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集无可抑制地抱住自己的头，勉强控制才没有在地上打滚，但是这种疼痛确实难以忍受。

    有的疼痛，是在皮肤之外，尚且可以忍受，有的疼痛，是在皮肉之间，已经十分难熬，再深一层，是五脏六腑，而大脑，乃是人体一身之主，是精神所在，这里的只要出了一点问题，锥心刺骨之痛，全然不是其他地方可比的。

    不过好在这个景象虽然骇人，但是似乎并没有对集的大脑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因此集还能有正常的痛苦反应。

    “源灵，这是怎么回事？”集问道。

    集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大汗淋漓，但是这痛苦却似乎没有尽头，现在的感觉，纯粹就是度秒如年啊。

    “主人，我感觉很舒服啊，身体似乎都更有力量了。”源灵的感觉却和集恰恰相反，它在起源石的空间里遨游，似乎身体都更加清晰灵动了起来。

    原本它只是其中的一个意识，没有形体，但此时，却隐隐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看上去十分神奇。

    “好了好了，那快帮我想个办法，我都快痛死了。”集急促道。

    这种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思听源灵的好消息啊。

    “好的好的，主人，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源灵说道。

    它一直生活在起源石中，本也不知道一些事情的起因，但此时一感应，却忽然又股莫名的力量在它的体内回荡开来，一些从未听闻过的知识内容，都涌现了出来，像是瞬间学会了很多事情一般。

    它看了看周围火热的起源石空间，开口道：“主人，这是起源石内部发生的巨变，其中的法则开始变得逐渐完整，力量也更加圆满，与这片天地的本源融合感应，得到了本源最基本的承认。”

    “什么意思？”集脸色苍白，语气急促道，他的意识此时都有些模糊起来了。

    “简单来说，就是主人的力量变强了。”源灵说道。

    “我变强了？”集喃喃自语，为什么别人变强都是神光璀璨，可是他，偏偏要这么痛苦啊。

    集恨不得把头往地上砸两下，不过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不需要这么……痛啊。”集问道。

    “这是对于灵魂和起源石内法则的改造和进化，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进入冥想的境界，忘却身体带来的痛苦。”源灵解释道。

    “现在还冥想？”集撇了撇嘴，神色有些扭曲。

    之前他就是从冥想的境界里痛出来的，现在怎么可能还回去呢？

    源灵还想说些什么，集却已经无力了。

    他拼命地做好，摆正姿势，准备坚持进入冥想的状态。

    也许真的只有那种无我的境界，才能摆脱身体疼痛的束缚吧。

    集勉强自己闭上眼睛，可是过不了一会，他就重新睁开了。集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似乎是大脑带来的疼痛对神经造成了不小的压迫。

    根本不行啊。在这种等级的疼痛下，还想要保持平静，几乎是不可能的。

    疼痛会使人疯狂，也会使人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冷静。

    集的大脑此时疯狂地运转起来，他想到了学习的各种方法，体术，念术……

    对了，念术！

    他猛然想起来，其中不是有一个法门，是专门锤炼精神的吗？

    精神的锻炼，比起**来更加神秘，但是念术也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色，其中一门方法，说的，便是借助某种特殊宝物的力量，来磨炼自己的精神，不断打磨，达到精神更加澄澈纯净的功效。

    只不过当初在地球上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什么宝物，而且这种方法，很有可能会对自身造成损伤，毕竟宝物既然有磨炼的功效，那么一不小心，也可能会损伤自身。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此时，集却没有时间犹豫了，在这种等级的疼痛之下，如果就这样忍受下去，指不定他都要发疯了。

    这么想着，集不再企图忘却己身，进入冥想的境界，反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全都集中到脑海之中，直面这起源石发疯般的热量。

    这一下，疼痛更加剧烈了。

    大脑的疼痛不似身体的其他部位，不是由神经元传导到脑中才产生感觉的，所以不会适应，慢慢麻痹，而是持续不断地新鲜疼痛感，没有停止的时候。

    集牙齿紧咬，顿时，他的精神泛起滔天巨浪，原本隐藏在身体中的虚空也出现了，如大日一般，高悬在脑海之上，照耀其中，似乎在化解起源石的热量。

    顿时，他的精神仿佛一块定了型的石头，而起源石则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将精神烧得火红起来，就等待之后的淬炼。

    虚空发生变化，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形成了一柄巨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他自己控制着这柄巨锤，来锤炼自己的精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挥刀自尽，有些可怕，但是不动，起源石灼烧的感觉依然让他受不了。

    “砰！”

    终于，巨锤的力量直接落到了精神之上，他动用了自己跟随山森师傅教学的时候，所学会的打铁技术，一股震颤的力道，直接透体而入，仿佛要将自己的精神给震碎一般。

    不过令集意外的是，没有想象当中的震荡或是痛苦，一股意外的舒畅感从精神中勃发，就像是高烧的时候，大脑被一股冰凉的清泉浇头，陡然清醒过来的感觉一样。

    没有过多的修饰，集之用最中正平和的打铁手法进行淬炼。

    九九八十一锤之后，虚空的力量散去，集的精神依然是一片通红，但是在起源石的灼烧下，却已经感受不到痛苦。

    那种温度，似乎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了。

    此时，集忽地进入了冥想的境界，不过神奇的是，并不是像过去一般，虽然宁静，却已经忘却了自己的身体。

    他感觉，自己在平静安然的同时，虽然闭着眼睛，却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就像是眼睛依然开着一样。

    “嗯？”这究竟是什么？飞舟前段的房间内，大祭司忽的睁开眼睛，此时她确认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而是飞舟内，却是有一股浩大的力量，虽然不够强大，但是那种威势，却令她都有些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