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八点多，怎么就醒了？再去睡一会儿，桌子上的早点你们俩醒来再热热。”

    看着荣耀睡眼惺忪的从我卧室出来，内心有点抱歉，不过我已经够小声的准备早餐了，不料还是弄醒了他。

    “你这么早去哪啊，今天又不上班？”

    “去约会。你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儿。我吵到你是我不对。”

    “你有什么会可约的。不用给自己制造出一副市场繁荣的样子，你那都是泡沫经济，虚假繁荣，长不了的。”

    我不理他，在鞋柜前换鞋，关门的的时候，荣耀把头探出来。

    “孩他妈，早去早回。”

    我去见的人是陶李，也就是我精神病的主治医师，她的另一个身份是荣耀的前女友。但我今天不一定见得到她，因为她微信上说今天有点忙。陶李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漂亮又遗世独立的，有点刘亦菲韩雪的感觉。不是说长得像她俩，我说的是身上的那种气质。其实荣耀的前女友都很漂亮，而且荣耀的前女友的容貌和性子大都合称。多年后和荣耀相逢，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女孩，长得俏丽可爱，接触下来，这个姑娘是很活泼，偶尔使使性子撒撒娇的，小作一下也让人觉得受用。而陶李呢，本人也像她的脸一样，静静的话不多，不易让人靠近的性子。史青我知道的女朋友，也就白鹭和宋歌。她们的共同点都是漂亮，白鹭是张柏芝那种张扬的漂亮，宋歌是高圆圆那种内敛的漂亮。所以，帅哥都是配美女的，恐龙都是配青蛙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

    陶李让我在办公室等她，我就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候。我找陶李是因为我才知道荣耀和他爸爸吵架，问荣耀原因他又不肯说。陶李虽然是荣耀的前女友，但照顾我的时候尽心尽力，像是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我想她这么照顾我，和荣耀的感情一定非比寻常，没准儿荣耀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会告诉她。而我知道了前因后果，才可能帮他们父子解决问题。每次遇到亲情的事儿，我都会很在意。因为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我比谁都懂。父亲的牺牲、母亲的改嫁、奶奶的离世都让我心痛不已，我还没来得及给他们幸福，就悄然离开了。我不想荣耀后悔遗憾。

    “这幅画好漂亮。把你的风华绝代的都画出来了。”我看到陶李推门进来，便向她夸赞墙上的一副素描，画上的陶李正在熟睡，可还是挡不住她的美轮美奂。这幅画，我刚进办公室就注意到了，她的美，全都跃然纸上，不同于现实中的她，安静寡言，纸上的她即使在睡着，也藏不住那份灵动。画她的人一定很喜欢她，每一个线条都描着用心。

    “这就是为什么我放不下荣耀的原因。”

    “荣耀画的？”我第一次知道荣耀会画画，虽然他画房屋整改的设计图像模像样的。没想到他还会素描。

    “是啊。那时你发病，他把你交给我。我心里十分的不情愿。都分手了，他怎么好意思让我去帮他照顾另一个女人？”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陶李像是没听见我的话，继续说“当时他就说，陶李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会勉强你。只是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而我又认识你，所以来找你。你完全有你的自由，无论结果与否，我都尊重你。”

    “看着他无助落寞的眼神，我也不忍心。就答应给你治疗。忙前忙后了一整天，我累的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荣耀递给我一张画。”

    “他说，你这办公室里只有铅笔，本来还想给你画幅油画的。这张素描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吧，以后就要多麻烦你了。”

    “你看我是不是特傻，一张画就被他收买了，我接过画，答应他一定会还给他一个健健康康的辛艾。”

    “他总是有手段，让你不忍心去怪他。”

    陶李看着窗外，娓娓道来，像是说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

    我看着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想打扰她的这份宁静，这份属于她和他的回忆。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李恢复如常。“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荣耀和他父亲的事。”

    “他们俩现在还在冷战，但看得出来，俩人都不好意思先开口罢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他的家庭，他一向不怎么提及。”

    “哦，没关系。我也就是一问。忙吗？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我讨好地走到她面前，小心询问。我和陶李关系虽然不是很近，但我觉得救了我的命，使我焕然新生。所以有空会来找她吃饭，去外地也都会给她伴手礼，见到好看的衣服和好用的化妆品也会快递给她一份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也算是我心意表达的一部分。刚开始陶李很不适应，她说我没必要这样，医生治病，天经地义。后来她有空也会带我去好吃蛋糕和冰淇淋，关系虽然没我和钟红那样好，也不常见面，但也算可以说说话的朋友。我也知道陶李性子淡淡的，本来没想过她会接受我的小恩小惠，目前这种局面我自己也没想到。

    我们俩去的是一家面馆，各种面，然后扯面师傅的窗口是开放的，顾客可以看到师傅扯的细面、宽面、面片、面疙瘩等各种形态的面。

    “不错吧！扯面师傅的肱二头肌穿着衣服都那么明显。”

    “辛艾，不要搞得你没见过男人一样。”

    “好吧，我忘了你不是我。不过这家面真的很好吃。我向你保证。不好吃的话，就让你越变越美，我越变越丑。”

    “话我也不敢说太满，你知道的，我怂。”

    “我知道。”陶李唇角一勾，我没喝酒，却醉了。

    我们俩点了五碗不同的面，有两碗是我以身试法亲测好吃的，还有两碗是陶李挑的，最后一碗是我们俩都好奇的面，名字是千娇百媚粗粮面。除了千娇百媚粗粮面踩了雷，其他都很好吃，看着陶李也很满足，我也特别开心。

    “好吃吧，现在我不用越变越丑了。”

    “可是我也不能越变越漂亮了。”陶李一手扶脸，故作遗憾状。陶李知道自己漂亮，但从不以此自居，使她更加有迷人。

    “你都倾国倾城了还想怎么漂亮？”

    我和陶李笑着互相道别，夜色下的她，镀了月光，分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