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炮很会做人。
    他在情人节当天针对两部当天上映的文艺片都写了影评，但没有合起来对比，而是分成了两个影评。也没有做捧一个踩一个的糟心事。
    “在《人鬼》点映时，我就已经写过一次影评，本来这次不想写。不过我昨晚没忍住和老婆一起又看了一次。看完后，没忍住想再写点什么。
    “这次观影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差别，我依然哭了，唯一不同的是和老婆一起哭。只不过这次哭得更惨。点映时，电影还没有主题曲。正式上映后有了，当字幕过后，女主角突然在出现在屏幕上，背对着观众，双手捂着脸耸动的双肩，还有那主题曲结束后那压抑的呜咽声，如同是从冥界传来的哭声，给我一种无以言喻颤栗感。
    “最后说一句：主题曲很好，真的很好，对电影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看过点映的影迷，我建议你们再看一次，仅仅这首主题曲就值回票价。”
    也不是所有影评人都像刘一炮那么会做人。
    只热捧《你在》或者只贬低《人鬼》，又或者捧前者踩后者的影评人不是没有，而且不少。
    《你在》在各大电影网站的评分也相当好看。有7.4分。这其实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分数了。
    耿植没钱买影评了，只能看着那些影评人蹦跶。
    但是《人鬼》在各大电影网的评分出现搞笑的一面倒好评。
    【确实是很不错的电影，票价超值。满分零0分，我给1分。】
    【这是由不熟悉的演员、不熟悉的导演，演绎出来的一枚不同寻常的催泪弹。让我泪流满面将近一个小时，差评！我给0分。0分满分。】
    【其实我不喜欢文艺片。但是我陪女朋友在电影院哭了半个小时，然后女朋友在床上很热情。我很满意，所以好评。给0分，0分满分。】
    【优秀演员，出色的导演，极好的剧本。合起来就是一部经典的电影。0分好评。】
    不管是那个电影评分网站，都是十分满分。《人鬼》正式上映后，当天到中午就增加了三万多个短评和评分。
    《人鬼》的平均分在情人节中午已经下降到0.8分。这绝对是各大电影评分网站中得分最低的电影。但评分的影迷在评论中是清一色的好评。
    这种搞笑对比也成为了一个新闻话题。
    媒体报道和影迷网络上的推荐，让更多人关注到《人鬼》。
    不少电影院的经理都接到反馈：很多人想买《人鬼》的票。
    但是《人鬼》在情人节当天安排的票早已经卖光了。他们甚至很快又接到报告说，《人鬼》后面两天的票，除深夜场的之外也都已经卖光。深夜场的票也已经卖出50%到额70%。
    “《你在》呢？”所有经理都会问这个问题。
    他们得到的回答是《你在》当天的的已经卖光了。但后面两天的票还没卖多少。
    经理们会跟手下说：“今晚零时再汇总报告一次各部电影的上座率。”他们工作职责中包括，顺应市场调整各部电影放映场次。如果有某部电影特别受欢迎，就要调整。
    饮食业和酒店业狂欢的情人节，总会过去的。
    对于电影院来说，二月十五日零时档的票房，依然会计入十四日。
    过了零时，周川和秋子琴、马成、冯芸芸、宁子欣又都已经在耿植的公寓内集中。他们都急切想知道《人鬼》的首日票房。
    华国的院线有完善的票房统计系统，除了一些偏远落后的小城镇的老式电影院之外，所有电影院都已经纳入电影协会的票房数据库统计范围。
    一部电影当天票房的大约数据，能即时统计出来。
    但是这个数据也只有加入了电影协会发行公司和制作公司，才能查阅自己发行或制作的电影的票房数据。非协会成员只能等待次日中午公布的数据。
    耿植虽然是制作方，但他成立的公司是经纪公司，并不能注册成电影协会会员。
    他没资格直接查阅票房数据。
    “哥，快打电话啊。”宁子欣见耿植只看着桌子上手机却不动手，都想自己拿起来拨电话了。
    耿植看其他几个人也眼巴巴看着自己，不由失笑说：“那么急干嘛？票房反正不会差就是了。”《人鬼》首日上映，在全国范围内上座率都居高不下，票房能低吗？
    他话是那么说，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李琪的电话。
    李琪今天晚上也准时打开了电脑查看了鼎云发行的两部电影的票房数据。不过让她半夜还特地上网查数据的，主要还是因为《人鬼》。
    数据她已经查过了。
    看着在书桌上震动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突然坏心的不想这么快接通。
    她看着屏幕上的振铃时间过了二十多秒才接通了，明知故问：“耿先生，这么晚找我有事？”
    耿植似乎有些尴尬：“李总，打扰你休息了。不知道你收到《人鬼情未了》的票房数据了没？”
    李琪抿了抿嘴，说：“你先等会。我上网查。等会给你电话！”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将电话放下，嘴角勾起。然后继续查看各省、各院线的票房分布。她要分析一下电影票房的分布情况。
    十分钟里，李琪三次拿起手机又放下，第三次才回拨了耿植的号码。
    电话马上就接通了，耿植的声音传出来：“李总？”
    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嘴角弯了弯，说：“耿先生，恭喜你。《人鬼》上映的首日很成功。首日票房是一千六百三十九万。”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宁子欣的欢叫声：“芸姐，我们成功了。嫂子，我们成功了！”
    想来那边是开免提。
    她有听到耿植说：“谢谢你，李总。《人鬼》能有今天的成绩，也多亏了你。”
    她嘴角更弯，语气却是淡然：“不必客气。只是共赢！我先挂了。”
    “好，晚安！”
    李琪挂断电话前，还能听到那边欢声庆祝声。
    说实在的，《人鬼》的首日票房连她都相当惊讶。那个数据说明《人鬼》连一些票价相对比较高的3d放映厅上座率也满了，比较老旧的大放映厅也基本满座了。
    如果这个势头能保持几天，《人鬼》也许可以创造出一个票房奇迹。或许，明天她就会接到院线商谈增加放映场次的电话。
    而在耿植这边，已经抱成一团庆祝了——主要是三个女性。
    耿植看着蹦跳着高声叫着“赚钱了”的宁子欣。虽然很吵闹，但他心里也高兴得很，根本不想阻止她。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为《人鬼》花钱，压力也大得很。这下总算是一身轻松。
    首日票房一千多万，就算后面下滑得很快，总票房也几乎可以肯定能过亿。那他可以赚两千来万。如果海外票房不错，可能还会更多一些。
    海外票房到账虽然会晚一些，但那也是赚。
    马成高兴了一会，突然跳起来说：“我买了香槟。我回去拿。”
    马成飞快取了香槟过来。他买的香槟是高档货，据说花了三千多块钱买的，等的就是《人鬼》大卖后庆祝的。
    现在《人鬼》的票房好得超乎他们的想象，那当然是值得大肆庆祝。
    他们有香槟却没喝香槟的杯子。但在这个值得兴奋的日子里，这些小细节也不必在乎。他们拿着喝水的玻璃杯。
    耿植笑着举杯，大声说：“我们的电影成功了。川哥、子琴姐，你们演出了影帝影后演技。芸芸，你值得一个女主角色。谢谢你主动为这部电影的牺牲。马成，加油，以后我就敢给你找男一角色了。为了电影的成功……”
    “我呢，哥！”宁子欣不满意了。“难道我一点功劳都没有？”
    “你？”耿植笑着扫了她一眼，说。“哈哈，最大的功劳就是你。我都找不出话来总结了。别在意这些细节。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