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扯了，进去怎么可能轻易出来，我可听说这里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男人的禁地……”司机大哥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看咱们这开出租车的要钱没钱，要长相还没长相，进去人家可能看咱们一眼吗？就算她们有需要，也不一定需要咱这样的吧？”

    司机大哥一边说还忍不住打量秦汉两眼，眼睛里满是羡慕，我也想进去啊，就算是死又如何？至少也能死的其所不是吗？

    青年客车还是和以往一样儿，冒着蓝色的烟雾向石桌子的方向进发，车子里边还不断散着臭脚丫子的味道，让人无奈也让人熟悉，当然，这种感觉不会让人觉着亲切，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受虐的倾向！

    “听说合作村昨晚上发生了命案，一家几口人一夜之间就都没了，谁家啊？”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叼着一根老旱烟慢吞吞的抽着，似乎忘了车子是公众场所。

    “擦，这种事儿还是少说的好，今天早晨我进城来的时候，不知道来了多少个警车，听说合作村那边儿已经封锁了，人进去可以但不准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呢。”司机老牛叹了口气说道：“是合作社的老张，听说最近卖了二十多头牛，家里有个十来万，估计是被人惦记上了……”

    “要我说人就不能露富，老张就是特么有点太高调，这下倒好，不但把自己扔进去了，一家人都扔进去了，就是可怜了小孙子，听说也没了呢。”又一个男人跟着说道。

    秦汉坐在最后边在角落，听着几人议论纷纷也是忍不住摇头，合作村距离石桌子不远，只有四五里地的路，以前他跑到山上割麻黄还经常跑到合作村的供销社去卖，合作村的人他也多多少少认识那么几个，这个老张他也听说过，只不过从来没见过而已。

    一个小村子突然冒出来一个富豪其实还是非常引人关注的，也许钱不多只有十万八万的，但是对于务农的农村人而言，这些钱绝对是天文数字，这个老张本来就有两个子，现在又卖了二十来头牛，被人惦记上倒也不足为奇。

    “唉，少说两句，别没事儿惹了一身骚，分析这个玩意做个什么玩意，人又不是你杀的。”司机牛广才摆了摆手，猛地一踩油门青年客车的发动机又是咔嚓咔嚓一阵乱响，仿佛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一路上秦汉看到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警车，这平时是很少见到的，这也进一步印证了几个大老爷们的说法，不出事儿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青年客车刚刚来到巴拉奇如德，刚刚一下坡秦汉就看到几辆警车停在路边儿，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站在路边排查过往的车辆，还有过往的行人，班车刚刚靠近便是被两名警察拦了下来。

    “下车，下车。要去检查了。”司机牛广才嚷嚷了两声，将白色的线绳手套摘下来丢在一边儿，车门子推开一抬屁股便是跳了出去。

    “妈的。真是特么晦气，怎么能遇到这些警察……”大胡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跟着跳了下去。

    秦汉跟在这些人身后下车，一边下车他一边向警车那边看着，寻找着那个能把人冻僵的女人，可惜，看了一遍也就是几个大老爷们，别说虞倾寒的人就是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从见过虞倾寒之后，秦汉就有一种恋爱了想法，那个女人冰冷的让人窒息，可是，总是让人忍不住靠近她。

    当然，他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毕竟，他和人家虞倾寒也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派出所见到的，人家虞倾寒一天见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不能记得有他这么个人都是个问题！

    “过来过来……”

    秦汉刚一下车，一名年轻警察便是向他勾了勾手，一看到这名年轻警察，秦汉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个警察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和虞倾寒一起给他做笔录的张强。

    他认不出了张强，后者显然也认出了他，四目相对不是情深意切，而是刀光剑影，很显然彼此都难以对那天的事情难以释怀。

    “警察。”张强将他证件拿了出来，在秦汉的眼前晃了晃。

    “我不是瞎子。”秦汉耸了耸肩膀说道：“有事吗？”

    张强皱了皱眉，明显感觉到秦汉有敌意，他冷笑着说道：“请你摆正态度，接受排查！”

    “我的态度有问题吗？”秦汉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说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如果我说我看不见，你是不是会更不舒服？”

    “你……”

    “如果你愿意一直和我耗下去也没问题，我的时间多的是，就算去派出所过夜都没问题。”秦汉微笑着说道：“前提我没犯罪，就算是犯罪你也要有证据，所以，你要管我的饭才行……”

