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章 麻烦来了

    从胡宁办公室里出来，卫达微微撇了撇嘴，心说这胡秘书长功夫茶泡多了，连上进心都泡没了。

    办公室里没有了人，胡宁这才将报纸拿了过来，一份是今天刚送过来的，一份是昨天的，胡宁也仔细的看了起来，阮齐一连两天的表态，着实有些奇怪，这不太像阮齐的性格，胡宁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钟阳临时的办公室，江华同他说着自个这几天刚知道的一件稀奇事，市委常委、市委统战部长许元飞长期没在武威市里，只有在市里开重要会议时才会过来露一下脸，江华将自己所听到的跟钟阳讲了一下。

    “小江，你这是从哪听说的？”钟阳笑道。

    “省长，您不是让我叫统战部那边送一份有关望山市出国侨胞的登记资料过来嘛，我打了统战部办公室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就干脆自个过去了一趟，您瞧我看到什么了，办公室里愣是一个人值班没有，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倒是有几人聚在一起打牌，一问才知道是部里的工作人员，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说是市委办公厅的工作人员，过来拿份资料，看他们在打牌，我还凑近看了一下，问他们上班打牌，就不怕被领导逮住挨处分，人家说领导一年到头都没见到几眼，领导都能常年在家里休息，他们还怕个球，我一听他们那样讲也就奇怪了，就装着不在意的打听了一下，这事看来也不是啥秘密，他们随口就说了不少。”江华说道。

    “你都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钟阳目光也有些惊异，他吩咐江华去要那么一份资料，是想了解望山市的侨胞多不多，准备办个侨胞大会，号召海外侨胞回来家乡投资。

    “那许元飞部长说是北元市人，反正他来武威上任一两年后，就称病在家了，平常也不来单位，就呆在他北元市的家里，一年到头也就来武威几回，还是市里通知要开重要会议的时候才来。”江华说道。

    “哦？”钟阳听得眉头一皱，江华说的，可着实有些奇怪了，钟阳对那个许元飞，一点印象都没有。

    “省长，您到武威后，好像还没召开过常委会吧。”江华说了一句。

    钟阳笑着看了陈江华一眼，他明白江华的意思，开个常委会，就能看出点端倪。

    两人说着话，门口卫达敲着门，钟阳点头示意对方进来，卫达走进来，道，“钟省长，夏市长要见您。”

    “快请他进来。”钟阳一愣，随即朝门口走了过去，笑道，“以后夏市长过来就直接请进了，还通报什么。”

    钟阳这话，无疑是在说给江华和卫达听，更是在说给夏中和听。

    “夏市长，你来了进来就是，还搞这些繁文缛节干嘛。”钟阳热情的请着夏中和入座。

    “我可不能随便打扰了钟省长工作。”夏中和笑道。

    “怎么会，夏市长这么说就见外了。”钟阳笑了笑，他不仅嘴面上客气，也有意向夏中和示好，夏中和给他的印象不错，钟阳也希望得到这位政府一把手的支持，这样他在望山不论推行什么工作，都会少很多阻力。

    钟阳此时俨然还不清楚夏中和这两三年来在市里已经没有多少威望。

    “省长，今天我这市政府大门可都快被基层乡镇干部们给踏破咯。”夏中和一坐下来，便苦笑道，朝钟阳吐着苦水，“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来的，把我这当市长也是弄得头疼不已。”

    “怎么回事？”钟阳听得愣住。

    “哎，还不是钱给闹的，钟省长您让市委一纸文件下去，现在乡镇里面不敢再向老百姓乱搞摊派，之前有那种行为的，不管是以什么名义收的，也都把钱退还给了老百姓，这不，钱退了，这基层的干部就都喊穷了，直接来市里哭爹喊娘了，希望市里能保证他们最基本的经费，这不把我给难住了，市里哪来的钱给他们拨款。”夏中和无奈的笑道。

