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无别 作者:覃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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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蜡烛,凑近北寒衣一瞧,见他双颊绯红,眼色带着几分迷离恍惚,不安的蜷着身体,轻轻颤抖着。
“药。”司马君荣低叫一声,连忙去翻暗格子,将方才用的药翻出来,凑到烛台旁一瞧,这哪里是修复平伤的良药,分明是催情增趣的慢性春/药,合欢。
藏在无恙殿暗格的药都是司马君荣特意让御医院配的上等好药,还有一味情开的药,合欢。只是未得北寒衣同意,司马君荣也不敢直接用在他身上,一直藏在暗格中未拿出来过,不想今日居然拿错了药,阴错阳差给北寒衣用了合欢。
北寒衣轻声低吟,气息紊乱粗重,连他自己都觉察出自己不正常,残存得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浑身燥热难耐,渴求挑战着理智,绷在脑海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却在司马君荣低头吻住他时,顷刻间,分崩离析,溃散成渣,自此沉沦下去。
“寒衣啊,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让你受苦了。”谁得声音如此悦耳清亮,北寒衣想努力睁开眼,却又被一阵激荡而来的巨浪卷离了意识。
☆、第060章 鸳鸯成双羡煞谁(十)
记忆有些破碎,但还能捕捉到几个片段,炙热与疯狂,缠绵与索取,每一个片段都陌生的不像现实。
他何时疯狂到那种地步?北寒衣翻了个身,叹了口气,他简直没有办法接纳这样的自己。堂堂一国之相,雌伏于人,却甘之如饴,他怎么就堕落到这个地步?年少时,豪气冲天,今日只因司马君荣一句我爱你,而不能自拔。
北寒衣又翻了个身,扯得身上一阵酸痛,扶着腰咬牙切齿的咒骂:“那个混蛋!”他直勾勾的盯着虚空,心道:该回丞相府了。
无恙殿空荡荡的,只香薰里的香气萦萦绕绕溢开。北寒衣盯着那丝丝缕缕的香气,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过了巳时,殿里的轩窗大开着,有风微微拂来。
北寒衣睡眼惺忪,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者雪悄悄推开殿门,手里端着一个金边菱角盘,盘里放了一只白玉盅,一支细柄银匙。者雪见北寒衣睁着眼睛发愣,笑道:“丞相,您醒了。”
北寒衣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扫了一眼者雪托盘里的白玉盅,随口问:“你端得什么?”
“回丞相,是香料。”者雪揭了香薰的盖子,取了香灰,将白玉盅揭开,递给北寒衣瞧了一眼道:“听杨公公说,是主上托正王特意调的。有驱乏去痛之效。”者雪觉得自己似乎多了嘴,暗暗吐了回舌头,偷偷去瞧北寒衣的反应。
北寒衣闭着眼睛恹恹欲睡,一听者雪的话顿时来了精神,沉吟半晌,不解的喃喃道:“正王调的香,没想到他还会调香。”又猛得省了神,不解道:“不过是香料罢了,为何用白玉盅放置,有那么珍贵?”
者雪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了。”抬眼看他一眼,低头道:“丞相既然醒了,不如起身吧,之前璘药公主来过几次,因您还未起身,皆被奴婢挡了回去。”
“璘药公主来过?”北寒衣纳闷道:“她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者雪换完香料,将托盘放在香薰旁,垂手站在床尾,微微笑道:“丞相再休息片刻还是起身?”
北寒衣有些发懒,舒出一口气问:“华月呢?她怎么不在?”
者雪道:“华月去浣衣局送需要浆洗的衣物去了。”者雪脸色发红,北寒衣还稀奇的咦了一声,突然想起昨夜的事,顿时尴尬不已,慌忙道:“怎么不见裳花?她人呢?”
者雪顺着话头接道:“她说她有个姐姐来到宫里,她去找她姐姐说话去了。”
北寒衣哦了一声,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能有资格侍奉在无恙殿的只有者雪,裳花与华月三个人,都是司马君荣精挑细选的,而杨有福是随侍在司马君荣身侧的老人,自不能日日守在无恙殿。
诺大的一个无恙殿,顿时静下来,连北寒衣都觉得不舒服。便招者雪伺候着起身梳洗。
刚把玉带系好,外头璘药公主分花拂柳而来。璘药尚未及笈,头挽双髻,身穿一件鹅黄银边的衣裙,笑岑岑的一蹦三跳的进了无恙殿。身后三四个宫婢低眉顺眼跟了进来。
“皇嫂。”
北寒衣一怔,看着璘药震惊道:“你叫我什么?”
“皇嫂啊。”北寒衣脸色铁青,璘药畏惧的小声道:“皇兄说,你以后就是璘药的皇嫂,我理应叫你一声皇嫂。”她瞟着北寒衣,见他原本铁青的脸色直接阴沉的似只锅底。
璘药捂着嘴,眨巴眨巴眼无辜的求助一旁的者雪,者雪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北寒衣,意思再明确不过,这是告诉他北寒衣绝对的生气了。
“璘药公主,臣乃一国丞相,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这皇嫂一称,臣当不起。”纵然气得七窍生烟,可面上仍带了三分和煦。北寒衣话越说越恭维:“不知璘药公主驾到,有何要事?”
璘药鼓着眼睛,拘谨道:“没事,璘药就是来看看…丞相。”她差点又说成皇嫂,那日匆匆一别,她未瞧清北寒衣这个人,今日来,便是想来增进增进感情的,不想一声皇嫂而已,北寒衣这般较真。她还以为北寒衣听了会很高兴,结果却适得其反了。
北寒衣与璘药并不熟稔,这一问一答下来,氛围尴尬到极点。璘药顿时犹坐针毡,想走又想留,心里一时拿不清主意。
北寒衣让者雪上了茶,与璘药相对而坐,璘药明显有些紧张,没话找话道:“不知丞相对皇兄怎么看?”
“暴君。”北寒衣脱口而出。
璘药一愣,僵硬的笑了一声,忍不住嘀咕道:“什么呀,原来是暴君,皇兄还想和丞相成亲呢。”
“你说什么?”
璘药啊得惊得抬起头,见北寒衣一脸惊诧的模样,不禁叹气道:“璘药以为,丞相应该懂的。”她直视着北寒衣的眼睛,口气略带叹息:“皇兄的心,璘药以为丞相懂的。皇兄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了徐家那件事烦心,徐家一事看似压下去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有许多人在蠢蠢欲动,想借徐家一事大做文章,若让人真抓了把柄,最先遭罪的就是丞相你了。”
北寒衣怔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早就尘埃落定,没想到还在暗中潜伏滋长,若处理起来,少不得又要杀人,北寒衣顿时觉得头疼,揉了揉眉心道:“他还想怎样?”
“不知。”璘药道:“这些事还是昨日去给皇兄送酒时不小心偷听到的。”
“……?”北寒衣不明所以的望着璘药。
“丞相昨日不是让人送去奂仪宫一杯酒给皇兄吗?皇兄那些日子天天在御书房,可不在我那里,所以,璘药,璘药便替丞相跑了一趟,将酒送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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