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皇帝秘史_种田文 作者:长亭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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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皇帝秘史_种田文 作者:长亭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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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8章 生米煮成熟饭
“哥”阮江燕小姑娘的哑甫一解开,便发出一声大叫。
“妹子”不远处人群间的阮飞龙大惊失色,虎躯明显一震,慌乱之情溢于言表。
roushuwu.
“燕妹妹”一道人影嘶声大呼着,奋不顾身冲将过来,转眼奔至,刷的一刀劈向萧若,势如玩命一般。
萧若英眉一挑,身形微微一侧,让开敌人来袭之招,飞起一脚踢中敌人腰肋,将其整个身躯踢得飞了起来,叭嗒一声,摔在两丈开外,呻吟着爬不起来。
萧若也有些意外,本还以为胆敢前来硬抢阮江燕之人,必定身怀惊人武艺,哪晓得却是这么个愣头青。他打眼望去,只见地上是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正是那整日跟在阮江燕后面的谢青小子,不由暗自哂笑不已。
谢昆疾掠至儿子身旁,一面戒备,一面把儿子搀扶回人群之中。谢昆自始至终一语不发,但向萧若的目光,冷利有如利剑一般,令人胆寒。
阮江燕在萧若背上轻呼一声:“谢大哥”语带呜咽。
萧若打趣笑道:“原来是你的情哥哥,看不出他还是个有情有意之人。哈哈哈”出指又封住了她哑,免得她乱喊乱叫坏事。
萧若向阮飞龙道:“阮当家的阮大王,现在我们可以作个交易了”
阮飞龙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然道:“你要怎样”
“很简单,请阮当家的下令贵寨弟兄让开一条下山去路,我便放了令妹,如何”萧若不紧不慢道。
阮飞龙闻言,浓眉大皱,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萧若微微一笑,道:“你既然已经清楚了我的身份,也应该明白我从不说戏言。”
阮飞龙默然,一时间沉吟不语。
一旁的何见朝大为焦急,大声道:“阮老弟切莫跟他谈条件你已知道他的身份,一百个令妹也顶不了他一个”此言是为提醒阮飞龙衡量孰轻孰重,要干大事的人就不能婆婆妈妈,为了擒获天下至尊的皇帝,牺牲一个妹妹算得了什么
却不料,他不说还好,一听了这话,阮飞龙火冒三丈,怒目瞪着他,忿然作色道:“住口我就她一个妹子,她是我惟一的亲人在我眼里,一百个黄公子,都当不得我妹子一个”说到这里,右手扬起,断喝道:“儿郎们听着,给老子闪开了”
小院子正面围的无数喽罗们一听号令,哗啦啦朝水般退向两旁,顿时让开一条去路。何见朝被阮飞龙喝骂得面目无光,直恨得牙痒痒的,情知再说也没用,在一旁空自发急。
萧若见状,背着阮江燕当先而行,铁寒玉快步跟在他身旁,一面行走,一面全神戒备,赵德鹏伤势并不很重,稍作喘息之后,已可自行走路,当下也紧随萧若身后。
萧若背着阮江燕经过人群外围之时,猛见人影一晃处,何见朝闪身疾扑而至,手中一柄似刀似剑的短兵刃攻向萧若,来势如电。
萧若身处险境,早就有所防备,何见朝一动,他就立时觉察到,不慌不忙挪身微退一步,手臂一带处,把阮江燕娇小的身躯挡在身前,封死敌人兵刃进路。
萧若本意是想以阮江燕逼对方收招,却不料,何见朝不但不收招后退,反而以手中利刃径刺阮江燕的心窝
“这老匹夫好不歹毒竟不惜先杀掉阮江燕,也要擒拿自己”萧若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这个念头,眼看再想把阮江燕挪开,已经来不及了
便在此时,旁边一声厉喝冲天而起,一道铁塔似的人影疯了般冲杀过来,两掌带起两股劲风攻向何见朝,此人正是阮飞龙。
何见朝眼看奸计就要得手,见了这声势,大惊失色,当下顾不得杀阮江燕,连忙转身回招,应付阮飞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厉声道:“阮飞龙,你小子疯了”
阮飞龙暴吼道:“老贼欺人太甚你敢杀我妹子,我就要杀你”双掌一刚猛一柔,“大阳离合掌”妙招式源源不绝施展出来,打得何见朝连连后退不止。若论真实武艺,何见朝比阮飞龙只高不低,甚至在nei功修为的纯火候上,还要高出他一大截。但何见朝并没有同他玩命之心,在他疯狂的攻势之下,颇有不支之势。
两大高手自相战成一团,山寨喽罗们未得阮飞龙命令,也不敢轻易上前帮忙,只围在旁边,倒把萧若等三人晾在一旁。
萧若打个眼色,带着两人趁机飞快离开,各施轻功身法,迅速奔驰。
不一时,到了斜坡口下山处,萧若看看没人追来,便把阮江燕放下,出指解开她的道,笑道:“阮大小姐,委屈你了,这便请回吧以后记着,不要动不动骂人小贼,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正人君子的,哈哈”这般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说着自个儿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开来。
阮江燕羞忿欲绝,扭头恶狠狠瞪着他,水灵灵的美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娇躯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萧若有些好笑,道:“怎么,你还不走本公子一诺千金,答应了放你,就一定会放你。但我没说不再抓你,我放了你之后,你要是自己不愿走,我倒不介意再抓你一次,嘿嘿。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二”
阮江燕尖叫一声,一溜烟的跑了,直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萧若转过头来,居高临下了望一下,只见下面山道间黑咕隆咚,没有丝毫光亮,山道两旁伏有多处暗桩,要是山寨喽罗躲在暗中突施偷袭,倒也不易防范。
他稍稍沉吟一下,走到篝火火盆旁,跳将起来,一脚把火盆踢飞,就见一团火焰燃烧着坠入下方山道旁一处草丛中,旋即“轰”的一下子,周围草木被点燃,“哔哔剥剥”燃烧起来。一人惨叫着自草堆中跳了出来,皮肤都被烧得滋滋作响那里果然是处暗桩。
萧若神一振,清啸声中,把火盆一盆接着一盆踢将下去,每盆都准确无误落在山道旁边,有的近些,有的远些,他用劲使力拿捏得恰到好处,直把火盆当21世纪的足球踢。
待山顶这一带火盆全踢完时,山道被火光照得大亮,凭铁寒玉与赵德鹏两人武艺,下山决计不成问题。他豪气大生,飞快道:“你们两个先行下山,回到我们的船上,让所有人立刻下船登岸,然后找处高地固守。万万不可待在船上,当心排帮的人或鄱阳湖水寇凿船底”
铁寒玉急道:“那你呢”
萧若豪气干云道:“你们别管我,我非烧他们个飞狗跳不可哈哈哈嗯,我也要顺便找找脱困的法子,要不然被困在这个孤岛上总不是个办法。总之你们先行下山”
铁寒玉与赵德鹏不愿他单独留下,一齐出言相劝。
