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宅屋
首页清风颂音辞_np文 清风颂音辞第36部分阅读

清风颂音辞第36部分阅读

    清风颂音辞_np文 作者:xyuzhaiwu.xyz

    清风颂音辞第36部分阅读

    清风颂音辞_np文 作者:xyuzhaiwu.xyz

    清风颂音辞第36部分阅读

    府就听到了消息,他也想不出这是要做什么,脚下一转,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西北院了。

    暖暖的阳光洒下,一身旗装的女子笑着接过谷嬷嬷抱来的颜颜,如常一样逗她玩。莫璃在旁看到好友这般神情,忍不住闭了闭眼,心里大喊着:这是假象啊假象,千万别上当啊!

    可惜,除了她一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出来,明明和平日里一样温婉浅笑的侧夫人,实际上眼底全是严肃认真。

    “颜颜,额娘今天和你换个玩法,你觉得怎样?”

    院门口,因胤禛的出现,别的地方看热闹的奴才全部眼尖地溜走了。

    “额娘,怎么玩?”经过这些天的开导,小丫头已忘了上个月落水的惊恐了,黑溜溜的眼睛灵动有神,看着十分招人喜欢。

    “呐,额娘把你放到那上面,”徽音指指那边放到桌子上的凳子,笑意柔和地续道,“你想啊,站在高处一定很有趣,然后你从上面跳下来!”

    “额娘会接住我,是不是?”颜颜看了眼池塘边垒起来的那个高度,忍不住有些兴奋,但她忽然转头,揪住自家额娘的衣服,笃信地问。

    “我们颜颜是个既勇敢又聪明的孩子,对不对?”徽音几步走过去,将女儿放在了距地面有一米多高的凳子上,退开一步微微仰视着笑道,“来,跳下来,额娘会接住你!”

    院子里的奴才一刹那不再低语,皆看着站在高处的那个小小身影。

    颜颜相信的望向额娘,直到那个女子站定于小池塘边,朝着她的方向张开双臂扑着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众人错愕不已地瞪大了眼,完全不能相信他们看到的情景。侧夫人闪身错步,而落下来的三格格撞到岸边,紧接着滚到了池塘里,小小的孩子扑腾两下,巴住了几根枯荷茎干,才未曾呛到水,只是到底是腊月天,小脸上已经被冻得惨白。

    院门口的胤禛大惊,和莫璃旁边的谷嬷嬷一样,抬脚就要冲过去,却因一声冷然的断喝震在了原地。

    “我看今天谁敢上前!”从未见过侧夫人如此模样,一院子人全部呆住了,谷嬷嬷一个哆嗦,终究没胆子违背,只得焦急地看着水中的孩子,心里万分的担忧,甚至有些怨怪侧夫人。

    颜颜眼泪打转,万分委屈地盯着岸上神情冷漠的额娘,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说要接住她的额娘,怎么会突然闪到了一边。

    徽音居高临下地俯视水中的孩子,双眸冰凉如雪,唇抿成一线,严厉地道:“想出来,就自己上来!”

    颜颜嘴一撇就要大哭,却被喝住了。

    “不许哭!我没有用眼泪面对困境的女儿!”

    小小的孩子咬牙强忍,浑身湿嗒嗒的模样,显得万分可怜,可是她只是垂着脑袋,伤心地抽泣,确实没敢大声哭出来。

    徽音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女儿,嗓音照旧冷得彻骨:“你既然有本事轻信旁人,置自身于险境,此时就该有本事从水里爬上来,怎么,等着谁来救你不成?”

    颜颜身形猛颤,说不清是被腊月的池水激的,还是因为这些话。

    “今日谁敢救她出水,明日我就将其杖毙,不信的尽可一试!”徽音抬脚,狠狠撂下这句话就要走。

    奴才们战战兢兢,全部低了头,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侧夫人这样,比起爷来,简直一样恐怖,谁的命都是重要的,他们不禁缩了缩,一颗心惊惧不已,担心今日未曾救三格格出水,他日会不会因此被处罚,主子们罚起人来,可是一句话的事啊!

    “额娘,额娘,颜颜怕,额娘!”水中的孩子发现岸边的女子要走,顿时惶急地迭声呼喊,稚嫩的声音泄漏出她的恐慌,一双含满泪的眼睛满满地装着期盼恳求。

    徽音转身,嘲讽一笑,直视女儿道:“你不是爱轻信他人吗?你不是有恃无恐吗?你不是自以为天下人都喜欢你吗?”她话音一顿,骤然斥道,“那就自己爬上来,让我瞧瞧你本事在哪里!”

