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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翠坊轩

    绿柳垂丝,河岸边的少女少妇们,都端着木盆在嬉笑着捶打自家的衣物,这天已经渐渐入夏,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即墨这片土地好像没有发生变化,可是又发生了很多变化,所有的日月变迁,大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五月的京城还是那么醉人,微风拂过游河的少女们的脸庞,像抚摸情人一般温柔,娇俏可爱的女孩子们低头浅笑,细碎的流苏只能堪堪遮住面容,却也因此更加的如梦如幻,引人注目。

    身披花色丝巾,一袭淡色襦裙,一顶精巧可人的金冠插于发间,双耳是女子们从未见过的各色绒毛织成的耳坠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轻巧的紧。

    这一打扮装饰起来,明艳动人中带着几分俏皮妩媚,同时又不失素雅端庄,让路过的贵公子们险些看痴了去,坠入河中。

    这是京中当下最时兴的扮相,据说是自潼关镇那边传过来的,女子们笑着掩嘴而去,血气方刚的儿郎们也在其后用手中折扇半遮着面,红着脸打量着那远去的摇曳身姿。

    “来来,走过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大钱的小钱也不嫌弃!”锣鼓敲响,一人在翠坊轩的阁楼处打鼓高声喊道。

    今日是翠坊轩在京城新开的一家店铺剪彩的日子,热热闹闹的门前经过这一嗓子的喊叫,围来了好多人,大多是年轻的贵妇小姐们,还有就是地上跑着嬉闹的孩童,以及官人们从府里带出来的丫鬟小厮。

    “这翠坊轩在六国各地皆有分店,利润还不小,真不知道如此擅长经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临街的一家茶楼里,靠窗而坐的一位年轻公子说道。

    “总归不会是个男人。”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笑嘻嘻的开口,一面饶有兴致的看向对面嘈杂的人群。

    “柳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梅秀才开口问道,这让他很是无奈,这柳进士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这三年来,自己与他一朝为官,始终为他一无所知。

    这二人便是三年前街头的落魄书生梅芜,与那笑嘻嘻的穷酸书生柳元,二人在三年前同为新科进士出身,更是因为朝廷罹王一派当年倾巢出动,纷纷要求调往潼关一带为官。

    皇帝要加紧更换新鲜血液,他二人也是赶上了好时候,否则像他们这种毫无背景的人,哪有机会出人头地。

    “那翠坊轩中是经营什么营生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柳元对着梅芜神秘一笑,又转头看向街边。

    梅芜顿时长大了嘴,惊叫着:“不会,不会是..那等皮肉生意吧?”

    这话出口,让才端起茶碗的柳元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梅芜,“我说梅秀才,你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吗?有谁家皮肉生意是白日里迎来送往、大张旗鼓开店剪彩的?人家不要名声啊?”

    “那是干什么的?我又没去过那里面。”梅芜闹了个大红脸,斜斜的瞟了一眼外面,心里不知何种滋味,似是苦恼,又似是赌气。

    “哎呦,这位爷,您都不知道这翠坊轩啊?这名气可大着呢!里面卖的物事儿那是独一只的,咱们京城别家店铺可做不出来,那是咱们京城里的活招牌啊!有名的珠宝头面楼。”

    小厮前来上菜,刚好听到桌上两位公子在谈论对面新开的店铺,他一时兴起,仿佛也是受到了感染一般,摇头晃脑的如背书一般,将翠坊轩夸赞了一通。

    小二说完后,还啧啧几声,随后看到桌上那位公子好像不开心,那精明的双眼一转,冲着二人点头哈腰道:“二位客官请慢用,小的先退下了!”随后转身下了楼。

    “难不成他家还能一根簪子做成一个花样?”梅芜显然来了兴趣,方才的不快统统抛在脑后。

    柳元笑着点头,煞有其事的道:“对啊,她家所有的簪子头面都是一个花样仅此一件,再多了,那绝对是赝品,要不怎么会围了那么多人呢!”

    “哎呀,老板啊!你们家这簪子是个个都好看,我每天都要来看上好几次呢!”

    “那还要多谢夫人捧场呢!咱家就是小店,不欺客,小本生意,顾客就是上帝啊!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范晔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武功像是百炼了一般,一日下来与客人们周旋往来,虽不是那清梦瑶里的越遥老鸨,却比她还要累上几分。

    范晔忍不住一手扶腰,一手揉揉自己脸上僵掉的笑,真是要累死他了,师兄弟们都忙着建立自己的产业,都是从了老本行。

    他却是选择替师父打理这京城的商业,虽说短短三年,他将店铺扩大了不少,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百间店铺正是开业了。

    可每次新店开张,师父说他必须在场,根基必须要稳,亲自挑选的掌柜等人手才能让自己放心。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啧啧..你还真是好命,哪像我,当初我建立第一间清梦瑶的时候啊,还要随时担心会不会被人揩油,你这多好啊!男子嘛,毕竟方便多了!”

