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在杭州为官时经常与辩才法师于狮峰山脚下品茗吟诗,品的就是摆在我们三个人中间桌子上的西湖龙井茶。到清乾隆时期,此茶更是被封为御茶。千百年来,龙井茶始终在杭州这钟灵毓秀之地的土壤中孕育,免不了会沾染些文人墨客的风雅之气。
品茶,我不是行家里手,甚至连初涉的小白都算不上,就如同我对古玩的理解一样。
但是这种安逸的,舒服的,轻松自在的氛围,我着实万分喜欢。
这样的“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情趣,一如墙外不远处的西湖美景一样,它就在那里,却是被高高的围墙阻隔。想要时时刻刻拥有,有的时候真的只是奢望。
听着依依用迷人的声线讲述着我离开后的那段日子,学校里发生的趣闻。我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也是要感受一下这盛名于世的美茶。
如今相伴我左右的,是,美女,美茶,美景;唯有些煞风景的,是多了一个二百多斤,晃着摇椅嘎吱嘎吱响的大胖子。
“小苏,茶这种惬意的物件,你不能一口喝干。要分三口,哪怕最小的茶盅,一口喝干,也便成了“牛饮”。 ”
胖子见我一口干了手中茶杯里的茶,轻巧的从摇椅上弹起。端着他面前的茶杯为我示范起来。
“你看,这第一口茶:用舌尖尝茶汁的甜味。”
说着他押了一小口。
“第二口茶:用舌身尝茶汁的涩味。”
表情回味过后,他又押了第二口。
“第三口茶:用舌根尝茶汁的苦味,回过味来有点甘甜。”
品完第三口茶之后,他微微的闭上了在胖脸之上不太明显的小眼睛。做享受状。
对于他的示范,我倍感兴趣,这可能就是我跟胖子的缘分。因为我们有的时候,爱好的东西或者说是兴趣很多都能相同,这大概就是所说的意气相投,或者说人以群分的道理。
在他睁开眼睛之后,又继续为我解释着品茶的境界。
“茶的“品”字有三“口”,意即分三口喝完一盅。一口为尝,二口为喝,三口为品。
即:一观其色,二闻其香,三品其味。“三口方知味,三番才动心。再结合人体味蕾的分布位置,来体会茶中滋味。”
对于他的这番言论,我听的都有些呆了,没想到品茶还有这么多说道。难怪古往今来,无数的文人墨客都喜欢茶道这种高境界的东西,因为在这番慢条斯理的品和享的过程中,完全能激发出他们的创作灵感。一如饮酒一样。
“苏墨,你可别听我师兄忽悠你,这是你在这,他故意卖弄着风雅。以往在家时,他牛饮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依依见我被胖子的话镇住,有模有样的准备学他的姿势做三口品茶状,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头揭了胖子的老底,并且及时的阻止了我的“无知”。
当时我们三个都没想到过,在我们以后的日子中,像眼下这种惬意的,没有太多思想包袱的生活态度,变的可遇而难求。
即便是有这样的空闲时间,我们的心境也再也做不到与那时那刻相同了。
※※※
第二天清晨,我就从胖子和依依的住所离开,坐上了飞往沈阳的飞机。
其间,胖子提出想要和我一同回去,背我拒绝了。我觉得有些东西只能是我一个人去面对,这是一种难以述说的心结。
我和胖子约定,待明姨的电话一到,我们就踏上北京之行。
在这些事情被解答之前,我想先回一趟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
小黑屋、两个男人、熟悉的院落......这些萦绕在我的记忆中无法抹去的东西,应该在我知晓他们于我的意义之前,再看一眼。
按照我和胖子的分析,父亲的自杀或许是为了保护我,或者说是为了我们苏家的接下来的行动而做出的牺牲,那么,我想,或许在他自杀之前会在我们共同生活过的老宅中留下点什么。
这是一种希冀,也是这个想法才让我有了回去一趟的想法。
几经辗转,我终于回到了住了十几年的小山沟。
离开了几年,这里的环境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从砖头缝里取出我藏好的钥匙,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出。以此来缓解我郁结的情绪。
屋内的景象同我离去时别无他样,陈旧的灶台落满厚厚的灰尘,碗柜在与房门正对着的墙角,里面的碗筷一如以往父亲最后一次收拾完的一样。
开着门的卧室内一张足以睡五人的火炕,由于几年没有烘烧,使得上面的地板革凉风惊人,一如摸在已经凉透了的尸体上的感觉。
简陋的家具,几个老旧的家电,都是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它们该有的位置。
我顺势坐在屋中的炕沿之上,一如几年前生活在这里一样的姿势,就这么静静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包括屋内的尘土,都是我所熟悉的,除了没有了我所熟悉的人。
恍如隔世之感。
我突然有些怀念起那段有小黑屋陪伴的日子,虽然到如今我依旧不喜欢那种黑暗的孤独之感,可毕竟有我熟悉的两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在门缝之外。如今的两人,一个依旧神秘,一个却早已经与我天人永隔......
