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朵老师，这个元素爆发系统的分级是怎么回事？”兰朵莉雅在马车上搞出一套自毁系统并没有让刘璃感觉太过意外，这本就是很符合魔女性格的方案，只是自毁还要分级这件事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啊，很简单，第一个等级是可以引发元素潮汐般的爆发，第二档则可以达到元素风暴级，至于第三档……呵呵，我想即使是超阶，也没办法安然无恙地抗下十枚元素结晶一起引爆形成的元素泯灭。”兰朵莉雅说着，顺便瞟了一眼翠瓦，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副院长生怕七阶巨龙对刘璃有所图谋，让自己的学生去做一些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情。而这架马车，正是她给予刘璃的“拒绝的底气”。

    “不管是哪一档爆发，你都可以通过进入黑洞来规避，系统的核心用的正是你凝聚的那些元素结晶，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二个人能以法术抵挡爆发的伤害。”

    在翠瓦看来，兰朵莉雅的做法完全是异想天开，却又歪打正着。白龙姐姐不得不佩服魔女的奇妙构思，元素泯灭级的爆发的确能对凯拉那样的七阶存在造成严重的伤害，但对于龙王来说却不难抵挡。只是把爆发的核心换成刘璃凝聚的元素结晶却是神来之笔，与“祂”的力量系出同源的特性，却足以让龙王也受到致命的威胁。

    直到此时，翠瓦才开始正视这个实力不过刚刚晋升六阶的施法者。就阵法学的造诣和元素操控水平来看，兰朵莉雅已经做到了六阶法师所能达到的极致，再想提升只能从规则方面入手，单这份成就就足以压制绝大多数高阶了。白龙姐姐甚至可以预见，当刘璃的这位老师晋升超阶，实力绝对不会亚于已经在七阶浸淫近千年的凯拉。尤其是那立体法阵的架设，让翠瓦这位阵法学大家都有耳目一新之感。

    “好了，慢慢熟悉你的新玩具吧，我要去休息一会儿。”改造马车消耗了兰朵莉雅不少心力，直接展开一颗黑洞迈入其中。

    “小刘璃，你这位老师……还真是厉害。”翠瓦舒了口气，悠悠地说道：“她居然能让我有一种面对同阶的感觉，甚至让我感到有些……恐惧。”

    “呃，还好吧……”刘璃可不敢在背后编排“黑洞魔女”，这里是兰朵莉雅的法师塔，谁知道哪句话说错会不会引来魔女的报复，副院长大人从来就不是个大度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刘璃深知这一点。

    “唉，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拿走了她的角，真让人钦佩。”白龙姐姐依然在毫无自觉地自言自语，丝毫没有即将大难临头的觉悟。

    切换成“全知”视角的刘璃眼看着浓郁的黑色元素涌进训练场中，将这里的一切淹没，可怜的翠瓦就像不慎落水的旱鸭子一样无助地挣扎着。他不敢出手相救，害怕殃及池鱼，反正对于白龙姐姐来说，这种环境仅仅是让它感到不适，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是刘璃的思维不禁发散开来，他很想知道若是把翠瓦介绍给黑暗洞窟那只阴影兽王，会不会导致这两个家伙一见如故……两个话痨凑在一起一定有很多话题吧。

    ……

    “静下心来，白色元素代表的是‘光明’和‘秩序’，不要着急，顺其自然，感受它们的思想，引导而不是强迫它们，它们会自发地排列成你希望的形态。”刘璃口中含着一支棒棒糖，意识沉浸于冥想空间之中，努力地引导着流入身体的白色元素于那湛蓝之上凝聚出远古符文的形态。只是这个过程进行的并不顺利，即使有翠瓦在一旁教导，那枚本该出现在湛蓝顶点的符文依然无法顺利成型。

    “唉，又失败了……”刘璃睁开双眼，目光中带着失望，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却依然毫无寸进。那些白色元素排列得秩序井然，仿佛遵循着一套属于它们自己的规则，近乎完全无视他的精神力调遣。

    “已经很不错了，看得出你已经逐渐理解了它们的‘思想’，剩下的只是熟悉的过程而已。”翠瓦倒是很满意刘璃的学习进度，当年教导已经晋升七阶的凯拉凝聚远古符文时，那只白毛的进展速度也不过如此，并不比刘璃强出多少。

