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根据你的资料显示，你的感知敏锐，却无相关魔法天赋，而且没有进行过相关的军事培训，你是怎么从这次袭击逃窜出来的？”

    还没等特瑞斯开口，康斯坦茨就直接打断道：“你是伊利安的弟子，也是我的学生。基于这两点，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比起自己的学生是个文弱的研究生，我宁愿他是个孔武有力的士兵，但是不要被学校看出什么问题，你知道的，他们总是疑神疑鬼，不愿意相信人。”

    特瑞斯沉默了很久。“谢谢老师”他轻声说道。

    “嗯，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在档案上添一笔就好，这并不是今天我要说的重点，今天我是专门来给你讲课的？”康斯坦茨轻松的说着。

    要是没有前面的审问，特瑞斯还就信了康斯坦茨的话语，但现在，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讲什么都行。刚好特瑞斯现在脑子乱做一团糟，而且对于教中的事情，特瑞斯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地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补救一下。

    “孩子，说说你对当日里教堂里的启灵是什么看法？”

    沉吟了一会儿，“是起源么？”特瑞斯说。

    “嗯，‘起源’这个词的概括性比较高。教内人员一般喜欢用这个词来称呼它，现在教内的情况差不多就是两极分化的现象，启灵与世俗各居一边，神启复现，代表着‘主上’意识的觉醒，也也打破了维持良久的两派平衡”

    “在其余的启灵现象还未可知的时候，对于世俗派和启灵派，你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为了研究你，我特意收集了些与你相关的信息，这还真的花了我不少的时间。”

    “资料上显示的全是你近十年的事情，你是在十二岁时来到的凛冬城，和你一起的还有你的妹妹。而在此之前，你们的信息完全是一片空白。即便我通过联邦委员会的渠道也没能找到更多的东西，你在这里的全日制中学上完了中学，之后考上了麦吉尔大学旁的莱恩大学，毕业后，在今年成为了伊利安老师的研究生，主攻‘空间物理’。”

    “这些资料平淡无奇，很难有什么有用的地方，但只要细心，就能挖掘出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这个时间节点。要知道在十年前，那可是奥丁城覆灭的时候，它的旧址现在还留在哪里，与它作伴的还有让人又恨又爱的‘大漩涡’。而你们偏偏在那个时间点来到了凛冬城，这个信息就非常的明显。”

    看着特瑞斯想要张嘴说话的神态，康斯坦茨伸手示意打断了他。“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探究什么，所以也不想从你这里知道什么。只是让你知道，这些我能查到的东西，换个有心的人大概也能查到，我是没有兴趣继续深究下去，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是我老友的弟子，但是换个人呢？”

    ”所以，特瑞斯，我的学生。你需要有人为你提供强有力的帮助。“

    “老师是在邀请我进入‘世俗派’么？”

    康斯坦茨笑了起来，“是的，看来你也有所了解，有人找你谈过么？”

    “图书馆内的埃迪老师和我谈过这方面的信息，我也从中了解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嗯，埃迪·罗耀拉啊！她是位虔诚的信徒，在教义方面也有独到之处，是位比较开明的教士，属于两边都沾一点儿的那一波，适当接触一下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但是特瑞斯！“无意间，康斯坦茨加重了语气和音量。”夹在两派之间犹豫不定是很不好的，你总要选择一边，教堂之事后，你就被卷在了两派之间，逃离不得了，现在你毫无感应，那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比起虚幻飘渺的神启，世俗派的权柄更能给你带来许多你想知道的东西。

    “比如十年前的‘奥丁之殇’。”

    特瑞斯又沉默了下来，谈话变得有些僵持。

    康斯坦茨不确信能不能说服特瑞斯，从他调查特瑞斯的时候就越发现他身后的谜团好似浓雾一般，越过一团迷雾，前方的道路还是没有显现出来，找不到探寻的方向。

    某个庞大的势力掩盖了特瑞斯兄妹的很多东西，只留下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来自奥丁城怎么了？奥丁城里逃出来的人也有个百八十万人，这没有任何意义。数了数当年奥丁城里颇有实力的几个组织，没有一个拥有这么大的能量。

