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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在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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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声鼎沸。

    一大堆人正在围观着什么东西,我不禁好奇也凑上前看看热闹,原来是一名少女正在向围观的人讲述。

    “金属其实是一种有生命的存在,并非一般认为的那样是一件死物。

    只要有合适的条件,金属就会成长起来,只要进行相应的设定,成长的方向就是可选择的。

    既可以成为强大的武器,也可以成为坚韧的护具,如果是进行过魔法加持的魔法金属的话,它的魔力也会随着金属的成长而成倍提升……”

    和少女一本正经讲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围人们的态度,少女每一句话都会引起人群的暴笑,人们仿佛是在看最搞笑的喜剧似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要每天在家种金属,就可以了收获大量的金属。矿工什么的就该失业了吧?”

    “不是的,并不是所有的金属都有成长的能力,只有特殊的金属才能做到,而且金属的成长需要大量的热量,除非是火山那样的地方,否则根本无法满足它成长的需要。”少女的回答引来的只有笑声。

    不时还有人又提出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而少女认真地回答却只会引来更多的嘲笑声。

    “安娜姐姐,她会不会是一个骗子啊?金属怎么会是有生命的东西呢!”格里高里虽然没有恶意地嘲笑,但也对少女惊世骇俗的理论表示难以理解。

    “不一定,你有没有注意她的皮肤和眼睛?她的皮肤非常白,甚至可以说是惨白,这应该是终日不见太阳的缘故;她的眼睛居然是暗红色的,我印象里只有一种种族会有如此特别的眼睛,那就矮人族。

    矮人族精于探矿和冶炼,锻造金属和制器也是高手。而且他们天生善良淳朴,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是在骗人,但如果是矮人族的话,也许这真地是她的新发现也没准。”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围观的人们也逐渐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趣,逐渐散去。矮人族少女看没有人相信自己,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们可以谈谈么?”我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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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人族的少女,不,应该叫做大妈,名字叫做薇薇安。

    原来他们矮人族的寿命远远高于人类,成长的速度也比较慢,别看她的外表还是个比我小一点的女孩,实际上她都已经快40岁了,所以我叫她大妈不为过吧!

    那天晚上安吉利娜和那个大妈谈到很晚,她们说的什么能量啊、金属分子结构啊、分子排列啊,我完全听不懂,最后我忍不住昏昏睡去。

    睡到大半夜她们突然把我叫醒,大妈拿出一条金属腰带和一件镜子一样的护甲非要我穿上。

    她说这就是用生命金属做成的成长性护甲。但我觉得实在是太简陋了一点吧,上身就心脏部位有那片镜子护着(说是叫护心镜,东方人喜欢的护具),下身什么都没有,腰上就是那个腰带。

    起的名字倒是很炫,叫什么生之铠甲。还吹牛说什么只要它成长起来就会有护甲逐渐覆盖全身,覆盖的面积越大防护力越强。但怎么看都不像很厉害的样子啊!泄气。

    穿上后,安吉利娜突然让我向大地之母进行祈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还是照做,随后发生的事情令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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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遇到一个赏识我的人,她虽然岁数不大,但却仿佛拥有很多的智慧。和她探讨问题一点都不会累,很多问题我一开头她就能明白我的意思,真是太神奇了。

    她对我的生命金属理论有一种更加微观的解释,她认为生命金属的确是一种特殊的能够吸收能量的金属,金属通过不断吸收能量改变自己的分子结构,因此呈现出成长的现象。

    而且她认为生命金属并不是只能在火山中生长,如果能够找到更加有效的能量灌输方式,它可以在任何地方生长。

    为此我们还做了一个实验,让她的弟弟格里高里穿上我用生命金属试制出来的一套生之铠甲。原来她的弟弟体内有一种奇妙的魔法阵,能够随着对神的祈祷产生源源不断的神奇能量。

    只见格里高里胸口浮起神秘的魔法阵符号,七色的光彩开始包围他的全身,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动静,当我们略感失望的时候,生之铠甲产生了异动,金属的表面仿佛沸腾的开水一样翻腾起来。

