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 作者:沉琴绝酒
[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 作者:沉琴绝酒
“玉儿好乖,么么哒!”
珠锦又跟珠玉玩了一会儿,才把如情如貌两个唤了进来,抿唇道:“你们两个亲自把玉儿送到南西所去,让她跟果新还有承祜在一处玩一玩,再看看二格格有没有空闲,若有空闲,接接过来一块儿玩一玩,女孩子在一处也热闹些。”
伊尔根觉罗氏想着珠玉难得进宫,去玩一玩也好,遂也就放珠玉走了。
孩子一走,屋中便只剩下母女二人了,珠锦抿了一口茶,才道:“额娘,阿玛到现在还称病不朝吗?”
“是啊,自那日冒雨回去,你阿玛和我说,皇上让他回府养病不必去上朝,一直到今日,你阿玛还是闭门谢客的在府里待着,说是皇上让他想通了再回去,可他说,不知道要想些什么,他该想的都想了,却拿不定主意那些是不是皇上让他想的,是以直到今日,还不敢入朝,”
伊尔根觉罗氏叹道,“你阿玛这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心眼太实,总是学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心思,皇上要实话跟他说呢,他就能懂,若是不跟他说让他猜,你阿玛哪里能懂皇上的哑谜呢?”
“当初皇上让陈廷敬教阿玛,又让阿玛读玛法,阿玛的书是都看完了的,可跟陈廷敬到底也是有师生之谊的,阿玛既然想不通,为何不去问陈廷敬?”
“你以为我没问过他么?就跟你一模一样的原话,我早问过他了,可是你阿玛说,当日情形皇上没话给他,又涉及皇子,他不能外传,而且皇上也没说他可以问人,所以他只能自个儿闷着想,”
伊尔根觉罗氏道,“你阿玛还说,此事涉及家事,皇上已经下旨申饬了,他进宫请罪请的不好,要是去问陈廷敬,难免有结党之嫌,所以他不肯去问,宁肯自己在府里窝着。”
“你是不知道,他这样闷着,简直比骂心裕法保还难受,他两个前几日还天天去给你阿玛赔罪,说日后再不会这样了,后来还是我看不过去,才不要他两个过来的,我还跟他两个说了,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安分待着,咱们家里也不至于有这样的祸事!”
说是噶大人病了皇上特许他回府养病,但都是混官场的,谁不知道这是借病被皇上给赶回去了!
外头的人虽不知那日的详细情形,乾清宫里头的事儿他们也打听不到,但皇上下旨申饬是事实,噶布喇进宫请罪结果被罚回府不上朝是事实,四阿哥被拘在乾清宫里皇上亲自教导也是事实,就这些个事,外头的人不知编排了多少故事在里头,好话歹话什么都有,伊尔根觉罗氏可是听了不少的,可她心疼自己闺女和夫君,所以也不在珠锦面前说给她听。
“额娘,阿玛不去问陈廷敬,这是对的,我之所以这样问,也真是怕阿玛去问他,”
珠锦道,“阿玛的顾虑也在理,这件事,他确实不能去问陈廷敬,不但不能问,就是回朝之后,在陈廷敬面前,提也不能提。当然了,以陈大人的性子,他也不会问。皇上最讨厌结党的臣子,如今阿玛身份敏感,这一点想必阿玛心里也清楚,不然这些年,皇上也不会这般看重他了。”
珠锦顿了顿,转移话题笑问道,“额娘,大哥和二哥如今还好吗?”
“他们自然是好的,我今日进宫,本来还想带着长泰媳妇来看你的,结果刚要出门,她竟有些不舒服,后来大夫来一瞧才知道,她竟是有喜了,”
伊尔根觉罗氏想起这个便笑得合不拢嘴,“我高兴得不得了,忙让她在府里休息了,不过还好我没有耽误进宫的时辰。如今纶布媳妇也进门了,他两个跟媳妇都相处得很好,我如今就只等着抱孙子了!”
