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感受到了王濛火辣辣的眼神。
糟了,走光了!
我连忙蹲下身,双臂紧紧地捂着重点部位,嘴里大喊了一句:“你看什么看?就不怕长针眼吗?!”
王濛与我炸毛的反应完全相反,他则表现得格外淡定,手里头凭空变出一把扇子幽幽地扇着。
“你这是什么话?我堂堂高山之士,问心无愧,怎么会长针眼?”
他说完,一挥手,我原本挂在墙上的一件大浴袍就直直地飞向了我的脑袋,将我整个人从头罩到底。
我伸出爪子胡乱扒拉了两下,从浴袍下露出一个脑袋来,咬牙切齿地骂他。
“下流!”
“下流?”
他顿了顿,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拿着他那把骚包的折扇在胸前扇了几下,掀起几缕长长的发丝。
“比起一个喜欢在男人面前袒胸露乳的女子,我觉得我实在跟下流这个词搭不上。”
王濛挑了挑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叫人忍不住就容易遐想非非。
这死鬼死了一千多年,居然还这么好看,也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得多受女人欢迎。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要红了,趁着自己还没有被他发现,我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捂着浴袍就往卧室里冲。
关上门,往着床上一滚,裹紧了被子,两只手一拉,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回到床上后,我再次瞥见了屋内的那抹白色高挑的身影,一时间心情无比郁结。
忘了,他是鬼,门窗怎么能挡住他?
王濛跟我两两相望着,还不忘骚包地继续嘲讽我,“怎么了,女流氓还会害羞?”
“呸,分明是你不懂理数,不知道女孩子的闺房不能擅闯吗?难不成你还想看我换衣服?你这人怎么这么下流?”
“你这种姿色的女人,在路边一手就能抓一大把,哪儿来的自信说我要偷窥你?”
我觉得跟王濛这样吵下去,迟早输的人都是我,他嘴太毒了,要想取胜,那我只能出大招了。
我作势将自己身上的浴袍拉到肩膀以下,吓唬他说,“行啊,那我就在这儿换衣服好了……”
“姜韵,你……你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王濛大概是被我的大胆给吓到了,连忙转过身去,气呼呼地扇着他的扇子,掀起一片白色的衣角,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微微有些发红的耳朵。
“哪有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公然换衣服的?”
我撇撇嘴,“刚刚你不都看光了么,这会儿还介意什么?顺便再爬个床?”
“你……”
他气结,大概是觉得我不可理喻,直接一甩袖子,消失在了房间里。
切,纸老虎,刚刚不还一副什么没见过的表情么?
我在内帐里偷笑了一声,为自己今天的阶段性胜利感到无比骄傲。
知道他已经离开,我才放心地从内帐走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女子虽然不是绝代佳人,但也至少是一个美人胚子好吧?
也不知道王濛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还说我这种天然美女在路边一抓一大把,他是哪儿来的勇气这样乱说?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做的。
换好衣服,我将爷爷给的《茅山秘术》揣在怀里,打算找个地方好好学习,路过书房时,一道颇为响亮的声音突然镇住了我。
“姜老头,就你现在这副德行,能不能自己吃饭都成问题,别说和我较量一番,恐怕就连那茅山符,你都不晓得怎么画了!”
咦,这声音听着很陌生啊,到底是谁?
我透过门缝,偷偷地看过去,只见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爷爷,另外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穿了一身灰色休闲装,花白的头发在头顶梳得格外整齐。
爷爷气得浑身发抖,伸出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那人,声音里都带了怒意:“骨蒙,你少得意,要是在我身体硬朗那些年,你这会儿早就遭殃了!”
骨蒙?这两个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起一件事,爷爷曾经对我说过,他有个宿敌,实力高深莫测,而且人品还奇差,想必就是他了。
我正在猜测呢,忽然听见骨蒙冷笑一声,“可你现在瘫痪了,不过是一个废人而已,还不允许别人反驳你?!”
爷爷叹了一口气,一段往事也慢慢地吐了出来。
“当年我好心与你一起研讨茅山秘术,不曾想到,你却痴迷于傀儡这般邪术,搞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提到茅山秘术,我的心头一震,不由摸了摸胸口,感受到书的质感,才稍微放松了一口气。
骨蒙却对爷爷口中的往事嗤之以鼻,“邪术如何,正道又如何?而今,茅山道术已比不过我傀儡术,姜老头,你可要好好活着,眼睁睁地看着你姜家每个人,都被我练成傀儡!最后一个,就是你!”
“你——”爷爷脸色涨得通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放下吗!”
“放下?”