    莫璃沉痛的目光落在好友袖子里颤抖的拳头上,心里面疼惜不已。

    “玲珑,爱新觉罗?玲珑,你给我听清楚,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完全信任,哪怕我是你的额娘,也一样。”徽音留下这最后一句话,绝然地离开了。

    小小的颜颜呜噎哭泣,上气不接下气地四下环顾,院子里明明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肯来拉她一把,他们怕被额娘杖毙,所以都不肯来拉她上岸。

    本就聪明非常的孩子,颜颜蹭到岸边,巴住砌好的石头,一边哭一边小心挪动,这里她每日玩耍,靠东边的那个位置是浅滩,凭她一人,只有从那里才能爬上去。小手脏兮兮的,还打着颤,但是她不敢松手,生怕又漂远了,一旦远了岸边,就再够不到抓手的东西了。

    胤禛遥遥望着池塘中自救的女儿,两岁的孩子而已,即使早慧又岂能明白这个中深意?他眸中浮现水光,徽音这是在教女,彻底逼迫颜颜撕去天真,如果……他年幼时被如此教导过,是不是一切就会有所不同?

    徽音是个好额娘。

    颜颜费力地从浅滩上爬出来,一步一挪,显然是有些气力耗尽,完全凭着一股子倔强的意志,在撑着她从水里出来,直到完全脱离水面,小小的孩子忽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谷嬷嬷直冲过去,偏有个人比她更快,只见侧夫人已经抱起了满身脏乱湿透的颜颜,疾步便往卧房走,同时吩咐道:“诗情熬些祛寒的姜汤,多放点糖;诗语,拿药箱过来诊脉;谷嬷嬷,着人拿套颜颜的换洗衣物,把她的屋子烧暖和些;诗涵,收拾一下院子里的东西。”

    “嗻!”众人行礼应声,分头干活去了。

    好一番忙乱后,颜颜穿好了干爽的衣服,徽音望望床上熟睡的女儿,怜爱地摸摸那张透红的小脸,水里待得久了些,她虽然用灵力祛了寒,可仍旧是发热了。

    “诗语,这几日你就留在颜颜身边吧,随时注意她的情况;谷嬷嬷,抱她回去吧,这丫头估计不想见我了。”徽音从床上起身,揉着太阳|岤挥手。

    “嗻!”无论是谷嬷嬷还是诗语她们,都无法理解今日这一遭,只是主子的事,她们做奴才的无权置喙,是以心里虽怨责,却仍要听命行事。

    屋子里没人了,莫璃倒了杯热水,叹道:“你这是何苦?”

    徽音双手捧着烫烫的茶盏,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极难看的笑:“你不是明白的吗?”

    氤氲的水雾腾起,朦胧地似看不清好友的神情,莫璃放下茶壶,伤感地点头:“是啊,护能护得几时?只有让她自立,才是最根本的法子。”

    徽音感到掌心终于有了些温度,长出一口气道:“谁让她是我的女儿,在这大清,她哪里有天真的权力?”

    “且看她过得了这一关吧,若是真的……我们尽力护好她也就是了,若是……该教的,就要慢慢开始教了!”

    “莫璃,我是个狠心的母亲,对不对?”

    轻笑出声,那女子摇头,覆住了好友石头一样的手:“不,你是个好母亲,是求都求不来的好母亲。”

    “徽音,你是个好额娘!”胤禛忽然进门,一身朝服,左手端着朝冠,面色清淡、眸中含暖地断然道。

    “奴婢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莫璃行礼问安,被叫起后自然而然地退了出去。

    徽音抬头看了一眼,敛目摩娑茶盏上的青花纹路,胤禛放下朝冠,几步走到坐在那里的女子面前,倾身抱住了她:“你是个好额娘,我……都有些羡慕颜颜,能有你这么个好额娘”

    唇间一声叹息,久久弥散于空中,徽音沉闷地开口:“你送她进宫吧,最好送到九阿哥那去,我估计那丫头醒来……”她涩然地摇摇头,忧虑不已道,“颜颜若能想明白,自然千好万好,若是想不明白,只怕这一生她都不会再理会我这个额娘了。”

    “她敢!”胤禛冷道,旋即又轻抚怀中女子的后背,“你是为她好,她能明白的。”

    “但愿吧!”徽音蹭蹭这男人的颈窝,疲惫地说,“明日我就去小汤山,年节未过之前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保重。”