    覆盖的面积也随之扩大,转眼间简陋的生之铠甲的上身已经覆盖住了格里高里的整个前胸,而下身的金属腰带也衍生出一圈金属群围,仿佛天生的一样保护着格里高里的要害部位。

    神奇的是生命金属的质地仿佛也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坚硬的质地没有改变却产生了非常之大的弹性,可以随意地卷曲起来,同时具有了钢甲的坚硬和皮甲的柔韧灵活,真是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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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对生命金属的成长现象,我也是诧异万分的。

    虽然信仰能量是一种仅次于神能的精纯能量,但格里高里身上的双鱼阵仅仅是用于储存能量,甚至连我都没有想好怎么善加利用这股能量,没想到它居然自动和生命金属产生了能量交流,甚至刺激生命金属发生了变化。

    魔法的世界还真是很深奥啊!书本上的知识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但我依然要保持一副了然在胸的态度:“很可惜,如果格里高里的信仰能量更大一些的话,生之铠甲会成长的更快。格里高里,你以后可要继续加油了!”

    看着格里高里兴奋的发红的小脸,我相信他今后对女神的祈祷会更加虔诚的。

    依靠薇薇安对我的敬意,我很容易说服她将生之铠甲送给了格里高里,作为交换,我将双鱼储能阵的设计原理向她进行了讲解,并告诉她是需要对大地之母的虔诚信仰才能够驱动双鱼阵产生能量。

    可惜我现在的状况无法施法,否则薇薇安就可以靠自己的信仰能量激发生命金属了。

    薇薇安沮丧了一阵,但很快释怀了。

    只要将这种魔法阵设计在用生命金属制造的武器中不就可以了么,好主意!这就相当于给武器配备了一个无尽的能源,这简直是一个划时代的构想啊!

    薇薇安急不可耐地要去实现她的构想,我也没有强留她,送给她一些金币作为路费,并且告诉她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自由学院来找我。

    拥有这样一个朋友,对我将来也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拥有梦想和目标的人是幸福的人。”望着离去的薇薇安,我跟格里高里说:“虽然薇薇安没有显赫的声名、没有富贵的身家,但是她拥有自己的梦想和目标,并且努力去追求。

    即使别人嘲笑她、错怪她、小看她,她都不为所动。她的身体虽然遭受了很多痛苦,但内心却充满了欢乐。这样的人才真是幸福的人。”

    当然如果身体不受太多苦的话会更加幸福!

    我在内心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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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内心的梦想和目标是什么呢?

    变的强大无比?赚很多的钱?成为万人景仰的大英雄?

    虽然我也梦想这些,但是好像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在我内心,如果能和安吉利娜还有村长夫妇一起幸福地生活,那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村长他们怎么样了,不过现在安吉利娜更需要我的保护,他们在村子里生活应该没什么事情,安吉利娜一个人在外面跑可是非常危险的。

    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就算她是个魔法师也是需要我的保护的。

    能够去学校学习倒是个很新鲜,要是我能成为一名战士的话,看还有谁敢来欺负她。咳,什么时候安吉利娜才能把我当一个男人看啊!我可不想老做弟弟。

    我要变得更强,长的更高,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自由学院,很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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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很容易找到了猜拳佣兵团,他们的团部设在东门外的广场边,已经有一支大篷车队停在广场边上了,估计就是他们要保护的那支商队。从很远就可以看到安石头和安剪子在指挥人手收拾马匹,十几匹高头大马已经准备好出发,旁边还有一辆马车,估计是装运行李的。

    上前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然后在佣兵的帮助下把行李装上了马车,上车后我发现罗莉娜都已经在车上了。

    “一路上我们就是伙伴了,请多多关照!”罗莉娜礼貌地打招呼。

    “呵呵,我们很快还会成为同学的,罗莉娜,希望我们能够相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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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汉诺丁到中心自由地的路途很平静,也许是平时商队很多的缘故,盗贼很少选择这种繁荣的商道下手:如果实力不足,往往会抢不到东西;就算实力够了,在这种地方抢劫会引来政府的注意,还没抢什么却先被剿灭了。

    顺利的旅程让大家能够比较放松,我和小格与罗莉娜、安布开心地在马车上聊天。

    安布是很开朗的年轻人,看来是继承了安家人豪爽的血统,罗莉娜虽然话不是很多,却经常是见解独特、立意新颖,见识也很广博,想来是平常跟着佣兵团四处游历的缘故吧!