萧若丢下一句:“你们快走”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疾展身形掠入暗影处,又飞快绕了回去。
萧若放倒一个落单的喽罗,抢到了支火把。他一路看见房子就烧,身法迅捷,在山顶水寇老巢神出鬼没,有如虎入羊群一般。他足不停步,来去如风,绝不恋战,避开武艺高强的人和大群喽罗,借着夜色掩护,出没在混乱的老巢各处,竟没人阻止得了他。
不多时,山顶房舍各处起火,整个水寇老巢陷入混乱之中,喽罗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萧若大乐,烧起来越发带劲。
谁料,混乱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喽罗们在三大当家的及各级头目指挥下,变得行动有序,当下,只留一小部分人在山顶灭火,大部分人缓缓鱼贯下山。看那架势,似乎直扑岛南边码头的停船而去。
萧若暗叫不妙,也欲下山,经过一片僻静密林之旁时,忽闻里面传来鬼鬼祟祟交谈之声。他此刻耳聪目明,听力极佳,交谈之声虽低,他仍然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一愣之际,立时站立不动,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只听得一人压低声音笑道:“还望帮主多多栽培。”听这人嗓音大概是个中年人,但甚是陌生,听不出是谁。
另一人笑道:“好说,好说阮飞龙小儿冥顽不灵,不识抬举,怎配统率鄱阳湖两三千好汉,早该让他滚蛋才是。”此人声音萧若极为耳熟,正是排帮帮主何见朝。
中年人陪着干笑两声,嘴里呐呐的,似乎不知如何接口。
何见朝笑道:“老弟,老夫看你才是好样的。你年龄比阮小儿大,武艺比阮小儿高,智谋比阮小儿远,甚至还比阮小儿识大体、识时务凭什么他当大当家的这鄱阳湖水道大王的宝座正应该老弟你来坐,老夫绝对支持你”
中年人喜笑道:“帮主谬赞了。晚辈日后定当唯帮主马首是瞻,早早率众投效江老爷子,共谋大事。”
何见朝更喜,笑道:“就说老弟你是个明白人,果然与不识抬举的阮小儿不同。放心,日后不会亏待你的不过,眼下你要想把阮小儿取而代之,还得将其铲除掉,那小儿武艺倒不可小视,老弟你可有什么良策”
中年人“啪啪”拍着膛,道:“帮主无需多虑,这事儿包在晚辈身上,晚辈早有计较,晚辈这便下山去。”
何见朝笑道:“如此甚好,那就等老弟的好消息了。”
说完,密林里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萧若悄悄闪身在一旁。
只见一个中年人转将出来,大步直向山下行去,萧若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间脑中想起一个人来沉默寡言的二当家谢昆
随后,排帮帮主何见朝也走了出来,向东边快步行去。
萧若想了一想,远远跟在他后面。
没走出多远,何见朝来到一座小阁楼之前,阁楼下站着个年轻人,却是那胖乎乎的谢青。
何见朝问道:“阮大小姐在不在上面”
“在上面。”谢青老老实实答道。
何见朝闻言便往阁楼上走,目中杀机隐现,随口问道:“她既然在楼上,那你为什么在下面,不是叫你陪着她的么”
谢青闻言,一脸的倒霉相,嗫嚅道:“燕妹妹,她、她把我赶了出来。”
何见朝心头一动,眼珠子转了转,杀机淡去,换了一种残酷变态的笑意,朝谢青道:“你随老夫上来。”
谢青摇头,傻乎乎道:“燕妹妹不让我上去。”
何见朝脸上笑意越发加深,道:“叫你上来就上来。你爹听老夫的话,日后好处受用不尽;你只要也听老夫的话,老夫现在就让你得偿所愿”
“哦。”谢青虽然有些儿听不太懂,但仍然跟他走上阁楼。
萧若悄无声息掠上前,转到阁楼背面,暗提一口丹田真气,飞身而上,两手攀住窗框处,眼睛自窗棂间隙望向里面闺房。
这房室里装饰女人气十足,与大男人的房间迥异,一看就是间少女闺房。
阮江燕独自和衣躺在锦床上,嘤嘤呜呜哭个不休,一见何见朝与谢青进房,霍地坐起来,柳眉倒竖,怒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滚出去”说着,顺手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碗碟,就朝他们两劈头盖脸砸去,极是泼辣蛮横。
何见朝随手挡开,突然揉身侵近,一指点中她道,她的身子便就此僵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谢青惊道:“你你、你干什么”
何见朝一笑,指着床上的阮江燕,朝谢青道:“你喜不喜欢她”
谢青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一时涨红了脸,嗫嚅道:“喜喜欢可是可是燕妹妹她讨厌我。”
“哈只要你喜欢就行了,老夫教你个法子,你现在去上了她,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会喜欢你了”何见朝呵呵直笑。
谢青一听大惊,“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两手在前拼命的摇。
“真没用”何见朝哼哼着,俯下身去,两手拉住阮江燕的衣服便撕,嗤嗤嗤一阵裂帛声里,彩衣化作片片飘絮飞舞,转眼之间,阮江燕只剩了一袭粉红小肚兜,暴露出不少女儿家动人的肌肤,在室nei烛光照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她羞忿得晕厥了过去。
何见朝指着床上少女半裸的娇躯,道:“她美不美”
“美、美、美、美”谢青看得目瞪口呆,傻愣愣的重复着一个美字。
“知道美还不上真是个傻小子老夫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哈哈”何见朝大笑着出门扬长而去,笑声渐行渐远。
闺房里,只剩了谢青呆呆站在床前,盯着床上半裸的诱人少女,猛咽口水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09章 美人在床,情郎在旁
闺房里,只剩了谢青呆呆站在床前,盯着床上半裸的诱人少女,猛咽口水
他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痴恋多时的美人儿在床上玉体横陈,任君采摘,面对她活色生香的美妙胴体,世上没有男人能无动于衷,何况房间里只有自己与她两个人
谢青呼吸越来越重,满脸涨红,缓缓挪动脚步,一步步来到床边,俯下身去,就近欣赏着眼前美人凹凸诱人的体态,少女淡淡的幽香一丝丝涌入鼻中,他神魂颠倒,炙热的鼻息一下下喷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肤上。
谢青激动得快要疯了,右手颤颤的伸将下去,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轻轻了一下,他只觉一阵销魂蚀骨般的快感流遍全身,浑身激灵灵一哆嗦,与心上人肌肤相亲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绝伦虽然有点儿亵渎心目中的女神。
他喉咙里咕噜一声,干咽口唾沫,正欲伸手解开她的小肚兜之际。
阮江燕在他一只手颤抖的碰触之下,悠悠醒转了过来,瞪着一双秀目,冲近在眼前的谢青怒目而视。
