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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皇子对我不怀好意 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87 旧故

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 87 旧故

    帝家七子,除去个自小跟齐璟不对付的齐琅,其余六子倒是真心称得上兄友弟恭四字,尤以皇后所出的齐瑄齐珷与白贵妃所出的齐璟之间为最,相顾之时受母家并背后势力影响甚微。

    这也是曲右相对大外孙齐瑄颇恨铁不成钢的一点。

    秦洵噙着浅笑望着面前这位皇长子急切剖白自己无心与皇弟争夺的模样。

    “大殿下不必介怀,朝堂之上身不由己,归城与我皆体谅大殿下。”

    齐瑄神色松动几分,方要再说些什么,矍铄的老者锁眉厉声,着一身朝服从他们身旁笼风而过。

    “孟宣,过来!”

    “外祖父……”齐瑄对着曲伯庸不作停留的背影唤了一声,又再看看秦洵,模样踟蹰。

    秦洵体贴地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笑道:“恭送大殿下。”

    齐瑄舒了气,朝秦洵拱手作礼,便匆匆离去追赶上外祖父曲伯庸步伐。

    齐瑄是个合格的长兄,却不是个合格的皇室嫡长子,秦洵望着齐瑄离去的背影,不带感情地在心中评价。

    若是齐瑄母家势弱便罢了,可惜他身后是位高权重的右相曲家,几乎是强迫性逼他扶他上位,这就注定了齐瑄不该做个向皇弟无原则谦让的友爱皇长兄,即便那位皇弟是君臣公认的帝子翘楚齐璟,外戚势重的齐瑄也不应当处处主动朝他低头,就算明面上需作亲让形容,顾那么些兄弟情义,当养的属于一个嫡长皇子的城府总是不可或缺的,可惜齐瑄二十四岁了还无甚意识。

    这对齐璟一方而言说不上是好事,齐瑄自身服软于齐璟,那他背后不甘寂寞的权臣势力,为了他这么个扶不起又不得不扶的阿斗,少不了要越过没什么话语权的齐瑄,强势地以齐瑄名义擅动干戈。

    若叫他们动起手来,可就顾不得若由齐瑄动手尚可存留的亲缘情面了。

    秦洵知道,齐璟心内对齐瑄一直是有些疏离的,即便齐瑄一直以来待他这个三皇弟是真心实意的友善无害。

    秦洵聪明归聪明,对世事的开化比生于帝王家似乎天生澄透的齐璟晚得多,当初他多有困惑,甚至还觉得过齐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秦洵倒并不是个广博布爱的人,但他奉行着谁待他好他回以同好的礼尚往来原则,任谁都看得出来齐瑄是真没什么心眼待齐璟和善,齐璟难道就因为人家是皇后生的嫡长子有意冷淡人家?他知道齐璟骨子里是个挺冷情的人,然而人心总是肉长的吧?

    齐璟那时听完他忍不住嘟囔出几句疑惑,注视他良久,不知是否是觉得他天真,轻叹了一声,耐性极好地应他解释:“你说得不错,人心都是肉长的,齐孟宣待我好,我心中感念,但我却不能待他好。阿洵,你如今还不明白,齐孟宣待

    我友善,但与齐孟宣千丝万缕纠缠的朝堂势力不会允许他一辈子待我友善,除非我与他皆在父皇殡天前先下黄泉,亦或是曲伯庸比你祖父外祖父先走一步,你有这样十足的把握吗?如若不然,终有一日我与齐孟宣会刀剑相向,无论当前齐孟宣有多真心不愿与我争夺,待到往后,多则十几二十年,少则四五年,他或是自己难敌逼迫怂恿,或是被曲家擅自强行推出阵前,我与他之间,总会有这么一天,只要曲家依旧不舍放权,只要我也依旧不减野心。”

    秦洵道:“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将往后悠长岁月里未知的世事看得这样笃定而凉薄?”

    “已见凉薄,方冷心气,阿洵,我从记事时,就待人热络不得。”齐璟将他揽入怀中,“有个你我心已甚慰,而齐孟宣,我不能待他好,与其有朝一日酸苦不忍决裂,倒不如在往前的岁月里就疏淡情义,我绝不放手帝位,所以我待齐孟宣至多只可存留几分感念,再不得深厚了。齐孟宣心性单纯,他尚且看不透这些,才能这样天真地待我好,有时候我倒羡慕他这样心性,若我不谙世事,许是也能放肆与我这位长兄和乐。”

    秦洵至今都有些不得理解对于帝位那样坚决的野心,以及他看待一些人事时莫名掺杂的疏冷,只知道齐璟年岁愈长,面上就愈似多情,骨子里就愈发淡漠理智,只有个有幸融入他骨血的秦洵,得以穿透他胸膛上硬厚的皮骨防罩,直白地触贴上他包裹严密的滚烫深情。

