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璟握了只半个巴掌大的扁盒子过来,秦洵懒散地复又侧躺下去,稍稍撑肘托了头,打量齐璟一丝不挂的身子,目光流连在他腹下。
齐璟这种时候倒是神态自若不见羞赧,他坐回软榻边,揭开小盒盖往躺卧软榻上的少年鼻下凑去。
“这气味可还说得过去?”
秦洵望着一盒白色脂膏,嗅起来一股清淡花香气味,他回道:“不讨厌。”
齐璟闻言笑了声,动手挑了一团在指尖,秦洵好奇:“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一句话没能完整问出口便随着齐璟手上动作软了身子,剩下的字揉碎在几声无力呻吟里。
初试**,齐璟花足了全数的耐心,极尽温柔与疼爱,在少年“待我好些”的软糯撒娇里温言应着好,逐步攻城掠地,吞吃入腹。
**歇后再次没入浴池中舒缓清洗,秦洵想起问那盒白色脂膏:“你怎么还知道用这种东西,书里这样说了?”
齐璟总算将肖想多年的美貌少年吃干抹净,此刻神情餍足心情甚佳,一手将少年揽腰搂在身前,一手掬起热水往他肩背上浇洒,闻言回道:“书上说行事时给……给身下之人用上此物,会叫你好受些,我先前托子长去风月场所寻了一盒回来,不过方才用的这是昨日晋阳王叔差人送来的。”他说着揽腰的手暧昧地在秦洵腰侧捏了一把,笑道,“无妨,日后再一一试着旁的,看你欢喜用哪一种。”
娘哎,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齐三皇子想睡我啊,秦洵一直自认脸皮够厚,从没想过还会有朝一日被素来正经的齐璟调戏到埋起脸不想抬头。
原来秦淮说的齐璟向他讨了件好东西备给自己是指这玩意,秦洵脸埋进齐璟胸膛,心想秦子长又是为什么这么懂啊。
齐璟穿好衣裳,将他从水中捞出来,取了件长衫裹住他往内室抱去,秦洵在他怀里扭动几下身子:“我没穿裤子……这回是真没穿。”
“衣裳够长。”齐璟把他放上床榻,拉过薄被掩住他胸口往下的身子,“睡我身旁不穿也没事,总是要脱的。”
秦洵侧过身来握住被角:“你倒是深藏不露的孟浪。”
齐璟轻笑一声,给他理着鬓发:“晚膳吃吗?”
“吃。”折腾这么久天都黑透了,本就没吃上晚膳,又大耗体力,听他一问秦洵饥肠辘辘,忽然想起自己黄昏时带回来的那袋糖炒栗子,“桌上还有栗子。”
“零嘴不能当饭吃。”齐璟掀起一侧床幔钩挂住,“我去叫厨房送饭食来。”
清砚抱着个包裹进内室来时,正见掀开的床幔里,三殿下床榻上懒散坐靠着漂亮少年,少年披散墨发闭目养神,姣好的面容上微透红晕,薄被只掩了腹下身子,胸口处衣襟大敞,露出细密的
暧昧痕迹。
清砚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副衣衫不整经受蹂躏的模样?