谢青正自心猿意马情难自禁的要命当口,全没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睛,猛地一触及她愤怒的目光,顿时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泼下,他神志一清,感到一阵心虚,一阵羞愧,蹬蹬蹬一连退了三大步。
他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嘴里嗫嚅道:“不不,燕妹妹,我不是其实,我你”他心慌意乱之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他深感自己没用,原本就不多的自信心再受打击。离开了她的视线之外,好歹渐渐镇定下来。
他突然拿起腰间系的个小酒葫芦,拨开木塞,仰头猛灌了几口烈酒。正所谓酒壮人胆,他只觉一股烈火直冲脑门,两眼赤红,大踏步走到床边,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仍然怒瞪着自己,他满腔羞愧之情没来由扭曲成了怒气,甩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上,怒吼道:“臭婊子,看什么看我忍你很久了我整天跟在你后面,像条狗似的讨你欢心,自轻自剑,你却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强暴你哇哈哈哈哈,今天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阮江燕惊得呆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再也想不到一惯懦弱猥琐的谢青,此刻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自卑者一旦暴怒开来,往往比常人更可怕。她美眸里充满了绝望
他们两男女的注意力,都全部在对方身上,谁也没注意小轩窗轻轻被推开,一道人影无声无息掠入房间里。
谢青给欲火冲昏了头脑,什么理智道德都被抛诸在脑后,他暴吼一声,伸手下去,一把拽住她颈下肚兜领口,就欲发力一扯而下突然,他浑身一僵,手停在了半空,面色急遽惨变。
一只白皙的手掌自他身后绕将过来,紧紧扣住了他的咽喉,后面一个极力忍住笑的声音道:“好个没用的小子,连强暴女人都要喝酒壮胆,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嘿”
“你、你是谁别别、别杀我”谢青面无人色,颤声说道。
后面制住他的人正是萧若。萧若对何见朝深怀顾忌,等他走得远了,方才现身进入闺房之中。见阮江燕正自满脸惊喜的望着自己,萧若心头一乐,冲她眨了眨眼,火辣辣的视线便顺势向下,在她半敞的酥处来回巡梭,嘿嘿低沉的笑声不绝。
阮江燕惊觉自己冰清玉洁的女儿家娇躯呈现在他眼前,顿时面红过耳,羞赧得闭上了美眸。
萧若掐着谢青脖子,把他硬生生提离了地面,哼哼道:“杀你没的弄赃了小爷的手,滚吧日后别再让我再看见你的熊样。”说完,将他胖乎乎的身躯抛在半空,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这一脚劲力十足,把他整个身躯硬生生踢飞,“砰”一声,撞破窗格子飞了出去,转瞬间,沉闷的重物坠地声自下面传来,伴随一声呼疼惨叫。
萧若解决掉谢青,大摇大摆踱到床前,出指解开阮江燕的道,同时俯下头去,唇角含笑,放肆的打量她峰峦起伏的动人胴体,狎笑道:“我说小丫头,看不出,你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般的火辣耶,难怪那懦弱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嘿嘿嘿”
阮江燕羞得抬不起头来,见他随时要扑上床来的架式,吓坏了,一把抓过枕头挡在前,娇躯颤颤使劲往床角钻,钻,“你、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过来,我、我要喊人了小贼走开呜”活像只惊惶失措的大白兔。
萧若看得眼珠子都险些掉了出来,怦然心动,“这小丫头是不是存心在挑逗我”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总算明白眼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可不是跟她玩男女游戏的时候。
他飞快打开个衣柜子,随手抓起一件女服,扔给床上的阮江燕,道:“速速穿上”然后,两手抱起她,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娇躯背在自己背上,正容道:“你们寨中出了大变,你要是不想被人强暴,就乖乖跟我走”说时,迅速背着她出门,跃下绣阁。
阮江燕颤动的一颗心儿总算放了下来,见他无意侵犯自己,庆幸安心之中,又难免有点儿难以形容的失望。她今晚再度趴在他温暖宽阔的肩膀上,熟悉的男子气息将她团团包裹,她情绪完全松懈下来,好有安全感。
萧若这回并不隐藏形迹,背着阮江燕横冲直撞,循大路向南边驰去,想要尽快下山。山顶留下的灭火喽罗人数不多,萧若碰见人阻拦,便随手打翻在地,如入无人之境。
他正全力飞奔之际,忽然听得背上阮江燕冒出句令他愕然无已的话。她凑头到他耳畔,一本正经道:“你、是个好人”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10章 青涩少女的表白
“你、是个好人”
萧若听了微微一愕,旋即哑然失笑,笑道:“我说小丫头,口开闭口骂我小贼的,是你;这会儿说我是好人的,也是你。都说你们女人善变,果不其然”
阮江燕樱桃小嘴凑到他耳畔,眼波迷蒙,叽咯脆声一笑,道:“你其实是个好人,但但也是个小贼”说到这里,她忽感一阵害臊,芳心剧跳,便说不下去了,粉脸红得像西天的晚霞。
萧若心头猛地一荡,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暧昧。美人软柔如绵的娇躯紧紧贴在背上,丝丝幽香暗渡,他一阵阵心猿意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间躁动,竟出奇的不敢接她这话茬,加紧发足狂奔。
过了一会儿,阮江燕忽道:“本小姐噢不,人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娶妻没有”她很是难以启齿道,满脸朝红,盈盈欲滴。她生长在鄱阳湖孤岛上,日日所见,俱是鲁豪迈的汉子,还从未见过萧若这种文雅俊秀的少年郎。他举手投足间高华的气质,他的人品风范,他的英姿机智在在令青涩少女芳心可可,也不知打何时起,她一缕情丝已悄然系在他身上。
萧若听她问得古怪,奇道:“我说小丫头,你打听本公子的事情做甚哦,难不成你想嫁给本公子啊”他随口调笑道。
却不成想,阮江燕停了一停,在他肩膀上勇敢的点了下头,“嗯。”
萧若大吃一惊,脚步也不觉停了下来,失声道:“你说什么”
阮江燕眼眶一红,银牙紧咬,语带呜咽道:“人家都被你被你这小贼在柜子里那样了,呜呜,不嫁你,叫人家还能嫁给谁”说完,芳心羞忿交加,张嘴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萧若为之语塞,头皮一阵发麻。这个时代礼教森严,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草莽江湖儿女虽说不拘小节,可先前在秘室柜子里时,给他搂住那般亲热轻薄,便宜都被他占尽了,仅次于男女交合而已,她一个女孩家,要不嫁他,还真不知能嫁给谁了。