    或许得到合适的时候,他才探知得了齐璟每每用力将他箍紧在怀汲取慰藉时那份莫名又深切的凉寞。

    “秦上将军出殿来了,你不跑?”齐珷见他停在原地不动,好心提醒他。

    秦洵猛地回过神,忙道:“跑跑跑,快跑。”仗着年轻灵活飞快地交替双脚下去高台白阶,一边又在心下暗思。

    御书馆那位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傅眼光确实老辣,齐珷其人,大智若愚,若齐珷是嫡长子,且有心争位,秦洵相信他才是曲皇后三个儿子中最能与齐璟有一战之力的,连明着聪明伶俐的齐琅相较于他,都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曲伯庸气急败坏地对其将“烂泥扶不上墙”之语斥责出口,其实并非言他愚钝无能,而是气他分明有此天资却自甘糟践,且比之齐瑄,齐珷又精明多智,软硬不吃,威逼劝哄不得,硬生生当着曲伯庸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废成个耽于寻乐的闲散纨绔。

    齐珷与秦洵和齐璟关系都不错,他并非韬光养晦,是当真无欲无求,他理智而坦荡,曾毫不避讳地朝齐璟与秦洵笑着直言:“归城,我其实不比你差上多少,我若是给你绊上一绊,你可就要费不少力气应付,不过我不想,我这辈子真是

    投错胎了,怎么就生在帝王家,将人烦得透顶。我才懒得管你们谁跟谁争,反正别往我头上闹,日后若是你们容得下我,给我个闲散封爵饿不死我,若是嫌我碍眼,干脆贬我庶人,天高云阔,四海为家,总归潇洒快活。”

    齐珷倒真是个多情人,与齐璟浮于面上的多情有别,齐珷是裹着真心的多情,然而许是太过多情,将总共的情义分散太过,以致他待任何人,无论是血缘至亲,还是萍水行人,分与各处的情分,皆真心却浅淡,无一例外。他是秦洵长这么大唯一见过的说他既多情又薄情丝毫不矛盾的人,他异常地公平理智,偏偏叫秦洵甚至齐璟都乐意与他保持同他给予来的相等分的亲善。

    “听说归城病了,今日你是不是又不跟我去喝酒了?”齐珷跟在他身后快步下阶,气都不喘地笑问。

    “等改日他病好了,我叫上他一道,陪虎哥一醉方休可好?”反正齐璟手上的政务被皇帝移去给齐瑄了,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忙,秦洵也不必顾及会耽搁他理政的工夫,满口将拖他去玩乐之事擅自应下来。

    齐珷大笑几声定了话,下了高阶后便颠了颠腰间白玉腰牌同秦洵告辞,望那离去方向似是要出宫寻乐去了。

    “秦微之。”秦洵将将要走,背后小少年带了些变声年纪的沙哑嗓音叫住他。

    秦洵回身,从容地拱手笑道:“拜见四殿下。”

    “当日御花园内未得细谈,今日再见叫吾好生惊奇,六年未见,尔胆愈长,私取皇室腰令,擅入太极政殿,口出荒唐狂言,尔以为父皇能容尔几何?”齐琅走近他,身后跟着一侍卫模样的面生人。

    “四殿下谬赞,殿下才是盛宠之下,天真如昨,心性不见半丝熟稳,殿下以为陛下与曲相能看重殿下几何?”秦洵面上挂着亲和无害的笑容,远观似是与齐琅随意笑谈,出口却是尖利又刻薄,对这十四岁的皇子殿下寸步不让。

    “你放肆!”齐琅咬牙怒道。

    “齐不殆,你我之间还需以礼相待吗?你奈何不得重臣之子,我亦不可伤及帝之皇儿,虽隔六载,然你我之间,若仍旧相看两厌难以平和相顾,便还是免去这么些放不放肆的装腔作势罢。”秦洵笑容纹丝不动,声音里却掺了些隐隐的不耐,不待齐琅开口,用下巴点了点齐琅身后的侍卫,“怎么了你,又换新近侍了?前阵子御花园那个呢,总不会又死了吧?”

    “你清楚得很。”齐琅含了些恨意丢下一句,一拂袖唤那新近侍,“姜轲,我们走!”

    还叫姜轲,你他娘烦死人了,秦洵拂了拂垂落眼前的碎发,皱起眉不耐地暗骂。

    被齐琅这么一耽搁,秦洵眼见着他爹盯着他径直走过来,连忙头一偏叫住同样走

    近的儒秀青年:“舅舅!”口中唤着便快步朝林祎而去。

    林祎随之停步等着他上前。

    “都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也不来家里吃顿饭,你舅娘和表弟念叨你好几回。”林祎抬起手朝少年头顶抚摸一把。

    林祎与秦洵母亲林初同父异母,林初是前朝公主殷宛所出,林祎则是殷宛逝后定国公林天娶的续弦夫人,原先殷宛公主的贴身婢女所出,在长安城一众不乏美貌的名媛公子中,林祎的模样显然偏于普通不甚惊艳,仅是那常年含笑温声的模样,并一身偏于文人的儒雅气度,叫人同他相处起来平和而舒适。

    “是微之的失处,舅舅莫怪,这几日归城表哥病着,待他好转些不用人陪,微之定是好生登门拜访补上。”秦洵自然享受着舅舅的疼爱,又问,“前阵子托外公带回去的那瓶药油,舅舅用着可还好使?”

    “效用甚佳,我们秦小神医有心了,叫舅舅心里好生欣慰。”林祎笑了一声。

    秦洵感觉到自己父亲立于身后侧不远处,耐心极好地等着自己与林祎交谈,显然今日是等定他的意思,颇有些头痛地对林祎道:“说起来,方才在朝堂上微之言行多有轻狂,我爹瞧着都急眼了,舅舅倒是平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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