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庞统却不这么想,他眼角的余光可一直落在了展昭的身上。想起这个人对柳长兴的心思,还有他刚才拉柳长兴手的举动,庞统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所以就故意的装作没有听明白柳长兴的委婉拒绝,而是十分帅气的将扇子合上,然后豪迈的说了一句“无碍”,就坐在了柳长兴身边的空位上。
无碍!无碍你大爷啊!瞧着庞统坐的位置,柳长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说庞统聪慧异常么?不是说算无遗策么?怎么自己这点人话中的拒绝含义就听不明白呢!事到如今,柳长兴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也呵呵的做了下来,只是暗暗的把身子又向简溪和身边移了移。
而这全程,展昭除了皱眉就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说这里不欢迎你,你们都给我滚蛋?这事展昭干不出来,所以他只有默默的忍耐,忍耐着自己的头一号情敌坐在了心上人的旁边。倒是简溪和看不下去了,主动出了声,不愧为中国好闺密。
“小捕快啊,”拿着一杯茶,简溪和摇晃了一下起了这么一句。
“啊,怎么突然这么叫我?”这边柳长兴还在为庞统就坐在自己旁边的事纠结着呢,那边的简溪和就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捕快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突然出现么?”晃悠着手中的茶杯,简溪和装作百无聊赖的模样,好像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你什么意思?”柳长兴没有听懂简溪和的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这么问。
“我啊,是说,你知道你的展大哥昨晚上干了些什么么?”将茶杯放下,简溪和言笑晏晏的看着对面一直维持着同一表情的展昭,眼睛里闪着精光。
“昨晚?”想起昨晚展昭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看护着受伤的尤嬷嬷,柳长兴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指。难道展大哥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应该不会吧!他的人品这么好,应该是别人干坏事才对。对展昭的无条件信任,让柳长兴心里一点也没有不好的猜测,只是带着一丝丝的好奇。
“昨晚上某人可是违背了他从不求人的原则,主动的跑到了那里,询问我的消息呢!不过几个时辰,就有一大帮人找到了我,丐帮、双龙帮、海盐帮,如果不是展昭的存在,我还不知道这汴京城竟然有这么多的帮会据点呢!”双手支着脑袋,简溪和的笑容越来越大,与此同时,展昭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甚至有了羞恼之意。他手上的拳头在桌下紧紧的握着,但脸上却尽力不显出分毫。只是坐在他身边的简溪和却把这一切看了个明白,嘴角翘得很高。
“展大哥求人?怎么会?”对开封城内有多少帮派柳长兴并不关心,他最关心的是展昭求人这件事。展昭,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凡事都靠自己,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麻烦别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求人?而在场的另外两个不知情者也对这件事感到十分震惊。展昭竟然有一天也会求人?一向镇定的庞统不禁动了颜色,而他后边站的破军更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一旁坐着的被讨论的本人。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呢!本来只是想隔几天再出现的,结果被逼的没有了办法,只能先把东西交了出去!不过,能受到南侠这样的待遇,我估计也是头一个吧!真的很光荣!”换了个角度,简溪和盯着柳长兴的脸,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感到开心。果然,与其让这个小家伙跟了庞统,还不如让他跟了展昭!至少那个人更招人待见!最重要的是更好欺负!
“展大哥你,是因为……”低着头,柳长兴想到了自己昨天说的话。是因为自己吧,是因为自己说过想要找简溪和,所以展大哥才会去硬着头皮求人。他平常不说,可是内在的骄傲让他从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让他轻易的向人求助。这一次肯定是因为自己内心愧疚,因为自己无理取闹,因为自己……
“不是,我只是想让这个案子快些结束。”看着柳长兴的模样,展昭就知道他又陷入了一种自责的状态。他用眼神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和简溪和,示意他们不要再多说,然后就开始安慰柳长兴。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但却带有着无限的温情。如果有哪个人愿意为了尽力实现你的一句话,不让你委屈而去做从没有做过的事,那只能说他是真的对你好,或者说他默默的将你放进心里。而展昭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没有对柳长兴说过什么,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柳长兴着想,安静的保护着他的一切。
“展大哥,我知道你……”
“咳咳,菜已经到门外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说吧!”
