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赖玩味眼神的注视下，我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就在刚才，我在洗手间想问你在哪……才发现的。”

    我说完别开脸，忽然觉得自己跟他走就是个错误，留在这里也是个错误。

    可是……我又控制不自己的眼睛，余光去看他，他正卷起的袖子，白色衬衫映照着路边的霓虹灯，变成红的绿的紫的，那长白的手也跟着变幻，像能生出花似的好看。

    然后车子继续行走，他也才淡淡开口：“其实，删除就是咱们上次游戏的惩罚，我送你的那些东西，是删除后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你之前是我的人，你被刺伤，我都没去看你，就想买点东西补偿你，可后来林溢星说他代表你来找我……我就再也没给你送过东西，就这样。”

    就这样？原来惩罚是在这里？我不可思议的看他，却又在他看过来时，不敢对视，匆匆低下头时候，听他又笑——

    “林淼，你是不是想我加回来？”

    我一愣，还没说话，他又自己说下去，“就看在你主动问起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再玩个游戏，还是我问你答，对了我们既往不咎，我加上你，错了么……”

    陆洺偏头看我时，车已经缓缓地靠右停下来。

    然后，的笑容，尽数消失，第一次，面无表情的看我说：“不仅是微信删除，我的生活里，也会删除你。从此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

    “……”我愣了一下，观察他一会儿，确认他的表情严肃，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后，心情沉重而复杂，半天才问他，“陆洺……你……是小孩么？”

    都是成年人，就算心底有些弯弯绕绕小心思，大家逢场作戏偶尔遇见点个头不就行了么？非要玩成这样？我那一刻想着，忽然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并不想跟陆洺……老死不相往来。

    可明明从前，我一直想要抓陆洺入狱！当然，后来逃离的也是我，而如今，真有机会摆在面前，我可以彻底的逃离——

    舍不得的，又是我。

    没错，我舍不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念头让我很慌。

    可陆洺已经开始了——

    “听好了，问题……”

    他没说完，我猛地出声打断，“你等等！”

    陆洺声音一顿，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后才说下去——

    “我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现在规则是你定的，答案也是你定的！若像上次那样，我答对了，你偏说错，我又能怎么办？”

    我说时，心兀地一直往下沉，而陆洺却不多说，只再偏头问我一次：“那即便如此，你还愿意玩么。”

    他面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车外有灯光照耀在他发间，仿佛为他加冕。

    我抓紧手中脱下来的裙子，在深沉的吸气后，点了头——

    “玩，你说吧！”

    打从18岁后，我就再没有过任何感性时候。

    这一刻的舍不得情绪，让我很震惊，也让我决定，就跟他玩下去这个破游戏！

    反正……反正我对他是绝对没心的！

    我只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我这么说服自己，然后眯眸看着他，等着看他再玩什么花招！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问的问题，如此难以回答——

    “听好了啊……有一个人，他每天都在笑，你说，这个人是过的好呢？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