    通过和他们的了解我对母大陆的民风人情的了解有所加深,随着了解越多我越发现这里的人情世故其实与我的故乡地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了人的种类稍微多了一点(东方黄种人,西方白种人,北方兽人和精灵,南方龙人和半人混血族,此外还有矮人和吸血鬼一类的少数民族)、世界知识落后了一点(不过倒是有地球所没有的魔法知识),因此我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倒是越来越少了。

    格里高里经常抓住各种机会向安布请教骑马和斗技方面的技巧,我和小格谈过,他希望能够入学后学习斗技,而我则偏向于学习历史一类的学科,以便更深层地了解这个世界。

    知己知彼,传教才能顺利啊!

    旅途就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继续着,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接近了中心自由地。

    中心自由地处于大陆的中间地点,地势略高于周围的国家,那里四周被终年积雪的高山所环绕,四季的气温变化不大,正是所谓的四季如春。

    加上高山融雪的滋润,自然环境颇佳。

    也就是因为四面环山的地理条件,各国对中心自由地的觊觎之心才会有所收敛。在狭隘的山道中,几千士兵借助有利的地势阻挡几万士兵的前进绝对不是什么难题。

    已经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高山了,安老爷子(安石头)说山的那边就是中心自由地了。

    因为明天就要进入山区了,我们今天早早地在大道旁寻找了一片宿营地,打算养精蓄锐好明天挑战高山。

    安老爷子和安爸爸带着手下在安装帐篷,格里高里和安布在一旁打打闹闹,我和罗莉娜在准备晚饭。

    这些天来我每天都在给罗莉娜打下手,把她的烹饪技术都学的差不多了。这个世界的烹饪手段可令人不敢赞同,只有“烤”和“煮”两大手段,炒、炸、蒸等等我喜欢的烹饪方法全都没有,真真是有够单一的,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还是要自己给自己做一点家乡菜才能够解馋。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佣兵们都条件反射地抓起了武器,一马一人正在快速地接近我们。

    随着马越来越近,大家反倒放松了下来,这个人很明显不是冲我们来的。

    只见这个人在马背上疯狂地抽打着马屁股,尽管马已经开始口吐白沫、四蹄发软了,但是依然在这个人的催逼下奋蹄奔跑。

    后面还远远跟着四匹马,马上的人好像在呼喊着什么。

    前面的马终于跑不动了,任由骑乘的人死命鞭打也没有效果。最后一个马失前蹄,跌倒在离我们不远的大道上。

    后面的人转眼追了上来,一个个跳下马背,不由分说抓起躺在地上已经摔得头破血流的那个人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喊:“让你小子偷我的马。”

    “不要轻举妄动!”安布看格里高里想要上去劝阻,伸手拦住他,说:“这也许是一个阴谋,怎么会有人傻到光天化日之下去偷马?就算是现在偷马怎么偏偏在我们休息的地方被抓住?就算刚巧在我们面前被抓住,怎么偏偏不抓去见法官非要在我们面前教训他?你不觉得很可疑么?”

    “你觉得会有什么阴谋呢?”格里高里被安布自信的样子镇住了。

    “他们一定是一个强盗集团的同伙,明着不敢抢劫商队,就希望安排一个内线打入我们的商队内部,里应外合进行夜袭。而这个被打的人就是这个内线?”

    “不会吧!你看他们下手多狠啊!怎么会是一伙的呢?”格里高里表示不相信。

    “哼哼哼,不打得狠一点怎么博得我们的同情?我们怎么会救助他,他被他的越狠就越有打入我们内部的资本。所以,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这件事一定是一个阴谋!”

    “又来了!”罗莉娜悄悄跟我说:“安布推理小说看太多了,看什么事情都觉得里面有阴谋。”

    安石头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安布的脑袋一下:“臭小子,少乱诋毁我的名誉好不好,真不应该让你看那些漫画书,整天胡思乱想的!

