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和方怡对视一眼，然后都露出了些许笑容，这个老头别看瘫了，说的可真对啊。

    “你大爷身残智不残，我觉着他说的也没错，都老大不小的了，实在不行就一起过得了。”钱大娘笑呵呵的说道：“大娘给你们当主婚人，你们看怎么样儿……”

    “到时候一定请大娘过去。”

    笑了笑，秦汉便是站了起来来到了钱大爷的身前，先是对着钱大爷笑了一下，随后他便是将手指搭在了钱大爷的手腕上，“大爷，别说话，我给你看看，我最近改行了，当医生了……”

    “啊啊啊……”钱大爷又是白白花花起来，不着急还能说出来两句，一着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秦汉听不懂，他干脆就看向了钱大娘，又是一阵白白花花，钱大娘这个翻译官确实做得不错，听了两遍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笑了笑说道：“你大爷说你小子有前途，有尿！”

    “别说话！”

    秦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指按在钱大爷的手腕上开始诊脉，元气随着他的手指慢慢的渡入钱大爷的手腕，沿着经脉向身体内延伸，很快，元气便是进入了钱大爷的五脏六腑，各个经络也被涵盖其中，当然，五脏六腑是次要的，他主要是看钱大爷卧床这么多年身体内的几个重要器官有没有出现问题，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心脑血管。

    脑血栓主要是脑血管有出血点，一点点还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多一点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再多一点甚至就可能威胁到生命。

    这个毛病用诊脉的方式并不是理想的选择，如果配合西医的CT应该会更好，毕竟什么东西都能呈现在眼前，可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条件，想要做CT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去县城，即便是乡里的卫生院也没有这等先进的设备。

    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他只能用诊脉的方式去看病，也只有诊脉是最好的方法，幸好菩提指法比较高明，能清楚的把钱大爷的情况反映出来，不然换成普通的诊脉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就这样儿足足过了三四分钟，钱大爷身体情况已经大致回馈到了他的脑海中，就像一条条信息一样儿特别的清晰，钱大爷的五脏六腑，除了肾脏有一点点问题，心脏有些宽大之外，其他的还都算完好，可脑血管的问题却不止是一点半点，虽然看不到脑子里的出血点，但是，里边的情况他也知道了个大概。

    为了进一步确定病情，他又一次把手指按在了钱大爷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这一次明显要比上一次困难的多，原因很简单，这只瘫痪的手臂已经出现了坏死的情况，经络更是出现了堵塞，想要检查出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经络打通，从而让元气注入其中。

    几次试探不行，他便是将更多的元气渡入钱大爷的手腕，结果元气刚一进去，钱大爷的手臂便是颤抖了起来，原本已经瘫痪的腿也跟着跳动，钱大爷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痛苦的发出两声惨叫。

    “死老头子你叫唤什么，人家给你摸脉还疼是怎么的？”钱大娘没好气的白了钱大爷一眼，“在嚷嚷我就拿抹布把你的嘴巴给你堵上，好好地配合知不知道？”

    “秦汉，这是咋回事，你大爷的腿已经很久不能动了，怎么突然动了呢？”

    “神经的问题。”

    秦汉回答了一句，抬起头看了钱大爷一眼，说道：“忍一忍，实在忍不住就喊出来，神经堵塞严重，看看能不能疏通，想要治好病只能先把腿脚的神经疏通了，这样才能站起来。”

    “好……”钱大爷拉长音调，眼角挂着眼泪，特么实在是有点太疼了，这不是杀人么！

    于是，钱大爷又伸出了舌头，对着房顶笑了起来，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是啊，疼是疼，可一旦站起来就算疼一点又能算得了什么？他要的不止是能站起来，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见钱大爷点头，秦汉的手指再次按在钱大爷的手腕上，打通经络光靠诊脉显然不太现实，况且这也不是最好的选择，针灸才是最好的选择，之所以还要给钱大爷诊脉，主要的目的是将元气再次渡入其中，说白一点就是给锈死的螺丝上一点润滑油而已，然后在动用针灸才能起到事倍功半的好处。

    当然，这也只是打通经络，想要让钱大爷站起来恢复正常还需要做很多，针灸辅以中药是避免不了的，即便如此，钱大爷也不可能恢复到和没生病前一样的状态，百灵草书虽然神奇，但不是神书，他的医术高明也不是神仙，钱大爷已经卧床十来年，再加上病情也在不断恶化，能治疗个七七八八就算不错了，想要痊愈基本上只能是一种奢望或者说是美好的寄托。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容易的多，就像和女人上床一样儿，第一次你找不到，第二次可能还找不到，可是，总要熟悉的多吧？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经验是积累出来的！

