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眉峰微皱，“陈天九如果想报复你，三年前就报复了，何必等到今天。”

    莫言非掰着手指头嘀咕道，“他妻子和内弟被判了六年，应该还没出来呐。”

    “陈天九现在是如鱼得水，玩得正愉快呐，哪有心思找你的麻烦。”张四爷说着，往外走。

    莫言非只好嘟着小嘴，跟着走出办公室。

    走到楼梯口，张四爷对二勇说道：“我桌子上的东西忘收了，你先陪小非挑一顶帽子。”

    “好嘞。”二勇答应道。

    莫言非瞥了一眼张四爷，“下次可以直接让我先下楼。”

    张四爷一笑：“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莫言非嘀咕道：“我不聪明，聪明的什么都不会说。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瞒着我。”

    “下次不会了。”张四爷说着捏了一下莫言非的脸，“去配一顶卷檐的小礼帽，那样会更可爱。”

    莫言非心事重重地走下楼，坐到柜台前。

    二勇朝玲子喊道：“玲子，把好看的帽子都拿过来。”

    玲子笑着说道：“俺们家的帽子都好看。”

    二勇挠着头，“四爷说是卷边的小礼帽。”

    玲子拿着一个黑色圆顶翘檐的小礼帽，笑眯眯地说道：“我早就准备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哨的，这个小蝴蝶结一点都不显眼。”

    莫言非拿起帽子戴在头上，“谢谢你。”

    玲子帮莫言非又调整了一下帽子，“都是四爷的东西，跟我还客气什么。”

    二勇在一旁嘀咕：“想不到小非戴帽子这么好看。”

    玲子白了一眼二勇，“小非姐原本长得就好看，所以配什么都好看。”

    莫言非只是淡淡地一笑，她走到窗旁，侧身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张四爷从楼上走下来，对莫言非说道：“小非，我们走吧。”

    莫言非转头，朝张四爷一笑。那一笑，带着淡淡的忧伤却惊艳了众人。

    郭掌柜心中感慨：难怪张家哥俩都放不下啊！

    张四爷拉起莫言非的手：“想吃什么？”

    “去聚宾楼随便吃点吧。”莫言非说道。

    两个人走出恒晟商行，二勇打开车门，两人上车之后，张四爷说道：“你不用担心，从现在起，我不会离开你。”

    莫言非一笑：“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怕我们虚惊一场。”

    张四爷思索着说道：“郑六平时看着不靠谱，可他能在奉城最繁华的地段站稳脚跟，一定不简单。还有杜松，我派人查过，他在天津不只是一个混混这么简单。”

    莫言非一挑眉，“我也觉得杜松看上去不像是个小混混，可你为什么要查他？”

    张四爷捏了一下莫言非的小肉脸，“你身边的人，我怎么能不查查。”

    莫言非捂着脸，抱怨道：“你别捏我脸了，都让你捏大了。”

    张四爷嘴角上扬，很想亲一下这小肉脸，可二勇在车上，他实在不好意思，只能轻咳一声，“他们俩说有人跟着你，那一定不会是看走眼，所以在没抓到那男人之前，你不能任性。”

    一个急刹车，二勇回头问道：“谁跟着小非？”

    莫言非由于惯性，头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她忍不住说道：“勇哥，你下回停车能不能慢点？！”

    “谁跟着你？”二勇追问道。

    张四爷拍了拍二勇的肩膀，“你也是见过风浪的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刚才小非来的路上，郑六发现有个走路脚跟不着地的男人跟着他们。”

    二勇思索着，“郑六不认识的人，应该不是奉城的。”

    莫言非笑嘻嘻地说道：“哎呀，郑爷会思考了！”

    二勇瞪了一眼莫言非，“你说你，老实的成亲好不好，非要瞎折腾，让人盯上了吧。”

    虽然张四爷也不满莫言非“瞎折腾”，可二勇这么直白的说莫言非，他还是有些不高兴。

    “二勇，我们先到聚宾楼吧。”张四爷说道。

    二勇叹了口气，启动汽车，嘴里嘀咕道：“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事儿得赶紧解决。”

    “安心开你的车。”张四爷语气淡淡地说。

    二勇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张四爷的脸色，不再说话。

    莫言非倒是不在意，对二勇说道：“钱姆姆的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巴不得他快点出好，好把那案子了结了。”

    二勇又是一脚急刹车，“你说这人是杀那老姆姆的凶手？”

    “郑爷，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莫言非说道，“教堂的孩子说，钱姆姆死前，曾经有个走路脚跟不着地的男人，来找过钱姆姆。这年头杀手虽多，可脚有残疾的毕竟数量有限。”

    二勇再次启动汽车，嘴里嘀咕着，“这事儿不能大意，得把他们都叫回来。”

    莫言非装作没听见，可心里却在合计，二勇口中的“他们”是谁？

    汽车停到聚宾楼门前，来福乐呵呵地推门走出来迎接老板。当他看到四爷身后是一位穿着长裙，戴着礼帽的女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退了下去。

    莫言非见来福不理自己，有些意外，她嫣然一笑：“来福，今天气色不错啊。”

    来福听到莫言非的声音，才把头转过来，仔细去看这翘檐小礼帽下的脸，“我地娘哎，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听到来福的夸奖，莫言非也没心思再装淑女，她一脸嘚瑟地说：“人家本来就好看。”

    “好看，好看。”来福笑着陪莫言非往里走。

    二勇停好车，见张四爷还站在原地，盯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人。

    二勇笑着说：“四爷，咱们也进去吧。”

    张四爷看了一眼二勇：“你是不是又想矿上的兄弟了？”

    二勇赶紧说：“四爷，我现在就想你，谁都不想。”

    张四爷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少说话，多听多做，对你总是有好处的。”

    二勇低头说道：“是，我刚才一着急，话又多了。”

    胡掌柜见来福跟莫言非进门，张四爷还在门外，不高兴地对来福问道：“四爷呐？”

    莫言非和来福这才想起来张四爷。

    莫言非笑着说道：“他怎么没往里走啊？”

    胡掌柜摇头叹息道：“唉呀，你可长点心吧。”

    莫言非朝着门外，甜腻腻地喊道：“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