阮江燕见他英眉大皱,小嘴儿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意,两手两脚八爪鱼似的紧紧缠在他身上,格格一阵脆声娇笑,“你这该死的小贼跑不掉了你人家这辈子跟定你了”
萧若忽然哈哈大笑,把她娇小的身子挪将过来打横抱在怀里,望着她得意的样子,扑哧笑道:“小丫头,你这玩笑可开大了你是不是因为怕被我强暴,才故意这么说你只管放心好了,本公子风流而不下流,不会跟那傻小子谢青一样强暴你的,你其实不用以进为退,讨好于我的。”
阮江燕格格格的娇笑不止,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柔若无骨的娇躯水蛇般在他怀里扭动。她偏头张嘴朝他口咬了一下,然后仰起小脸望他,媚眼如丝,梦呓似的喃喃道:“人家人家才不怕被你强强暴”她鼓起勇气说完,羞不可抑,再也顶不住,“嘤咛”一声娇啼,把一颗螓首深深埋进他怀中,再不敢抬眼望他。
萧若没想到这小姑娘敢爱敢恨,竟以自己曾经侵犯过她为借口,缠上了自己,不由哭笑不得,不过他对漂亮妹妹从来是来者不拒的,心下也有几分兴奋惊喜,说道:“小丫头,你可想清楚了,本公子家里头妻妾成群呃,适才在房顶上打斗时,你听见那美丽的小姑娘唤我相公没有,她就是我其中一个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将来别后悔”
“我不管我不管总之你这辈子休想甩开我”阮江燕发起蛮,使起了小子,她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人,一旦认定什么事,那就说什么也不会回转。
萧若心头大乐,抱着她飞快顺青石台阶下山,一面笑道:“我说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晓得,就敢以身相许,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卖进窑子里”
“你才不会呢”阮江燕掩嘴格格笑道:“你这人虽然嘴巴有些贫,有些不太正经,可人家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善良,有责任感,重情义,是真正值得女人依靠的人嗯,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哪里人,是不是某个豪门大族的公子”
萧若听了,心底里有点感动,遂笑道:“我是什么人悄悄的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喔其实呢,我是当今皇帝”
阮江燕一听也乐了,格格格直笑,道:“坏蛋,好没正经你要是皇帝,那我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了咯咯”
萧若哈哈大笑,抱着她飞快下山。
未几,到达半山腰时,已可听见山脚下岸边杀声震天,下面无数火把星星点点,赤红色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际。
萧若心下发急,加速向山下疾奔。
杀喊声越来越清晰,到得近山脚时,萧若眺眼望去。
只见岛南码头停靠了不少排帮船只,显然是后来何见朝得知皇帝行踪后,命令手下们从别的码头赶过来抓人。
岸边不远处一座矮丘上站满了人,大多数人白衣银甲,正是那百余名大nei侍卫,他们面向外侧围成一个圆阵,把一些太监女们保护在中央,牢牢固守矮丘。
矮丘周围是满山遍野的山寨喽罗及排帮帮众,不少人手持火把,矮丘西面是不计其数的排帮帮众,矮丘东面是如朝水般的山寨喽罗,两方人马在首领督促下,各自奋力向矮丘猛攻,矮丘四周已布满了尸体,满地血污。
矮丘上少数人在两方密密麻麻人朝的猛烈围攻之下,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独扁舟,随时有可能被吞没。
不过好在大nei侍卫们都是挑细选出来的,人人武艺不俗,而两帮人马虽人多势众,却大都是些乌合之众,武艺好的人不多,侍卫们人数虽少,短时间nei还暂时没有落败之虞。
萧若飞快扫视一眼战局,悄悄潜行至矮丘北面,此处正是两帮人马交界处,攻势较弱。
萧若轻声道:“小丫头,我现在要跟你们山寨的人干仗了,你是不是真心要嫁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怀中阮江燕大发娇嗔,道:“不管你去哪,人家都跟定你了,就是去黄泉路,也要一块儿走哼,只盼你这没良心的小贼日后别欺负人家才好”
“那好”萧若豪气大发,把她娇小的身子背在背后,道:“你紧紧抱好,我们要冲了”
阮江燕乖乖伏在他雄健的背上,手脚齐上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点了点头,唇角含着笑意。
萧若猛提一口丹田真气,拔足向人群背后猛冲而去,半途中“呛啷”一声清越龙吟,宝剑再度出鞘,一团青濛濛的寒光跃入他手中,青光闪闪,夺人眼目,在他深厚nei力贯注之下,剑锋嗤嗤作响,他纵声大喝:“挡我者死”
就见萧若带着一片寒光迳直突入人群背后,好似一阵狂风席卷而至。最背后两名排帮弟子才刚刚反应过来,便双双倒在他剑下,然后冲到哪里,哪里便是血横飞,惨叫四起,竟无一人在萧若手里能走到第二回合,一路硬生生杀将进来,有如虎入羊群一般。
围在北面的山寨喽罗与排帮之人大骇之下,心胆俱寒,谁也不敢直撄其锋,下意识向两旁退去,两帮首领再想组织人手阻拦,为时已晚。萧若清啸声中,转眼便冲过重重人墙,来到矮丘之上。
矮丘上众人见皇帝安然无恙归来,欢声雷动,一齐大呼吾皇万岁,声震四野,士气为之大振。
排帮上下人等早知他是皇帝,听了尚不觉得如何,东面的山寨喽罗们便发生一阵剧烈搔动,连攻势也暂时停下。他们当中只有阮飞龙一人清楚那“黄公子”的真实身份,下面喽罗们突然得知与他们对敌的人竟尔是当今天子,心头震憾可想而知。骆三娘惊得张大了檀口,远远望着矮丘上英姿勃勃的“黄公子”,半晌作声不得。
伏在萧若背上的阮江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秀目瞪得浑圆,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萧若朗声一笑,把她放下来,笑道:“适才朕跟你说了朕是当今皇帝,你这小丫头不相信呢”
他索把外面一件长衫三下两下脱掉,露出里面绣有云龙图纹的皇帝便服,面向东面喽罗们阵中的骆三娘,扬声道:“骆姐姐,你过来,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朕不会亏待你的。”
此言一出,两帮人马一齐哗然,无不惊疑不定的望着骆三娘,连她身旁的阮飞龙与谢昆也不例外,阮飞龙的脸色沉得十分吓人。
众目睽睽之下,骆三娘粉脸一红,忿忿道:“谁谁跟他关系非同一般”
谢昆冷冰冰哼了声,震声高呼道:“凡我鄱阳湖水上儿郎们听着,昏君就在你们面前,儿郎们拼命的上啊擒住昏君,就可以拿他换一场荣华富贵,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们可别错过了”
山寨喽罗们轰然响应,人人眼中泛红,发一声喊,再度朝矮丘冲杀过来,攻势比先前更猛烈得多。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11章 神箭天威