    就这样儿，秦汉便是开始了第二次试探，随着元气不断注入，钱大爷的脸上在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手臂和大腿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没上一次那么剧烈，看上去还能忍受的了。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秦汉的脸上在一次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方怡拿着卫生纸站在他身边儿，像是温柔的小媳妇一样儿给他擦着脸上的汗珠子，按理说应该是使用手巾才更好一点，不过，方怡实在是有点不敢用，她倒是不嫌弃钱大娘，可担心用上钱大爷的手巾……

    “谢谢。”秦汉对着方怡笑了笑。

    方怡抿着嘴唇轻轻一笑也没多说，继续抬起手给他擦着脸上汗水，这个看似平凡的小男人最近这一段时间仿佛整个变了一个人，有了不平凡的医术，气质好像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特别是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简直英俊的很。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贱嗖嗖的样子。

    方怡心里默默想着，心跳竟然不自觉的加快了一点，一双好看的眼睛也赶紧挪开，生怕秦汉能看出她心里想的什么一样儿。

    又过了几分钟，秦汉终于收回了手指，他的脸色稍稍有些凝重，钱大爷的情况和他第一次诊断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左边的身体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经络都是堵塞的，想要打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有针灸也不容易做到……

    “大娘，大爷的情况不是很好。”秦汉叹了口气说道：“经络堵塞严重，脑子里应该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出血点，至于你说的抽搐，脑血栓患者长期卧床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不算什么大问题……这样吧，我现在不给钱大爷治疗，我回去先给大爷配几副药先吃一吃，短时间缓解一下情况，服用一周过后在治疗，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你看行不行？”

    这样的诊断结果钱大娘早已经听习惯了，董文华不知道和她说了几万次，久而久之也就不当那么回事了，之所以请秦汉看病也只是为了省下一部分钱，要是能治好更好，治不好也无所谓，在她的潜意识里这就是治不好的病。

    “行。怎么治疗你安排就行，这样儿，你和方怡去外边儿洗洗手，大娘去端菜咱们吃饭，大娘还给你们准备了一瓶酒呢，一会咱们娘三个把他给喝了，都存了快三十年了……”钱大娘看了眼躺在火炕上的钱大爷说道：“要不你也来喝点儿？”

    “不喝……”钱大爷这次说的很干脆，能用的手还摆了摆，然后就又笑了起来。

    看着老两口，秦汉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些笑容，虽然日子不怎么样，老两口的心态却很乐观，这个就很难得，要是换成一般人家，这时候恐怕天都要塌下来了，别说瞧病，说不定已经死上两口子了。

    没让两人久等，一会功夫钱大娘便是端着一大碗肉放在了桌子上，还拿了一瓶沾着灰尘的酒，看上去确实是有了年头，不过，这东西不用担心保质期，越久的白酒越好喝，当然，对两个二把刀而言，别说放三十年，就是放三百年三千年的白酒都是一个味，根本不会去品酒，只知道喝到肚子里很暖和，喝到嘴里很辣，要是有点烦心事儿，喝点酒就睡了，第二天的太阳还是一样会悄然的升起来。

    “臭小子，我听说你把盘龙山那片地都买了？要做什么啊？”钱大娘问道；“我听说是要种药材，是这样吗？”

    “差不多，现在还没定下来具体种什么，这两天我要出去一下，回来应该就能知道种植什么了。”秦汉微笑着说道：“除了种植药材，我还想开一家药厂，要是都顺利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成。”

    “还要开药厂？”钱大娘吓了一跳，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问道：“那点多少钱啊，是不是点几十万才能开起来？”

    “差不多吧。”

    秦汉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几十万要是能开起药厂那他现在就可以，如果想开就不能太小，不说别的就是建设厂房，购买生产机器，还有诸多事情算一算没有个千八百万肯定是不够的，而且，这还是小规模的，如果弄大规模的至少需要四五千万，这些钱对他而言还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手里这二百多万恐怕连建设厂房的都不够。

    之所以不和钱大娘说，一来是这事儿确实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二来是担心吓到钱大娘，一旦这个老太太一害怕也和钱大爷一样儿那可就麻烦了，钱大爷的病不是他造成的跟他也就没什么关系，要是吓到了钱大娘，她也得了这种病，到时候他还真的不得不给钱大娘瞧病……

    “你要出去？”方怡问道：“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啊？”

    秦汉点了点头，将杨成云家里的事儿说了一下，不过，他到是没提起杨成云母亲中邪这事儿，毕竟这是人家的秘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能不说还是不要说的好。

    “要不我带你一起去？”秦汉笑着说道：“你好像也没去过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