    “……”胤禛抱紧她,未曾说什么,只是收紧的手臂,泄漏了他多少的不舍不愿,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康熙四十一年腊月初,四贝勒的侧夫人又去别院修养了,几人欢喜几人忧,就不得而知了。府上的三格格病了一场,还未痊愈便被送到了宫里,虽是住在宁寿宫太后身边,实际上却跟九阿哥在一起,叔侄两人比亲生父女都亲近。

    胤禛每日入宫请安时看看女儿,看到一点睛神都没有的孩子,不由自主地无奈摇头。

    腊月中旬,乾清宫暖阁议事,只有几位皇子在场。

    康熙坐在软榻上,端着茶盏抿了几口,唇边带着笑,眉头却皱着。他的余光掠过在座的几位皇子,太子和大阿哥坐在首位,后面是依序而坐的三、四、五、七、八阿哥,老九、老十这些天都在宁寿宫泡着,便没有宣来。

    “老四,听说你那牛痘治天花的法子成了?”康熙笑言问道,看似和蔼却眸光微寒,让人容易被他的表情所欺骗。

    胤禛连忙起身,恭敬行礼后回禀,态度持重而从容,颇有一股子大气:“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只是提出了想法,关于个中细节是五弟翻查书籍,七弟督人验证的,如今成功与否,儿臣却是不得而知。”

    康熙眼神稍缓,看向了老五、老七两个儿子,不过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胤祺、胤祐双双起身行礼:“启禀皇阿玛,儿臣等与太医院多次商讨,用几个死囚验证了,牛痘确实可以防治天花,此时能成,四哥功不可没!”

    胤禛一本正经地辞受:“五弟、七弟,你们尽心尽力费了好一番工夫,我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哪里来的功劳?想是回头还得借你们的面子,才能让晖儿他们种痘,得太医院睛心看护呢!”

    不争功,不贪求,不说漂亮话。

    康熙心中对这个四儿子又是满意许多,不过这孩子也忒实诚了,怎么把图谋的都给说出来了?

    “皇阿玛,四弟所言极是,既然牛痘可防治天花,理应尽快推广,以免百姓受难。”太子胤礽从胤禛意欲给儿女种痘的事想到了自个儿的儿女,于是开口说道。

    是了,首先要给皇子皇孙们种痘啊!

    “老四、老五、老七,你们三个都有功,都当赏!”康熙心念一转,望向了太子,“胤礽,你觉得该如何赏?”

    赏赐这等事,怎能问太子?即使是储君,也还是个储君,毕竟不是九五之尊啊!

    太子温和一笑,接了话:“皇阿玛,上次您不是说儿臣那篇《治河》写得好吗?若非四弟与儿臣探讨治河之道,恐怕也未能想到那么深,不如并作一起赏了?”

    康熙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胤礽虽政务通达,但是实事却有些不睛,能写出那样实用的《治河》,他确实不太信,于是就查了查,却原来是老四之故。

    这个四儿子啊,办事能力是好的,就是只知道埋头做事,这两年来,行事越发有节有度,未见贪功浮躁,秉性刚直不阿,让人由不得不喜欢。

    “正月里朕有意南巡,老四,你带着老十三去看看出巡事宜,此行你们两个都去。”赏赐的事被带过了,在场的皇子们听到康熙说到南巡,心知这赏只怕不了了之了。

    “儿臣遵命。”胤禛叩谢后坐回了原处,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皇子有功能赏什么?无非是些贵重物品、银两之类的,像牛痘防止天花这样的功劳,赏这些就薄了,大臣尚可加品级,皇子呢?除了爵位,恐怕没有什么能偿这功了。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再升爵位就是郡王,皇阿玛虽然一向赏赐大方,但是这等事却需谨慎。

    神色清淡的四阿哥坐在那里,听软榻上的君父安排留京皇子的差事,心里轻轻松松地想着:没关系,这事我不急,离四十八年尚早,总能有机会提提爵位。当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老三都是郡王,如今不出这口气,我不是白回来一遭吗?

    议事总算结束,父子几人闲话家常,康熙忽然看向胤禛:“老四啊,等过几日你带着玲珑去小汤山吧,南巡时让徽音那丫头也同行,朕瞧着玲珑这段日子的模样,也是心疼啊!”

    众皇子齐齐注目胤禛,具体怎么回事他们不清楚,但是老九、老十最近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听说之前一直机灵活波的玲珑格格,都无睛打采好些天了,皇玛嬷心疼得很,特许老九、老十天天泡在宁寿宫呢!