秦洵睁开眼朝她笑,随意拢了拢衣襟:“姐姐怎么进来了?你们殿下出去叫饭食了。”
“上将军府大公子差人将三公子一些衣裳用物送来殿上,我这便给公子送进房来了。”清砚将包裹放去一旁木柜里齐璟的衣裳用物一处整理了一番。
齐璟有轻微洁癖,自小到大身边伺候的宫人里也就清砚能得允进出内室替他整理物什,因而秦洵才肆无忌惮不怕给人撞见。
“辛苦姐姐了。”秦洵掀被下床来,将长衫拢好腰间系合。
“下床来多披件衣裳,这时节夜气凉了。”虽说皇子殿内自然是熏腾得暖和,清砚还是没忍住关心了一句,又有些难以启齿般指指他上半身道,“公子那个……你身上……怎么……”
“哦,你问这个?”秦洵往桌边一坐,从桌上那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里掏出只栗子剥了,含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他不是不高兴了嘛,我出卖个色相,哄好了,你们殿下这下可是得对我负责了。”
清砚张着口呆愣半天才反应出他说的“出卖色相”、“对我负责”到底存了何种意味,她磕磕巴巴问:“那、那公子你……身子没、没问题吗?”她过去偶然听闻过有些富贵人家豢养的男宠在房事上被折磨得痛苦不堪,概念里男子间行房事许是不大愉悦。
“挺好的啊,能有什么问题?”秦洵见着姑娘家关心又羞涩的模样,坏心骤起,弯着眸子直白道,“他很温柔,我还挺舒服的。”舒服到他那时眯着眸笑问齐璟:“你这是伺候我?”被齐璟诱哄着唤了数声“好哥哥”、“好夫君”讨回了便宜去。
真是不该过火地撩拨挑衅一个斯文禽兽,尤其这斯文禽兽血气方刚又经年禁欲还对自己抱有多年的绮靡念想。
他露骨得叫清砚面红耳赤,正好见齐璟进门来,她慌忙告退。
“清砚这是被你调戏了?”齐璟瞥见清砚经过时绯红的脸色,挑了挑眉。
“我不过是说你伺候得我舒服。”秦洵学着他的模样挑了挑眉。
齐璟眸光一黯,几乎被他一句戏言挑逗出火,想到他初经人事尚不可折腾太过,生生忍下,走过来一把捞走栗子纸袋,“别吃凉的,先用晚膳,想吃叫厨房热一热再送来。”见他只着一身单薄长衫坐在桌边,取了件薄披风来裹住他。
宫人端着碗碟放置满桌,齐璟舀了碗南瓜粥递到秦洵手边:“时辰有些晚了,吃旁的不好消食,姑且喝些粥,你喜欢的甜口。”
秦洵舀起一勺喝下,觉得够甜,弯着眉目搅动粥碗,叮嘱他道:“你记着还要喝药。”又忍不住调笑着补道,“你也真
是着急,风寒未愈就行床第之欢。”
齐璟似是想到今日这场**的初始源自自己在心绪敏感之时对他擅离身边之举压不住的恼怒,禁不住带了几分尴尬羞意,递了块点心去他口边:“往后陪在我身边时要去哪里先同我说上一声。”
“好好,没你准许我哪也不去。”秦洵顺着意哄他。
用过晚膳二人消食闲谈,秦洵便从齐璟口中知晓了十七年前那桩旧事。
因贵妃难产一事而翻腾一日的心绪已逐渐平静,齐璟说起这事时语声和缓无波,秦洵听他诉着,补上了已知琐碎中的空缺,总算拼凑出了一件完整的旧事。
齐璟知晓这么个事,是皇帝亲口告知,齐璟知晓之后还能与皇帝安然相对,是因为十七年前整件事都是他生母孝惠皇后曲佩兰自身默许。
说来算不得有多复杂,立子杀母之事,是皇帝与孝惠皇后同议而为,堂曲外戚树大招风,孝惠皇后非死不可,皇帝也并非当真不顾情义之人,孝惠皇后以己身之死,来换得儿子齐璟受皇帝储君栽培,日后继承大齐大统。
“那姨娘?”明面上作为齐璟生母的贵妃白绛,在当初尚为昭仪时,是以个什么样的角色掺和入这桩宫廷秘事里的?