就在柳长兴要对展昭表示些什么的时候,庞统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算是提醒这两个人旁边还有自己的存在。而随着他的话,小二也走到雅间门外,推开门口,端上来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那诱人的香气、美丽的装盘,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柳长兴的视线,而他想要说的话,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样的情形,在场的人都看得明白,心里暗暗的慨叹。展昭这个榆木脑袋,还有许多弯路要走,而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和一个身为吃货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争宠,它的名字叫做——美食!
☆、第八十九章
这边柳长兴等人虽然是气氛有些奇怪,但总体来说,却是十分愉快的,有人请客吃饭不花钱,这让柳长兴陶醉在美食的海洋中。之前的点的酔鱼、醉虾吃的不过瘾,又把小二叫上来要了个八宝鸭和卤鸡,一边一个那是吃得相当快活。而在不远处的皇宫大内,面对着山珍海味的宋仁宗,则是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将面前的美食下咽。
“母后她还是不肯见朕么?”将筷子停在半空中许久,宋仁宗还是将筷子放在了桌上的箸枕之上。冲着一旁的陈林摆了摆手,让人撤下面前这一盘盘已经凉透的菜肴。
“官家,太后娘娘只是刚醒来不适应,您还是端待一些吧!”让一旁御膳房侍候的小太监将桌子上的东西撤下去,陈林站在宋仁宗一旁,看着这个他由小看大的皇帝眉头紧皱,心里也不是特别的好受。
要说天家无亲情,这在宋仁宗身上可没什么体现。可能是因为后宫没有孩子吧,所以宋真宗的皇后或是妃子对他都很好,尤其是现在的太后娘娘,真的是没有比她更加出色的母亲。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太后无法接受自己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转瞬间还要称另外一个女子作为母亲,尽管那个人才是她孩子的亲生母亲。她寻死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二她现在又被救活,就更加的不想面对。
“朕也想多端待一些,可是母后她,还是不肯见朕啊!这醒了都两天了,一口水不喝、一口饭不吃,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更何况母后现在是大病初愈,身体本就虚弱!”想到这事儿,宋仁宗就觉得头疼。本来在太医将刘太后救回来的时候,自己是很开心的。可这开心还没两分钟呢,想要进去探望母后的自己就被赶了出来。这可是三十多年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这让自己怎么一下子接受!
“您说的是。太后娘娘现在的身子的确不好,所以奴婢已经让王喜儿去那边看太后娘娘了,一有消息马上就回给官家您。太后娘娘如今吃不下还有着身体虚弱的原因,并非是跟您置气。而您呢,身上肩负着天下的重担,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啊!”瞧着宋仁宗刚刚只动了几口,陈林亲手给宋仁宗倒上一杯参茶递到近前,语气就像是在哄着小孩子吃饭一样哄着他。
“唉,朕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母后这样做真的让朕寒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朕的亲娘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朕难道就不能有所补偿么?当年的事情母后虽然是受害人,但怎么说也是参与其中。而且朕到现在还没有给娘亲一个封号,就是打算和母后商量一下,但母后现在这个状态,真的让朕很难过!”勉强的逼着自己喝了一口参茶,宋仁宗又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现在他满脑子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尤其是在知道一切都源于幕后有人操控的时候,当时那心中的内疚,简直无以复加。这襄阳王虽然不是第二个梁武王,却比梁武王还让人觉得厌恶,也更加难缠。
“这个奴婢也不好置喙。只是官家还需多些耐心,太后娘娘凤体初愈,实在不宜情绪过于激烈。官家要是有什么想和娘娘说的,不是还有郭槐总管传话么?虽然郭总管平时为人过于外露,但对太后娘娘,还真是没有比他更加尽心的了!”陈林站在宋仁宗的身边,给他提着建议。别看他在宫里面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总管,但他对于宋仁宗来讲,绝对不是奴婢一类的人物,更像是一个陪伴着他的亲人。
