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力开口问道，想趁着自己掌握主权，问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蒋成池瞥一眼马力笑了，带动着赖俊飞脸上的肌肉，笑得有几分惊悚加恐怖，尤其是在夜色路灯的照耀下，简直是灾难现场。

    马力倒是没心思在意那么多，眼神只关注着蒋成池，反而忽略了他塑造的诡异气氛。

    对面蒋成池淡淡开口“马力，我费尽心思，都没能得到传承，而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传承……我还真是不甘心啊……”

    “这是命。”马力声音依旧平静，看过去蒋成池，口中轻吐出一句话，让气氛陡然有一刻凝滞。

    半晌蒋成池才笑了起来，摇摇头“真是好笑，实在好笑，是命啊！原来你也信命！”

    “我为什么不信命？”马力略微皱眉，随口问道。

    听到这话的蒋成池却忽然炸了一样，表情尤其狰狞“什么是命！你当初如果不是不信命，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信命！”

    “呵呵……”倒没想到蒋成池是在说这个，马力摇头“我是不信命，但也信命，信命运在我手，一命二运，有时候缺一不可，运是强者谦词，命是弱者借口，我信命，只是低调而已……倒是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只能寄生在别人的生命里，还真是命呐！”

    “你懂什么是命！”蒋成池冷寂出声，周围气氛一下子冷了好几度，一双眼睛通红盯着里马力。

    “你一出生地位尊贵，从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我呢？从来都不是最好的，凭什么！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凭什么一切都是你的，而我什么都捞不到。”

    蒋成池一句话质问出声，马力淡淡看他一眼，半晌才开了口“或许，这就是我信命的理由，未知的时刻，只管去跟着自己的心努力，生而为善，命运自然会给你答案。”

    “我从来都觉得，命运未曾亏待过我，而你一直觉得命运欠了你，或许这就是区别吧……”

    马力话音落下，蒋成池依旧盯着他，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复仇的心完全充斥了他的眼神，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生都活在仇恨中的你有多累……”马力忽然出声，只是淡淡一句话，却刺入蒋成池内心。

    僵硬的面容显露出一丝苦笑，半晌摇摇头“什么是累，你从来都不知道，明明自己面前只有一座山，但是却永远翻不过去的感觉是什么，你永远体会不到……”

    “如果是早点儿认清自己的角色，或许你会过得轻松很多……有时候只是执念作祟而已。”马力轻声开口。

    蒋成池笑声张狂，盯着马力不动“你真的不明白吗？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我造成的……是你！”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现在会是人猿一族的王，甚至和你一样，是整个兽人一族的王，这些都是属于我的荣耀，不属于你，明白吗？不属于你！”

    “也不属于你，这就是命，所以我信命。”马力只是一句话，却像是利剑扎碎了蒋成池的美梦。

    冲突一触即发。

    蒋成池的一张脸，或许该说是赖俊飞，忽然开始扭曲起来，犹如两个灵魂在其中生长，各自争夺自己的主位。

    一会儿是蒋成池占了上风，一会儿是赖俊飞。

    似乎蒋成池能够控制身体的时间有限，这会儿赖俊飞已经清醒过来，还要和蒋成池争夺自己身体的所有权。

    这似乎是赖俊飞的本能反应，一个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却给蒋成池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根本不用马力的帮忙，蒋成池已经是自顾不暇，冲突之际，蒋成池精进的灵魂似乎重新夺回主权。

    面上在笑，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他来说，这具身体用的挺好。

    “这小子反扑太强，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之所以现身，是明知道你没办法对付我，所以来陪你玩玩而已，你也不用瞎猜了，就是我，我蒋成池还活着……”

    “你这样算是活着吗？”

    马力一句话直接打断了蒋成池话头，犹如一记重拳，砸出一个真相。

    “哈哈哈哈！”仰天是一阵狂笑，蒋成池摇头“凭什么不算活着，我活得好好的，倒是你，变成丧家之犬拜我所赐，以后要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还想做什么？”马力质问出声。

    蒋成池一阵好笑，面上已经又开始扭曲起来，先让赖俊飞的第二次反扑已经到来。

    冲突中，蒋成池最后留下了一句话“马力！很高兴做你的对手！之后的交手时间还多，拭目以待吧……”

    只是一句话之后，赖俊飞脸上那种挣扎感忽然消失了，眼神有一丝瞬间的迷茫。

    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张脸满是疑惑，不知前路几何。

    “你没事吧！”马力上前想要扶起来赖俊飞。

    然而赖俊飞看到马力那张脸却只有惊悚神色现出，一把就拂开马力的手，仿佛看到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

    一句话没说，赖俊飞起身拔腿就跑，马力想叫住他最后还是没出声，半晌回神才发现，赖俊飞好像定在了原地。

    正在疑惑间，马力想要上前查看，甚至以为是不是蒋成池又再次附身，然而还没等走近，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

    突如其来的爆裂声，在马力面前绽放出血花，犹如灿烂烟火，一瞬间的冲击，让马力猝不及防。

    伸手一摸，有些血迹落在脸上，带着几丝腥味，让人觉得不舒服。

    面前的惨状，是马力有史以来第一次见，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赖俊飞来说是好是坏。

    如果被附身之后，赖俊飞会承受不住蒋成池的灵魂，那么也就代表，之前的赖俊飞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做事。

    如果他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还会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或许那时候会多考虑考虑，是不是要用性命的代价来交换。

    毕竟，命，是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