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继续和黑雾沟通，“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还救过我呢。”

    黑雾开心了，嗯，不错，还记得它的好，黑雾又靠近了莞莞几分。

    刚夸了一句，莞莞马上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是你的动静太大了，把莞莞给吓到了。”

    吓到了？真的吗？黑雾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莞莞继续说道，“你想想，我那次做出了毒药，把舒奶奶的鸡给毒死了，是你干的吧？那只鸡死的时候五官七窍都是血，很可怕的。”

    黑雾别扭地动了动，那是它第一次有意识，也是它第一次突破紫雾的重围，总得让它刷刷存在感吧。

    莞莞莫名地懂了它的意思，继续说道，“好吧，虽然你害得莞莞都不敢碰药材了，但我还是不怪你了。可是之后的那一次呢，你救了我，可是手段表现的太诡异凶残了些。”

    诡异？凶残？有吗？明明这丫头心里想他们死呀，它明明只是想帮她呀，它做错了吗？黑雾不明白了。

    “我不是说你做错了，也不是说这些人不能杀。”莞莞安慰道，“我的意思是说，动静小一点，或是别在当时杀。那些都是恶贯满盈，死不足惜的人。可是，这些人的身后往往都牵连着更大的毒瘤，咱们应该给他们留一口气，把他们交给那些军人，活人比死人有价值。”

    “而且，他们死得太蹊跷了，别人会怀疑我们的，不论是国家的人还是他们身后的毒瘤，都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麻烦，这种麻烦有可能是致命的。所以，行事要谨慎，不能给别人留把柄。”

    黑雾似懂非懂。

    莞莞又说道，“这些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可又不能让他们当时死。或许，黑黑，你有办法给他们的身体里安个类似定时炸弹的东西吗？就是，想让他们什么时候死，就能让他们什么时候死。最好是，想让他们怎么死就能让他们怎么死。”

    之前小丫头说的弯弯绕绕的东西，黑雾不懂，可说到死，黑雾可是太有发言权了。

    黑雾开始传达自己的见解，可发现小丫头并不完全懂它在说什么，鸡同鸭讲的两只花了很长时间都没完全沟通清楚，黑雾一下子急了，不停地上蹿下跳，雾气形态更加夸张了。

    紫雾本是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终究忍不住一把拉住了这个蠢弟弟。紫雾向莞莞传达自己的意思，原来黑雾现在的状态只是初步觉醒，要想和她沟通顺畅，还需要去完全觉醒。

    “阿紫，该怎么做呢？你知道吗？”莞莞问道。

    紫雾表示，自己可以帮黑雾完成觉醒。

    莞莞小手指轻轻捅了捅黑雾，“快去，让阿紫帮帮你。”

    黑雾有些拉不下这个脸，可又没办法。只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傻孩子，给了个台阶都不知道自己下，莞莞的小手指又戳了戳，“快去呀，难道你想一直都不觉醒吗？”

    黑雾终于动了，往紫雾身边挪了一毫米，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快去。”莞莞猛推了一把，虽然只是摸到一团雾气，但她相信，黑雾懂她的意思，“乖一点，谦虚一点，先认个错，然后再虚心请教。”

    两团雾气具体是怎么交流的，莞莞也不能完全懂。总之是，黑雾放低了傲娇的姿态，紫雾就没跟它计较过，拉住黑雾和莞莞，场景突变。

    “咦？那个怎么那么像我那颗隐瞳珠？”一颗淡金色的小珠子，正悬浮在紫黑相间的池水上。

    “阿紫，这是哪？”尽管心中已有猜测，莞莞还是想问清楚。

    紫雾告诉莞莞，他们现在都在她的识海里，也就是她经常称之为“蓄电池”的地方。

    和小丫头沟通完后，紫雾直接将黑雾甩进识海里。

    紫雾的动作很突然，莞莞看得目瞪口呆，“就这样？然后呢？”

    可还未等到紫雾的回应，莞莞又疼晕过去了。然后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一会儿有意识，一会儿没意识。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本已放下心来的凤昭，看到隔了很长时间又缩成一团的莞莞，诧异了，不应该啊，疼痛不是只有一次吗？凤昭此时自然不知道，孩子体内的那股暗术力量，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先前的疼痛只是因为它太调皮了。

    凤昭忙上前给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走火入魔的症状，好像疼痛更剧烈了，但确实没什么问题啊，真是个特别的孩子。稍稍松了口气，可也不敢掉以轻心，隔几分钟就查看一次，防止孩子挺不过来。

    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时分，莞莞才悠悠转醒，醒来时，只觉得一身疲软，动一下都感到很吃力，眼睛转了一圈，看了一下四周。

    咦？国师大人？难道他一直都守着自己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莞莞一阵窃喜，看，国师大人还是很关心她的。

    “醒了？”只见国师大人眼都没抬，淡然的说道。

    “嗯。”莞莞懒懒地回了一声。

    凤昭走上前，又开始给孩子检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莞莞用心感觉了一下，无力的摇摇头，“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累，很累。不想动。”

    凤昭将手放到孩子的前额处，感知了一下，心里有了数。

    “哟，这一紫一黑都已经有意识了？”‘声音’有些小惊讶。

    其实，让体内的力量形成意识，对于他和凤昭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是不难办到的一件事。但对于这个比较落后的世界来说，从觉醒之日开始，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办到的。这孩子真是个意外啊。

    “觉醒的不错。”凤昭对孩子说道，“把眼睛睁大了，让我看看。”

    这就是觉醒成功了？就是疼一场？莞莞表示，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啊。

    凤昭仔细查看孩子的眼睛，原先的紫色很清澈，很璀璨。而现在，紫黑紫黑的，极其浓郁。

    “国师大人，莞莞现在是什么资质什么等级的？”这是莞莞第一次开口问这个问题。

    “你好好修炼就是。”凤昭没有回答她。往往人们以为的极限却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极限。就像这个世界的人，得知自己是八九阶的资质，就开始洋洋得意了，可他们却没有想过，也许尝试着往前再踏一步，会有意想不到的成就。

    国师大人没说，莞莞也不再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