“唉,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好歹母后身边还留着一个郭槐,要不然真是让朕更加牵挂!只是这郭槐也是个猖狂的家伙,如果不是看他待母后还算是尽心,朕早就将他处理掉了!当年的寇珠之死、玉辰宫纵火案,都有他的手笔。其内心狠毒,令人发指!”说到郭槐,宋仁宗是带着极其矛盾的心理的。既特别讨厌他,又不得不倚重他,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官家不必忧心,以后让他在太后娘娘身边即可。想来娘娘过段时间想通之后,也会对郭总管加以管束。只是,这李娘娘之事,现在尚需借助郭总管之手。”从心里来说,陈林是极其佩服刘太后的,但他更加同情生了孩子的李宸妃。因为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太过无辜,除了过于被宋真宗宠爱,其余的她是一点儿错都没有。尤其是在外面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身为皇妃和现任皇帝的母亲,她也应该受到一些补偿。
“是啊,娘亲这件事还需要郭槐和母后通气。这些日子每每看见娘亲,朕都觉得愧对于她。不仅这些年来未曾尽过孝道,现在更是没有办法给她名分。”李宸妃属前朝嫔妃,就算是当今的宋仁宗想要认她,也必须有刘太后的认可,要不然,极易使消失了这么多年的李宸妃遭到非议。
“官家不要多想,李娘娘未必在意这些。您还是多多休息、注意身体,这样两位娘娘才能心安!”看着宋仁宗无力的靠在椅子背上,陈林略带安慰的劝说着,而他讲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即使在已经将皇帝纳入禁止来往的永寿宫大殿中,也一再的提到了宋仁宗的名字。
“娘娘,您就进些吧!您这样又是何苦呢!”跪在地上,郭槐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上面点缀些清新小菜,看着煞是可人,极容易让人产生食欲。然而他的脸色却与这被熬得软糯香甜的白粥完全相反,苦逼的恨不得马上留下泪水。
“哀家不吃,你还是拿走吧!”看着眼前跪着的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腹,闻着他手上白粥传来的阵阵清香,刘太后仍是一脸无谓,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被救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就像是活着的死人,看不到一丝生气。
“娘娘,您就看在奴婢这么辛苦的份上用一些吧!您的身体是自己的,好不容易救了回来,为何又要糟蹋它呢!奴婢知道您心里委屈,可这委屈又有什么用呢!官家是李宸妃亲生的,是割不断的血脉相连,您又怎么能要求官家舍弃他的亲生母亲!纵使您养了他三十多年!那也是他的亲娘啊!”瞧着刘太后生无可恋的模样,郭槐终于爆发了。他知道自家主子心里的痛,也知道自家主子内心的害怕,可是就算是再痛再害怕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已经看到了一次主子的死,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呵,亲生的就那么重要么?亲生的就问都不问哀家一声就把那贱人接进来么?哀家养了他这么些年,可以说是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他怎么能这么!怎么能这么!咳咳……”听了郭槐的话,刘太后的情绪激动的不行。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比也比不过血缘之情,那是一种天生的感应,但她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一切的发生,不甘心这么多年的付出竟然比不上一次偶然的相遇,不甘心从此她所关爱的孩子眼里再也没有她!为了不见到这些,她宁可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她所投注的情感,除了这个孩子,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娘娘,娘娘,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瞧着刘太后开始咳嗽,郭槐赶忙把粥放到一边,站起身来给她捶背顺气。能把人从死境中救回来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而刘太后所付出的就是她再也不能情绪激动了。因为毒药的侵蚀,她的五脏六腑都衰弱的不行,只能依靠补药维持。稍有动荡,就会分离破碎,这也就是为什么宋仁宗即使十分想见到刘太后,也不敢强闯的原因。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使刘太后承受不住,再一次离他而去。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都是天意啊!命运弄人,让李宸妃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现在又回报在哀家的身上。”拿着郭槐递过来的白色锦帕擦了擦嘴角,刘太后在其上看到了一丝猩红的血迹。这样的生活,从她醒来的那一个晚上就料想到了。这个身体被毒药毁的再也经不起一丝的打击,无时无刻存在于胸腔之中的血腥味,每时每刻都需要温养的身体,除了容颜不变之外,她就像是一个废人。