    距离马车的改造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刘璃在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白色远古符文该如何凝聚，只是这个速度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尤其是翠瓦之前交代过的，一年之内不能真正动手，让他很多想法都没办法加以印证。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能感觉到这枚尚未成型的符文会与其他几枚符文有所不同，它将完全源于自己的理解，或许在形态上与翠瓦或者凯拉凝聚出的符文有所差异，但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其他几枚远古符文，虽然形态上与几位龙王拥有的别无二致，但若是想再进一步，就只能选择那被规划好的道路，而那条道路究竟是否适合自己，刘璃对这一点抱持着怀疑的态度。若非战争在即，他甚至都打算将其他几枚符文引爆，再凭借对元素的理解重新凝聚出更适合自己的符文。

    “你能有这种觉悟很不错，但千万不要擅自去尝试，符文溃散引起的震荡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承受的，我想曾经引爆过红色符文的你对此深有体会。”翠瓦的声音中带着难得一见的严肃，与平时温和的态度大相径庭，“本来这种事情在超阶之前根本都不需要去考虑，崩散符文的你将必死无疑。不过你那‘不死’的能力的确神奇，即使是身为‘回生龙王’的我也没办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原理。”

    “那我需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凝聚属于自己的符文呢？”刘璃并未反驳，从善如流地问道。直到现在，他依然清楚地记得几年前在图伦镇引爆红色远古符文时的状态，即使有“不死”的状态傍身，刘璃也没有再去体验一次的打算。

    “高阶吧，当你晋升高阶，就可以尝试一下了。”翠瓦先是说出了结论，之后才开始详细向刘璃解释其中的缘由，“还是先说说你那‘不死’的特质吧，这项能力是‘祂’赋予你的，想来你能做到法武双修，不会因为元素的侵蚀对身体造成过于严重的损害也是得益于此。像小凯拉那样的超阶，在体质上比起高阶武者也是略逊一筹，而高阶施法者的精神力强度，也可以让你勉强控制崩散符文时爆发的规模。所以只要你的魔法和武技都修习到高阶，差不多就可以试着引爆符文了。”

    短短的几句交流，已经足够刘璃再次调整好心态，将意识沉入冥想空间之中，继续尝试凝聚那尚未成型的白色符文。当然，他也不会忘记取出一支新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凝聚符文消耗的那些白色元素都是靠这个补充的。

    翠瓦不禁点了点头，这一个月里，白龙姐姐最满意的就是刘璃的这股拼劲。为了凝聚白色符文，刘璃每天花在调整白色元素上的时间足以让大多数高阶法师汗颜，可以说除了冥想之外，他几乎把剩余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对白色元素的理解和操控上。

    ……

    松鼠跟着恒去了精灵之森，此次奥丁之行让两位姑娘深刻地认识到了自身实力的不足，在空间裂口面对吞云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璃一个人拼命让她们心如刀割。恒是生命祭司的继任者，天赋之强毋庸置疑，松鼠也具备着不亚于刘璃“全知”的“凝神”天赋，她们迫切地希望提升自己的实力，避免下次再出现这种有心无力的情况。

    刺客姑娘最近则往返于兰朵莉雅的别墅与艾伦诺城卫军训练场。魔法方面自然由兰朵莉雅亲自指导，与翠瓦共生的刘璃暂时分不出精力指导她更深奥的知识。而在训练场那里，她与琳的相处也非常融洽，两位姑娘一个专注于纯粹的力量，另一个战斗风格诡异多变，相互印证之下，武技水平都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再加上库恩那往往一针见血的教导，让她们更清晰地认识到自身的缺陷。

    ……

    “威尔斯大人，伟德罗军团长让我通知你去开会。”薇妮已经成为了威尔斯的专属传令官，此时这位中阶法师一脸严肃，神色间带着化解不开的凝重。

    “终于要开始了吗？”威尔斯放下手中的笔记，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他早就知道战争无法避免，却没想到恰好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从兰朵莉雅的传讯中，他已经了解了刘璃此时的状态，仅剩三成的法术实力让自己的学生根本不适合参与到这场战争中去。

    “算了，年轻人就该经历一些历练。”威尔斯揉了揉额角，终于下定了决心，“薇妮，传讯艾伦诺，让兰朵和刘璃做好准备。这边的情况……不需要有丝毫隐瞒，全都如实告诉他们。”

    威尔斯整理了一下因为久坐变得微皱的法师袍，坚定地走向要塞中央的城堡。

    ……

    “呵，还真不是时候。”兰朵莉雅坐在书房中，桌面上展开的卷轴已经完成了解密。这是一分征召令，来自帝国军部的正式公文，而兰朵莉雅、库恩和刘璃三个名字赫然在列。只是让副院长大人不解的是，上面还有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正是库恩的学生，那只熟悉的暴力萝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