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骚道:“求几位高人一定要帮帮忙,这回可是要出人命了!”
老骚的一句话,叫桌子上的气氛冷却下来,他一个倒腾古董的怎么跟人命还扯上关系了呢。老骚老婆一听这个,眼圈红了,拍了老骚的肩膀一下:“这是水伯的朋友,别一张嘴就说这样的晦气事,饿了吧,我先去弄几个菜。”
说完老骚老婆转身走了。
老骚抽自己一个嘴巴:“哎呀,真对不住了,一张嘴就要各位帮忙,的确不应该说这些。”
唐鲤道:“马伯伯,您是水伯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几个在水伯家住了这么久,对您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您真没必要藏着掖着,你就当我们是晚辈,您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能帮忙的我们绝不推辞。”
苏禾也起身道:“嗯,我们,不推辞。”
老骚红着眼圈说:“哎,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前庄刘屯的杨大拿从我这买走了一面铜镜,谁知买回去没多久,人就死了,还是自杀的,这杨大拿家里人找上门来,偏说我卖的铜镜邪乎,害死了杨大拿.......”
“铜镜一般是辟邪用的,怎么就有问题了呢?”唐鲤道。
老骚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可真是愁死我了,现在杨家人天天上门来闹,我也不敢开门营业,在这么下去,我这古董店怕是支撑不下去了,弄不好还得吃牢饭!”
元初道:“马伯伯,您也别太着急,明天我们一起跟你去杨大拿家里看看。”
唐鲤点头道:“嗯,我就不信真是铜镜出了问题。”
吃完饭,老骚开始安排住宿,别看铺子不大,但是铺子后面有院子,房子多的是。
第二天清晨,老骚就带着唐鲤一行直奔了刘屯。牧马人驶进了村子,三拐两拐停在了一处高门大院外面,唐鲤下车一看,好家伙,六间北房,还是二层楼,全村就这么一处二层楼。
元初冷冷道:“难怪死了人,这是凶宅!”
唐鲤还暗中赞叹这房子好呢,在这穷乡僻壤的,能有这么好的楼房,铁定是有钱了。但是元初一张嘴,唐鲤浑身就凉飕飕的。元初道:“这村里都是平房,就这一家楼房,这种格局叫做半路拔山。并且阳宅的位置坐东南朝西北,门开在正北,青龙白虎两个砂体无依无靠,由吉转凶。阳宅落成的时间越久凶性越大。主刑伤,意外,血光之灾。”
老骚连忙道:“这家屋主叫杨大拿,已经死了,”
唐鲤惊讶道:“照你这么说,杨大拿的死不是铜镜的问题,是房子的问题。!”
老骚也很激动:“我就说跟铜镜没关系嘛,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回去,不然准把咱们给扯进去。”
元初摇头:“的确,凶宅能叫人出意外,坐牢,生病,但没听说过自杀的。除非杨大拿精神出现了问题,否则的话,还得从铜镜上着手。”
苏禾道:“杨大拿。买了铜镜,一两天就死了,就算是精神失常,也不能赖在房子上,我看那铜镜八成是有问题。来都来了,要不,还是进去看看。”
老骚没办法了:“可是我怕啊,他们一家人认准了是我那面镜子害死了杨大拿,一会还不将我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九九笑嘻嘻道:“马伯伯,您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老骚硬着头皮去砸门,一会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人很瘦,一脸的阴郁,两道眼眉都快立起来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跟他有仇似的。然而看到老骚,差点儿蹦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大骂:“你他娘的还敢来我们家,你快还我爸命来。”
男人嚷嚷着就要动手,这时候又有一些人从院子里涌出,看到老骚无不动怒。这简直到了你死我活的状态,不能再等了,赶紧过去解释,真打起来,今天就什么都别干了。
唐鲤上前一步,说:“那个,大伙儿先前动粗,我们来不是干仗的,是来了解真相的。”
“真相?什么真相!就是这个卖古董的害死我爸!”
“还敢来,正好打死他!”
“动手,为爸报仇!”
