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谈的条件都谈好了。顾筱筠便打开手提电脑开始修改原本的租房合约。

    两人面对面坐着。顾筱筠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老爷爷，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呢？”写到乙方时，她开口问。

    老人闻言，眼里一丝不自然一闪而过。被他迅速掩下，恢复笑呵呵的样子道：“原来我到现在还没告诉你名字呢，你看我！简直就是老糊涂了！”

    顾筱筠：“……”

    然后呢？老爷爷您是打算告诉我吗？

    “我呀，我姓董。”他慢吞吞地道。

    “嗯。”她点点头，在姓名里打出了一个‘董’字，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对方眼神微微有些飘忽，“我叫……叫董……仕长。”

    噗！刚刚喝了口水的顾筱筠猛地被呛到。

    “咳咳，”呛咳了一阵子才勉强道：“不好意思，我刚刚耳鸣。没听清楚。您说您叫什么？”她好像听到他说他叫董事长？

    老人此时也一脸懊恼。半天才又咬牙，豁出去一般道：“我叫董仕长。”

    “哪三个字？”

    “古董的董，呃……仕途的仕，成长的长。”

    顾筱筠嘴角微微抽搐。虽然是谐音，但还真是董事长……

    高大上的词，变成名字却怎么看怎么矬。

    这是有多想发财啊！她暗自腹诽，颇为无语地将他的名字打进去。

    “身份证复印件带了吗？”

    “身份证？”老人又是一愣，尴尬地挠了挠脖子，“那个……一定要吗？”

    顾筱筠以一种‘您说呢？’的鄙视眼神看着他，“您不会没带身份证吧？”

    “嘿嘿，”董老先生不自在地干笑两声，“还真没带！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

    顾筱筠：“……”想签合约连身份证都不带。您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老爷子大概也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太正常，急忙嬉皮笑脸地打哈哈，“我这不是看这公寓太好，怕被别人抢先了嘛。不过你别担心，我明天搬东西的时候再带来。到时候再签合约。”

    他拍着胸脯保证。

    顾筱筠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隐忍又无奈地道：“行，那明天见。”

    ******

    翌日

    大概是因为她给的价钱真的很好，第二天还不等董老爷子拿着身份证回来，就又有人上门想租房子了。

    这次来的是一位姑娘。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龄。一身学生打扮。头发绑成一个马尾，看上去很精神。

    乍看到她时，顾筱筠不免有些惊讶。虽说她这相较于同档次的公寓是便宜了不少，但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每个月四千的房租还是很难支付的起的吧？

    心中有怀疑，却又不好说什么。

    而就在她打量这姑娘的同时，对方也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两人都沉默着，最后还是那位姑娘率先开口，试探地问：“你是……顾筱筠？”

    顾筱筠一愣。她们认识吗？

    紧紧拧着眉头，试图在记忆里寻找这张脸。没有，一点印象都没有！

    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呃……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