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是在笑，可那眼底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莫承佑抿着薄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
    刘月尔属于没心没肺那种，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还一个劲儿的开心的在那边说话。
    “暖暖，我们明天要去云安市了，我真的好开心啊！听说云安市那边特别好玩，也不知道录完节目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玩啊！”
    莫承佑看了一眼后视镜，“你们是去拍摄王牌101？”
    “是啊是啊！”刘月尔开心地说：“这可是我第一次上节目，我一定要好好表现。暖暖，你说对不对？”
    “啊？”沐暖暖有点走神了，微微楞了一下，才回了一个“嗯”字。
    莫承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沐暖暖回了他一个微笑。
    汽车开到了商场门口，刘月尔开心的下了车。
    “到啦，谢谢莫总监！暖暖，我们走吧。咦？暖暖！！”
    沐暖暖还没有下车呢，汽车就又开走了。
    刘月尔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开走的汽车，全程目瞪口呆。
    搞什么啊！
    暖暖还没有下车呢！
    沐暖暖心不在焉的，下车的时候慢了一拍，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汽车已经开走了。
    “我今天休假，你陪我逛逛吧。”莫承佑说。
    “可是把刘月尔一个人给丢下不太好吧？”
    “暖暖，你爸妈来T市了，给你带了很多东西。”
    “真的？他们现在人呢？”
    “已经回去了，东西放在我那里，我正好拿给你。”
    “这样啊，那好吧。”沐暖暖只好同意了。
    刘月尔的电话打过来了，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暖暖，你刚才怎么没有下车啊？”
    沐暖暖看了前面开车的莫承佑一眼，咬了咬唇，解释道：“莫总监说我爸妈给我带了东西，我要去拿。今天不能陪你逛街了，不好意思啊。”
    “这样啊？没事没事，我自己去逛就好了。”
    莫承佑带着沐暖暖去了他的公寓。
    沐正则和冉芳华难得来一趟T市，他们是为了感谢莫承佑救了沐姗姗而来的，带了不少家乡的特产来，还给沐暖暖带了不少东西。
    那时候沐暖暖正好去拍摄田园屋了，莫晋北就说可以让莫承佑转交给沐暖暖。
    本来嘛，他们在一个公司。
    说起来，莫承佑还是沐暖暖的领导。
    所以，沐正则和冉芳华就同意了。
    莫承佑的房子在一栋高层公寓，环境很安静。
    公寓一共有三十五层楼，莫承佑住在顶楼。
    当初莫承佑刚刚工作，帝苑太远了，上下班来回不太方便，就买了这套公寓。
    南宫念念说什么都同意承佑搬出去，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
    莫晋北一脸的赞同，说儿子长大了，要学会独立，又不是女孩子，那么娇气还跟着爸妈住。
    最重要的是，别来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啦！
    南宫念念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百般不舍。
    莫承佑只好答应，一个星期在帝苑住两天，南宫念念这才同意。
    他按下指纹锁开门，沐暖暖乖乖的跟在后面进来。
    莫承佑回头，见沐暖暖把鞋子脱了，穿着一双天蓝色印着小花花的袜子，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
    他弯腰打开鞋柜，拿了一双自己的拖鞋出来。
    沐暖暖乖乖穿上他的鞋子。
    鞋子太大了，她穿着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鞋子一样。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莫承佑说着，就往里面走。
    等他把东西拿出来，沐暖暖竟然还乖巧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还站着，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不了。”沐暖暖轻声说：“我们明天要去云安市参加节目，我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的脸色不太好。”莫承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是生病了吗？”
    “没有。”沐暖暖躲开了他的手，笑着说：“不是啦，就是怕明天精神不好，得早点回去准备。”
    莫承佑的手僵了一下，若无其事的放下来，低声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好。”沐暖暖又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弯腰把莫承佑的拖鞋放回到鞋柜里，摆的时候还特意拨了一下，放得很整齐。
    父母带给沐暖暖的东西有两大包。
    一包是冉芳华自己做的一些吃食，可以储存很久，不会坏的那种。
    还有一包是冉芳华给沐暖暖准备的围巾、帽子、袜子之类的东西。
    怕她不够穿，怕天气冷了，暖暖会着凉。
    冉芳华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操碎了心。
    两人下了电梯，直达停车场。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话。
    莫承佑开车，一路把沐暖暖送回了训练营。
    沐暖暖冲着他挥了挥手，“莫总监，我走啦！”
    她笑得很开心，唇角扬起。
    明明是开心的模样，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眼底的东西。
    莫承佑没忍住，把车门锁关上。
    沐暖暖拉了两下车门，没拉开，她回头望他，“车门锁了。”
    莫承佑莫名的心脏有点难受，好半天才声音低低地说：“这次的节目，你尽力就好，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沐暖暖笑着点了点头，模样乖巧得让人心疼。
    她笑着说：“那我走了。”
    莫承佑也笑着点了下头，把车门锁打开了。
    沐暖暖说了声“再见”，拉开了车门，莫承佑再次喊住她，“暖暖。”
    她一只脚踩在地上，整个人对着车外，没有转过头来。
    “你妈妈给你带的东西，你忘记拿了。”莫承佑说。
    沐暖暖依旧背对着他，没有动。
    莫承佑皱了下眉头，“暖暖？”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强硬的让她转过来。
    她把脚收了回来，坐在位置上，垂着头，不动。
    莫承佑松开她的肩膀，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轻轻抬起，果然看到小姑娘的眼睛通红。
    他就知道！
    沐暖暖抿着唇不说话，眼睛通红的样子，看的莫承佑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一样。
    他轻声问：“怎么了？”
    沐暖暖摇摇头，长长的睫毛轻颤。
    “你为什么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