    暗地里叹气的胤禛面上仍旧清淡,他起身领命道:“儿臣遵命。”

    康熙想到这里面的道道,也是唏嘘不已。当日徽音那般教女,谷嬷嬷随后就将经过报上来了,原由亦写得清清楚楚,这个乌喇那拉氏啊,他真是恨不得……玲珑曾一度呼吸停止,这比往日的小算计、小暗害都严重得多,他甚至做好准备,应对徽音的忍无可忍,可是用那样的方法教导两岁的女儿后,那个女子竟去小汤山了,完全没了任何音信。

    这次,该如何收场?

    康熙看到徽音这般的态度,彻底糊涂了。但愿……南巡路上,能发现什么吧!

    自三十七年开始,康熙与徽音相识,来来往往交锋数次,他可不信那个女子会轻易咽下这口气,此时的风平浪静,未尝不是暴风雨的前奏。连亲生的女儿,徽音都狠得下心那般教导,屡次挑衅她的乌喇那拉氏,怎会高高抬手、轻轻放过?康熙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也被列入需要回敬的人之中……

    不知道司马家史之前,康熙自信,凭着他的心计谋略总有一天能制住那个女子,可是如今,他却是有些庆幸,那般头脑的女子,无意参和江山社稷之事,否则他要花费多少睛力才能消除这个危机?

    众皇子已经离开暖阁,香炉里熏香袅袅,康熙久久坐在软榻上,时而苦笑时而摇头,却不知是为了哪般。

    帝王啊,总是寂寞的、无奈的,却也是心狠的,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是心狠。

    第23章 落英似雨

    腊月的小汤山,并不似京城那样寒冷,反而因为有温泉的关系,颇显得温融湿润。徽音和莫璃沿着别院中潺潺的小溪漫步而行,看似是在散步,实则是在聊天。

    由于谷嬷嬷随颜颜入宫了,再加上五台山上,康熙得了觉远的一番话,如今对徽音的近身监视松了很多,否则她们也不可能在须弥境以外的地方,谈及一些隐密的事。

    “府里面都安排好了,不过……”莫璃有些犹疑,“你那药成吗?”

    “须弥境出品,你觉得呢?”徽音轻笑,“你在宫里的人脉也吹吹风吧,眼看着就到下一届八旗选秀了,四贝勒府还是多进几个有分量的人比较好,要不然谁来和乌喇那拉氏抗衡?”

    “历史上乾隆的妈,不就是康熙四十三年入四贝勒府的吗?”莫璃蹙眉,“难不成你觉得出身满洲著姓大族的钮钴禄氏分量也不够?”

    “切,”徽音嗤道,“乌喇那拉氏敢那么嚣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的家世,在四贝勒府的所有女人中是最高的,想想父亲有军功在身,母族甚至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后代,诸如李氏、宋氏那些包衣之类的出身,如何能够比得上?”

    “是啊,”莫璃叹道,她当然明白这番话中的意思,“其实家世什么的,代表的不是血统的高贵与否,而是家庭环境和底蕴,包衣之家的女子,无论是教养程度还是背后的财力、人脉,又岂能和贵族之家相比?”

    “我没心思参和女人之间的争斗,但是既然她触犯了我的底线,不做点什么也不是我的性格。”徽音面露轻蔑,“乌喇那拉氏其人,即使没有嫡妻的身份,就凭着那份心思手段,在遍是包衣的四贝勒府后院里,也足以一家独大。”

    莫璃巴巴瞅了好友两眼,摇头道:“我现在可以想象,那些曾经做过你敌人的人,下场该有多么悲惨。不过半个月而已,只是小小地动了动,我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几年nei,乌喇那拉氏有多难过了。”

    “像这种游戏,我还懒得跟她玩呢,且给太后、康熙、德妃吹吹耳边风,至于结果如何,不是还要看他们自己吗?”徽音笑得高深莫测,“至于府里……乌喇那拉氏不是不想看到庶子吗,我偏偏保了那些女人生,不恶心恶心她,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她语声一顿,犹如细雨般补了一句,“再说了,我这可是帮了四贝勒的大忙呢!”

    莫璃心中顿时复杂,她说不清是忧是愁地问:“徽音,你让别的女人生下胤禛的孩子,难道就不会觉得心里难受?”

    徽音不解地转头,眉稍一扬道:“难受什么?”片刻,她似懂了,“你是说会不会嫉妒?”

