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风礼祁对身后的辛扶兮低语。

    “那如何处置？”辛扶兮看着眼前那个扭曲的男人感觉并不舒服。

    “我先了解一下情况。”风礼祁蹲在张宇面前，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点了他的额头。

    张宇也蹲在风礼祁的对面，二人相互注视着。

    “这是哪儿？”张宇打量着眼前的人，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她的气场过于强大震慑住了张宇的灵魂。

    这里一片黑暗，但张宇却处在一束暖光下，他眯起眼睛望着上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哪儿都不是却又无处不在。”风礼祁淡淡地回应他，“你犯了大禁忌。”

    “那人是该死，她害我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未婚妻。”张宇偏着脑袋看着风礼祁，“我有什么错？”

    “你们人间有人间的法则，自然会有人向你索要代价。”风礼祁站身来，“不过，你要加入我麾下么？”

    张宇和辛扶兮都震惊了！

    辛扶兮立即将风礼祁拉到一旁，“你在说什么胡话，为什么邀请他？自然是应该将他处死啊！”

    “扶兮，你说我是审判之神。一切被我判定为不合符时代潮流的，都会被淘汰天道亦会降下铁锤。虽然风向朝着新生事物，但终究是他们之间会发生冲突这里面伴随着牺牲、血泪。”风礼祁格外冷静，她神情坚定、音色浑厚而充满力量，“所以我们的手也不是干净的，这种事情就交由委身于黑暗的人。我们把所有肮脏的事情都干尽，留一个清清白白、蓬勃向上的世界给新生事物。”

    辛扶兮默默没有说话，道理却是如同风礼祁所言。现在被淘汰的旧事物曾经也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因为被判定为落后就会被时代毫不犹豫地甩开，即使现在蓬勃向上的事物终究也会走向衰亡。

    自己亲手葬送了曾经培养的新生事物，这对于任何人而言就如同一个无法逃离的魔咒。

    辛扶兮理解风礼祁的想法便没有多加阻拦，只是牢牢捏住她的手腕，“有的事是天意，大家都身不由己，不必多责怪自己。”

    “嗯。”风礼祁的眼神里泛起寒光，她微微侧面点了点头。

    风礼祁走到张宇跟前，“怎么样加入我们么？用你的一生来赎罪，让你的双手沾满罪恶的鲜血，给其他应被淘汰的事物降下天罚！然后被世人所憎恶、怨恨、诅咒。”

    张宇看眼前的人也是来者不善，但觉得她的提议很有意思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活动，一想到舌尖与铁刀触碰时的快感。张宇就情不自禁地翻出整个眼白，他的嘴里还在嘤嘤做声。

    “好，我加入你们，不过我要自由行事。”张宇开始讨价还价。

    场景突然转换，原本漆黑的世界突然亮堂了起来。这是看起来是一个宫殿，两旁均匀摆放着古朴的油灯，火焰在轻微摇曳身姿。而整个大殿里最明亮的地方，当属风礼祁所坐的龙椅，她身着一袭玄衣发髻高束。若不是之前见了她普通装束，否则张宇这会可能会以为她是一个生得秀气点的男人。

    “张宇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神明、皇帝，我的旨意你不可违抗！”风礼祁侧着身子，左腿踩在龙椅上斜视着张宇。

    “那你不就跟张晓兰没什么两样吗！”张宇咬着牙他的面部看起来更加狰狞。

    “搞清楚，我可不是你妈！我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更不会对你的私生活有所干预。”风礼祁瞬间凑到张宇跟前，这让他大吃一惊而后发自内心地觉得有意思。

    “不过你要明白，我的帝国机器就如同你们人间的公司，你不过是我的职工。所以在工作任务上，我往东指你不得往西走！”风礼祁捏住张宇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改名为羊舌羽！”

    风礼祁在转身的瞬间丢了一把弯刀给他，张宇接住了那把刀放在舌尖舔舐了一下，幸福得快感让他感觉全身都在颤抖。他的舌头被刀刃上划出了一道口子，满嘴的血腥味儿让他咯咯笑了起来，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

    风礼祁冷冷看着他，“那么我们的契约就签订了，你将穷尽一生在我手下赎罪。”

    羊舌羽随同风礼祁前往了大渊帝国，那是在所有空间交接的缝隙中建立起来的王国，它无限延伸又能无处不在。

    在羊舌羽同风礼祁去过镇边后，他心中本初仅剩的那一点灵魂在祈求他让张晓兰入土为安。羊舌羽本以为自己再度返回人间时，张晓兰的尸骨可能早已腐烂殆尽，结果却令他大出所望大渊的时间流逝于人间的速度并不相同。羊舌羽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也没有去深究看着死于昨晚的张晓兰，便放了张宇最后的人格出来。

    “妈！妈！”张宇扑到张晓兰头前，他颤抖着把所有的部件放在了桌上，然后拿出保鲜膜把它们组装固定。

    张宇颤抖着抚摸在表层的保鲜膜，“妈你也离我而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在在意的人了。你一直是我心中的女超人，辛苦支撑起整个家，其实我很爱很爱你的。”

    “但是妈，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爸爸他从来没有出轨过，当时他去见的人是我的班主任。因为你说他在单位里对谁都唯唯诺诺，骂他不是个男人所以他想要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用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来证明。但是爸爸死后，处理学校的事情你都摆脱周阿姨，而不肯亲自来所以你不知道坐在爸爸对面的女人是我的班主任。”

    “他还带我一起去拜访过老师，爸爸当时在工作上也不怎么顺意回来还要被你辱骂、赶去客厅睡觉，作为一个男人他竟然没有忍住哭了。他哭着把我托付给老师，希望她能好好教育我做人、做一个正常的人。”张宇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妈，你知道么所有的悲惨都是你自己加给自己的，你也是咎由自取了。但是杀人犯法罪不容恕，所以我会穷尽一生去赎罪，而你则会在地狱去领属于你的责罚。”张宇用手指沾了地上还没完全凝固的血液在墙上写下了天罚。

    随后张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过了一段时间羊舌羽才报了警，见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羊舌羽又打碎了家中的玻璃以及门上的猫眼，让尸臭溢出门外。

    周队他们过去几年一直没有找到张宇的人而只好挂网追击，没想到这件事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正闹得风风雨雨。有时候周队自己都会忽然恍惚，认为张宇可能真的堕入魔道。

    眼下的两件案子有了联系，同时也更多了一些线索，这让周队感觉破案有了些盼头。但是他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离奇案件会让一切都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