    “夏市长，难道市里连给下面的财政拨款都没足额拨付？”钟阳皱着眉头。

    夏中和听到钟阳问这个，脸上就一个劲的苦笑，也表现得一脸无奈，“钟省长，我也不瞒您，咱们市里财政收入少，大多数钱都被拿来优先保证几个大项目的投资，给下面的拨款并不多，经常是让他们去自个想办法，所以就……”

    夏中和没往下说，他知道自个没必要说得太白，钟阳肯定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钟阳眉头紧蹙，他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在对望山市的情况没有全面了解的情况下，他所做的任何决定，也许出发点全部是好的，但是最终可能会造成一些自个都无法预料的后果。

    卫达在前几天他做这个批示时，曾经跟他说了下乡镇的情况，但钟阳只知道乡镇在搞建设时是对村民们乱搞摊派收费，并不知道市里连下面最基本的办公经费都没有满足，这个情况，是他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而卫达，当时也没说到这些，或许卫达看到他态度坚决，所以不敢再多言，但钟阳此刻却也是意识到自己做事有些求快了。

    “夏市长，你是不是认为下达那个文件的决定是错误的？”钟阳看了夏中和一眼。

    “没有，钟省长千万别误会，我夏中和跟您掏心窝子说句话，我绝对不认为钟省长您做的决定是错的，我要有那种想法，当时文件刚刚转发到市政府办的时候，我看到就会立刻打电话跟钟省长您沟通了。”夏中和郑重道，“基层的一些乱来的行为，其实我都清楚，但一直下不了决心整治，我想着钟省长您下来，既然下决心刹住这股歪风邪气，那许是好事一件，有些事，也早该禁止了，所以我心底还是赞同钟省长您那么做的。”

    “只不过我没想到乡镇的困难也远超我的想象，哎，我这市长办公室坐久了，说实话，跟基层都脱节了，对问题了解不足和过度忽略，也让我始料未及，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这件事，我也得自我批评。”夏中和继续说着，满脸无奈，“下面的人上来诉苦，我理解他们的难处，要不是真的出现了困难，他们也不敢跑到市政府来，所以我就想着过来和钟省长您商量一下，咱们能否想办法向省里要点拨款，又或者想想有没有其他来钱的办法，总不能坐视不管。”

    向上面要拨款吗？钟阳低声自语着，文件是他指示的，现在出了问题，他知道不能撒手不管，这不仅是对他威望的考验，同样也决定了他这个初来省长在武威市干部的眼里靠不靠谱，解不解决得了问题。如果这小小的一关就把他给绊住了，事情看似不大，但其实对他的影响却是一点不小。

    537章钱是大问题

    钟阳眉头皱得厉害，夏中和一过来就提到钱的问题，以至于他现在满脑子也在想着如何去解决财政上的困难，隐约觉得这事哪里有点古怪的他，此时也没心思去想什么。

    夏中和不动声色的看着钟阳，钟阳皱着眉头的样子，夏中和都看在眼里，此刻夏中和也不说话，目光微微闪动着，保持着沉默。

    “夏市长，今年市里的财政缺口有多大？”钟阳沉思了片刻后，说道。

    “如果只是市本级的财政缺口，至少是这个数。”夏中和向钟阳比了比手掌。

    “十亿？”钟阳眉头拧得更紧了。

    “对，至少十亿。”夏中和脸色凝重，“这还只是市本级的财政缺口，下面的区县，除了个别经济较好的县市，财政缺口更大。”

    钟阳此时真的是只有苦笑了，夏中和说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严重了，就算是去省里要拨款，也不可能要到这么多的。

    “夏市长，财政缺口这么大，市里为何要上旧城改造项目？我看这个项目是不是可以先暂停？”钟阳看了夏中和一眼。

    “钟省长，这个项目都已经动工了，要是暂停的话，是不是弊大于利？”夏中和下意识的回答着，只是回答完之后，夏中和就有片刻的发愣，等他回过神来时，心里是掩饰不住的狂喜，悄然的看了看钟阳，夏中和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表露出什么出来。