“母妃当初的确是与孝惠皇后同时有孕,只不过她怀胎未过三月便不幸小产了。”而后来其假孕至孝惠皇后生产,都是在皇帝与皇后的暗地授意之下。
皇后怀上孩子,是皇帝既欢喜又愁虑的事。
表妹曲佩兰是因何被太后赐婚予自己为后,皇帝心知肚明,若是任由其这一胎生下个皇子,封其太子,继承皇位,一切都顺理成章,顺到若是这位皇后所出的继承人性子懦弱些与母族亲近些,待皇帝百年之后,帝权自然落入堂曲两家强势的外戚之手。
皇帝决不允许这样的可能性。
若换作如今四十几岁多有冷情的皇帝,十之**是将怀着身孕的皇后与其腹中孩子一同除去,然当初年轻而子嗣不丰的皇帝待人待事尚存留悯之心,他明确告诉曲佩兰,若这一胎生为公主,他们之间一切如常,若生为皇子,母子之间只得一个存活于世。
许是言辞过于残忍,皇帝补充道若留皇子,只要这个皇子一非痴傻残障难当大任之人,二不行忤逆犯上之劣举,他承诺将大统留予其承袭,只待曲佩兰自行抉择,是惜留己身终身不得育子,还是以己之命换留下一代大齐帝王。
曲佩兰几乎是毫不犹豫选择了以命换子。
都是最接近皇权中心的世家子女,曲佩兰深知权势争斗中帝王的无情与让步,她以一个世家女的身份保全家族,又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保全孩子,应下了皇帝提议的“杀母立子”之事。
此子自然也不
能以皇后之子的身份存世。皇帝除去曲佩兰,便是遏制其背后的堂曲两家借太后、皇后与未来太子的荣光作威作福,若是这个皇子当真挂着皇后遗子的名头,那除去一个堂曲血脉的皇后根本不起作用,因而这个皇子只得是与堂曲无关的后妃所生,能配合此事的后妃也须得身家清白简单与朝堂大家牵连甚微。
甚巧,昭仪白绛各处皆符,金陵小官之女,朝中并无大势,且恰与皇后前后脚有孕,只需待二人皆生子后,再昭告天下白昭仪产双生子便好。
意外的是白绛怀胎不足三月便小产,而后只得秘而不宣小产之事,佯作有孕之态,在皇后生子时宣为昭仪生子皇后尚孕,几日后秘杀皇后,称皇后难产而亡。
难怪齐璟自小便得太后与皇帝的偏宠,不仅仅因为他温良明理,秦洵也想通了年幼时偶与太后几番往来,太后因何予小小年纪的齐璟那几分薄面,齐璟他是太后外甥女的孩子,是皇帝在他出生前就暗定的继承人,任何皇子争位朝堂暗斗都是可笑的无用功。
没了一个孝惠皇后曲佩兰,皇帝以另立曲折芳为后安抚曲家,以暗定齐璟为继承人安抚太后,而这么一场去母留子的宫闱秘事,也只能烂在太后、皇帝、白绛与齐璟四个人肚子里,即便外人猜得再真再透再心知肚明,只要不得明确允证,便为谣传。
因此一事,堂曲两家也分化开来,太后坐镇的堂家自是偏袒齐璟,曲党则偏袒名正言顺的曲家血脉皇长子。且不说曲伯庸并未得证齐璟为自己已故嫡女的儿子,退一万步讲,即便曲伯庸确定齐璟也是自己亲外孙,一个已故皇后都不能敌在位皇后对曲家有用,一个真正身世秘不可宣的皇子远远不及能摆上明面的曲家皇子更能给曲家带来无上荣光。
皇帝这一步走得很巧妙,这样一来齐璟与曲家绝不亲近,与堂家也存着身世不可明示这一层隔阂,只要他这个父亲好生栽培齐璟,齐璟断不会软着耳根子任这两家不甚亲近的外戚肆意弄权。
只是一个作储君培养的皇子,背后无重臣势力不可立足,他知道这个儿子托付与的后妃白绛自入长安起与林家林初私交尚可,此后便愈加放任她们往来,逐渐以林秦二将作为暗定储君齐璟的护身符。
(本章完)
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93 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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