院内的柴禾至我离开后就整齐的摆放在西南角,仿佛等待着我再次回来好能发挥它们的作用,我想父亲的死可能也同这些柴禾一样,在发挥着他自己的作用,只不过我还不知道这些作用的体现。
满满一锅的水烧开,那犹如尸体般扎凉之感才渐渐散去,那些与地狱相接浮上来的凉气也被这些柴禾的自身作用完全压制下去,有的只是温暖。亦如过往之中父亲隐藏的温暖一样,只是当时的叛逆的我没有体会到罢了。
随着这样温暖的感觉,我渐渐的睡了过去。
这段时日的奔波,使得我身心俱疲,虽然如今有依依和胖子的陪伴,还有明姨以及神秘的二叔的保护,我依然感觉有些孤独,这些孤独是来自谜团无从解开的特殊情绪,与亲情友情和爱情无关。
我就这么忽忽悠悠的睡着了,像这样的睡眠,我很久都没有过了。大概是因为这暖炕的感觉同父亲在世时,给我的熟悉感一样,让我踏实。
我再次醒来时,是被院子中的一声轰隆巨响震醒的!
屋内陈旧的时钟指针指在零点十五分,我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六个小时。
我不知道这声轰隆的巨响是什么声音,从响声传来的地方判断,是在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小黑屋的方位。
我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鞋,因为几年的没人居住,电灯早已被镇上的电局掐断。
好在院中月朗星稀,映照着院子中我熟悉的轮廓。
借着月光的洒落下,我发现那个“囚禁”过我的小黑屋的铁门居然开了,粗粗的铁链散落在地上。
里面的情形与外面竟然是两种颜色。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能是,小黑屋内的地面的塌陷,现出了黝黑的地洞的缘由。
结果如我所想,果然是有一处塌陷,那将我惊醒的轰隆之响就是这地面塌陷所发出的。
在打火机的映照下,我看到地面塌陷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台阶,里面通向未知的深处,看不到尽头。
对于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以及这个我待过无数次的小黑屋,有这么一个地下的未知之地我居然不知道,父亲是否知晓我现今也不清楚。
对于这个轰隆的声音,四周的邻居根本没有惊醒,一方面是因为离得远,另一方面是这个山村已经没有多少住户,在现如今中国的大好形式下,很多生活在山沟沟里的贫苦之人都前往了大城市去打工,剩下的也都是些听力有些弱的留守老人。即便不是离得这么远,以他们的听力也不会听到的。
这座通往未知之地的地下台阶的出现,并未让我有太多的害怕,我顺着台阶向着里面走去。
由于长时间的点着打火机,火机头的温度让我有些受不了,固此我是断断续续的关了又开。
每当我关闭火机之时,四周的漆黑之感就将我完全包裹,这样的漆黑不是那种闭上眼睛就能适应的漆黑,而是纯粹意义上的黑,那种伸手真的看不到手指的黑。
在等待火机的热度消散的期间,我只得摸着我印象中火机恍到的墙壁向前移动着。
这地下的纵身长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保持着这种姿势向前移动了数百米也没有走到尽头。
再次的打开火机,眼前的通道被一堵墙挡住,而出现了一条向右延伸的拐弯处。
在打火机的光照下,我的速度比漆黑中摸着墙壁时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我想在下一次关闭打火机开关之前能够到达那处拐弯。
可当我达到拐弯处,也是再次打火机的热度达到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之时。居然没有漆黑笼罩着我,反而在拐角处大约十米外,出现了一个石洞,洞内竟然恍出了蜡烛的微弱光芒!
湘南鬼崽 湘南鬼崽 第四十四章: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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