唐鲤一句话,惹来了众怒,我也看出来了,杨大拿的儿女不少,足有三四个,但是没有一个说人话的,不等唐鲤反应,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大巴掌就要往唐鲤脸上抽,还有人抄起了铁锹,元初拉开唐鲤,唐鲤往后倒退几步,不过心里也也燃起了怒火,这帮人简直不讲道理,唐鲤看也没什么好谈的,打架就打架,这么寻思着,唐鲤祭出了轮回。院子里的见唐鲤的手中莫名的多了一把三尺长刀,也是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
那个看着像与全世界有仇的男人叫杨天宝,是杨大拿的长子,这时九九跳了出来,指着杨天宝的鼻子说:”吃人饭不办人事的东西,难怪你没生不出孩子!”
杨天宝脸色顿时涨红,大骂:“小丫头片子!你说谁生不出孩子!”
唐鲤看他好像被戳中了痛处一样,难道他真是一个不育患者,这么想着悄悄朝着九九竖起来一根大拇指。
九九继续不甘示弱道:“我说你生不出孩子,就是你。你天生的就长了一副不孕不育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年,别说生孩子了,这条命都保不住,真以为你那该死的爹是铜镜害死的,我实话告诉你吧,不出一个月,你们家还得死个人!”
九九的这一番话昏的素的都有,彻底把杨天宝一众镇住了。
“九九,回来!”唐鲤喝道。
“怕什么,我又没胡说!”九九道。
杨天宝气呼呼道:“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家的房子到底哪儿不行了?”
九九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我为什么要说,你们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从院子里走出一个老太太,岁数可不小了,走路颤颤巍巍,杨家这帮人看到老太太,脸色好转了一些。
杨天宝道:“奶奶,你怎么出来了,风大,回屋吧。”
老太太踮着脚给了杨天宝一个嘴巴,抽的脆响。
杨天宝捂着脸傻了:“奶奶,你。”
老太太都没牙了,但说话铿锵有力的:“一帮猴崽子,无法无天了是吧,你爸的死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叫人家赔钱。当初你们去闹事我就拦着,可我拦不住啊,现在人家登门了,你们又要折腾,是不是我也死过去,你们才踏实!”
杨天宝一脸便秘状:“奶奶,你看你说的什么呀,老骚带着这帮肖兔崽子,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元初上前恭敬道:“老人家,听说你家里出了大事,就特地过来看看,我总感觉你儿子的死有蹊跷,没那么简单。”
杨天宝耳朵多灵,立马跳出来大吼:“奶奶,你听到了吧,他们承认我爸的死,跟铜镜有关系,那铜镜就是一件邪器。”
老太太道:“就算是邪器,那跟人家卖古董的有什么关系,这古董又不是他制造的。现在人家不计较之前的事情,找来了高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咱们么。天宝,你听我一句话,你爸人都走了,我比你难受,但这世界上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奶奶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把此事解决清了,咱们家以后安生不了。”
老太太在家里的似乎非常有威信,杨天宝咬了咬牙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就这么着,老骚与唐鲤一众才顺利的进入了杨家,不过这家人的态度跟先前有了差别,不那么仇视了。
杨大拿的死亡地点是一楼的卧室中,由于杨大拿的老伴早逝,所以他死的时候,没人发现,等发现了尸体都凉了。
进入屋子后,或许因为心理作用的缘故,唐鲤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不过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任何血迹。
元初四周打量着,应该是在寻找阴煞之气,可片刻后他也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发现,出了人命,铜镜已经被警察拿走,当成了凶器或者证物,唐鲤也根本看不到。
杨家人都堵在门口呢,可是啥也没发现,这要怎么收场呀。
就在这时候,唐鲤忽然灵机一动,找不到铜镜,那就把杨大拿的鬼魂给召回来,到时候一问便知。接着唐鲤就跟杨家人找了一些杨大拿生前的贴身衣物,老太太不明所以,问要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九九凑到她耳朵上说了一句话。
老太太浑身一哆嗦,眼睛瞪圆了。
临了说一句:“原来真是碰上高人了,我这就找去。”
同时,她还把杨天宝一帮人轰出了门。
能招魂就是大师?唐鲤暗自偷笑。等人都出去后,
这时候老太太回来,拿了一些儿子的贴身衣物,眼圈儿红红的,问道:“小师傅,真能召回我儿的魂吗?”
唐鲤安慰道:“放心吧,奶奶。一定能。”
老太太非常高兴,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然后转身走了。
见老太太走了,唐鲤立即祭出了一道招魂符,平铺在床上,上面压着杨大拿的衣物,口中念诵道:“混元传牌令,金刚两边排,万里追魂至,快归本性来!”