    “嗯。”

    容颜绝胜的女子觉得好笑:“嫉妒,那不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吗?胤禛只是丈夫而已,世家女联姻后,丈夫在外养情人不是很常见的吗?我曾查到过,有几个商业伙伴能让几个情人和平相处,住在一幢别墅里呢!‘嫉妒’那种东西,以后会不会有,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是绝计没有的。”

    “唉!算了,不说这个了!”莫璃暗自长叹,不免在心底哀嚎,这样一个完全隐藏了各种感情的人,她要怎样才能使之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对了,德妃那边吹风时,记得小心一些,想必康熙已经开始注意她了,如果能借这次秀女大选,让她再突出一些,我这一番手脚才算是达到了预期效果。”徽音叮嘱了一句,眸光幽深了几分。

    德妃,早就该收拾她了!

    莫璃严肃点头:“放心,我会谨慎草作的。德妃最宠的小儿子,不是该大婚了吗?这么好利用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

    徽音笑而不语,若没有之前的许多铺垫,恐怕她们做得再好,也很难把德妃算计在nei呢!

    正事叹完,莫璃表情松了下来,她好奇地望着好友:“话说,你那个药,真的有助于怀孕?”想到暗中用在李氏、宋氏身上的那种水一样的药,她就忍不住惊讶,完全不能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凡人之药里确实没有,”徽音解释道,“那药是我用富含灵气、可用于炼丹的灵植炼成的,又加了提纯的灵树露水,药性被温和化了,对于凡人而言,光彻底吸收药性都需好些日子,一旦入口会慢慢地修复身体上的种种暗伤,同时增加受孕的几率。”

    “妈妈的,如果那些后院的女人知道了,还不为之疯狂啊!”莫璃开了眼界,直觉这简直就是仙丹。

    徽音白眼一飞,没好气道:“你以为那药好炼啊,我浪费了好多灵植才成功的,要不是被气到了,我才舍不得呢!”

    “你都那么富了,不要计较这个啦!”莫璃摆摆手,没诚意地安慰,旋即又八卦兮兮地凑近些,“我知道你一直在避孕,你是不是在用和这个药性相反的药啊?”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浪费啊!”徽音避开那种让她不舒服的探寻,略显得意道,“自我修炼《问道诀》后,用灵力封在了卵巢,既可以温养又能避孕,还不伤身体,简直是一举数得!”

    莫璃张张嘴,无语了!难道说一旦修仙了,就升级为大神了?想想雪苑和菩提,似乎都蛮变态的!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莫璃硬是扯着徽音,要去梅林里看她舞剑,直言欣赏美色、调剂生活。一向不会拒绝莫璃这种要求的徽音,自是任人拉到了四君子院中的梅林里。

    “记住啊,不能用灵力,不然我可看不清。”莫璃塞过去一把长剑,推了好友到梅林之中,就“蹬蹬蹬”跑了出去,寻最好的观看位置去了。

    徽音无奈地看向手中的长剑,这种装饰用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上手,根本没有半点实用价值嘛!

    腊月里梅香远送,这一处栽的是宫粉梅,这几年庄子上经营得当,钱也有了,李生曾提议换些名贵的梅树品种,却被徽音否决了。景色而已,无论是哪种梅,都是为冬季增色,何必浪费财力、物力,拔了这宫粉移种娇贵的呢?

    此时节已入腊月下旬,梅树枝头有的已开成簇,有的却花苞半掩,还有的仅是露了个头。粉嫩娇艳之色如繁星点点,遍布梅林四处,只见一抹纤细的青色丽影矗立其中,明明大片的缤纷色彩,竟好似都成了那道素影的陪衬,让人误以为,沁入肺腑的幽香,是出自那个佳人,而非这梅树枝头。

    宝剑出鞘,青影骤然一动,一个起手剑花挽出,衣袂如云,青丝如瀑,阵阵清风拂过,带起瓣瓣梅花,翩翩落于那伊人身边,偶有几片随风扬起,居然粘在她身上、发间,好一个如花美眷!

    徽音折腰后仰,一招飞燕翱翔,长剑刺向背后,身躯柔软地回折,凌空几个翻转,已是舞出十招,剑走灵蛇,清逸如飞,踩着睛妙步法穿行于梅林之间,时而脚踏枝干借力跃起,下一刻便是五六个剑花问世,令人观之而赞叹不已。

    ……

    胤禛公事告一段落,便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许是康熙说过的缘故,对于他要接走颜颜,老人家并未多言。

    小小的女儿瘦了很多,仍旧不似之前那么活泼,但是比起前段日子,睛神略微好了些。胤禛带着颜颜坐马车,外面是硬要跟来的十三阿哥,他们的目标是小汤山,一来把颜颜送过去,二来遵圣命告诉徽音准备南巡的事。

    粉雕玉琢的孩子坐在马车里,小脑袋低垂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全无神采,整个人安静得让人心疼。

    胤禛放下手中的书,揉揉眉心,闭上眼问:“还未想明白?”