    “小子。你得意个什么玩意？是不是这片地放不下你了？没犯罪怎么了？你牛什么牛？嘚瑟什么玩意？”张强一脸不屑的说道：“下次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也这么觉着。”秦汉嘴角上扬，“张警官，你能不能大点声说，让他们也都听听，你这算不算是威胁？”

    “据我所知，警察威胁一个贫民，也不算是一件小事吧？可能不会被开除，至少也要挨处分对不对？”

    闻言，张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小子，我可以有一万种办法收拾你，你别得意！”

    “把你的东西打开，我们是例行检查，我希望你能配合！”

    “当然配合，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我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你想看就看好了！”秦汉笑看着张强，随后便是将斜挎在肩膀上的双肩包丢在了地上，“张警官，你要是不着急可以慢慢检查，我时间很充裕的。”

    张强冰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王八蛋，恨不得把他打死，可又拿这个家伙没办法，如果他是个普通人打两拳也就打了，大不了赔偿一点医药费，最多也就进派出所接受教育也就完了，可他是个警察，无缘无故殴打一个乡巴佬，这事儿一旦闹大是要丢掉饭碗的。

    张强又是冷冷的扫了秦汉一眼，弯下腰将双肩包打开，当看到里边放着的红通通大钞时，他瞬间眯上了眼睛，翻看一下刚好是十万块。

    “这钱是怎么来的？”

    张强抬头看了秦汉一眼，随后便是对着旁边的几个警察喊道：“有情况，都过来一下！”

    张强刚一喊出声，四五个警察呼的一下便是冲了过来，第一时间把秦汉包围，仿佛抓到了杀人凶手一样儿，生怕秦汉逃跑。

    “我在问你钱是怎么来的？”张强横眉冷目，气势汹汹的问道。

    “赚来的！”

    秦汉眯着眼睛说道：“有问题吗？”

    “赚来的？”

    张强冷笑着说道：“你觉着我会相信吗？如果我没记错，几天前一千块钱你还拿不出来，还要那个女人卖粮食给你，现在多了十万块，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秦汉笑眯眯的说道：“我为什么给你解释？以前不代表现在，前段时间我拿不出来，现在能拿出来有什么问题吗？按照你张警官的意思，穷人这辈子都不应该有钱，只要有钱就有问题是不是？”

    “当然，你是警察，你可以怀疑我这笔钱的来源，但是，我希望你能摆正你一个当警察的态度，你凭什么瞧不起别人，你自己也不过就是个警察而已！”

    “你……”张强猛地攥紧拳头，呼呼两步便是冲到了秦汉身前，看样子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家伙就想抽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虞倾寒，因为自从上次审讯完这个家伙之后，虞倾寒几乎就从来没和他说过话，虽然平时也很少和他说话，可他不是傻子，还是清楚的感觉到虞倾寒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

    “小伙子，你说的有道理，我最恨那些自视甚高的人瞧不起咱们农民，怎么？咱们农民怎么了？没有咱们农民有些王八蛋都点饿死。”率先下车的大胡子接受完排查，见秦汉被几个警察包围，再一听张强的话他就有点不高兴了！

    “就是，农民就不能有钱了，我虽然没念过书，可这算是什么逻辑？”又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跟着喊了起来，“警官，你排查没问题，大家都是合法公民都愿意配合警察办案，可有些话别说的太难听，这对你也没啥子好处……”

    “没事儿的都给我上车，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了？”张强猛地一瞪眼，“是不是都想去所里坐一会儿？”

    “你要是请喝茶当然没问题，这小兄弟说的一点都没错，要是能请吃饭就更好了。”大胡子咧咧嘴巴一脸不屑的说道：“什么东西你看你，就算你们丛所来了说话也要客气一点，你以为你是谁啊？天王老子？天王老子也要讲道理，操‘你’妈的，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谁给你的特权？”

    一看旁边有人叫好，大胡子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儿越骂越来劲儿，好像张强抢了他的娘们一样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被大胡子指着鼻子骂，张强满腔怒火，几次想发作都被旁边的年轻警察拉了下来，一个两个刁民还好处理，一旦这几十个刁民一起发作，事情肯定会闹大，何况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更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好，一旦这边出了大问题，挨骂是轻的，怕是要挨处分的。

    “小子，这钱是怎么回事？”张强凝视着秦汉说道：“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现在我以一个警察的身份问你，这笔钱你是怎么来的，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样儿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都好。”

    “钱当然是赚来的，难不成是抢来的？”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张强说道：“张警官，你爹就这么教育你的？见了人就喊一声小子？是不是你和你父亲也这么说话？”

    “你‘他’吗的怎么和张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