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滴落的液体越来越多，泉水的颜色也越来越深，一眼望去，就如方寸之间装入了大海，又如大小姐的蓝色剑气，剑气如水。
    大小姐身子忽然一震，头微微扬起，一股锋锐的气息从她的身上迸发，激得水面跳起无数的水珠。
    “宁心静气……”林天沉声说道。
    按理说，以大小姐的境界，又是在非战斗状态下，不应该出现这种动静，身为后天大圆满境界的古武者，对自身真气应控制自如。
    不过，珠子的能量再纯净，对大小姐原有的真气来说，也是外来能量，两者一接触，必定有一个相争相融的过程。
    炼化外来能量，这是必经之路，这个时候，如果古武者不能掌控，对两股能量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林天对大小姐有信心，一个有问鼎先天天赋的女子，障碍只会成为登高的垫脚石，成就她的巅峰。
    果然，大小姐双手捏成剑指，在胸前交叉，然后缓缓压下，气息果然渐渐收敛，最后，限定在木桶大小的范围内。
    水面也不再是毫无规律的激荡，而是以大小姐为中心，缓慢地旋转起来，仿佛受到某种契机的牵引。
    本来海蓝色的泉水，随着旋转，渐渐变淡，每旋转一圈，颜色便淡下一分，有重新变回清水的趋势。
    林天微微一笑，手中紫焰旋转加快，珠子融化出更多的液体，滴落泉水中，把变淡的泉水，重新染成了海蓝之色。
    水在转，火也在转，互相映照，仿佛在遥相呼应。
    水旋转的速度由慢而快，渐渐跟上紫焰旋转的步伐，显然大小姐在加快真气运转速度，同时也在加快吸收珠子的能量。
    滴落的液体渐渐跟不上，林天伸出另一个手，也燃烧起紫焰，忽然，他双手合十。砰的一声轻响，珠子被压碎，碎成米粒大小的小珠子，每一颗都晶莹闪亮。
    林天心念一动，紫焰包裹每一颗小珠子，呼吸间，所有珠子同时融化，最后全部变成液体。林天一翻手掌，所有液体落入水桶中，至此，珠子已全部融化。
    他没有在开始就全部融化珠子，是因为大小姐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显然，她现在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吸收能量的速度达到了顶峰。
    林天后退一步，紧紧盯着大小姐，手抚着金线，随时准备着，一旦大小姐体内真气能量失控，他将会以九针术引导镇压。
    当初，王婉兮晋升先天，林天为她护法，用的就是同样的方法，说起来，他做护法也算经验丰富了。
    在所有液体落入的瞬间，大小姐身子微微一颤，眉头也皱了起来，她只觉一股浑厚的能量把自己包围，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她的经脉中，丹田中，充满了能量，似乎随时都要经脉涨破，丹田损毁。她感觉自己一会儿向内压缩，世界似乎要坍塌，一会儿膨胀，身体似乎要爆炸。
    “主人，这样到底行不行？能量太强，会把她压垮的。”剑灵凝重道。
    它对能量最为敏感，所以对大小姐的状况也很清楚，内外交迫的情况下，很可能超出极限，压垮一个古武者。
    林天表情却很淡然，平静道：“我见过后天大圆满如何晋级先天，那种能量激荡，比现在更猛烈，这是大小姐的机会，只要突破这个屏障，跨出这一步，她就能成就先天！”
    他没有危言耸听，没有夸大其词，大小姐停留在后天大圆满已经有一段时间，她曾经对先天发起过冲击，但都没有成功。
    因为，她缺少一个机缘，一个突破的机缘，现在，正是时候！
    大小姐的脸色变得更红了，头上蒸腾起水气，那是因为体内气血运转激烈，她正处于突破的边缘。
    桶内的水完全变回了清澈，忽然，大小姐睁开眼睛，目光如两道剑芒刺出，体内积蓄已久的气息终于爆发。
    嗡的一声，如剑锋震动，锋锐的气息冲天而起，仿佛要冲破九天，摘星拿月，这是突破先天的征兆。
    想当初，王婉兮突破到先天，气息直上九霄，如精气狼烟一般，整个唐城的古武者都感应到了。
    大小姐的气息越来越盛，眼看就要达到巅峰，却在那一刻，气息急速收回，就像烟花划过夜空，只是昙花一现。
    突破失败！
    锋锐的气息最后消失不见，此时的大小姐，看起来就和普通人一般，她缓缓抬头，看向林天，脸色有些苍白。
    她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正想说些什么，一阵头昏目眩袭来，人不由自主地倒入水中。
    林天一个闪身过去，伸手入水中，也不管她此刻衣着暴露，直接横抱起来。大小姐出于女子的矜持，本能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手脚发软，根本挣不脱。
    她看到林天眼中的着急和担忧，心里不由一甜，然后莫名地心安，不再挣扎，任由林天抱着走。
    林天抱着大小姐，走出浴室，把她放到了沙发上，扯来一张浴巾帮她盖住无限春光。
    把人安顿好，林天才回过味，不由抚了抚手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大小姐的体香和皮肤的光滑。
    不得不说，大小姐皮肤真是好极了，特别是刚经过泉水的滋润，质感好，手感更好，林天莫名地有些遗憾，刚才只顾着紧张，没有好好感受一番。
    大小姐抓着浴巾，又想坐起来，发现还是用不上力气。
    林天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好：“刚才怎么回事？我明明感应到，你已几乎突破到先天，却在跨过门槛的时候退缩了，气息急剧衰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先帮我倒杯水，我口渴……”大小姐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无辜，有些不好意思，一副娇弱的小女儿姿态，和平时的霸道女总裁完全不同。
    林天一阵无语，只好去倒了杯温水，大小姐喝完，又递出杯子，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还要……”
    这话，配上她的动作，加上只盖着浴巾，林天马上就想入非非了，你大爷的，大小姐是不是学了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