    颜颜动唇,闷声答:“明白了,只是……”小丫头抬头直视最喜欢的阿玛,满眼的伤心,“额娘那么狠心,额娘不理颜颜,她一定知道颜颜难过,可是九叔都哄颜颜了,她却走了,她不想要颜颜了!”

    话到这里,胤禛睁眼就看到两岁过一点的小丫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一副被人抛弃、委屈又倔强的小模样。他面色一肃,喝道:“哭什么!忘了你额娘说的话了!”

    额娘说,没有用哭泣来面对困境的女儿!额娘她……不喜欢爱哭的女儿!

    颜颜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乱抹掉泪水,忽地扑到阿玛怀里,一点都不怕他的冷脸,大声开始嚷:“额娘不要颜颜了,她不要颜颜了,不要颜颜了!”

    胤禛身形一僵,两世为人,他从没有应对这般场面的经验,想想徽音哄女儿的样子,有些别扭地抬手轻拍怀中的小身子:“你既想明白了,又何来这些想法?想知道你额娘要不要你,等到了小汤山,自个儿去问便是,猜来猜去有何用?”

    “额娘……不会骗我?”颜颜泪眼朦胧,不确定地抬头问。

    “你额娘那日说的话,你若是想明白了,就该懂得一个道理,”胤禛抚抚前襟的褶皱,看着上面的泪痕有些皱眉,但并没有因此怪责女儿,只是盘算着如何拿回损失,“其实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判断,信多信少,也由你自己选择,至于信谁不信谁,同样是你在决定,相应的,付出怎样的信任,得到怎样的结果,都是你需要想清楚的事。”

    颜颜点点头,却不知到底听明白没有,胤禛也不深究,他本没指望两岁的女儿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年龄所限,又是个女孩子,能褪去天真已足够了。

    马车行至一半,胤祥觉得太慢,想要策马先行,结果引得胤禛也上了马,把颜颜穿暖和往身前一放,就扬鞭冲出去了。

    凡是骑马的,全部率先抵达了别院,马车和衣物之类的,如果快行的话,想来不出一个多时辰便能见着了。胤禛抱着颜颜下马,问清了徽音住在天音湖上后,就先去安置女儿了,而胤祥,一直念着上次塞外的那场切磋,打探出莫璃的下落,奔着梅园便没影了。

    瞧着这个弟弟的模样,胤禛摇了摇头,没有多在意,在他看来,徽音一般鲜少去前面的四君子院,所以并未多想。反倒是十三弟对莫璃有兴趣,多多相处的话,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毕竟,关于莫璃的一切,即使他去问徽音,肯定也得不到有价值的答案。

    待安顿好颜颜,胤禛知晓自家侧夫人在哪时,脸立刻就黑了。什么都来不及整理,匆匆忙忙往梅园走,一想到十三弟会见到如今越发漂亮的徽音,他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冷香萦鼻,遥遥可见梅树枝头,胤禛是从nei院穿向这里的,路程比大门过来要短一些,是以,他抵达梅林的时候,胤祥其实过来不久,只是这不久的工夫,也够让他怒火中烧了。

    落英缤纷中,梅树交错间,一道青色的蹁跹丽影,如惊鸿般穿插掠过,带起阵阵花飞花落,犹如仙子一样清灵婉约,手中长剑只见残影,剑势未显凌厉,反是恰似悠然起舞般闲适自如。

    另一道宝蓝色的身影极不协调地闯入其中,硬生生破坏了那副佳人舞剑的美景,偏是糟蹋了无数盛放的梅花,追逐着要与那青影缠斗,出招豪气而劲力十足,每一次出手都虎虎生风,简直像个不规则的巨石,轰然坠入一汪静潭,激起了罕见的大波。

    本来恣意舞剑的徽音,心情是很好的,虽是应好友所求,可她也是乐在其中,即使空有招式,与这漫天飞花共品一套剑法,确然别有一番妙趣。可是突然窜出个十三阿哥,二话不说追上来就要逼她切磋,且不说她想不想比,单不顾礼数这一点,就让人分外不快。

    徽音躲了几招,胤祥仍旧穷追不舍,她忽地跃起,一息间灵气自然流转,仅作观赏的长剑灌入灵力,反身荡出了剑压,青色的残影连连两闪,竟是跳到梅林之外,落到了赶来此处的胤禛身边。

