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大人的脑残粉丝！”牛爷用蹄子比划，无奈，只能离开。

    第二天黑衣人领踏夜到灵法部，就是那个小庙似的地方，下面深渊就是匿龙之地。

    灵法部的大人们可能像庙中的菩萨像，盘腿在上面，进去后有点意外，小庙里只有一个人。

    启大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对他说道：“我领你去个地方。”

    看见巨型壁画就知道要发生什么。

    空间有很多，牛爷皮囊中就收藏了两幅天宝级的画，就是个空间，牛爷把一幅达到地宝级品的白猿摘桃图送给紫琼。

    眼前是壁画，说真的，看不清楚都画了些什么，自带烟雾，总之卷中烟雾缭绕，一派仙气。

    牛爷天宝级的画卷是画神杰作，眼前的这个不同，走进去就是个天，辽阔，浩瀚，感觉场景真实。

    “这是画中的空间还是什么？”踏夜好奇地问道。

    “空间有限制，大到无比的空间就是时空穿越了，这不是空间是另外一个地方，灵法部的大人们就在这十几座大山上修行。”

    云山雾罩，紫气东来，十几座像笔筒一样高耸的大山，每座山间隔的距离比较遥远，远处的只能隐约看到个影子。

    空间有限，是人的一种幻觉，不可能辽阔到无边。

    孤立的高峰之间不联系，不是绵延的群山是直接拔地而起的数座高峰，在缭绕的云雾中钻出头。

    灵法部的大人们原来都生活在仙境。

    “每个孤立的高峰都住着灵法部的一位大人。”启大人说道。

    时空，庙中的壁画就是固定的时空门，就是说这地方可能离龙城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通向笔直山顶的路由一个个浮梯连接，是空间禁锢术、禁锢住周围空气也可能是被禁锢住的浮云。

    踏夜都能施展空间禁锢术，但不能让这禁锢存在很久，所以灵法部对他来说依然高深莫测。

    通过浮梯上到山顶，上有一座宫殿，再次出乎踏夜的意料，灵法部的每位大人都有个类似宫殿的驻所，宫殿不是很大但很气派，孤零零地矗立在山顶。

    普通人绝对是望山顶而兴叹。

    山上云山雾罩可见笔筒山的高度，这不是什么空间，而是现实中的场景。

    殿内多浮雕，藻井，雕梁画柱，整个宫殿被装饰的富丽堂皇，但这地方空荡，没有多余的物品，连手下人都没有，便于人施展拳脚。

    “四壁被施展了禁锢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在这施展拳脚，外面是平台那里才是展示的地方。”启大人说道。

    穿过宫殿外面是很大的平台，地面人工打磨过，光滑如镜。

    “集中注意力召唤体内魔王。”启大人对他说道。

    “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他不停地念叨着。

    这没用。为什么没这方面的咒语？用咒语召唤就很省力，不像变蓝脸一样需要外部刺激，可这脸皮越来越厚，刺激他的难度增加。

    “不要走神，用真神印记对着自己的内心说话。”

    恍惚间听到启大人的话，照作，感觉进入梦境，

    眼前的场景有点朦胧，红光浮现像涌动的血液，诡异，还带着血腥味。

    看到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魔王又回来了。

    水牛角、皮肤泛蓝、身材高大、额上长三只眼、头发上束燃烧出愤怒的火焰、头戴五骷髅冠：相貌比传说中的鬼王还要凶恶。

    赤着脚，这次多了块皮子遮挡羞处。

    “跳跃出拳！”

    恍惚间听到有人吩咐他这么做。

    宫殿变小，启大人和他的一个脚趾那么大。

    他高高跃起出拳，声音沉闷，空气被挤爆，跃起的高度几百米，这个高度让他兴奋不已，可下一刻露出恐惧表情，他跃下了陡峭的山峰，下面是万丈深渊，他急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体扑向峭壁，手扣住岩石，然后几个跳跃重新回到山峰。

    动作灵敏随心所欲。

    不可思议，一跃几百米，一般山峰只要一个跳跃就登顶。

    譬如倒镜山，上次他攀登真是不容易需要依靠绳索，现在简单，只需一跃，不过倒镜山上的那个牛叉鬼道医早以已不是他的对手。

    这是短短几年时间发生的事情。

    好心情马上消散，感到痛苦，体内就像钻进了一大群蚂蚁，万蚁噬心。

    他跪倒在地上，拳头把平台砸出一个大坑，连旁边的大殿都跟着上下跳跃了几下。

    震度九级，不是大殿施展了禁锢，会发生什么难料。

    “适应陌生的身体不容易，”说话间，一个人凭空悬浮在他眼前，“实在坚持不了可以用点麻药。”