山寨喽罗们轰然响应,人人眼中泛红,发一声喊,再度朝矮丘冲杀过来,攻势比先前更猛烈得多。
“拿弓来”矮丘上萧若朗声大喝道。话音方落,阵中便有两名太监捧着“日神弓”快步小跑过来,恭恭敬敬把宝弓与箭支递给皇帝。
萧若抽出一支黄金箭,搭箭上弦,默默提聚nei力,开弓如满月,黄澄澄的箭镞指向冲过来的喽罗人群密集处
“不好所有人速速散开”骆三娘花容失色,急急叫道,她先前曾亲眼见识过他神弓金箭之威,一见他开弓,连忙大声提醒众人。
可是红了眼的众喽罗本没人听她的,一旁阮飞龙闻言大为光火,恶狠狠盯着骆三娘,怒斥道:“住口你在山上时,关键时候有意放他逃走,别当我不知道眼下又吃里爬外,胡乱指挥扰乱我们自己人,你究竟站在哪一边你跟他当众眉来眼去,姐姐弟弟叫得多亲热,你到底跟皇帝有什么关系”
谢昆讥诮道:“我瞧八成呀,我们的三娘是看上那小白脸了,巴巴的情愿倒贴。不过人家可是皇帝,三六院七十二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怕对你这嫁过人的寡妇没兴趣,依我说呀,你可是自作多情了”出言尖酸刻薄,毫不留情面。
骆三娘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简直无地自容。
便在此时,忽闻一声晴天霹雳似的清叱:“看箭”弓弦响处,一道金光闪电一般向喽罗人群,去势奇疾,竟隐含风雷之声。
紧跟着,一串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金光没入冲在最前排的一个大汉心窝,自前入,后背出,一箭透而过,其势未衰,又入此人正后方一名喽罗口,利箭深深没入,自后心透出一大截箭身,又刺入了第三人肩胛骨,三人几乎同时的惨叫声中,黄金箭冲力之猛,更带着两人向后飞出一断路,又将后面两个喽罗撞翻于地
一箭放倒五人,二死、一重伤、二轻伤,黄金箭指向的五人无一幸免,堪称石破天惊的一击,追魂夺魄,神乎其神。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矮丘上众人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喽罗们惊得呆住了,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僵立原地,人人面如死灰。
萧若抓住时机,又抽出一支黄金箭,上弦弯曲,大喝一声:“着第二箭”弓响如霹雳,箭去似流星。
这一回众喽罗站住不动,更易取准,黄金箭闪过的轨迹上再度响起一串密集的惨叫声,纵向好几人摔成一团,最前面三人当场毙命,后面几人摔得哎哟哎哟直叫唤,半天爬不起来。
“朕第三箭,向站在最前面之人”萧若淡淡道,好似在漫不经心说一件日常琐事,缓缓搭箭上弦,瞄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山寨小头目,引弓待发。
这小头目猛眼一见,脸都绿了,斗志瞬间崩溃,“妈呀”鬼叫一声就往回跑,直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萧若便微微挪动一下弓箭,瞄准下一个站在最前面的喽罗。这喽罗吓得肝胆俱裂,怎敢以身试箭,当下也有样学样,转头就跑。
萧若微笑着以弓箭冲众喽罗左右横扫一遍,众喽罗再也站不住了,何况有人逃跑在先,顿时轰的一下子,一齐掉头往回跑,如朝水一般退去,谁的命令都不管用,毕竟命要紧。直退到半里地之外,方在阮飞龙的喝骂督促下,重新稳住阵脚。
矮丘上侍卫太监女们一片欢声,大呼万岁。萧若便走到矮丘西侧,冲排帮众人弯弓搭箭。
适才皇帝雷霆万钧的两箭,排帮众人也无不看在眼里,他们进攻矮丘西侧多时,折损不小,在大nei侍卫的奋力抵御下,始终没什么进展,正自泄气的当儿,一看见皇帝追魂夺魄的弓箭瞄准过来,人人萌生退意,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远处站在土丘上指挥的何见朝见事已不可为,便索下令全体帮众退回来。排帮帮众等的就是这一声命令,登时争先恐后往回跑去。
萧若的黄金箭数量有限,用掉一支就少一支,见敌人自行退去,便不再发箭,免得浪费。
危机暂时解除,两帮人马在远处遥遥围困着他们,一时不敢来攻。矮丘上一片欢腾,韩妃等五女拥将过来,围着皇帝叽叽喳喳的,个个笑靥如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铁寒玉较为矜持,俏立一旁痴痴望着气宇轩昂的皇帝,秀美如菱花的唇角含着甜甜笑意。
萧若无意中把阮江燕小姑娘冷落在一旁,她伫立一旁神情楚楚,芳心黯然。她自负美貌,从小到大受尽了万般赞美,很自然以为自己天下无双,待这时才深受打击。不谈铁寒玉国色天香,英姿飒爽,本是人间绝色,韩妃等五女也无一不是从后美女群中挑细选出来的佼佼者,自己一个也比不上,就是皇帝身旁随便一个随行侍候的女,也似乎并不比自己差,怎不令她芳心郁结难言
她忽然想起皇帝在大柜子里对自己的举动,芳心又喜又羞,仿佛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当下,她老实不客气走到皇帝身边,一把抱住皇帝一条手臂,然后整个娇躯顺势偎入了皇帝怀里,满脸得意的笑着。她大小姐只知想到什么做什么,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五女立时一片哗然,以她们的身份,当众跟皇帝卿卿我我的事都不敢做,这个彩衣小丫头又是从哪里杀出来的她们妒意暗生,韩妃当先嗔道:“哟,这是哪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不懂。”
蒹葭哼哼道:“别人也就罢了,见了我们韩妃娘娘和玉妃娘娘,总该跪行大礼参拜吧”
沅芷小声道:“万岁爷,这小丫头是不是山寨里的人”
杜若语带讥笑嗔道:“那还用说要不是山寨里的野丫头能这么不懂规矩你看你看,她在万岁爷怀里还笑呢,真不知羞耻”
石兰格格笑道:“这小妹妹好可爱喔就是举动让人看不下去喂,你能不能离万岁爷远些说你呢”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12章 背水一战
石兰格格笑道:“这小妹妹好可爱喔就是举动让人看不下去喂,你能不能离万岁爷远些说你呢”
阮江燕见她们五人在一旁拈酸吃醋,越发得意非凡,紧紧靠在皇帝怀里,理都懒得理她们,先时芳心的不快早已抛了九霄云外。就如同与她们五女都想抢一样好东西,结果被自己一人独占了一样,她们越是羡慕妒恨,自己就越来那个快意。
萧若也有些儿尴尬,这小妮子胆大妄为,不识礼数规矩,自小撒野惯了,竟当众跟他拉拉扯扯,真是成何体统民间百姓尚知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他作为一国之君,要是这样子给人看见,可是会被天下臣民取笑的。
阮小妹妹扭股糖似的黏他身上,推又推不开,萧若心头火起,大手一伸处,一把揪住她颈后领口,将她娇小的身子像拎小猫崽似的凌空提起,虎着脸道:“小丫头放肆日后给朕放规矩点,拉拉扯扯成个什么样子”把她放在一旁。
韩妃等五女心中着实痛快,暗想:“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也不知以什么手段迷住了万岁爷,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一旁,阮江燕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扭着腰肢不依。
