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
当血河车来到城门前时,守门兵士并未感到有何不妥,只是对于这辆豪车的身份觉得好奇。
血河车通体血红,犹如血染,四匹汗血宝马更是神俊如龙,就连驾车的邵流泪也自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威严气度,只让人看了一眼,就知道来头不小。
开封此时虽然是金国境地,但毕竟汉人居多,达官显贵,比比皆是。
昔日在大宋为官的一些士大夫在金兵攻入开封之时,摇身一变,摇尾乞怜,摇头晃脑,对金国君臣叩拜求饶,有的便留下了性命,成了金国的臣子。
脖子硬,有种的人,都被杀了,只有这些惜命的人反倒是苟延残喘,重新过上了人五人六的日子,对于平民百姓,依旧高高在上,作威作福。
城门口的金国官兵为血河车和邵流泪的气势所慑,竟然不敢拦截,话都不敢多问,乖乖放行。
其实邵流泪在靠近城门时,便已经全力运转变天击地精神大法,以精神力量遥遥影响守城的兵士。
自从他亲手杀死秦桧夫妇和万俟卨之后,似乎打开了心灵中一扇从所未有的大门,无论精神上的修为还是武学上的境界,都有了显著的提升,尤其是变天击地精神大法更是暴涨了一层,以至于能远距离影响普通武者的精神,无声无息的给他们下了精神烙印,消去了他们的敌意。
“不错!”
杨行舟点头赞道:“或许你前几十年受到的折磨极大,使得精神极为坚韧,正适合修行这门精神大法,如今已经初窥门径,说不定有朝一日真的能练成这门绝世神秘法。”
变天击地精神大法是昔日蒙古国师八思巴的独门神功,虽然主修精神,但同样也有火神掌等武学功法相助,作为与人对敌的手段。
八思巴学究天人,天资悟性鲜少有匹敌之辈,除了传鹰和蒙赤行之外,别的高手都比不过他,最后他在传鹰破碎虚空之后,也以手触地,达到了破碎金刚的地步。
杨行舟能修炼这门功法,那是杨行舟有常人不可思议的武学积累和身怀可融万功的无名心法,换成别的人,除了庞斑、浪翻云、厉若海之流,怕也只要秦梦瑶有资格修行这门精神秘策。
邵流泪即便吞服了一颗无极仙丹,最近又被杨行舟喂了两颗“小无极丹”,功力又有了极大的提升,但还是不能将八思巴的这门精神功法修行的很顺畅。
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天才,与八思巴那种绝世天资之辈,还是没法比,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修行到八思巴的高度,但只要能将这门功法修炼到一定地步,就足以应付很多复杂的局面。
血河车毫无阻碍的进入城内,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竟然不怎么萧条,只是寻常宋人打扮的百姓一脸苦色,风霜扑面,颇多愁容。
金人倒是言笑晏晏,高高在上的表情,动辄对人呵斥。
但也有部分宋人却是身穿官服,在城内走动,附近普通金人也不敢招惹,只有这些离开之后,才有人暗中唾弃,一脸不屑。
“看到没有?”
大街之上,杨行舟掀开车帘,手指前方一些身穿官服,一脸笑容的宋人,对邵流泪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亡国灭种之祸,大多只针对皇族和普通百姓,至于文武百官,当朝士大夫,其实影响并不是很大。他们只要舍去脸皮不要,跪地求饶,使劲磕头,说不定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邵流泪一脸不屑:“这等摇尾乞怜之徒,竟然还都是读书人!当初的气节都哪去了?当初宋皇帝可是待他们不薄!”
有宋一代,赵家皇帝不杀文官,便是犯错再大,也只是一个流放而已,鲜少又对朝廷命官问以极刑的事情发生,可以说是对士大夫最好的一个朝代。
可就这么一个朝代,在靖康事变之后,却有一大部分原宋官员降金,成了金国的走狗,管辖无数汉人,比昔日在大宋之时更加的作威作福,耀武扬威。
这一点,即便是邵流泪这等阴险的江湖小人,也看不起他们。
“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嘿嘿,这些读书人中,有忠孝节义之辈,但也不乏几姓家奴。对这些人来说,金国来犯,大不了换一个主子便了,只要不影响自家的富贵荣华就好。”
邵流泪点头道:“老爷说的是!我本以为这些读书人应该更明白事理,却没有想到他们连我们武夫都不如。”
杨行舟嘿嘿笑道:“走,找个地方喝一杯去,老爷我倒要看看这开封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邵流泪道:“是!”
当下驱车前行,走了一段路后,在一条大街旁的酒楼门口停下。
这酒楼高有两层,修建的极为阔气,门口有文人雅士,官员兵士往来,一看就是个奢华之所。
杨行舟的血河车停在酒楼门口后,便引发了来往行人的瞩目。
一名军官打扮的金人正好走出酒楼,看到了停靠下来的血河车,登时眼睛一亮,赞道:“好马!好车!”
他见邵流泪一副宋人装扮,虽然气势不凡,但也不以为意,靠近马车,笑嘻嘻的问道:“兀那宋人,你这马车从何得来?大爷我正好有一辆车子被盗走,正是这番模样,你好大的胆子,连老爷我的车子也敢偷!”
此时金人装扮异与宋人,有宋人使者去金国,曾记载了金人衣着发型:言道:“金人皆辫发,与契丹异。耳垂金环,留胪后发,以色糸系之。富人用珠金为饰。”
就是说金人大多数都是将前面脑门刮的干干净净,一直刮到头顶,而两鬓留发,结成发辫,下垂到两肩。
自从金人占领开封之后,有部分宋人依旧宋人装扮,但也有不少官员主动髡发结辫,以讨金人欢心。
而没有改变服饰和发型的宋人,在金国一般都混的不太如意。
这名军官就是见到邵流泪还是宋人装束,这才有胆子招惹,否则的话,但是这血河车这般豪华的车子与神俊的马儿,就足以彰显出车主身份的不同寻常,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上前生事。
见这军官不怀好意,邵流泪登时泪流满腮,手中马鞭一卷,已然卷住此人的脖颈,微微一抖,“咔嚓”一声,便将此人颈骨勒断。
马鞭再一抖,尸体便被甩的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屋顶上。
将这军官打发了之后,邵流泪跳下车辕,弯腰道:“老爷,到酒楼门口了。”
杨行舟从车内钻出,伸了个懒腰,笑道:“做的不错!走,咱们去喝一杯!”
邵流泪刚才出手快到极点,从勒死这军官,到甩出尸体,期间也就眨眼之间,寻常人只是眼前一花,这军官便即消失不见,根本就没有看清被扔飞的情形。
一名酒客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了看邵流泪和杨行舟主仆,喃喃道:“真是见鬼了!”
一名僧人恰好路过此处,将刚才一切都看在眼里,面露惊容,大步走到杨行舟主仆面前,低头行礼:“阿弥陀佛,两位行事太也暴戾,那军官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你们出手如此狠辣,就这么将他杀了?”
杨行舟身子顿住,抬头看天,淡淡道:“哦?你这秃驴有何指教?”
这僧人大怒:“你这是什么话?施主,还请注意你的口德!”
邵流泪哼了一声:“蠢逼一般的秃驴!这金人杀我宋人何止百万,你他妈不管金人,却来管老子的闲事来了!”
越说越怒,挥掌前拍:“去你娘的罢!”
第七百二十九章 酒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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