    钟阳微点着头，夏中和说得没错，这个项目已经动工了，甚至都已经完成了拆迁工作，市里现在每月都还得对拆迁的居民进行补贴，如果现在突然停工，那利弊得失的确是得认真考虑。

    “钟省长，旧城改造项目是市里的核心工程，如果真要考虑停止这个项目，也得上常委会讨论。”夏中和提醒着钟阳，眼睛紧紧的盯着钟阳，嘴上像是在劝钟阳的他，心脏却是都快提到嗓子眼上，夏中和怕钟阳因为他的一句劝而放弃了刚才的想法，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夏中和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上常委会讨论吗？”钟阳自言自语的说着，此时他突然想到刚才江华无意间跟他说的事，市委统战部长许元飞长期不在单位，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北元市的家里，身为常委班子里的成员，是市里的主要领导干部，许元飞一直缺岗，市里其他人就没什么说法？

    沉默了一会儿，钟阳看了下时间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下午就召开常委会，钟阳现在没跟夏中和说自己的想法，他打算等到下午再临时通知。

    “夏市长，钱的事，咱们只能慢慢想办法，现在也只能让基层干部先度一下难关，这两天我就再上北州去，看能不能争取一点拨款下来。”钟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钟省长，您这才刚带队从北州招商引资回来没两三天的功夫，这又要去北州，会不会太劳累了？”夏中和看着钟阳，脸色满是自责，“哎，也都怪我们，没什么本事，说真的，看钟省长您这样奔波，我这心里真的是很不是滋味，都是市里的领导，我们却没法给钟省长您太大的帮助。”

    “夏市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有没有给我帮助，可不是体现在这方面，偌大一个武威市，没有大家一起努力，如何能治理得好一个城市？我一个人还能独自为武威市四百万老百姓服务不成？其实不只是市里的干部，包括下面区县以及基层乡镇所有的干部，大家都在为这个城市做着贡献，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钟阳笑着摆了摆手。

    “钟省长，也就您才有这么大的襟。”夏中和真诚的说。

    “夏市长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都得惭愧了。”钟省长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那堵墙上挂的武威地图，那是在高悬的国旗和党旗之下，钟阳凝视着绘得十分详细的武威地图，市里直属的两个辖区，丰山区和武江区，两个市中心区更是在地图上标绘得格外详细，包括市里的工业区，开发区，在地图上都标注了出来。

    钟阳指着地图，突然转头对夏中和道，“夏市长，我打算在市里新打造出两区一城来，一个农业高新区，一个制造业产业区，一个科技城，再加上市里现在的几个工业区和开发区，初步形成六区一城的产业格局。”

    “哦？”夏中和听到钟阳的话，也跟着站了起来，刚才还在谈财政缺口的事，钟阳一下子就转到了产业园区的事，思路跳跃太快，夏中和都有点跟不上钟阳的思维。

    看着地图，夏中和顺着钟阳的话问着，“钟省长是不是有了什么发展思路？”

    “有大概的一个思路，但也还没成形，到武威后，我也一直在考虑武威市的发展路子，武威市现在还处于初步发展的阶段，咱们不能走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而结合市里的条件和实际情况，我想咱们武威市未尝不能成为一座新兴的生态农业和制造业加工城市，这两者并不冲突，当然，现在说的也都只是纸上谈兵，发展就是着石头过河，未来也只能边发展边X索。”钟阳说。

    “钟省长说得没错，发展是着石头过河，这句话跟总设计师说的改革是X着石头过河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李开山笑着说。