蓦地,西方不远处排帮人群中一个瘦汉子跃将出来,快步绕过矮丘,一溜烟的向东面水寇人群那边跑去。
这瘦汉子脚底生风,步履飞快,轻功很是了得,不会儿的工夫,便驰入了水寇阵中。矮丘上众人远远望去,只见此人与身材魁梧的阮飞龙飞快交谈了几句,然后阮飞龙大声下令,全体喽罗们便哗啦啦坐在地上休息,同时还熄灭了大多数火把,只留三五只火把照明。
瘦汉子便迅速回转排帮阵中,随后排帮众人也一齐原地坐下,熄灭大部分火把,一副长期相持的姿态。
“他们两帮贼人这是在弄什么玄虚”矮丘上侍卫们看得莫明所以,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萧若伫立矮丘边缘,一言不发,面色沉静若水,英眉微微蹙起。
铁寒玉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间明白了,走到皇帝身旁,轻声道:“皇上,看来他们两帮贼人商量好了,打算围而不攻,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萧若微微颔首,他愁眉不展正是为此。时间对己方不利,敌人人多势众,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就算能杀到码头硬抢下一条船,也不可能逃出鄱阳湖地界,届时,在水上面对这些通水的水寇,毫无疑问会死无葬身之地这般拖下去就更不是办法,只要他们困住己方一两日,己方这么多人无粮无水,自己就先垮了。
侍卫副统领赵德鹏也走过来,他今晚负了伤,神虽显得有些委顿,可斗志却依然旺盛,大声道:“皇上,带着我们杀出去吧我们侍卫中没一个怕死的孬种,就是拼到最后一人,也要保护皇上和两位娘娘的周全”
他话音一落,众多侍卫轰然响应,并无一人畏敌退缩。
萧若听了心下苦笑,今趟排帮孤注一掷,倾巢而出,这里上上下下足有千余人之多;而鄱阳湖水寇人数更众,虽说有不少人手还分布在鄱阳湖各处水寨,未及调回,但光黑林山老巢的喽罗就有一千多人,比排帮人数还多。
要以不到百人的大nei侍卫主动进攻两千多人,简直有点疯狂的味道,打得顺利还好,要是一旦陷入苦战,被对方人山人海层层包围,到那时候,再想占据有利地形防守,就为时已晚了。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那么舍命一搏。再者说来,纵使退一万步说,己方百余人大发神威,竟将敌人两千多人打败,但此地不比他处,敌人要是大败亏输,大可往湖里一逃,己方到头来还是会被困死在岛上。
今晚似乎是有败无胜的局面,矮丘上众人发现情势不利,也都安静了下来。
一轮淡淡的冷月浮在半空,清晖明净如水,大地万物像撒上了一层银粉,夜风习习,拂弄树梢轻轻摇曳。湖心孤岛上变得一片死寂,三方人静默对峙,空气间的气氛甚是压抑,肃杀而凝重,让人透不过气来。
蓦然,水寇人群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冲天而起,猝然划破宁谧的夜空,引起枝头宿鸟一阵惊飞,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瘆人。
水寇人群中顿时陷入一片大混乱,有人锐声高呼:“不好了骆三娘那个婊子暗算了大当家的,大伙儿为大当家的报仇啊”也有人叫道:“不是三当家的,分明是谢昆狗贼暗算了大当家的”大多数喽罗们昏头昏脑,无所适从,黑暗中大变突起,慌乱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喽罗们自相火并成一团。
萧若暴跳而起,飞快明白过来:“谢昆终于动手了天赐良机”他心念电转,立时吩咐下去,命铁寒玉及三十名侍卫随自己前去冲杀一阵,赵德鹏身上带了伤,就不用去了,留下来指挥剩下的人戒备排帮,不可轻举妄动,自乱阵脚。
萧若叮嘱随行侍卫们此举只在一击即退,万万不可恋战,然后“刷”的一声,拔出天子佩剑,大呼道:“侍卫们,随朕杀贼报国”侍卫高举兵器,轰然相应。
言罢,萧若当先冲向东面水寇人群,铁寒玉及三十名大nei侍卫紧随其后,径向混乱中的水寇阵中冲杀而去。
水寇喽罗们正自晕头转向,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谁暗算了大当家的,究竟谁是自己人,谁是叛徒大乱之中,只知近乎本能的挥刀抵挡周围人,以保全自己的小命,别的一概顾不上。
这等情形之下,突然遭到皇帝率领的三十多人猛虎下山似的突袭,登时摧枯拉朽似的冲入水寇阵势中,外围喽罗们一触即溃,四散奔逃,好似沸水泼雪一般。
萧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手中宝剑左劈右扫,鲜血在身旁飞溅,所向披靡,率众人直向水寇阵中央杀去。
忽然听得一人大声狂笑道:“骆三娘,你乖乖束手就擒吧你虽然与昏君勾结谋害了大当家的,我念在我们多年情分,还能赏你个全尸,哈哈哈”
萧若觉得这个嗓音好生耳熟,正是山顶上暗林中与何见朝密谋的那个中年人的声音。他百忙中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团人厮杀异常激烈,骆三娘浑身浴血,左手揽着阮飞龙硕大的身躯腰部,右手持剑抵挡敌人的攻势。
围攻她的是谢昆与两个山寨大头目,阮飞龙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骆三娘原本武功就比谢昆稍逊半筹,此刻手里抱着阮飞龙的大块头身躯,身法大见僵滞,应付谢昆更形不济,再加上两个武功还可以的大头目夹攻,骆三娘浑身受伤多处,左支右绌,岌岌可危,只是咬牙苦苦支撑。
眼看骆三娘死到临头,就要抵挡不住了,谢昆得意万状,适才开口说话之人正是他。
萧若顷刻间下了个决定,扬声高呼:“三娘姐姐,到这边来,朕在这里”说完,又大声喝道:“谢昆老贼站着别动,吃朕一箭”
谢昆乍闻此言,直惊吓得魂飞魄散,想起前不久皇帝雷霆万钧的两箭,浑身一哆嗦,哪里还顾得上杀敌,想也不想,抽身便退。
同一时间,绝境中的骆三娘突然听到皇帝的呼唤,这一喜非同小可,不啻绝处逢生,神大为振作,娇叱声中,连环几剑,剑出如风,逼退围攻的两个大头目,就向皇帝这边冲来,左手依旧揽着阮飞龙的腰部,说什么也不肯放下。
其实,萧若此番为轻装突袭,只带了近战宝剑,并没有再携带笨重的弓箭,即使带了,近身混战之中也不容他从从容容开弓。可笑谢昆被他轻轻一言吓退,致使错失良机。
萧若一说完,便向骆三娘那边全力直冲,手中宝剑舞成一团白光,剑气森森,寒芒凛冽,当真挡者披靡。
周围喽罗们早已给皇帝杀得胆寒,本不敢跟他正面放对,慌不迭向两旁闪开,少数上前迎击者,当场倒在他剑下。铁寒玉率侍卫们随后跟进,绝不容皇帝孤身犯险。
萧若转眼间冲到骆三娘身旁,挥剑将她护住,然后朗声高呼:“所有侍卫听命,不得恋战,速速往回撤”
侍卫们领命,当即团团护着骆三娘掉头望原路撤退,萧若亲自与铁寒玉断后,迅速退去。
皇帝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水寇喽罗们大多数还在混乱当中,谢昆一时间组织不起有力的追击,眼睁睁望着一行人护着骆三娘渐渐远去,他突然间心头一动,转怒为喜。这回骆三娘与皇帝勾结之事、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正好往她头上栽赃嫁祸。