    越遥斜倚在镂空雕花木椅中,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讲述着自己当年的艰苦创业。

    “还不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就不明白了,你做什么不好,非得选择这个,那烟柳之地鱼目混珠,你自身条件也不差啊,怎么就想不开了?”

    范晔坐在她对面,一脸鄙夷的开口,像是十分相熟的旧友一般,毫不避讳。

    越遥也不恼,轻蔑的看了范晔一眼,颇为得意的道:“你懂什么?那时羽儿的势力还没有现在这样庞大,我有幸被救,才能没沦为他人的玩物,如何也要报了这个恩情的,自然是捡着她最需要的来了,做人哪能贪得无厌!”

    是啊,做人哪能贪得无厌?自己又何尝不是,师父这些年真心待他们,如家人一般,说收他们当徒弟,就真的一腔热血,助他们成大业,建功名。

    “唉,对了,你这椅子看着别致,改天给我送几把过去,我看着怪喜欢的。”越遥开口打破室内的沉寂,语气轻松地道。

    翠坊轩不止椅子别致,几乎六国中每一家店铺都有自己独特的建筑风格,要么是青山白描的素雅小楼林立其中,要么是浓墨重彩的山水阁楼张扬显眼。

    总之,凡是独特的、别具一格的、大肆渲染过的一栋小楼,在某一日大张旗鼓的在某个地方一夜崛起,那必是范晔开了新店,也成了翠坊轩口口相传的特色。

    “那个是师父画了图纸,我做出来的,你若喜欢,我亲自做了给你送去。”范晔的脸在烛火的跳跃下分外儒雅,狭长的双眸投下淡淡的剪影。

    像他这般的男子,当是英雄豪情,侠骨柔肠的快意江湖的吧!那样肆意的生活才配得上他张扬的个性吧!越遥心中这般想。

    “好了,我该走了,天黑了,我要开工了。”越遥明媚的笑绽放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像极了两只轻快的羽翼在扑闪,范晔有一瞬间看呆了。

    “好,我送你!”范晔回神,下意识的开口。

    走到门边的越遥转身回眸,浅笑嫣然,身上红衣飘扬,在夜风里竟如仙子揽月般,美的惊人。

    “送什么啊?我就在你对面啊!”

    听了她的话,范晔头一次有些尴尬,微微涨红了脸,笑着道:“一时,竟有些忘记了,那你明日还来吗?”

    话一出口,范晔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是问的什么话,她今天已经陪了自己一天,晚上又睡不得,怎会再来。

    “你希望我来么?”越遥转身娇笑,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她方才,是在冲自己撒娇吗?范晔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竟有些神志不清了。

    对于潼关镇来说,这样的五月并不是寒凉如水的冷,只是微微有些空旷,三年来变化不断,就连罹王府在京城中的人,也都暗地携家眷前往潼关镇,本不怎么热闹的潼关镇此时也是灯火通明,夜市不断。

    现在只要说起潼关镇,不论哪个国家都会说一句“那是罹王爷能耐!”的确,即墨罹的政治才能不是大家吹捧出来的,说起笼络人性,也只有人心对人心罢了!

    潼关镇是个并不小的地区,比京城只大不小,只是长期处于必争之地,战火不断,民不聊生,好好的险要地势竟无人敢来居住,当地百姓一开始还冒死回故土安家,可山高皇帝远,此地虽说富庶,也并不能安居乐业。

    大多京中官员也是不愿来此的,在京城,那做的是朝官,走的远了,就像是被天子放逐的远臣,虽说伴君如伴虎,可谁苦读寒窗数十载不是为了能在天子脚下某个差事。

    最好是能天天起早贪黑的上早朝,能听着皇帝的声声斥责,受着皇帝随时扔下来的折子摔痛了头的那种感觉。

    或者是天天相聚三两好友,弹劾一下自己看不上眼的文臣武将,去醉月楼伤春悲秋一番,月下小酌几盏,回到府中妻妾子女呼前拥后,那样的日子才让人实实在在觉得不枉为一回臣子了。

    谁愿意为官一生,连为谁办事都不知呢?读书考科举还不是为了名扬天下,光宗耀祖,这名不必太过远扬,只要皇城中的天子知晓便可,与这世上最尊贵的上天既定之人交往,那才是此生最大的成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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