。”当下挥起狼毫,如法炮制,“好汉好逑”四字顿时跃然纸上,商仲仁看着得意,却突然道:“怎么是这个‘逑’字,难道不是那个‘求’么?”众人忍耐不住,哈哈大笑,均想这商仲仁实在太过浅薄无知。商仲仁并不在意,自己也跟着大笑不已。

    齐老头也不理字体如何,待墨迹晾干,便将两把扇子收起,群少站起相送。待齐老头走后,关伟便邀众人前往长虹镖局,方云华突然问道:“不知史捕头有没有从山东回来?”关伟摇头道:“这两天没见过史大哥和江瑜,大概尚未回来吧。”方云华站起告辞,关伟道:“方兄不如且到在下府中如何?总胜过在这客栈住宿。”方云华道:“在下尚要去拜见江大侠,改日定到府上叨扰!”关伟见他有事,也不再勉强,当下和商仲仁回长虹镖局。

    却说齐老头回到家中,拿出两把扇子,沾沾自喜道:“阿丽,你看你看,武当高徒都送你礼呢!”见阿丽脸上神色不对,关切道:“阿丽怎么了?生病了么?”齐丽回过神来,心下奇怪万分,忖道:“《神意诀》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中?莫非是霍虎将它留在了这儿?”只觉其中牵扯事情太多,饶是齐丽机敏聪明,一时也不能完全想通。齐丽定一定神,问道:“什么礼物呀?谁送我礼物?”齐老头洋洋得意,道:“今天那个年轻公子你记得么?他可是武当掌门卓道长的大弟子!”齐丽嗔道:“爸爸呀,你第一次和人家见面,怎么就能收人家的礼物?”齐老头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那方云华可是早就听闻我的大名了……”齐丽“扑哧”一笑,只听齐老头接着道:“他仰慕我已久,收他礼物有何不可?”齐丽道:“什么扇子?怎么一次送了两把?”

    齐老头道:“还有一个是那商仲仁送的,上面还有关伟写的字呢!”齐丽笑道:“上面都写着什么?”齐老头白了齐丽一眼,佯怒道:“又拿你老爹寻开心,我要是认得字,不会自己看啊!”齐丽看着桌上的《神意诀》,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爸爸你当初为何不读书认字呢?”齐老头摇头道:“我连武都练不过来,哪有功夫去读书?况且读书有什么用?对练武可是毫无益处!”齐丽看了看父亲,又看了桌上的《神意诀》一眼,暗想:“这《神意诀》关系重大,很多人都在不惜性命的寻找,绝非吉祥之物,若让爸爸知道面前的这本书就是《神意诀》,以爸爸的性情,肯定掩饰不了,从而祸事连连,后果不堪设想。”一念及此,立时决定隐瞒父亲,她随意将《神意诀》拾起,扔到自己床上的书堆中。齐老头只觉那书本在自己面前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微微觉得不对,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齐丽接过扇子,突然“咦”的一声,道:“这字不错呀!是谁写的?”齐老头见齐丽啧啧连声,居然点头道:“是啊,你老爹虽然不识字,但看这几个字,也觉得很好看。”他见齐丽面上泛红,问道:“上面究竟是什么字?我在客栈还不好意思问。”齐丽更觉难堪,并不回答父亲的话,展开另一把扇子,不禁莞尔一笑,问道:“爸,这是谁送的?”齐老头道:“这把是商仲仁的,这哪有另外一把好啊!”原来齐老头更喜欢方云华,便要替他说好话。齐丽道:“没想到那个商仲仁这么有趣,好汉好逑,哈!”齐老头见齐丽似乎对商仲仁颇有好感,忙道:“那小子武功低微,见识差劲,哪比得上方云华名门正派,大有眼光。”齐丽哼道:“大有眼光?我看是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齐老头讪讪说不出话来。

    齐丽道:“我说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模仿赵孟頫的字体,功力已有小成。这关伟,就是那个字写得很好的那个少年么?”齐老头道:“正是长虹镖局的少镖头,不过听说他父亲关长虹的书法才是真正好!”齐丽点了点头,道:“能写得这样也算很好了,对了,爸爸,你都和他们聊些什么?”她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齐老头立刻兴致倍增,说道:“阿丽,你知道么?前些天来我们家的那个霍虎死了!”齐丽心下一震,连忙问道:“他是怎么死的?”齐老头道:“听说是被史捕头追杀,从泰山跳崖死的。”齐丽“啊”地一声惊呼,心中甚是害怕,过了一会,才颤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史捕头得到……得到《神意诀》了么?”齐老头摇头道:“这个就不知道了,江湖传言史刚夺走了《神意诀》,大家都将信将疑,这次霍虎因史捕头而死,那史捕头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干系了!”见齐丽沉默不语,接着道:“不过依我看啊,这《神意诀》多半是在史刚手里。”齐丽连忙问道:“为什么?”齐老头突然道:“咦,阿丽,你今天怎么居然有兴趣听我说武林故事?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齐丽笑道:“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才不想听呢!”齐老头立刻道:“我说就是了,你想霍虎要是身有《神意诀》,他会甘愿跳崖寻死么?”齐丽缓缓道:“依你这么说,那《神意诀》早就不在霍虎身上了?”齐老头道:“是啊,肯定是早就被人夺去了,嘿嘿,那史捕头果然辣手地狠啊。”齐丽疑问道:“那也未必,玄冥子也大有可能啊!”齐老头笑道:“那天玄冥子搜霍虎的身,却根本没有搜到《神意诀》,肯定在那之前《神意诀》就已不在霍虎身上。”这话恰好提醒了齐丽,突然想起霍虎在现身之前曾躲在自己房中的梁上,眼睛不自禁地向梁上望去,齐老头心下奇怪,问道:“阿丽,你看什么?”齐丽欠了欠身,说道:“爸爸,我累了,我想休息。”齐老头正要说“那《神意诀》原来是剑圣前辈的内功绝学”,待看到阿丽脸上神情疲倦,便即住口,只道:“嗯,你今天帮忙卖艺,是很辛苦了,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走出齐丽的房间。

