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黑暗中,燕三缓缓睁开眼睛。
在幽影子耳目和元锁控制之下,双头一直都在燕三的掌心之内,这也是燕三敢于放双头一条生路的缘故。
事实证明,双头确实是个聪明人。在这片恶人遍地的地方,没有傻子的生存空间。
不过编出如此突兀又好像符合常理的故事,还顺带牵扯到最上面的几位魁首之间无法言说的恩怨……双头这个脑洞开得确实够大,放在外面即使不修元,这伙计可以考虑去写写秘闻野史,胡诌乱编,保证饿不死。
『不过这个借口就很有意思了!哭号狱这一池水,就由这里开始搅浑吧!只有搅浑了水,才好摸鱼啊!』燕三喃喃道。
哭号狱两座大山相对而立,一龙一虎对峙,龙是囚龙,虎是冥虎。这也是哭号狱的两大势力。
囚龙的势力如何不得而知,但观望冥虎格局就可略知一二,应该相差仿佛。冥虎之中有无天教四大护法,金刚虎,幽幽蝎,火魔与墓碑。即便是同一势力,期间也有摩擦争斗,这就是可趁之机。堡垒从内部破坏比从正面砸碎总要容易得多。
整个冥虎,事实上是分了三波势力,金刚虎毫无疑问的大佬级,而后就是火魔与幽幽蝎。火魔和幽幽蝎两人为抵抗金刚虎霸烈的压力,私底下又有所联合。
墓碑则为人清冷生硬,完全凭借的是自身的实力,生人勿近,走的是精兵路线,手底下只有两员大将,却个个可以独当一面。对待三大护法的明争暗斗,墓碑秉承的是不参与,不合作态度,特立独行,冷眼旁观。
通常情况下,冥虎的四大护法都是铁板一块,团结和谐,毕竟对面的囚龙实力也不低,暗地里有多少腥风血雨就不知道了。不过四人都秉承着最后的潜规则,不撕破脸。
这也就导致了下面的势力即便打得狗脑子乱飞,那也是各凭手段。只要不触碰根本利益,几位大佬永远是相携而笑,一副情深似海,义薄云天的模样。虽然私底下都恨不得捅对方个三刀六洞。
所以,妄想吃了亏上了当,找老大抱粗腿哀求『老大你要给我出气啊!』这种事情就不要想了,只要报了上去,分分钟可能一句『废物,我要你何用!』甩下来,而后不用大佬动手,自有想上位的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哭号狱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打铁全靠自身硬,粗腿只是个名号,决不能完全依靠。
燕三盘算片刻,心中已有模糊概念:『既然双头无意间点燃了引子,不利用下简直有点对不起双头的演技!只可惜手下无人,居然还要亲自上阵……』燕三瞥了一眼睡得死沉的黑石,有点无语地遮住了额头,『这货就是个拖油瓶啊!如果不是弄得一手好菜,龟儿子还带着你个累赘!』
黑石实力其实并不差,至少比猪猡要强上很多,可惜在燕三看来还差了些。但是,这老小子地道啊,一口一个黑虎大人,任劳任怨不说,手脚麻利,还整得一手好菜,伺候得燕三食髓知味,很有种地主老财的错觉,不得不说,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爽啊!
『看这老小子今后表现,如果没有二心,就送他一场造化又如何?』不知怎地,燕三看到黑石,偶尔会想起小西街那些朴实憨厚的故人,心中就是一痛。
『反正都是要打要杀,那么就先从打手做起吧!刘三炮,却是便宜你了!』燕三叹一口气,转入修行。
三天过后,双头终于下了床,元修的体魄加上灵药,在世俗里至少要卧床大半年的重伤也不过如此罢了,虽然绷带依旧未拆,双头已无大碍,除了被砸烂的那只手凄惨了点,所有骨裂、骨折都已经恢复原位,勉强可以行动了。
刚出房门,双头的身体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抖,外人看来可能是旧伤未愈,体力不支。双头自己知道,那是吓的,没当场尿一腿已经是自己够坚强了。
『双头大爷……您的伤这么重,就不要起来了吧,您先坐下!』黑石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着呆滞颤抖的双头坐到椅子里。
在双头的对面,刘三炮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火光,阴影笼罩了双头,也遮盖住了低垂头颅的燕三。
『启禀三爷,双头大爷,我两遵照指示,潜伏在山鬼坳三天,确认是黑裁缝下的手,他许诺给肥彪两人解开猪猡符,只要弄死了双头大爷,黑裁缝就把他两引荐给黄二郎。这是证据。』燕三卑躬屈膝,呈上一张沾染了鲜血的枯黄纸张,上面潦草几行字,灵力波动却不小。
黄三炮狐疑地看着双头,漫不经心地抓过纸张,道:『你派的人?』
双头点点头,道:『这两个兄弟就是这次新来的,是金刚虎大人亲自看中的人物,身手不错,本来要引荐给三爷,不曾想突发变故,我索性让他们二人出去调查……黑虎,黑石,还不给三爷请安?!』
燕三心头暗赞:『聪明人啊,这配合度也是没谁了,难为这么顺理成章,滴水不漏!』
双头一只勉强可以活动的手做了几个手势,燕三和黑石同时闷哼一声,双双跪倒在地,头上一层冷汗密密冒出,嘴里叫道:『黑虎(黑石)拜见三爷!』
其实二人所中的猪猡符早就被燕三解除了,有了法诀,逆向推演解除元禁不过反手而已,况且那元禁本身就约束不了燕三。不过看双头明显是要给个下马威,燕三和黑石也立即配合,憋出一头汗还不简单?
