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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君臣无别 作者:覃爅

    分卷阅读13

    懂!就敢胡说是非!”

    青留见他是真个恼了,再也笑不起来,起身顺手端了茶杯,静了一下,凉凉道:“我看什么都不懂的只有公子而已。”话音落时,人已大步出了室门。

    原本便是不清不楚得一片心思,只因青留这么一闹,越发乱的理不清了,北寒衣一夜辗转难眠直至天明。

    铜镜前,北寒衣站定,由婢子伺候着衣,青留早早的蹭进卧室,抱着杯水,悠闲的靠在门上,有意无意的一直盯着北寒衣瞧。北寒衣被他盯得汗毛直竖,挑眉清冷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第027章 两心相望思难安(七)

    “你昨夜失眠了?”青留试探他。

    “没有。”北寒衣声色含着怒气。

    青留抿紧了唇角,默了一下,悠悠道:“那公子眼圈怎么发黑?”揭了茶盖吹吹茶沫子,轻嘬一口,似是无心般问:“是不是为了主上?”虽带着疑问,但语气中全是肯定。

    北寒衣整理发冠的手微一住,转头冷眼瞟着青留,眸底喷薄的怒气几乎要夺框而出:“青留,莫忘了你的身份,主子的事,何时需要你个苍头来多口多舌了?”

    青留却也不恼,瞟着北寒衣的眸子淡定沉静,仿佛两潭不可测的幽水,望进去,通体发寒兢惧。他心思沉得有些过分,半晌直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礼,轻声道:“谢丞相提醒,奴婢显些忘了自个只不过是个苍头罢了,逾越了规矩,望丞相见谅。”

    青留句句透着恭谨,可整个人的神色却带着倨傲,那剑峰似的两条眉毛微微竖起,眉宇间自有一股傲劲。他说完,慢慢转了身,步履优雅的去了。

    北寒衣垂头盯了右手,半晌猛得拍在自个额头上,低叫一声:“坏了,把人得罪了。”谁知自己脑袋一时发昏居然说那些混话,却不知青留此次为了报复他又会整出什么花样来。

    四月青天,阳光明媚。北寒衣久未上朝,一路走来,不少同僚与他寒暄闲聊,北寒衣却不知怎的,右眼一直跳,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草草的敷衍几句便了事。

    “听闻丞相久病卧床,却也不曾府上探望,还请丞相见谅啊。”身后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北寒衣听出此人正是敬王,眉头便流有几分不悦嫌恶,回身时,面上却端了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未将那点儿情绪流出半分来:“谢敬王挂念,臣已无大碍。”

    敬王司马敬华一身压金丝锦袍,身形挺拔高大,俊逸潇洒,轻轻一笑,唇角便带着丝若有似无的促狭,眼色总是阴测测始终带着算计的情绪,北寒衣瞧不上他这点,因而对他异常冷淡。

    却又忽然听到一声带着嘲笑的薄凉嗓音清清冷冷的传来:“你装什么?你应早知丞相一直居身后宫,便是踏破丞相府的门槛,也见不着丞相半个影子不是?”打他二人身旁经过的锦衣男子分明已是走远,却退回来,只单单为了说那两句话,说完,眼神清冷的扫视其余几人两眼,抬腿便走。

    司马敬华一把拉住锦衣男子半截袖子,半嗔道:“弗琢,你怎的把实话说了?丞相的脸面全让你一句话败尽了。”转头无奈的向北寒衣赔不是:“丞相海涵,本王这弟弟不懂事,你莫往心里去。”虽如此说,可那眼色里分明带着促狭笑意,半分悔改都无。

    北寒衣只静静的瞧着,心头怒火一浪盖过一浪,手在袖间已经抖作一团,却紧抿了唇角,隐忍不发,转身拂袖而去。

    走出去几步,仍远远的听见司马弗琢薄凉的不屑声:“若不是有王兄护着,丞相纵有一千个脑袋,也早就砍完了,他竟还不知王兄这般维护他究竟为什么。”

    ☆、第028章 两心相望思难安(八)

    又听司马敬华斥道:“行了行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看王兄还乐在其中呢,瞎操心。”司马弗琢声色越显无意,讥讽道:“哼,一个蠢,一个呆,还真是当今绝配!”

    北寒衣听得模糊,也未计较出他二人话里的意思,只是对司马敬华那副嘴脸耿耿在怀。居然让他莫往心里去?笑话!当众揭了他的短,还不许他往心里去?北寒衣牙缝中挤出一声冷笑,暗骂了一句:“司马家没一个好东西!”

    北寒衣素来晓得司马弗琢的脾性,那人看起来不问世事,但心思却是透水的清明,从不掺和朝堂上的事,便是司马君荣问他政务上的想法,也总带着事不关己的薄凉性,倒是吃酒斗诗舞剑弄墨很是在行,然而,司马弗琢虽如此脾性,却无人敢招惹半分,只因他那张嘴,够毒。

    诸位大臣列站朝堂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却迟迟不见司马君荣的身影,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而北寒衣沉了心思,却有些担心。面上端了一副闲散不在意的模样,眼风里总往高位上瞟。

    司马弗琢锦衣华丽,眉细眼长,那两片薄唇微抿着,老神在在的将双手拢在一起,闭着双眼,唇边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凉凉道:“哟,主上这是要罢朝?真是有意思了,前阵子丞相卧病告假有一月余,好不容易病体痊愈,头次上朝,主上却又不露面,这是怎么着?便是说书的也编不出这么巧的书段子。”

    “肃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寒衣亦冷笑,冰冷的盯着司马弗琢,眼中怒意昭然。司马弗琢却噗得一声笑,那眉眼如冰封的春水化开般,连眸底都漾起一丝笑意:“丞相是聪明人,您能理解出几个意思,那就有几个意思,您理解成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北寒衣欲开口驳回去,只听杨有福公鸭嗓拖着极长的调子闯进来:“主上到。”

    殿上的气氛顿时严肃下来,各自站位呼喊了吾王万岁,垂首侍立在阶下。

    司马君荣步履稳健的走到九龙金座上,一瞟眼,便看见了殿下垂首恭敬的北寒衣,目光刹那间复杂起来,恨不得奔下去问一句:可还生他的气?终是压了下去,只斜了斜身子靠在座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北寒衣,却悠悠笑道:“昨日上的折子里有几个有意思的紧,朕今日同你们说说,寻点儿乐子。”

    底下一班臣子噤若寒蝉,各各拘谨的厉害。司马君荣冷幽幽道:“苏太师,车太傅,二位可分出个胜负了?”

    苏太师与车太傅惶恐的出列跪地,苏太师面上全是兢惧,伏首请罪道:“主上仁慈,都是老臣一时糊涂,望主上宽恕。”

    司马君荣忍俊不禁道:“这倒是奇了,朕还什么都没说,你让朕宽恕你什么?车太尉,要不你来说说?”话中的无情冷意便如兜头浇了一桶腊月天的雪水通身冰冷,一直冷到骨子里。

    ☆、第029章 两心相望思难安(九)

    车太尉咚得一声额头磕在地上,迟疑不定道:“老臣,老臣不知罪在何处,望主上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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