    自己只能赌一下了，赌一下特瑞斯对当年的事特别感兴趣。“可他不说话又是什么个意思，是自己的方向错了么？”康斯坦茨不禁怀疑起了自己。

    “老师对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内部的消息么？”特瑞斯突然出声问道，直视着康斯坦茨。

    “成了，这条线连上了”。康斯坦茨心中有些高兴，嘴上继续讲了起来。“我是没有的，‘奥丁之殇’是近几十年内的大事件，具体的情况基本也被人挖的差不多了，起因是老生常谈的‘空间魔法限制问题’，总之就是这么一下子打了起来，更加深层的原因就不知道了。虽说这次行动有教会的影子，但行动的报告没有公布，估计只有各大教区的枢机主角才有资格查阅。”

    “而且，‘大漩涡’的产生也应该和这件事情有着极大的关联，总之，它就是一团迷雾，教内肯定会有记载，并且极有可能留下不少的痕迹。我会尽量给你查询一下。”

    “但这不是我感兴趣的，作为世俗派中的真理侧，我更关注的是’真实‘，这是我一生的追求，‘祸乱之源’后，既有的规则被打乱，路途就这么显现了出来，人们才有机会去了解‘真实’，作为这条路上为数不多的道标，特瑞斯，你会帮助老师么？”

    康斯坦茨的态度非常坦诚，给出的诱惑也非常丰厚，特瑞斯还是有些迟疑，作为一个正统的魔法师，特瑞斯喜欢只以事实说话，下意识里还是不信任这种神神叨叨的话语。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无数的迹象表明答案就在教会深处，就算没有‘神启’这档子事，特瑞斯也是要乳胶探究一番，唯一的区别是主动还是被动了。是进入启灵派还是世俗派，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没有任何道理拒绝这个机会。

    故作沉默了一会儿，特瑞斯开口回道“老师需要我什么样的帮助？”

    “你同意了！好，很好，非常好！其实很简单，加入世俗派，跟着我学习，去研究你感兴趣的东西，套用教内的‘随机性学说’，在尽量少外界因素的干扰下，做着你该做的事情，我只需要充当一个旁观者与引导者，主会在合适的时机告诉我们答案，‘真实’便会在那时显现出来。”

    “好的，老师。”特瑞斯答得非常痛快。

    “有个问题想现在请教下老师？就是 关于前天图书馆的事情，我想多了解一些相关的内容”趁着当前的良好氛围，特瑞斯向康斯坦茨问了下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你是当事人，事情的经过是没什么好讲的，我只能告诉你事情本身之外的东西。根据各教区近年来的资料显示，盗取魔法书籍的事件时有发生，在知识即是力量的时代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但近十年来，空间类魔法书籍被盗的事情在逐年增加，其中不乏许多珍贵的古代书籍，这次被盗的图书也是校内图书馆珍藏的空间魔法书籍，据我了解，这本应该阐述空间魔法与环境描述的书籍，在空间魔法领域是本实践性居多的辅助性书籍。”

    “辅助类的么？”特瑞斯问道。

    “是的，应该是辅助类的，空间魔法涉及面积之广，绝非外行人想象的那么简单，除去威力极大的禁术外，大多数都是类似这种书籍，它们在各种空间的深层结构上建设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整体上看说是一套阐述空间的百科全书都不为过。”

    “老师怎么如此了解这些东西？”

    “当然是看过一些，你可别忘了，在‘混乱之源’前，教会才是真正的空间魔法大家，即便它衰落了，它依然是这个领域真正的领头羊。于此相关的，教会自然会留存着许多空间领域相关的书籍，根据教内的制度，出于安全起见，每个教区都保留一定数目的书籍。作为本教区的主教之一，我看过并研究过这些书籍。”

    这多少还是出乎特瑞斯意料，自从‘混乱之源’后，各教区成员多以据守城市为主。平时里也不显山露水，冲锋在前线的多是魔法协会的成员，因此魔法协会的声望在平民间日益高涨，大有超过教会的趋势，对此，教会也是不管不问。

    而只有在信众眼里，教会还是以前那个教会，它就像一只恐怖的黑洞，默默的吞噬着靠近它的任何东西，让人看不出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