    一半痛苦源于身体，一半痛苦源于内心。

    是那些杀戮！让他痛苦不堪。

    血液汇成的血海在眼前漂浮，是杀戮，魔王前世的杀戮出现在眼前，有罪有应得的，也有枉死的，很多人的血足以汇成一条血河。

    梦境里魔王曾说他是‘降阎魔尊’是个护法神但他的杀孽太重几近魔道，所以他既是护法神又是魔王。

    这身皮囊就是降阎魔尊的。

    杀戮，骨子里忍不住的狂躁，有一种蚊子对血液的饥渴。

    拳头击向启大人，这人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另一个方向，他暴怒，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启大人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只见到一道白光。

    突然他醒悟怎么会对这个人动手？

    头脑恢复清明的他已经不是降阎魔尊，而是踏夜。

    气喘吁吁地委顿在地，眼前浮动的血海消失。

    “刚才差点入魔，是真神印记唤醒了你。”启大人说道。

    “原来你闪躲的速度这么快，若是我的敌人早就被暗算。”踏夜说完，有点气馁。

    他是灵法部全力打造的妖孽，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还是会输？

    降阎魔尊怎么和启大人差这么多？

    这就是山外有山。

    “受点挫折就气馁，这可不是降阎魔尊的性格，其实你的实力很恐怖，我要伤你很不容易。这身皮囊超出人所能理解的概念，不但坚韧，修复能力超强，以后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就凭这点就有资格进入灵法部。”

    启大人的话让人难以置信，他都有资格进灵法部了？！

    “若降阎魔尊的实力全部爆发，连我也要躲避。”

    护法神有真神实力，也有真神名讳，因为杀戮太重才把自己置于神和魔之间。

    一念成魔，一念成神，只在于内心。

    “降阎魔尊是谁？”

    “听说过这位护法神，原以为只是个故事，查过有关典籍，降阎魔尊到暗黑界域，幽冥界等地打杀无数魔、鬼、怪，曾经降服过冥王。”

    启大人最后一句话让踏夜吃惊，冥王是真神，掌管万物芸芸众生，生死大权在握，法力超强，千万年地位都未曾动摇过。

    这主居然比冥王还厉害。

    “今天就到这，明天这个时辰再来灵法部。”

    启大人扔给他块令牌，带有闪电标记的令牌只有黑衣人才有，这意味着他能去很多地方，而不仅限于购物一条街和吃喝拉撒一条街。

    客栈的几个人看着他，没人问去了那，干什么去了。大家心知肚明，灵法部加紧打造这人，可能时间紧迫。

    他们几个人算是陪绑的，等待着召唤。

    牛爷好奇地看着踏夜，无法预测此子实力到了什么程度。

    牛爷完成了第四次进化，妖兽、妖虫有进化的，没听说过人类进化的，这违反天道，逆天而行。

    人类逆生长可能变成怪物，所以天道不允许，这关乎于人类的伦理道德，灵法部用非常规的办法让这人突破桎梏：是祸是福难料。

    踏夜独自走到灵法部，这地方是禁区只有黑衣人能来往，现在他也有这样的特权。

    一个黑衣人要进去禀报。

    “让他进来。”传出启大人的声音。

    还是来到启大人的宫殿。

    “其实很浪费，我在这的时间很少，远不如神识幻海。”

    踏夜点头，启大人要处理一些重要事情，还要打理神识幻海。

    碎叶城内外十六城的事物由苍寂处理，而龙城的事物由灵法部决定。

    这次变出降阎魔尊用时大大缩短，但万蚁噬心的痛反而加剧，直接跳下悬崖，甚至想把这个皮囊扯破，这样就不用变来变去忍受痛苦了。

    最后时刻他把手插进崖壁，悬停在那。

    这是高难动作，要有极硬的手指。

    两个跳跃，他重新回到崖顶。

    降阎魔尊模样狰狞，眼睛血红。

    “还是不能控制杀戮，就让你去杀个痛快！”

    启大人摇头，手里出现魔杖，嘴里念念有词指向山下。

    听到杀戮两个字，降阎魔尊不顾一切地扑下山峰，像条饥肠辘辘的恶犬扑向一块骨头。

    中途凝聚出几个空间禁锢，就像结出的几个浮梯，高大威猛的降阎魔尊最后落到地上，周围大地在颤抖，一个直径几十米的大坑出现。

    地震强度十级。

    荒野中向这跑来很多巨大妖兽，奇形怪状的。

    降阎魔尊不断出拳，不解气地从后腰拔出巨大的骷髅棒，这东西第一次使用，大的妖兽直接被干飞。

    和降阎魔尊的块头相比，这些大妖兽的体型不算大。直观看去，这人的高度和巨人岛的巨大骷髅差不多，那个骷髅的长度是三十米。

    形态不同的大妖兽，尸横遍野，有的被降阎魔尊干出百十米，有的更远，普通人甚至都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