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五枚？我还以为能给两枚就不错了，真没想到一口气给这么多，学联不愧是尊照圣人旨意组建的组织，气魄上就比靓团之流强出一个天地。
    石铁心连忙肃容接过木盒，只觉木盒非常沉重，普通人连拿都拿不动。
    “石某愧领了。”
    石铁心谢过，然后又有些好奇：“祭酒大人，这武心禅，到底有什么作用？”
    作用，这是务实的石铁心最在意的东西。
    “武心禅的作用嘛，不太好描述。”谈到这个话题，王祭酒的表情竟然变得微妙起来：“武心禅是知行上人最近参悟天碑有所突破之后，新近创造的玄心斗术。”
    “这门玄心斗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说简单，是因为这门玄心斗术的基础要求很低。精气、念气、体质，这些都基本不做要求，即便是一个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蒙童都是可以修行的。只要种下武心禅种，等它发芽开花就自然修成。”
    “但要说难，也确实很难。这禅种对武学修为完全没要求，但特别要求‘缘法’。”
    石铁心忍不住愣了，确认道：“缘法？什么缘法？”
    “这个嘛，缘法，就是缘法啦。你和武心禅有缘，这禅种就能很快发芽开花。你要是没缘分，那么就算在心湖中种下再久，种子还是种子，甚至会朽灭溃散，反正不会变成玄心斗术。”
    王祭酒有点尴尬又有点自嘲的说道：“鄙人就在心湖中种过一枚武心禅种，十天之后枯萎消散了。后来不信邪又种了一颗，至今为止两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是缘分还不到吧。”
    “这……”石铁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古怪的东西！
    难不成真的是随缘神功？
    石铁心挠挠头，追问道：“那这武心禅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听这名字，是跟武有关系，还是跟心有关系？”
    祭酒打着机锋：“都可以有关系，也都可以没关系——主要是和禅有关系。”
    “如果是有缘人，武心禅种会在心湖中开出一朵武心禅莲。根据修成武心禅莲的人所说，这门玄心斗术很奇妙，主要作用在于‘沟通’、‘了悟’、‘智慧’、‘清净’等方面。”
    石铁心面无表情。
    他这种专精生物学的理科直男，真的不适应模棱两可的说明方式。
    王祭酒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样描述的很笼统，但原话就是这么说的，而且每一个人的作用都不同。就好像是佛有千面，每一面照见的都是人心中的佛。”
    这话说的，越说越觉得这个玄心斗术太玄乎了。说玄乎都是好听的，是看在亚圣大人的面子上，如果是其他人创造的，已经可以冠名为“不靠谱”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祭酒严肃说道：“虽然千变万化，因人而异，但不论是作用在哪个方面，有一点非常确定：武心禅莲，一定会弥补修行者的某项弱点，或者是带来某种真正需要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弱点，又到底能弥补多少，还是那句话——看缘分了。”
    弥补弱点？
    若真能弥补弱点，这武心禅莲确实价值极高。
    好比仇煌，他的弱点就是担心煞气暴走失控，以至于时时刻刻需要分出一部分力量和心神镇压煞气。如果武心禅莲能够将煞气压下，仇煌不仅可以施展全力让战斗力变得更强，而且对燃丹破锐也大有裨益。
    从这个方面看，武心禅种当真是千金不换。
    只不过，这武心禅那种随缘的特性又太坑，每一颗武心禅种都像是在赌石一样，谁都不知道能开出什么玩意儿来，说不定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这或许也是在弥补某些人“太有钱”这一弱点吧。
    “小友，这五枚武心禅种就交给你了。既然给了你，你就有全部的处置权。不管是送人还是交易，只要不是给通缉犯，学联都一概不会干涉。”
    “只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要谨慎。每一次交易，都是一次豪赌。”王祭酒一脸唏嘘：“缘分这玩意儿真的说不清，谁知道到底什么是‘缘’啊。言尽于此，告辞了。”
    王祭酒带人走了，把五枚武心禅种留给了石铁心。
    看着手中的木盒子，石铁心真的不好估算这一盒子东西的价值。
    有点厉害，又有点不靠谱，不知道该怎么定价。
    但王祭酒的唏嘘只是学联内部人士的态度，不代表社会各界的想法。对于社会上的人来说，学联亚圣知行上人的名字，就是一面金光闪闪的招牌。
    上午比完决赛，当天下午，沙椤城靓团的人就找了过来。
    原本，石铁心和阴晓翔的决战说比赛也可以算比赛，说私斗也可以算私斗，毕竟没有公证人在场，这事儿还可以掰扯。但一来天赐金光都发了，再不承人就是自己打脸。二来阴晓翔自己供认不讳，承认失败。三来石某人现在炙手可热，这两人谁强谁弱瞎子都看得出来。
    靓团的长老很热情，一个战气水平的高手亲自带着石铁心游览了沙椤城分部的堂口大厦、产业园区、物流中心、配送链条。
    游览之后，这位长老对石铁心说道：“感觉如何？”
    “还好。”石铁心微微笑着：“我还沉得住气。”
    老子来这里是来旅游的吗？
    老子是来领奖的！
    再不提正事儿我可沉不住气了。
    这位长老打了个哈哈：“快人快语！那好，我就直说了，石小兄弟应该是获得了武心禅种了吧？”
    石铁心点点头：“是有那么几枚。”
    “那我就长话短说——帮里的意思是，希望小兄弟能够交易几枚出来。”长老压低声音道：“武心禅是亚圣所创，是一股新风。这风口之上，我团应该有所作为。当然了，既然是交易，当然是有来有往。只要小兄弟愿意割爱，团里当然会拿出诚意来。”
    诚意？
    真有诚意就直接说内容了。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有诚意一点吧。
    “长老所言极是，我团确实不能错过这个风口。不过长老何必舍近求远呢，我就是靓团一员，我有了武心禅，不就是我团有了武心禅么？”
    你模棱两可，我待价而沽，咱们都是社会人，互相理解，互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