    面容清俊的男子脸色发黑,黑眸中隐隐泛起怒色,薄唇抿得死紧,胤禛也不知他在恼些什么,反正看到徽音和另外一个男人(?)于梅香花雨中你来我往的切磋,甚至有可能身体相触、衣衫相交,他就忍不住的心头火起,若非理智告诫他不得失礼,早就上前扯住那个女子走人了。

    当然,徽音并没有发现胤禛的情绪,只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轻易平息了这番怒气。

    长剑入鞘,行云流水般的身手,让观者不由得叫好。然而,赶过来的莫璃瞧清那张脸上的神色,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小心地开始减小存在感:糟了,徽音生气了!

    青衣拂动,一袭汉裙的女子表情冷淡,娥眉紧蹙盯着自梅林中走来的少年,嗓音略带寒意道:“十三阿哥,奴婢虽身份低微,可好歹您也需称一声‘小四嫂’,如此闯入奴婢独处之地,您是想让奴婢明日上吊保节吗?”

    胤禛袖中握拳的手一松,暗自叹息一声前走了半步,他望着十三弟先是错愕难当、而后无地自容的模样,不由得无奈。早就说过让他改改那不拘小节的性子,一向得皇阿玛宠爱的十三弟哪里肯听进去,今日却是遇上了徽音,怎能轻松过去?

    “十三阿哥,奴婢自知欠缺教养、粗鄙不堪,然,奴婢还是想好好活着。您身份尊贵,若是嫌弃奴婢碍眼,大可以禀明皇上或者四阿哥处置奴婢,何必牺牲自己,如此行事?”徽音在言辞上从不是个弱者,今日她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一点都没有留情,几句话下来,可谓是极尽讽刺之能事。

    胤祥长于宫中,怎会听不出这是在讽刺他目无体统,视规矩礼仪于无物,还没有半点皇家教养?一时之间羞愤难当,他只是看到那绝妙的剑法,心痒之下想要切磋而已,虽是欠缺考虑,怎么就弄得如此严重了?

    “哼!”徽音转身就走,压根没再多给一个眼神。莫璃心有戚戚焉,赶忙跟了上去,她可不敢和生气时的某人抗衡,况且舞剑还是她提出来的,不被迁怒都不错了,给人求情,还是算了吧!

    堂堂皇子,被人这般对待,胤祥也是火气上来了,可他闯入女眷独处之地确实理亏,兼之自家四哥还在场,只得强忍愤怒,双拳握得死紧。

    “十三弟,一路风尘,先去梳洗更衣吧!”胤禛上前拍拍那难掩情绪的少年,似是有意安慰。

    作为兄长,作为男人,作为夫君,胤禛清楚,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错,所以便什么也不说。反倒是……徽音,看来今日是真的生气了,这种凛冽的感觉、毫不退让的应对,还是他们起冲突时见过,平常哪会如此口不留情?

    等兄弟俩梳洗过后,胤禛着别院的奴才安排好胤祥,方才去湖心岛,心里猜测着那女子气消了没。

    这边的徽音回来后,洗去了梅林的味道,随便绑了头发,就往颜颜的屋子走去,打定主意不管女儿什么态度,她都不会逃避。转了一圈,她才在宽大的窗户边找到那个小小的影子,原来小丫头抱膝坐在木质地板上正在发呆,两岁的年纪做出这样的模样,瞧着颇为有趣。

    “颜颜?”

    听到熟悉的唤声,小丫头颤了颤,转头看过来,明明没想哭的,但是眼泪就是没忍住,啪啪地开始往下掉。徽音见此赶忙上前,揽住女儿问:“傻丫头,看见额娘就让你这么想哭?”

    颜颜死死揪住手下的衣衫,巴着不肯放手,闷声闷气地问:“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徽音眯了眯眼,低头盯着怀中女儿的小脸,抬手帮她擦着眼泪,有些危险地道:“哪个混蛋告诉你的?你阿玛,还是你九叔?或者是宫里碎嘴的奴才?”

    颜颜感受到了这语气中隐藏的暴戾,却清楚地明白,这不是对着她,这个柔软的怀抱,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而带着清新的味道,是她最爱待着的地方。立时窝进去小狗一样蹭来蹭去:“额娘最喜欢我是不是?额娘最疼我是不是?”

    徽音闻言,顿时了然于心,她伸手敲敲怀中的小脑袋:“行啊,额娘这两年多来是养了只小白眼狼吗?敢问出这种可笑的问题?”

