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双终究是没能静下心来打坐。
    她推开窗子，倚在窗边抬头看月，下一秒，腰间就多了一双温暖的手掌。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殷无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回来了。
    她轻轻靠在男人的怀里，眉眼涌现疲意。
    原来只要在君上邪身边，她便能轻易感受困意，因为他身边总是安全的么……
    真奇怪啊，明明只是一段时日不见，她竟有隔了沧海日月的错觉。
    “对不起。”男人亲吻着怀中女人的青丝，狭长的墨眸既有心疼，也有自责。
    他说他会保护她，结果她最需要他的时刻，他却无法站在她前面。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殷无双把自己的手搭在腰间的双手上，嘴角上扬一个极小的弧度：“你不是回来了么。”
    “凤国的事，虫族的事，萧秋儿的事，我都很后悔。”君上邪将殷无双抱的更紧了，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我如果能早点醒来就好了。”
    但凡他早点醒来，他都不会让她一人背负天下人的骂名，更不会让她以自己为实验体，只为找到克制暴食者的办法。
    哪怕只早一天醒来，他都不会让萧秋儿牺牲。
    殷无双没有说话，她感受着夜风，感受着怀中的温度，享受这段时间鲜有的宁静。
    秋儿，我会和君上邪一起回去看你，你也会看到君上邪穿喜服的模样。
    我们不会让你白白牺牲。
    察觉到了怀中的女人有些悲伤，君上邪将她板正，与自己面对面。
    “你瘦了，瘦了很多。”男人俊脸浮现疼惜，他粗粝的手掌抚摸在她温软的脸颊上，说了这了一句话。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下层位面第一次遇见殷无双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和现在一样，身处令人绝望的困境，一样的消瘦，一样的令人心疼。
    他花了好久，才把她养的胖了些。
    现在她又消瘦回去了，处境较之从前，更为苦绝。
    以前她面对的，是一群无修为的普通现代人士，现在她面对的，是狰狞的虫族与心思缜密狠辣的祝青山。
    “有瘦那么多吗？”殷无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眉眼轻弯：“你倒是一如既往的俊秀。”
    月下的君上邪极为俊美，剑眉星目未改半点，银丝像霜，他还是那个翩翩如玉的矜贵公子，还是那个温柔如玉的男人。
    唯一有变的，就是他周身更加强大的气场，他已经是魔神了。
    君上邪紧绷的俊脸闪过淡淡的笑意，他重新紧抱殷无双，恨不得把她融进骨血里。
    片刻后，殷无双离开君上邪的怀抱，凤眸闪过精光：“来说正事吧，魔神，或者说，神君。”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接受并适应自己是凤神转世的身份了。
    “神君……”君上邪重复这两个字，语气略带怀念：“你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喊我了。”
    君上邪思忖一会儿，决定从最初的最初开始说起。
    “天道一开始创造四神一魔的时候，并没有赋予我们丰富的意识，创世之战的那段时间，我们五个人只是单纯的力量体，唯一的动力就是击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