谢昆哈哈放声大笑,声震四野,“儿郎们看见没有骆三娘那吃里爬外的臭婊子与昏君勾结,里应外合害死了我们大当家的哈哈哈,你们看见没有是他们杀了大当家的,哈哈,哈哈哈哈”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13章 暗算
“儿郎们看见没有骆三娘那吃里爬外的臭婊子与昏君勾结,里应外合害死了我们大当家的哈哈哈,你们看见没有是他们杀了大当家的,哈哈,哈哈哈哈”
水寇们经过起初的混乱,纷纷点起火把,这一带火光渐亮,听见谢昆的大声狂笑,六神无主中的喽罗们也逐渐镇定下来,目睹皇帝率众侍卫护着骆三娘迅速退去的一幕,对他们来说,真相就此大白,无不认定是骆三娘与皇帝勾结暗害了大当家的。他们站在原地大声叫骂不止,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骆三娘。
萧若率一众侍卫护着骆三娘迅速望回退。人群中骆三娘听得他们的叫骂之声,身躯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她面色惨白,绝无一丝儿血色,猛然回首,凤目狠狠望向不远处嚣张狂笑的谢昆。
冷厉的目光直而来,有如实质,谢昆没来由感到一阵心虚,狂笑之声讪讪而止。
萧若率众人一击即退,片刻不停留,来去如风,不多时,便回到矮丘之上,骆三娘把阮飞龙魁梧的身躯平放在地上,啜泣不止。
“哥”阮江燕小姑娘悲呼一声,扑在他身上失声大哭。
萧若大声疾呼:“御医御医”
人群中两名随行老御医快步跃众而出,垂首听命。
“快快为这名英雄疹伤,务必要将他救活”萧若飞快道。
两名老御医应了声,走上前,蹲下身来为阮飞龙检视伤势。阮飞龙躺在地下一动不动,面色惨淡如金纸,气若游丝,后心印着一个赤血色的掌印,掌印处的两层衣物尽皆震碎脱落,当真触目惊心。他纵然现在还没死,也已经是离死不远。
少间,两老御医站起来,对视一眼,迟疑着禀告皇帝:“回皇上,这位壮士后背受人一掌,nei伤至为沉重,五脏六腑俱都受损,非药石之力所能挽回,已经已经没救了”
此言一出,阮江燕更是放声大哭,痛不欲生,骆三娘反倒收住了哭声,面上一片湛白,颤巍巍站起身来,紧紧拽着自己手里的长剑,便向东面远处水寇人群行去
萧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把拉住骆三娘的袖子,道:“三娘,不要干傻死节哀顺变。”
便在此时,阮飞龙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艰难万分挣开了两眼,嘶哑的声音缓缓道:“扶扶我起来。”
骆三娘与阮江燕大喜过望,一边一个小心翼翼扶他坐起身来。铁寒玉江湖阅历丰富,走上前抓起阮飞龙的手,把了把脉,喜道:“皇上,阮当家的nei功深厚,心脉并未受损,他似乎事先有所防备,暗运护身神功护住了心脉,因此眼下还有一线生机”
萧若大喜,命随行太监将携带的千年人参王拿出来,用刀切下厚厚的一片人参王,以酒浸着喂阮飞龙服下。千年人参王药效神奇,本是人间至宝,纵然行将断气之人服下后,也能多支撑一时三刻。
皇帝南巡旷日持久,当日临行前,皇后便执意要皇帝带在身边,以便随时补身子用,想不到今日却派上了大用场。
阮飞龙服下后,神稍振,挣扎着盘膝坐好,运功疗伤。
铁寒玉心知皇帝决意救活此人,便不待吩咐,在阮飞龙身后盘膝坐下,双掌抬起,抵住他后心,默运nei力助他疗伤。
骆三娘惊喜交集,本也想上前相助,方一迈步,猛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倒于地,她今晚心力交瘁,跟谢昆等几人生死相搏剧斗大半刻之后,已至脱力的边缘,加之身上又负了伤,实无力相助他人。阮江燕小姑娘功力低微,更不值一谈。
萧若微一迟疑,命侍卫们小心戒备,自己也走到铁寒玉身后,伸出一只手掌,抵在她后心。
铁寒玉正自独力难支之际,忽觉一股浩瀚如烟海的暖流涌入体nei,她心头一喜,引导这股暖流渡入阮飞龙体nei,助他疗伤。
此时的萧若已今非昔比,与铁寒玉的合力何等惊人,不足一顿饭的工夫,当两人头顶上升起丝丝白气之际,阮飞龙灰败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蓦然,“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淤血,他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再细心调养一两个月,便能尽复旧观。
两人缓缓收功,阮江燕扑到阮飞龙面前,满脸关切的望着他。
阮飞龙微微睁开虎目,在周围人身上一一扫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萧若身上。他嘴角拉扯一下,苦笑道:“黄公子嗯,现在该叫你皇上了。草民所犯之罪十恶不赦,却不知皇上为何以德报怨,救我这有罪之人”
萧若淡淡一笑,道:“你先回答朕,暗算你的人,可是你那结拜兄弟谢昆”
阮飞龙黯然颔首,五官一阵阵抽搐,面色极为悲痛。
骆三娘急道:“大哥,你既然事先已有所警觉,暗运功力护身,为什么还会中了谢昆狗贼的暗算”
阮飞龙听了,脸色很是古怪,望着骆三娘一阵羞愧,喟然长叹道:“其实我何尝怀疑过他,我阮飞龙堂堂正正,从不无故怀疑任何兄弟。我事先暗运功力护身不假,不过我防备的人,不是谢昆,唉,而是三娘你啊”
骆三娘听得呆了呆,苍白的娇靥微微泛红。她本是聪明之人,稍一思量,便知怎么回事。
原来,前有骆三娘在山顶时手下留情放走皇帝,后来两人又当众跟眉来眼去,不清不楚,阮飞龙在一旁瞧在眼里,虽没有当即发作出来,也因此对她大生猜疑之情,暗自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并同时运功护身,以防不测。
却不料,到头来,竟是他完全信任的谢昆在背后暗算了他,也正因为他事先已运功护身,差阳错保住了一条小命,在谢昆蓄谋已久的必死一击之下,却只是身怀重伤,并未当场毙命。当真是天意。
第六卷浩浩荡荡下江南 第14章 招安水寇,娶一嫔妃
这边正说之时,东面众水寇轰然大呼:“为大当家的报仇”“杀昏君为大当家的报仇”这一千多鄱阳湖水寇,在谢昆巧妙鼓动之下,群情激愤,人人两眼泛红,挥舞兵刃杀奔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铺天盖地,声势极为惊人。复仇火焰冲昏了喽罗们的头脑,使他们不再畏惧皇帝可怕的黄金箭,不要命似的冲来。
东面水寇一动,矮丘西方的排帮众人随着何见朝一声令下,也哗啦啦站起来,手持兵刃缓缓向矮丘逼近过来。何见朝老奸巨猾,虽说配合水寇友军的进攻,但有意率帮众徐徐前进,好让水寇们冲在前面吸引皇帝的弓箭。
多如朝水般的敌人两面逼近,大地仿佛都在颤动。大战将临,矮丘上众侍卫们各自作好迎敌准备。
萧若飞快对阮飞龙说道:“阮当家的,朕救你,并非要你报答,而是看你是条血汉子,不忍见你受人利用,误入岐途,朕有一言相劝。你既然有一身本领,为何不思报效国家,却占山为王,据湖称霸,干那等剪径截道打家劫舍的勾当当午夜梦回时,你扪心自问,可有觉得良心不安矧且,川中江老逆贼一介草莽枭雄,此辈狡狯,用得着你时假仁假义称兄道弟,他的承诺如何能信更不用提那帮川中叛逆纵然得逞于一时,待他日朕调遣大军一至,终必难逃覆灭,你又何苦为其陪葬”
“阮当家的阮老哥听朕良言一劝,别再执迷不悟了,弃暗投明吧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朕一概既往不咎,只要你率鄱阳湖全体水寇受朕招安,朕立刻把你们编入长江水师,并破格擢用你为长江水师副统制”