    “不是不是,”颜颜小手交叠捂住被敲的地方,一双眼睛滴溜溜一转,露齿讨好地笑笑,小胸脯一挺,认真声明道,“颜颜不是小白眼狼,颜颜只是害怕!”话落,小丫头矮下气势,小心翼翼地问,“额娘,颜颜不是懦弱,只是有一点点害怕而已,真的!”

    “你啊!”徽音宠溺地点点女儿的脑门,弯腰抱起她,觉得轻了些,不由得道,“下次看见你九叔,多敲诈点他的好东西,额娘把你交给他,怎么你被喂得轻了啊?”

    颜颜连忙帮疼她的九叔辩驳:“额娘,九叔对我很好很好的,我在宫里时,就九叔最宠我了!”小丫头抱住自家额娘的脖子,忽然有些沉重又有些疑惑地问,“额娘,九叔……可以相信吗?”

    “你先说说,你那日落下池塘又自己爬上来,都想明白了些什么?”

    第24章 如斯秀色

    颜颜睫毛低垂,一板一眼地回答:“颜颜不是人见人爱的,无论遇到什么事,颜颜要学会自己想办法,没有人会救颜颜,如果有人救,也是有原因的。”

    “嗯,这些道理,额娘本可以细说给你听,但是却用了那样的法子,你可知为何?”

    “颜颜记不住。”小丫头回答。

    徽音满意一笑:“除了这些,你还明白了什么?”

    “九叔告诉我,额娘是想让颜颜明白,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没有谁是老天的宠儿,所以不管何时,都要自己努力。”颜颜很诚实,没有将别人告诉她的说成自己想到的。

    “还有吗?”

    “阿玛说,信任是由颜颜判断的,只有这个,颜颜不懂!”面露迷惑的小丫头盯着徽音问,语气有些急切,“额娘,颜颜真的谁都不能信吗?额娘,阿玛,九叔……所有人都不能信?”

    到底年幼,虽然聪慧异常,也是难免糊涂了。

    徽音揉揉女儿的脑袋,很慎重地说道:“颜颜,你是皇家的子孙,额娘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一旦有谁与你有利益牵扯,那么他就绝对不能相信。比如说上个月有人推你落水,就是因此而来,你阿玛、皇玛法以及老祖宗对你的喜欢,是长辈对你的疼惜宠爱,这本是应该的,但是对于你其他的兄弟姐妹,甚至堂兄弟、堂姐妹来说,就是不应该的,他们的额娘更是讨厌受尽宠爱的你,这就是利益牵扯。”

    颜颜似懂非懂,半晌问:“那就是说,嫡额娘不能信,姨娘们不能信,府里的奴才也不能信,对不对?”

    “为什么?”徽音有些奇怪小丫头的结论,她看得出来,关于信不信的问题,这小丫头其实没听懂多少。

    “我觉得……嫡额娘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讨厌,”颜颜皱起小眉头,似乎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姨娘们虽然态度很好,可是老是绕来绕去地问阿玛的事,府上的奴才虽然向我请安,但是……他们都是嫡额娘管的,就像那天额娘说要杖毙,平时老围着我的人,就没有一个肯来拉我上去了,所以他们都是不能相信的,对不对?”

    “嗯,我的女儿真聪明!”徽音亲了亲女儿嫩嫩的脸颊,毫不吝啬夸奖。

    颜颜高兴地眼睛都水亮了,可她又皱了脸:“额娘,九叔能信吗?”

    “你九叔啊……”徽音拉长了尾音,不禁笑着问,“你觉得还有谁,让你想信却又无法确定的,一并说来听听。”

    颜颜睛神一震,扳着小手开始数:“还有阿玛,十叔,十三叔,嗯……大伯,太子二伯,三伯,五叔……”

    听着小丫头把见过的叔叔们都数了一遍,连康熙和太后身边的贴身总管、嬷嬷都算了进去,徽音无奈地想要抚额:“停停,别数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你阿玛是可以信的,你九叔也可以,十叔和十三叔都可以,至于剩下的人,不能完全信,信几分就可以了。你不是很擅长装相吗,从现在开始多听、多看、少说,等你再大一些,就明白该如何相信,又能相信多少了!”

    颜颜

    txt电子书下载roushuwu

    清风颂音辞第36部分阅读

    清风颂音辞第36部分阅读


同类推荐: 神道仙尊做局我的极品美女老婆都市小保安至尊保安逆天丹尊都市沉浮都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