“娘娘,别这么说,您会养好的。孙太医说了,只要您放开胸怀、温养身体,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听着刘太后自暴自弃的话,郭槐的眼神也黯了下来,但他还是坚持用鼓励的语气去和刘太后对话,希望能让她燃起对生活的信心。
“行了,哀家知道你的忠心。只可惜,你跟着哀家,估计下半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了。”在郭槐的服侍之下,刘太后立起身靠在了床头。她的头发散乱,却带有一丝我见犹怜的美;她的眉眼虽然没有活力,却并不像生病一般憔悴。只是她整体上的精气神,却再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昂扬了,拥有如二十几岁一般如花的娇艳,却像是将要垂死的老妇一般。
“娘娘,您说什么呢!奴婢能跟在您的身边,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瞧着刘太后的模样,郭槐转过头按了按眼角,然后又转回来弯着嘴角,递上了刚才放着边上的那一碗粥。
“福气,跟着我的人哪会有什么福气啊!”或许是被郭槐刚才那一通劝说说服了,或许是自己认命了,这一刻刘太后竟然没有拒绝郭槐,而是由着他一勺一勺的喂给自己喝。现在的自己儿子已经没有了,能陪着自己的也就剩下这个奴才,又怎么能让他不好交差呢!而且自己这个身体估计再怎么吃,也就是这么一回事!还是让他安一下心吧!
这么想着,刘太后就吃了小半碗粥,虽不算多,但好歹也是这几日的第一次进食,真的很不错。看着那空了的半碗,郭槐喜得给外面的王喜报了信儿,而王喜又马不停蹄的往宋仁宗那里赶,只为了传递一个好消息。而这样的开端,也预示着他们母子两人,终于有了和好的可能,虽关系不会如同以前那般亲密,但也会慢慢的有所起色。
两个人的关系,就是两个人之间不断磨合的过程。或许有一天你会觉得不舒服,会觉得很难过,但请不要轻易放弃,因为另外一个人,可能也会如同你一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如果你适当的放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九十章
“官家,官家,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肯吃东西了!”从永寿宫而来的王喜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宋仁宗的大殿,因为事先说过不用通报,王喜是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跪到了宋仁宗的面前,向他禀明了这个好消息。
“什么?你说母后吃东西了!是真的?吃了多少?吃了什么?”这边的宋仁宗正因为刘太后不肯进食而感到揪心,那边的王喜好消息就已经传到,弄得他是再没有心思去批阅奏折,而是赶紧问明情况。
“回官家,太后娘娘进了半碗清粥,两三口小菜,虽是不多,但最为养人。孙太医说了,如果继续这样进食的话,娘娘痊愈,指日可待。”抬起头,王喜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不难看出其中的喜悦和开心。要知道,这些日子因为这母子俩,整个后宫都处于一种风雨欲来的氛围之中。宋仁宗阴沉的脸,让后宫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走路都轻飘飘的,生怕哪里不对触怒了这位在爆发边缘的皇帝!现在好了,太后娘娘已经吃饭了,这就证明母子两人已经开始缓和,无论对谁,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指日可待?指日可待就好啊!走,朕这就去瞧瞧!”因为刘太后吃饭的消息内心而喜悦的宋仁宗这时候已经忘记了那所谓的禁令,而是直接带着人打算跑到永寿宫去瞧瞧。但他没记住,不代表别人不清楚,这刚刚走下楼梯没几步,后边的陈林就跟了上来。
[七五]当痞子穿成捕快_分节阅读_70
同类推荐:
窑子开张了(H)、
我在恋爱综艺搅基、
绝处逢生、
医生(H)、
被退婚后,我娶了未婚夫的叔叔、
一入梦(H)、
脔仙(H)、
知我者谓我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