他这一番话絮絮叨叨道来,入情入理,恩威并施,阮飞龙听得半晌不语,脸上晴不定,呼吸急促。阮小妹妹也在一旁连声附和,帮着皇帝劝她哥哥。
杀喊声渐渐逼近,东面喽罗们已奔至矮丘不远处,侍卫们人人刀剑出鞘,面色凝重,准备应敌厮杀。
阮飞龙长叹一声,道:“皇上美意,草民心领了。不过,草民天生剑命一条,豪不羁,不是当官的料,只喜聚啸山林,任而为,与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过那无忧无虑的逍遥日子”
话未说完,萧若冷哼一声,“你要是不降,朕面对敌人决计不会心慈手软。”说时,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缓缓拉开日神弓,瞄准疾奔而至的喽罗们,冷然道:“那么阮大当家的不妨猜上一猜,朕这一百支黄金箭将出去,你手下那些弟兄儿郎们要死多少人别要忘了,他们是因你而死”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阮飞龙闻得此言,面孔一阵阵剧烈抽搐。其实萧若得到日神弓时日不长,而黄金箭打造甚为不易,且不说每支箭都是十几两成色十足的黄金,价值不菲,里面另一样材料玄铁,更是稀世难逢之物。到他启程南巡之日,工部能工巧匠们日以继夜,也只打造出了二十支黄金箭而已。今晚此前又用掉了三支,眼下他手头只剩了十七支黄金箭,有意这么说,虚张声势。阮飞龙自然不知道他的虚实。
“看箭”萧若纵声大喝,就欲放弦出
骆三娘脱口叫道:“大哥”阮飞龙虎躯一震,忘形大呼:“且慢”
萧若便暂时停住弓箭,微微转头望着他,等他下文,手中之箭随时可以出。
阮飞龙略一迟疑,闭目长叹一声,“草民可以率众接受朝廷招安,但还有个条件。”
“但说无妨。”萧若淡淡道,他心下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阮飞龙瞟了身旁的妹妹一眼,见妹妹正痴痴望着皇帝,傻子也看得出怎么一回事。他忿忿道:“我就这一个妹子,她的名节已被皇上所毁,皇上要是不嫌弃,就干脆娶她进吧”
“哥”阮江燕听完满面羞红,没想到哥哥当众提起她的婚事,害臊得垂下螓首,羞急之中又夹杂着惊喜,竖起耳朵倾听,紧张地等候着皇帝的回复,一时间芳心如小鹿乱撞。
“就这个条件”萧若好笑的瞅了羞态可人的阮江燕一眼,问道。
阮飞龙点了点头。
萧若哈哈大笑着松开弓箭,道:“那阮大小姐意思如何”
众目睽睽之下,阮江燕羞不可抑,纳头玩弄衣带,细声如蚊蚋咕哝道:“人家人家全听哥哥的。”
阮飞龙与骆三娘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大小姐打小泼辣娇纵,惟我独尊,几曾有过这般听哥哥话的日子,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萧若笑笑,道:“那好,朕就册封你妹妹为九嫔之首的昭仪,你看怎样”
昭仪之位乃是后九嫔之首,仅次于皇后和诸妃而已,也可独居一,为一之主。嫔妃二字通常一齐说,说是因为嫔妃地位相差并不很大,嫔妃统统都是娘娘,九嫔以下则不能称为娘娘,只算是皇帝的侍妾。民间之女进之初便封为昭仪,已是极为罕有的恩遇。
阮飞龙感激涕零,挣扎着倒身便拜,哽咽道:“罪臣阮飞龙,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阮大小姐也跟着跪在哥哥身后,叩拜谢恩,又羞又喜,她本来生怕皇帝不要自己,这回他就跑不掉了。
“阮爱卿快快免礼。大战当前,闲话少说,剩下的就看阮爱卿你的了。”萧若连忙躬身搀扶。
此刻,水寇喽罗们已冲至矮丘下,与侍卫们交上了手。阮飞龙点头称是,自有两个太监过来搀扶住他虚弱的身子,扶他到矮丘东面,两名侍卫向左右分开,阮飞龙上前,冲猛攻不休的喽罗们说道:“住手”
他此时身子虚弱,中气不足,但叫声虽不大,他低沉的声音却极具威势,面前一大片被仇恨蒙敝了心智的喽罗一听,震惊之中纷纷住手,回眼望将过来。
火光摇曳之中,喽罗们看清了阮飞龙虽苍白但仍然不失威严的面目,无不失声大呼:“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没事,太好了”无限惊喜之情迅速蔓延开去,转眼间,所有的喽罗都停了手。
喽罗人群后的谢昆看清阮飞龙居然没死,还活着,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腿脚一软,险些当场摔倒,浑身不可自禁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阮飞龙称霸鄱阳湖多年,为人重义轻财,豪爽直率,深受喽罗们拥戴,黑林山在他执掌下,好生兴旺,威名远扬,阮飞龙得人心的程度远非他谢昆可比。
阮飞龙大声说道:“儿郎们莫听奸人蛊惑,我并非受了骆三娘的暗算。”
“那暗算大当家的人是谁我们把他揪出来千刀万剐”
“对对,将奸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我们要为大当家的报仇”
众喽罗们七嘴八舌,乱轰轰鼓噪道,人人咬牙切齿。
阮飞龙沉痛的说道:“暗算我的人,是我多年来一个异姓兄弟,我自问多年来待他不薄,从未提防过他,他却恩将仇报,突然对我暗下杀手,嘿”说到这里,目光如利剑一般向人群后端的谢昆,厉声道:“此人就是谢昆”
一千多喽罗顿时大哗,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向谢昆。
“儿郎们不要听他胡说,大当家的这会儿受昏君与骆三娘挟持,这些话都是昏君逼他说的在背后暗算他的人,除了骆三娘那臭婊子再没有别人”谢昆声嘶力竭大叫道,面孔一阵阵扭曲,甚是怕人。
众喽罗们一听,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大当家的此刻落在皇帝手里,命悬人手,难保不会说些大违本意的话,那么此话当然是不能相信的。
众喽罗们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俱都无所适从,也不知道谁是谁非,该听谁的好。
骆三娘冷笑一声,款款走上前,扶着阮飞龙转过身来,以背部对着众喽罗,高声道:“大伙儿请看,大当家的背上是什么是谢昆狗贼的独门绝技血掌”
众人看清阮飞龙背上触目惊心的一只血红掌印,此事当即水落石出,再没有什么说的了,他们顿时怒不可遏,无不冲谢昆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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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飞龙趁势大声道:“凡我鄱阳湖儿郎们听着,皇上有旨,赦免你们所有人往日的罪过,我已答应带你们弃暗投明,接受朝廷的招安。儿郎们速速将叛贼谢昆拿下,表明立场,归附朝廷”
喽罗们轰然相应,转身杀气腾腾逼向谢昆。
“不不,你们别听他们的昏君花言巧语骗得你们投降,转头就会把你们通通屠杀”谢昆一步步后退,面无人色,结结巴巴的说着。
萧若仰天哈哈大笑,声震云霄,“君无戏言朕一言既出,岂会失信于天下谢昆奸贼,看他们是相信朕,还是相信你这忘恩负义,卖兄求荣的无耻奸贼”<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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