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天地变色，去时臭屁哄哄的帝王之气没了，马一凡还有点意犹未尽。

    自己被二百多人跪拜就已经有种天地间就我牛B的傲娇感，这要是搁在古代，被千万人跪拜的皇上，那得是多虚荣多傲慢啊。

    难怪封建社会要以跪拜这种形式来体现尊卑！

    马一凡感慨之余，解散了赵铁柱和张全蛋一伙人，两人继上一次在老三沙场见识到马一凡的可怕之后，今天再一次从马一凡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辈子跟着小马哥混，绝对有出息！

    和赵、张二人分手，马一凡陪着魏子衿送魏锋到了医院。

    路上，魏子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马一凡，这也是马一凡第一次听到魏子衿的悲惨童年。

    魏子衿的母亲在她七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怪病离开了人世，从那天起魏锋整个人就颓废起来。两年后，魏锋在南北八极拳的一场比武中被人打伤了左腿，落下了终生的残疾。此事让魏锋更加消沉，自从荒废了武学，沉迷赌博和酗酒。

    五年前，魏锋因赌博中出千被人抓住后，切去了右手尾指以作惩戒。

    那一次的事件后，魏锋醒悟了一段时间。只是手脚残疾的他找工作连连受阻，最后只能靠在车站跑人力三轮车勉强生活。

    这两年，政府开始取缔人力三轮，魏锋没了生计，又开始焦虑。

    焦虑之下重新捡起了饮酒和赌博的恶习，前段时间，魏锋去张小豹的赌场赌博，输红了眼借了高利贷。

    因为还不起，所以魏锋四处躲藏。

    也正因为如此，那段时间马一凡和魏子衿都联系不上魏锋。

    可再怎么躲，女儿还在金陵，魏锋不可能远走他乡，所以最终还是被张小豹的人抓住了。

    一顿暴打后，张小豹给魏子衿打电话让她带钱赎人，之后的事马一凡就都知道了。

    急诊室外，魏子衿一边流泪，一边告诉马一凡这些事。

    很难想象，出自这样一个家庭，又有这么一个不靠谱老爹的魏子衿居然还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江大。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马一凡责备道，“我可是你爸正儿八经收下来的徒弟，你不该拿我当外人！”

    魏子衿含着泪点点头。

    “这才听话，赶紧别哭了，擦擦眼泪！”马一凡递给魏子衿一张纸巾，又问道，“你们家就没啥亲戚吗，怎么也可以找点人帮帮忙啊，不用自己冒险往小杨林里跑！”

    马一凡看着眼前梨花带雨如出水青莲的小师妹，心里一阵阵后怕，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姑娘要真是被扣在了小杨林，后果不堪设想啊。

    魏子衿擦了擦眼泪道：“我爸妈都是孤儿，我爸是师爷从大街上捡回去的，习武的时候虽有些师兄妹，但自从师爷走后，就不曾来往！我妈也是，反正记忆里，过年过节都是我们三个一起过的，从没有走过亲戚！”

    马一凡哦了一声，想起自己的父亲马东鸿，也是孤儿，没有一个亲戚。有时候想想会觉得很奇怪，因为马东鸿不仅没有亲戚，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样的事在他们家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感觉就像，马东鸿在和吕桂华在一起之前，人生就是一片空白一样。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开了。

    马一凡等人拥了上去，医生摘下口罩道：“脑轻伤造成的昏迷，没什么大碍，患者已经醒了！”

    魏锋随后被推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魏子衿，又看了一眼马一凡，脸上流露出惭愧的神色。

    魏子衿哭着抓住了魏锋的手，没说话，没责备。虽然父女二人时常吵架，但马一凡能感觉到，他们在彼此心中依然是不可替代的。

    替魏锋交了住院费，安置妥当后，已经天亮了。

    一晚上折腾，马一凡虽然疲惫，但他并不准备睡觉。

    马一凡找了个没有监控的黑网吧将昨晚上拍摄的赌场视频发到了网上，依然用的是上一次发布叶浩成灵魂三十问视频的账号。

    马一凡倒是很意外，上次的事闹的那么大，他在各大社交平台的账号居然只有几个被封。

    账号的ID叫一把胸毛，头像是个大熊猫。因为上次的视频，他已经收获了不少粉丝，所以这次的视频刚发布，下面就陆续有人转发评论了。

    小杨林的赌场，我早有耳闻，一直以为都是传言，没想到确有此事，请有关部门介入。

    我艹，胸毛兄当之无愧的正义化身啊，每次发视频都能揭发社会丑陋。

    尼玛，我没看错吧，视频里跪着那人是不是张小豹，小杨林的豹哥？

    赌博害人，强烈谴责！

    十赌九骗，远离赌博，珍爱生命！

    ……

    发了视频回到车上，马一凡把链接转给了李正。

    几分钟后，李正的电话打了过来，质问马一凡：“你又想干什么？”

    马一凡笑道：“李局长，别这么义愤填膺的，我这是送你一份大政绩啊！”

    李正的语气稍有缓和：“你能送我什么政绩？”

    “看到视频了吗？我能让你把小杨林最大的毒瘤张小豹给拔了！”

    李正不屑道：“我早跟你说过，你这种视频没用的，当不了证据！”

    “你别急啊，我自有办法！”马一凡道，“你马上把张小豹抓回去，我让人给你送个东西，我保证这个张小豹会把他赌场的事全部交待的一清二楚！”

    李正还半信半疑呢，马一凡已经挂了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蔡狗将一粒“实话实说胶囊”送到了城南分局，附了一张使用说明书。

    李正看到胶囊，尤其是看到说明书上那句“三十个问题都能得到最真实的回答”很是嗤之以鼻的笑了。他还从来没听说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一粒药丸就能让嫌疑犯全部交待，还要警察干什么？

    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叶浩成的那个视频，视频里不也是三十个提问吗，而叶浩成的三十个回答绝大多数都已经被证明确有其事。

    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圈，李正拿起电话打给了叶红鲤：“马上带人把张小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