“大嫂有孕了吗?这还真的是喜事呢!回头等我寻些好东西出来赏赐给她!”
家中人丁兴旺,两个哥哥也顺利娶妻生子,珠锦心里高兴得很。
看着自家闺女的笑,伊尔根觉罗氏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锦儿,你阿玛那日回来说,四阿哥在乾清宫闹得很是不像话,听说皇上还把他拘在乾清宫里不让他回你这里来,你阿玛和我都有些担心,四阿哥到底还小,这些日子你都不去看他,若是四阿哥不听皇上的,两个人闹起来又没你在一旁劝着,这要怎么办?”
☆、第150章
“不知道啊,”
相对于伊尔根觉罗氏的忧心忡忡,珠锦反倒是一派自在从容淡定,“皇上把保成拘在乾清宫里,最终也只有两个结果,一个便是皇上教得好,从此保成就改好了;一个便是皇上教不好保成,自动放弃。”
“自动放弃?以皇上的性子,这不能吧?”
伊尔根觉罗氏见珠锦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问道,“锦儿,这事儿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有答案了?”
“额娘,这件事我是真的不能插手,我想过的,若我插手,只怕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珠锦微微勾唇道,“而且我不插手,也会有人心疼保成的,我想再等等看,倘或皇上真的搞不定保成,那时我再出面,也不会落了埋怨。”
伊尔根觉罗氏细细一想,也觉得珠锦所说很有道理,她心思一转,又想起另一事来:“锦儿,你阿玛始终想不透皇上所说想通二字的用意,而你又突然召我入宫问你阿玛的情形,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要托我告知你阿玛?”
闺女进宫七年,从来没宣召过她,这头回宣召,想来所为之事只能是噶布喇的事情了。
“额娘,皇上已对我实言,将来必选我之皇子立为皇太子,而十有八九,皇上将要册立之人将会是承祜,”
珠锦正色道,“皇上待承祜如何,想必阿玛和诸位大臣都是看在眼里的,而皇上之所以现在不立他为太子,一则是承祜年幼,皇上又正值鼎盛春秋,因此不提立储之事;二则是皇上还想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来册立承祜。”
“原来是这样啊,时常听你阿玛念叨,说皇上待二阿哥与诸位阿哥与众不同,隐隐有要立为太子的意思,但皇上尚未明言,他也只是猜测,且不只是你阿玛,朝中大臣多半都有此猜测,只是皇上未露意思,众人也不好说,原来皇上用意在此。”
珠锦点头道:“确是如此,这都是皇上对我亲口所言,我今日冒险告诉额娘,这些话,额娘也只可转述给阿玛一人听见,倘或叫旁人知道,我们府上只怕会大祸临头的。皇上那日对阿玛那样的态度,也是源自于此,皇上叫阿玛想的,也是这个。”
“以阿玛的性子,若是猜不到皇上此等心思,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难想出皇上真正的用意。”
“所以你才宣我进宫,将这些事告知我,然后要我转述给你阿玛知道?”
伊尔根觉罗氏道,“你说了也好,省得你阿玛在府中空想,我日日看他那样,我也难受。”
珠锦闻言道:“皇上没有明言要立承祜为太子,众臣仅从皇上待诸阿哥的态度私下里揣度猜测皇上的心思,这也无可厚非,且目前诸阿哥年岁还小,除了大阿哥和承祜,别人还看不出是个什么品性,若论身份,也是承祜的身份最高,但大阿哥生母已逝,他如今养在张氏膝下,断没有立为太子之可能,群臣若要拥立阿哥,也断不会择他,剩下的几位阿哥都年幼,有些身份还不低,朝臣们或者心有倾向,但此刻阿哥都还年幼,是不会显露出来的,在这样的局面下,皇上独独看重承祜,倘或承祜真的成了太子,那么阿玛的地位将比从前更加贵重,他本就得皇上看重,若此一来,不就更加遭人妒忌了吗?”