    你也不好好想一下,哪一个商队回收留一个小偷呢?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混入商队,为什么不找别的身份,偏偏要找个小偷的身份呢?这么大的漏洞都看不出来,你推理小说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老爷子的话把安布说的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小格你也不用上去拉架,小偷偷东西被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看他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为什么?

    因为一旦选择了小偷的职业就应该有被发现被暴打的觉悟,否则你可以选择当强盗。不过强盗失败后的结果就不是简单的被打了,如果运气好会成为囚犯去服劳役,运气不好的话就直接上绞刑架了。

    这些人打累了,气消了也就完事了,这么一比较,小偷的惩罚相对可是轻多了呢!”

    “可是他都已经摔得那么惨了,还被人围起来打,实在是太惨了!”格里高里不忍心地说道。

    “你应该从多个角度看问题,如果他偷盗成功的,悲惨的就是那几个马主了!”我接过安老头的话茬对格里高里进行世界观教育:“也许这匹马是人家最珍贵的财富也不一定呢?转眼就被人偷走,找都找不回来,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很气愤呢?所以说,有因才有果,这个小偷被打并不冤枉。”

    从深蓝之星传来的思维信息判断,安石头的眼光是对的。

    “噢!”格里高里一幅明白了的样子。

    “住手,我以光明神的名义命令你们!

    高雅大方端庄贤淑性感美丽智慧无匹高人三等卓然超群总是走在时尚最前线的美茜小姐在此!

    邪恶的你们必须为你们残暴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替月行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啊!又是一个漫画看多了的中毒者)”一位身着男性服装、相貌俊秀的少女正从一匹高头大白马上翻身而下,如出谷黄莺般的美妙声音诉说着超级华丽的出场台词。

    显然是被这位少女的气势所压倒,几个打人的大汉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谁知少女得理不让人,继续向他们逼近:“知道打人是犯法的么?把人打的头破血流更是犯法!在我的面前把人打的头破血流、鬼哭狼嚎是犯法中的犯法!你们知罪么?知道的话就赶紧下跪求饶吧!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也许会饶恕你们的罪过,否则你们全给我服苦役去!”

    几个大汉莫名其妙地互相对望着,他们实在是搞不懂,明明是理直气壮地在教训小偷,怎么就该服苦役呢?

    “沉默代表你们知错了,还算有救!赶快在我面前下跪吧,如果你们祈求原谅的话,我现在心情正好不错,可以考虑!”

    “天哪,她到底是什么人啊,实在是有够嚣张的!”格里高里惊讶地问我。

    还没等我说话,安布抢先插话:“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事实已经开始要证明我的推理了。

    刚才爷爷不是说小偷不会为我们所接受么!这个人的身份不是小偷,如果她被这几个壮汉打伤的话,我们有不相救的理由么?

    更何况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恐怕谁都不会忍心不帮助她吧……

    起码我绝对不会帮!!”这个安布倒是拐弯很快啊,一看到罗莉娜在瞪他,很快收住了舌头。

    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叫声,一匹白马拖着一个人绝尘而去,那个骑马的人好像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偷……

    “回来,那是我的马,回来,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治你死罪!快点回来……”原来是少女的白马被偷偷地骑走了。

    刚才少女显然是过于投入教育犯罪者的崇高工作,忘记了留意自己的坐骑。

    自己明明是在帮助那个人,在救他一命,他不知道哭天抹泪地感恩报答也就算了吧,居然还把恩人的马和全部行李都偷走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光明神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冤屈都不知道管一管!还干不干了,不干趁早下岗。

    “小格,你看明白了么?施恩也是要有选择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去帮助的!可怜之人,或有可恨之处。以后要多观察、多思考,之后才去帮助别人。

    否则,你也会落得像这位小姐一样哦。”我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对格里高里进行价值观教育。

    “安吉利娜小姐说的太对了,难道,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见解!我可是在碰了好几次壁,吃了很多吃亏以后才慢慢总结出来这些道理的。”安石头在一旁敲着边鼓,话虽然是对我说,眼睛却是看着安布。

    “谜底揭晓了!”但是安布很显然没有留意我们的谈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推理当中:“她就是奸细!这个女孩的行李被小偷偷走,多么可怜的境遇啊!

    无论是谁恐怕都会收留她吧!高明,真是太高明了!她,就是要打入我们内部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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