刘三炮这才点点头,只要有猪猡符在,那就不怕翻了天去。嘴里『嗯』了一声,任凭两人跪着,眼睛瞟向手里的纸张,只看了两眼,刘三炮勃然大怒,恨声道:『黄二,欺人太甚!老子不弄死你不信刘!』
黄纸并不普通,灵元波动清楚无误地表达着一份元界契约,由于有灵元勾连,真实性已经毋庸置疑。刘三炮眼中凶光连闪,本来对于双头和燕三二人还有几分猜疑,此时证据确凿,再无疑虑,果然是幽幽蝎的人下的黑手。
『来人,给我把黑裁缝抓来,我要亲手拆了他!』刘三炮大声咆哮,悍然引动战火。
燕三跪立,伸手从背后抓过一个布袋,恭敬摆放在身前,道:『三爷不必,黑裁缝已经被我做了!下一步如何,还请三爷示下。』
开什么玩笑,还让你去对口供?这么一对,你不就发现契约是作假?现在契约双方全部扑街,你能从死人身上对个鬼出来?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准备敲一笔然后和解?那是真不好意思,我是铁了心要搅混水啊,三炮!
果然,刘三炮的脸色很不好看,到了他这个阶段,能不撕破脸尽量别犯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谁都懂,尤其是他享福惯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街头喋血的热血中二了啊!可是……黑裁缝死不瞑目的脑袋就摆在这里,还收得了手?
『这是逼我啊!』刘三炮一时心内天人交战,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条血路已经迈出第一步,谁也没有回头路,谁回头,谁就得死。
『好!好!此等背后下黑手的杂碎,死不足惜。既然做开了,那就往大了做!狗杂碎黄二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下一步怎么办?嘿嘿嘿……』刘三炮狞笑两声,猛然一挥手,道:『带人,洗了山鬼坳,黄二郎的狗,一只不留!』
对于黄二郎来说,这一场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杀戮实在让他很窝火,有种人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错觉。黄二郎刚刚收到黑裁缝被人割了脑袋的消息,也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得出了是刘三炮下手的信息,还没有来得及兴师问罪,黄三炮的手下已经一路血洗了进来……
『这TM已经不是争地盘,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黄二郎摸着胸腹之上一道狰狞的伤口,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地看着远方山鬼坳杂乱的火光。
山鬼坳完了,黄二郎的势力彻底完了。若不是自己跑得快,带头那个留着寸头的小子差点一刀开了自己的膛!刘三炮手下什么时候多了这个狠角色?
又是谁给了刘三炮的胆子?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今日一朝发了疯下死手?这已经不是黄二郎需要去想的问题。刀子都捅到嗓子眼了,再去问『为什么杀我』这种问题显得很是弱智,一刀捅过去,再在伤口里狠狠搅动两下,或许黄二郎才有心情去问问刘三炮。
现在要做的再简单不过,江湖人办江湖事,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刘三炮,你丫不讲道义,想吞了老子,老子又岂会让你好过?一起死吧,王八蛋!』黄二郎喘息着,缓缓退入黑暗。他一个人妄图报仇那是扯淡,但不要忘了,他背后还有幽幽蝎,虽然幽幽蝎一定不会管他的生死『小事』,但还有其他靠着粗腿的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不是小事了,而是唇亡齿寒的大事。
第二零二章: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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