唔~~~
青天白日中,忽然刮来一阵风,老骚见唐鲤念咒画符,完全惊呆了,或许他没想到,水伯的这几位忘年交竟然真的这么厉害,但下一刻,唐鲤一颗心就沉入了谷底,因为根本没有半点阴魂的影子。
“奶奶的,没有召到杨大拿的阴魂!”唐鲤道。
元初把脸一沉:“枉死鬼,不会这么快投胎的,这里没有的话,一定在别的地方。”
苏禾想了想,道:“难不成,阴魂还在,在那个铜镜上面!”
老骚一拍大腿:“这可糟了,铜镜早就被警察封存了,咱们哪儿找去!”
就在此刻,老骚的手机响了,等接通之后,直接蹦了起来:“什么?他也死了!”
老骚一惊一乍的把唐鲤整毛了,谁又死了这是?
就听老骚对着电话说:“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把电话挂了,老骚骂了句见鬼,脸上阴晴不定的。
元初沉声问:“马伯伯,出什么事了?”
老骚缓了缓情绪,说:“这事儿真是邪性了,当时那面铜镜就是从一个老农手中收的,现在他也死了,刚刚是派出所刘大队给我打的电话,叫我赶紧过去一趟。”
唐鲤道:“马伯伯,您别着急,把事情讲清楚。”
老骚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道:“这老农定州县城北边的王各庄的,全名王玉柱,是个光棍汉,今天凌晨在自家屋里自杀了,还是收电费的人发现了尸体,然后屁滚尿流的去报了警。但最可怕的是,王玉柱的死状跟杨大拿一般不二,都是用铜镜开膛破肚,然后揪出肠子勒死了自己。”
苏禾道:“怎么会这样,再说了,铜镜不是,被警察封存了吗,怎么又,跑到老农家里了!”
老骚一脸恐惧:“我也不清楚啊,刘大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铜镜就跟长了腿一样,从证物室中跑了出来,然后杀死了王玉柱。弄来弄去,还是铜镜的问题,所以他才传唤我过去录口供。”
我天,又是录口供!一个铜镜连杀两人,也太邪性了。
谁知元初却问了一句:“铜镜还在案发现场吧!”
老骚点点头:“应该是,现在连刘大队都害怕这面铜镜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没人敢动,都把铜镜当成了邪器。”
元初道:“这就好办了,咱们招不到杨大拿的阴魂,只能在铜镜上下功夫,我们现在就去王各庄。”
唐鲤赶紧拦住元初,道:“老太太这边怎么交代啊?”
言下之意就是,人家都把咱们当成了大师,咱们也折腾了半天,如果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恐怕有些说不过去。
元初道:“这你不用管了,我去跟老太太谈。”
-
去王各庄的路上,唐鲤问元初:“你跟老太太怎么谈的?”
元初说道:“这老太太见过市面,所以我实话实说,在家里没招到杨大拿的魂,准备过些日子再过来,反正会给她一个交代就是。”
唐鲤点点头,不过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算铜镜上附着一只无恶不作的厉鬼,但先接触到铜镜的可是王玉柱,他卖给了老骚,老骚才卖给了杨大拿。按理说,先死的人应该是王玉柱才对,不应该是王大拿。还有就是,王大拿被弄死了,铜镜干嘛又反过头去找王玉柱呢,唐鲤偷眼观察坐在副驾驶上的老骚,这家伙天生命格不行,倒霉了半辈子,可偏偏这次毫发无伤,唐鲤倒不是盼着他出事儿,只是这个逻辑问题说不通。
路上唐鲤问老骚道:“马伯伯,你倒腾古董这么多年,碰到过这种事儿吗?”
老骚道:“老物件都有灵气,难免会招惹一些脏东西过来,我的确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根本没这么邪乎。还是那句话,厉鬼再不通人性,也不会胡乱杀人的。杨大拿,王玉柱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些自身的原因。”
这时候老骚说话都有些颤抖:“你们说,这个铜镜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我,总共就我们三个人接触过铜镜,现在死了俩,我这心里没底呀。”
元初道:”马伯伯,不要胡思乱想。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
此刻,九九突然说了一句话:“元初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元初道:“什么问题?”
唐鲤与苏禾也扭头看着九九,就听九九煞有介事的说:“我们总往铜镜上想了,难道这就不能是人为的吗?”
第228章 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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