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自己睡觉，或者哄她睡着了，你和我睡。”他和她谈着条件，否则不太好商量的样子。

    何欢踢了他一脚：“我是她妈妈，你管我这么多。”

    本来这一次他挺温柔的，她这样一踢，他的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许久，才低低哑哑地开口：“你生下她就跑了，全世界地跑，一年见不到几次，何欢，有你这样当妈的吗，要不是靠着相片，意欢都不认识你。”

    说完，就着实地粗鲁了起来。

    何欢的手指甲掐在他的肉里：“你……要不是你当年做的事情，我会走？”

    “都说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秦墨的语气很低哑，寻着她的唇用力地吻了过去。

    她一直不原谅他，一直在国外，他一年也见不着她几次，所以此时秦墨心里郁结，力道倒是更狠了点儿，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何欢以为今晚到此为止了，但他抱着她简单地冲洗之后，又把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压了过去……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放过她。

    只是做过以后，和以前一样，更空虚了。

    她，始终没有原谅他。

    有时，秦墨都不知道他们要这样多久，还有多久，她在和他耗他知道，她想离婚他也知道，她不见他不肯呆在国内不肯在他身边，她心狠得连孩子都不要了。

    她其实是，恨透了他。

    何欢睡着，秦墨却是了无睡意，他靠在床头，极淡地抽烟，偶尔就会看她。

    他的目光里有着眷恋。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的，放弃何欢开始新生活，但……这么几年下来了，他始终，放不下她。

    *

    秦晨和康乔几乎是同时到了圣远医院的，秦晨换上了白袍就进了检查室，等出来时表情有些凝重。

    康乔过去：“她怎么样了？”

    秦晨平静地看着他：“她的胃不太好。”

    康乔的心沉了下去。

    秦晨接着开口：“得切除一半的胃，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最多就是少吃多餐，但是不切除的话，会很危险，癌变机率百分之百。”

    康乔的神情，有些怔忡。

    秦晨又问：“那她有亲人吗？得签字。”

    她的话就像是一泼冷水浇在了康乔的面上，好半天他才醒神，“她没有亲人了，我来签吧！”

    “你签也得，不过得是法定上的配偶才行，”秦晨很正经地问：“你会和她结婚吗？”

    秦晨这个人，向来是很风清云淡的，很会套路别人，而且中招者无所觉。

    康乔的情绪是被她带着走的，他想也没有想地说：“会娶她。”

    秦晨笑了笑，抛了个眼神给小护士，小护士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含春的，上前把手术单送上，“准备好了。”

    康乔接过去，感觉手上有几千斤重。

    片刻，他的俊容微敛，声音有些低沉：“我想见见她。”

    “可以，不过两分钟吧，她不能拖了。”秦晨是笑着说的，但是她的眼里没有一丝轻松。

    康乔盯着她的眼看，片刻，竟然就没有一丝犹豫了，火速地签下字，“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