    钟阳看了夏中和一眼，摇头笑笑，这种奉承话，他并不大爱听。

    “算了，先不谈论这个了，饭要一口一口吃，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就是怎么解决钱的问题，这可是个大难题哟。”钟阳苦笑着。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可不就这个理嘛，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咱们现在缺的却不是一点半点。”夏中和附和着钟阳的话，也跟着苦笑。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谈论着，夏中和在确定钟阳明天就要再去北州后，也没再多呆，向钟阳告辞离开，从市委办公楼下来时，夏中和回头朝钟阳的办公室望了一眼，沉思着走向自己的车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538章办公室里的秘密

    夏中和没敢多试探钟阳对旧城改造项目的看法，也不敢让钟阳看出他真正的态度，明面上，他是要维护这个旧城改造项目的，他需要做足表面功夫给阮齐一伙人看，因为他不想和阮齐等人产生直接冲突，现在的他，只能隐忍，伺机而动，但他内心深处却是希望钟阳对这个项目有个明确的表态，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机会，只可惜钟阳刚才也只是提了一句后就没再说，这让夏中和有些惋惜和遗憾。

    “回市政府。”夏中和抬头对司机说着，车上，除了司机外，只有他一人。

    夏中和如今办什么事情都鲜少会带自己的秘书，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身旁的秘书也已经信任不了，早就被阮齐他们给收买了，用来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瞥了一眼前头开车的司机，夏中和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即便是这个司机，何尝不是已经信不过，但夏中和却是仍装着将之当成心腹和唯一可信之人，夏中和一方面表示出了对秘书的不信任，一方面又佯装着将司机当成心腹之人，以此来麻痹阮齐一伙人，这也就是夏中和的高明之处，秘书和司机都被人收买了，早就跟他同异梦，但他一边装明白一边装糊涂，阮齐等人到现在都蒙在鼓里，眼前这个司机，他表面上做什么事都没瞒着对方，这是他麻痹阮齐一伙的手段之一。

    宽敞的办公室，阮齐两腿大开，舒服的坐在办公室里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除了他，房门紧关的办公室里，乍一看只有他一人，但若是仔细倾听，却是分明能听到办公室里有些不XX的声音。

    长方形的办公桌将蹲着的王婧整个人都挡住了，没有绕到办公桌内侧的话，任谁都看不出阮齐的办公室里还蹲着一人。

    ‘滋滋’声音从桌底下发出来，王婧颔首上下起伏着，不时的翻起眼皮观察着阮齐的神色，已经帮阮齐弄了两三分钟的她，琢磨着阮齐也该差不多坚持不住了，果不其然，王婧心里还在数着时间的时候，就感觉到阮齐的腿根都紧绷了起来，王婧连忙仰起头，换成用手帮阮齐快速弄了两下，就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纸帮阮齐捂住那一下一下正在软化的东西。

    纸张湿了，王婧又起身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帮阮齐擦了一下，这才娇媚的看了阮齐一眼，“你个坏人，舒服了吧，就喜欢在办公室里乱来。”

    “嘿，在办公室里才有意思。”阮齐长呼了口气，隐隐有些疲惫感，这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年轻时一天来个几次都还是生龙活虎，现在一次完事就觉得有些疲惫了。

    看着王婧手上拿着的纸团，阮齐撇了下嘴，看着梁婧那翘起来的X小嘴，道，“下次不准用纸，直接用你嘴巴接着。”

    “阮市长，你太坏了，人家才不要呢，脏死了。”王婧撒娇着，状似和阮齐打情骂俏，实则是心里真的觉得恶心。

    “那东西含在嘴里，你怎么就不觉得脏。”阮齐坏笑着，在办公室里XX下这美艳主任也是上班的一大乐趣。

    王婧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走到阮齐办公室内的那个单独小卫生间，将纸团给扔掉，又是漱口又是吸收，这才走了回来，再和阮齐说下去，还不知道对方等下又说啥下流话。

    “那些区里和乡里的干部都走了吗？”阮齐穿好衣服，走到窗前往下看着。

    “早走了，来哭完穷也该走了，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市政府闹事。”王婧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