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次日醒来的时候杨攀的眼窝都凹下去了，顶着一个黑眼圈，同宿舍的教职工还以为他生病了。

    无精打采的洗了脸出门去上课，今天李大明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网吧打游戏，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就是不管他在上课还是在办公室坐着总觉得有人在某个地方盯着自己，猛地去看门口或者忍不住走到出去瞧，走廊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挠了挠脑袋，难道真的生病了？校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很舒服。“嗨。”有人开口打招呼，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忽然拿着筷子的手僵住了，然后背后汗毛倒立，这周围只有他自己一个个人，刚才的声音是谁！

    急忙四顾周围，果然最近的一个同学都离他有好几米的距离而且还不认识，最要紧的是那个声音似乎是个少女。不对劲……深吸了一口气捏着眉心思索，瞬间脑海中金光一闪猛地侧脸去看，就看到窗外的树杈上坐着一个女孩笑嘻嘻的挥舞白皙的小手冲他打招呼，手腕上金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她，她是？”杨攀磕磕巴巴的开口，少女直接消失不见了，瞠目结舌急忙揉眼睛，窗外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幻觉吗？从沂水回来后就不太对劲，这个女孩到底是谁？等等！杨攀忽然想到了重点骇然跑到了窗口去看，这里是三楼，也就是说……不可能的，一个小女孩怎么会跟鬼一样忽然出现在这么高的地方又忽然消失！一顿饭没有吃好，急忙忙去了校卫生室，一定是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幻听还有幻觉。

    “杨老师的身体很好，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简单的检查之后身体很好没有问题。杨攀拿着检查报告出门心里纠结复杂，大白天的不可能看错的。“杨老师吗？”忽然，有人说话，他急忙将报告放到了身后，就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着打扮有些土气的农村女人，他忙说自己确实姓杨，对方一听赶忙过来，“杨老师，你快帮我劝劝我儿子。”

    劝劝她儿子？很快杨攀闹明白了，原来她是李大明的母亲，最近李大明总说什么胡话要说做一个电竞选手云云，而在思想保守的父母眼中电脑对学生的危害无异于洪水猛兽，所以让杨攀来劝劝李大明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狗屁理想。杨攀没跟她说李大明今天跷课了，不然说不定那小子会被打断腿。

    好声好气的送走她之后杨攀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准备去网吧找他好好聊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又在CS。天色阴沉路上行人不多，狂风卷动落叶漫天飞舞街旁景象略显萧条。忽的又是那种荒诞的感觉如影相随，走到网吧门口忍着回头看的冲动直接进去了，果然找到了打游戏打的正嗨的李大明，杨攀沉着脸将他拽了出来，这小子还一万个不愿意。

    “杨老师，我知道错了，这不是心情不好所以来放松一下嘛。”李大明倒是很会找借口，杨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子，你妈都找到学校里来了，要是让她知道你不去上课却藏在这里玩游戏，她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我是要当职业电竞选手，可是他们太古板了根本就不同意，我的技术您知道。”李大明笑嘻嘻的，说到的是那天狂虐他的事，他故意板脸，本来要跟讲大道理，但瞧李大明嬉皮笑脸的模样肯定是听不进去。

    “你真的想要当电竞职业选手？”“当然，您不是也常说现在的互联网那么发达很多产业应运而生，也包括游戏行业，我觉得打职业比赛很有前景，要是能获得个什么联赛的冠军的话奖金可是大大的有。”

    他很嗨皮，杨攀哭笑不得，有理想是好的就是未免有些额不切实际。“我本来是想好声好气的跟他们说的，可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太恶劣了，居然说要打断我的腿。”李大明梗着脖子，杨攀差点拍他，“有理想也不能跟父母祺冲突，要好好协商才行。”“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也听不进去，杨老师我想请您帮我劝劝我父母，上一次您揭穿了假神婆小有名气，我父母都是渔民，您要是肯帮我说说情的话他们说不定能听进去。”

    今天就算你能说破大天来我也不会同意的，除非……”本来杨攀已经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听李大明说话的意思貌似事情还有转机，忙问他除非什么。

    “上次我听说您在徐家戳破了神婆的骗局救了人，还能让锦鲤鱼自己从盆里跳起来，有没有这回事？”杨攀一怔，点头说有，不过这和李大明以后走职业化的道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刚才您说了大半天不就是想说让我们相信您说的话么，我是是个粗人啥也不懂，但觉得徐家那事传的玄乎，我这两天连续梦到一条锦鲤鱼从河里蹿出来，您要是真的那么神，说什么是什么，我想这件事您也能做到吧。”

    狗屁逻辑！杨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他知难而退，说白了就是别多管闲事插手他们的家事，他们儿子以后做什么还是他说了算，而自己这位老师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要是换做别人肯定拍屁股走人了却偏偏碰上了杨攀，他抿了口茶道：“只要有金鲤鱼跳出水面您就答应不干涉您儿子的选择？”

    “当然……杨老师您答应了？”杨攀没回答，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说不早了，“明天您出船的时候仔细看，或许真的会碰上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他打算过去问问，不料女孩平静的横穿马路。嘀嘀！车呼啸而至，杨攀大叫一声让她躲开却来不及了！车嗖的一声开了过去，等他惊愕的等车开过去后发现路上没有一点血，人也不见了。怪事年年有今年也别多……杨攀猛地掐自己的胳膊觉得是在做梦，被车撞了怎么能凭空消失呢？“杨老师，你没事吧。”有教员迎面走来打招呼，他忙收神说刚吃过饭转转，没啥事。等人走后他去路边查看，还是没有一丁点痕迹。

    “到底是什么人？”坐在办公室里摩挲着下巴，脑海中不断回放方才的画面，得出的结论是她若存在便不是活人，可从她身上感觉不到定点阴气，跟那天晚上袭击他的鬼婴的气息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团普通的空气，来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