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 作者:一身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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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谁春 作者:一身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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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眼,又见面前的小姐并没有特别欣喜的样子,心下觉得今天是没办法从两位手上赚到钱了,于是手上动作愈发的快,没一会就已经只剩最后一幅了。
“看来小店是没有能够入得二人眼的作品了。”店家边叹气边将最后一幅画展开。
“咦……”小姐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华服公子和店家顺眼她眼光看向画。华服公子也不禁皱了眉,似乎是幅佳作,但红印上名字却不识。而店家突然醒悟过来,那天看到画的时候他还高兴了一天没想到过两天竟然把它给忘了。
“这夜雨巴蕉图可知是何人所作?”
小姐依旧在细细观赏,华服公子却率先问了起来,所以他没注意小姐听到他话的时候瞄了他一眼。
“这是一位姓丁的书生的画作,叫丁慕言。这夜雨巴蕉图是他难得的佳作,小老头只给懂行的人看。”言下之意就是两人有眼光。
这些巴结顾客的话华服公子是一概不理,打听到想知道的事只敷衍地“嗯”一声当回应,便与小姐一同看画。气得店家心里直骂这人无礼。
“画倒是好画,但还是略显生涩了些,不过意境倒是不错,可造之才。”华服公子看了一会说。
“我却觉得意境偏于凄清了些,不过此人确实可造。你瞧,字写得更具气度。”小姐仰着脸看向华服公子,漾开了笑。
“嗯。字比画更佳,实在难得。这手瘦金书刚遒与秀美并有,有前人风范。只是写出这样字的人怎么会写出这种小家子气的诗句来。自怜自怨,有失气度。”公子不解。
“小家吗?我倒觉得这作者大概是个情种呢,‘空庭白月挂,雨打叶涟涟;几岁亭亭绿,平生未见怜’,这是怎样的难言的守望?”女子自有女子的浪漫情怀。
“小姐所言方是。”
圆脸小姐轻飘飘地望了公子一眼,“公子何必奉承于我。”暗叹一口气。
忽然之间圆脸小姐对面前的画失了兴趣,转身款款而去。
这可让店家一怔,按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是要将画买下来才对的啊,现在算怎么回事?
小姐在婢子的帮助下进了软轿,示意说回去,弄得一干婢仆无措,自家主子还在小店里没有出来呢,这厢贵客却说要回去了,真是让他们左右为难。不过公子早早说过事事都在顺着这位贵客,所以大家只是焦虑地对望几眼便抬起了轿子往回去的方向走去,不过脚步都很有默契地放慢了些。
很快后面传来一阵叫停声,轿夫一看叫停的人衣着跟自己一样,明白肯定是自家主子叫停的,所以都不带犹豫地停下脚步,将软轿轻轻放下。跟轿的婢子马上低声跟轿里的小姐汇报情况。
华服公子踩着稳健的步子,从容地走上前,将一卷画递给婢子。
“难得小姐喜欢这画,倒给了我讨好的机会。”不卑不亢。
婢子将画送进轿里。“与公子多次见面,这次公子可算愿意与我说真话了。”
小姐的声音从轿子传出,轻轻缓缓。
华服公子挥手,婢仆四散,将轿子围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
“也不是没想过小姐会打听我的事,只是以为像小姐这样年纪的姑娘都会喜欢翩翩儿郎,喜欢温文尔雅的书生,其实小姐也明白这是讨好。”华服公子靠近轿窗细声与小姐说话。
“那公子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小姐说的自然是公子说明情况的事。
“自然是装得累了。”华服公子声音渐冷。
华服公子停顿下来,可轿里人不言不语。
“反正都这样了,我就挑明了说。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心一意待一个人,但我肯定可以让让某一个人占最大的份量。”
软轿里,小姐望着未解开的画沉思着。如他所言,小姐府上早派人就打探过那华服公子的为人,骄傲聪颖又冷酷无情,商场上无往不利,情场上遍地开花,这样的一个人偏偏让小姐喜欢上了,每次想到他的多情又薄情虽然心里会不痛快,却如何也舍不得离开。但每次接触时,他都用假面面对小姐,小姐心下更是苦闷,总觉得他将自己当成外人,如今说清楚心里倒舒了口气。
小姐暗叹如此磨人,不如便如他所言做一个份量最重的人,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相伴一生了。
“不知这渭阳城有什么胜景?希望能够消磨半生。”意所指向不言自明。
“哪天小姐腻了这渭阳城,换个地方住又何妨。”
华服公子说罢一敲轿子,站成一圈的仆丛马上意会,该干嘛干嘛去。
“去城西莲亭。”
华服公子给仆丛下了命令便钻进自己的软轿。
那厢字画店的店家还在苦恼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连顶顶有名的渭阳崔氏的独子都没认出来,更何况两人还算得上是同行。不过实在是因为整个渭阳城的人都不会想象得到崔公子会这么温和而有耐性地陪一个女子到小店里看字画,而这店家以前也只是远远地见过崔公子,自然认不得也猜不出。若不是崔公子要买那画时候叫了声“崔二付钱”,这店家哪里能发现这个要用四百两买画的人便是崔公子。因为这崔二虽然是崔公子身边的仆人,但是崔公子哪怕是谈生意都会带上他,私底人大家都认为崔二将来便是崔氏商号的二把手,而能够直唤崔二付钱的除了崔公子还能是谁?
不过崔公子竟然在自己的店里买画,以后这事够这店家在同行面前威风许久了。店家不禁又得瑟起来。
☆、槐树下
今日清晨下过阵急雨,祛了些热气,梁景生从屋里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沁凉宜人,连日来的闷热感顿时都消散了。后院里的槐树被冲刷成了鲜绿,沾在枝叶上的水珠透着阳光,像镶了数不胜数的宝石,甚是夺目。
梁景生想着现在温度正好,而躺在槐树下也能挡了一会的烈日,于是提了葵扇便瘫在槐下的藤椅上。他眯着眼数穿过树逢落下的光斑,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没一会竟然真的睡着了。
当丁慕言踏进后院的时候,远远便看到梁景生穿着单衣,歪着头躺在藤椅上睡觉的样子,右手扣着一把葵扇,要掉不掉。虽然丁慕言今天来是有事要跟梁景生说,但是他睡得这么香,自然认为不该将人吵醒。
丁慕言本打算今天先回去,事情反正也不急,但一想梁景生穿得单薄在树下睡久了怕也会着凉,遂放轻了脚步地往梁景生屋里给他拿件外衫。丁慕言拿着外衫悄悄地来到梁景生身前,抖开手上的衣服,弯了腰将衣服往梁景生身上盖,两人的距离越缩越小。
藤椅上的梁景生皮肤苍白,睫毛长直,鼻梁挺直,嘴巴微张呼吸着,可能是热的缘故衣襟微开,锁骨半露。这大概是梁景生第一次这么近又这么安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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