    齐丽见父亲临走前说话关切,对自己疼爱之意溢于言表,当下便想冲口而出:“爸爸,《神意诀》就在你面前!”齐丽知道父亲一生好武,痴迷武学,但总是机缘欠佳,武功平平,要是父亲知道《神意诀》就在面前,肯定高兴异常。齐丽假想父亲高兴的样子,已觉甚是欣慰,但终究还是控制住自己,心想这事太过危险,虽然父亲知道后肯定会高兴异常,但以父亲的性子,日后必定会有所泄漏,那时灾难恐怕也就来了。齐丽虽对父亲大觉歉疚,但还是决定隐瞒不说。

    齐丽点上灯,然后躺到床上,拿起那本《神意诀》,只见书页发黄,想来这书已有不少年代了。齐丽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字迹麻麻,正文旁边还有不少人为书写的文字,齐丽读道:“自来天下内功,虽名目繁多,但究其根本,不过一途……”齐丽不再出声,慢慢读下去,看了一会,便发现上面竟有很多词语自己却不懂什么意思,齐丽渐觉疲倦,要不是好奇这本武林中人人均想占为己有的武学秘笈究竟是何东西,早就没有耐心再读。齐丽打个哈欠,喃喃自语道:“原来人的身上还有什么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只是不知道那些奇怪的词语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父亲说的穴道名称?”齐丽不再细看,只大致扫了几眼便向后翻。这《神意诀》纸质甚厚,猛一看以为有四五十页,其实不过十余页,齐丽不一会便翻到最后,这才看到最后一页乃是一幅图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裸体男子,齐丽登时面红耳赤,只觉心跳加快,连忙把书扔到一边,不敢再看。过了一会,心跳慢慢平息,这才想起那裸体男子身上似乎画有不少线条。

    齐丽将《神意诀》拿在手里,心下思索:“原来霍虎将这本秘笈藏在了我家,不知是何缘故?”齐丽向梁上望去,没有发现梁上有何特异,不知那霍虎是将《神意诀》藏匿在何处,自己这些天竟没有发现。齐丽忖道:“想来那霍虎是想先把《神意诀》在这藏一段时日,等过了风头再回来拿,但没想到,他还没回来拿就已经死了!那这秘密岂不是已经无人得知了?”心想这秘密当今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竟不禁有些莫名得意。但转念一想,这《神意诀》既然是人人梦寐以求,那肯定牵扯众多,霍虎是因此而死,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要因此遭殃。齐丽忽觉身上发冷,心想接下来牵扯其中的人,岂不就是自己和父亲?联想至此,立即将《神意诀》扔得远远的,极怕再和这《神意诀》有任何关连。

    齐丽静静地坐在床上,过了一会,突然跳下床来,将《神意诀》拾起,向灯火伸去,心下嘲笑道:“你们都把它当宝贝,看我一把火把它烧个干干净净!”

    待书的一角已经燃着,齐丽忽觉不忍,连忙又将火扑灭。想烧又不愿烧,慢慢坐到床上,只觉矛盾异常,这可是从未遇过之事。齐丽冥思苦想,突然心下一动,面上大喜,将《神意诀》的封面撕了下来,放在火焰上,那封面不一刻便化为灰烬,齐丽拍了拍剩余的纸页,笑道:“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是《神意诀》了!”原来齐丽心想这《神意诀》早已失传,世人并不知道这《神意诀》的真正内容,如今将封面烧了,恐怕也就真已无人能确定这就是《神意诀》。齐丽暗暗得意,却又突然心下一动,想到:“难道这本书就是真的《神意诀》么?如果是有人创了一套武功,故意拿‘神意诀’来当名字,那又有谁能得知?”这般一想,齐丽直觉心下迷茫,心想这江湖之事太过难料,如果这秘笈根本不是《神意诀》,不知那些不惜性命抢夺它的人会怎么想?齐丽不禁摇了摇头,心想父亲武功低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是整日牵扯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中,那可真是太无趣了。

    这一夜齐丽一直胡思乱想,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到了半夜,点灯看了一会《三国》,仍是没有丝毫睡意。直到天明时分,才倦意袭来,慢慢睡去。半睡半醒之间,突然看到玄冥子一掌向父亲劈来,口中道:“谁叫你女儿隐藏《神意诀》!”齐丽见父亲身上中掌,慢慢倒地,害怕至极,连连大呼:“不要!不要!爸爸!”

    她这一声大呼,登时把自己叫醒,原来是一场恶梦,此时已是上午,阳光照进房间,甚是刺眼。齐老头也抢进房来,连道:“怎么了,阿丽?爸爸在这儿!”齐丽定一定神,道:“没什么。”齐老头笑道:“做恶梦了?你也够懒的,都睡到这时候,阿明在外面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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