骨蒙轻笑一声,“姜震,你自诩为正道,行正义事,可到头来,儿孙们个个都不争气,这就是报应!”
这一句话刚好点中了爷爷的死穴。他瞪大了双眼,再也说不出来话。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王濛。
他不屑地瞥了骨蒙一眼,幽幽地开口,“无名小儿,也配在这里大放厥词。”
话音落下,他便施施然念了一道心诀,一道白光自门缝飞入,三层咒暗含其中,将房间一瞬间包裹起来。
王濛没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骨蒙。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愣了愣,骨蒙正要喝茶。原来他怼了一阵爷爷,口干舌燥的,连声音都有点变化。看着放在桌上的茶壶,也不客气,抱起来就喝。
“噗——这是什么玩意,又酸又涩!”
骨蒙这一口本来是解渴,自然是狠狠地喝了,却不曾想,舌头一尝味,疯狂拒绝,一时间在屋子里吐成了狗。
骨蒙以为爷爷故意整他,气得大骂:“你个老玩意,算准我今天要来,给我准备了什么东西!”
爷爷一脸懵逼,他不知道自己经常喝的龙井有什么问题,但看见骨蒙这幅样子,他心头一乐,一时间也忘了回答。
我有点好奇,看骨蒙那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马尿。”
王濛在身旁幽幽地提醒我。
马尿?
我心头一震,看着屋子里的骨蒙,一时有些幸灾乐祸:这人向来心高气傲,也是个人物,食物应该极其讲究。而今,这一壶下去,恐怕日后会对茶壶产生抵触了。
喝不了茶水,骨蒙坐下来打算休整一下,却不曾想,那板凳活像是断了腿的人,他刚刚坐下,就瘫了下去。
骨蒙连连喊着“哎哎——”,却忘了先护着动手还是先护着动脚,整个人噗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疼啊!”骨蒙喊道,伸出一只手,想要谁拉一把他,可是谁愿意呢?
这下子,骨蒙闹了个大花脸,他用手撑着地,爬了几次才爬起来。他环顾四周,头顶上,灯忽然掉了下来。
这灯长了眼,爷爷都没事,偏偏砸向骨蒙。
骨蒙好在身手敏捷,一下子躲开了,但他的衣服却遭了殃,道袍后摆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块布料。
骨蒙也不傻,感受到这里有些异样。向着四周看了一圈,忽然愤怒地看向爷爷,“姜震,你居然养小鬼!”
养小鬼虽然也是茅山道法之一,但因手法其过于残忍和诡谲,一直被人视为旁门左道。
爷爷的脸色本来平缓了不少,但是听了这话,表情骤然大变,如果不是瘫痪了,他一定会站起来,给骨蒙脸上狠狠砸上一拳。
“你自己不学好,偏要污蔑其他人,难不成你以为全天下会飞的都是乌鸦吗?”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来。
见到我,爷爷的呼吸稍微缓了些,脸色也好看起来。
骨蒙脸色大变,估摸着他也没想到姜家有一个这么伶牙俐齿的人。
“你骂谁是乌鸦?”
我气得笑了,这个人难道没看见我对着他说的吗?
“乌鸦不是说话了吗?”
“你找死!”骨蒙脸色大变,一伸手,一道黑影就从我前面闪过。
这应该就是傀儡术,只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时间,我竟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眼看着那道黑影越来越近,我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黑影传来一声惨叫,我猛地睁开眼,看见骨蒙摔倒在地上。
这一跌,力道真大,他双手趴着,两只脚也跪在地上。
我知道这又是王濛的手法。
看着地上的骨蒙,我笑了笑,眯着眼睛嘲讽他,“原来傀儡术的精髓,就是下跪求饶呀。”
骨蒙慢慢地爬起来,看着绊倒他的尼龙绳,表情里带着不甘,却还是冷哼一声:“告辞!”
他这一走,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王濛正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可以啊,你总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了。”我一脸欣慰地看着他。
却不曾想到,王濛眼神却鄙夷起来,“身边总有你这个学术不精的家伙拖后腿,我也无可奈何。”
其实我很想骂他,但是爷爷已经看了过来。
“这次又是劳烦你了。”爷爷尽管已经瘫痪了,但还是向着王濛做了一个揖。
王濛没有推辞,他在半空中,长身而立,完全受了这个礼。
“还没有请教阁下姓名?”
不等王濛说话,我已经快速提醒他,“爷爷,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他叫王濛。”
“王濛?”爷爷脸色微变,态度比起之前还要恭敬几分。
我跑到爷爷身边,好奇问,“爷爷,你认识他?”
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王濛身上。
“不知道阁下找到我的孙女,可是有什么事?”
第二十二章 爷爷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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