“群臣要联合起来对付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别说他是皇太子的外祖父了。”
“明珠借两位叔叔的事情在皇上跟前挑拨,皇上下旨申饬,这都是冲着阿玛去的,阿玛秉性良纯皇上是知道的,所以皇上只下旨申饬两位叔叔,而皇上叫阿玛回府去想,就是要他想清楚自己日后的处境。”
珠锦一字一字的认真道:“在这样的情形下,阿玛只能做纯臣,做孤臣。阿玛只能忠于皇上一人,不管有没有册立太子,不管太子是不是承祜,阿玛都必须和我所生的皇子保持距离,不要太亲近,也不能太疏离。而朝中的任何一个人,阿玛都不能结交,却也不能孤立于朝堂之外,他需超脱于党争,又要结好于众臣,效忠于皇上,又得尽心辅佐太子,这就是皇上替阿玛安排好的路,也是阿玛将来必须要走的路。”
“至于阿玛为人,为非作歹之事是绝不能做的,官场上那些腌臜的事情也是不能接触的,不能让政敌抓到他的任何把柄,他为人必得清风霁月光明磊落。至于府上诸位叔叔,也不能再有任何不好的行为,因为他们所作的任何事情,都将成为攻击阿玛的利器,被他们连累丢了官爵也就罢了,最怕丢了性命。”
“也只有这样,才能换取皇上的信任,也无人再可倾轧于他。只要做好这些,纵是有人诽谤诬陷,皇上也会尽力帮他斡旋,给他清白的。额娘你得记住,阿玛要靠自己,但也要靠皇上,将来太子登基,他还要靠太子,但是皇上和太子,却是不需要依靠他的。”
听罢珠锦的话,伊尔根觉罗氏足足沉默了一刻钟,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皇上的心思真是深沉啊,你若不说,我们是绝想不到这些的。”
“也许皇上的心思不仅止于这些,我只能分析出这些来,皇上再深的心思我也就不知道了,”珠锦叹道,“我甚少问皇上关于前朝的事情,皇上也与我说的不多,如今皇上乾纲独断,若非涉及承祜或保成的事,他是甚少与我说这些的,他不说,我也懒得问。”
“这些事儿听着都费神,何况还要想了,你如今还有身孕,也不可思虑太深,你阿玛不比从前了,他这些年也历练了不少,还是能让人放心的,何况还有你两个哥哥呢,咱们家也不是在朝中无人的,你身在后宫,又是皇后,许多事儿也不需要太过费神筹划,看皇上如今的样子,想来咱们家也不至于怎么样的。”
珠锦知道伊尔根觉罗氏说这些是为了宽慰她,她也跟着笑道:“额娘说的是,好歹我也是皇后,有些事儿即便我不说或者没有想到的,隆嬷嬷她们也会替我办得好好的,的确不需要操那么多的心。皇上待我确实也好,二阿哥也很得皇上的心,所以即便真有什么事,皇上看在我和承祜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阿玛的,所以我想我也能保咱们家平安的。我今日说这些也是希望阿玛能记在心上,但是不日子还得继续过,要有太大的压力就是了。”
“你只管好生安胎,如今最要紧的,是平平安安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才好。”
伊尔根觉罗氏又坐了小半个时辰,便带着珠玉回府去了。
珠锦望着跟着珠玉同来的果新,心里纳闷:“承祜呢?”
这孩子从那天跟她谈崩之后,除了每日请安来跟她说两句话,其他的时辰根本不来坤宁宫,她派人去请,那孩子也犟着不肯来,还托辞说要读书要学习没空过来,这赌气的行为倒是让珠锦又好气又好笑,直到如今,他打发果新随珠玉一同过来,自己又不肯过来,珠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这臭小子也真是的,这都多少天了还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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