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国舅的太师路 作者:澹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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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适才皇后娘娘于宫内骑马,随行中官言娘娘大怒,欲往寿宁侯府,但不识路!臣等不敢懈怠,已有数十人追随护驾。”
一言既出,朝堂沸腾。
早朝出言的佥都御史嘴里发苦,完了完了,皇后娘娘若有三长两短,吾命休矣!
“来人!还不快准备皇后娘娘省亲的仪仗!退朝!”
眼见圣驾疾步离去,众臣陆续离开。
有给事中议论:“一国之后,纵马出宫,成何体统!”
“此事自有圣上圣心独断!”
给事中转身,见是刘健刘阁老,只得诺诺而走。
身旁内阁首辅徐溥见刘健双眉似要皱成川字,招呼他道:“希贤,可愿过府一叙?”
“敢不从命!”
首辅宅邸。
待下人沏上香茶,刘健刚刚端起茶杯,又匆匆放回桌子。
徐溥老神在在,捧着茶杯,用杯盖慢慢撇着浮沫,悠悠地喝着。
沉思片刻,刘健沾着些许茶水,在桌案上写下“清”“朝”“藩”三个字。
很简单,皇后娘娘今日触犯宫规,背后主谋要么是清宁宫的太皇太后,庆云侯世子不过是与人争抢民女,顶多圣上治庆云侯个“教子无方”,罚几天俸罢了;自古婆媳难相处,后宫空虚许久,弘治帝对纳妃之事又连连推脱,太皇太后有些不满也正常;要么是朝堂上有人在找寿宁侯的麻烦,想要一箭双雕;要么是藩王在搞鬼,若皇后娘娘因此获罪,那么太子殿下日后登基的胜算便小了许多。
徐溥捋了捋长须,笑道:
“希贤兄对朝堂之事颇有心得,自然对一些小事就有些顾及不上了。老夫倒是听说年末太皇太后的寿诞,皇后娘娘命寿宁侯抄写五百遍《法华经》呀。”
“五百遍法华经自然是请人代笔……不对……这…可能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一点就透。
不错,还有一种可能,皇后娘娘就是想给寿宁侯一个教训,宁可冒触犯宫规的风险,也要达成。
五百遍法华经,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后宫四年来只有一人,不意味着永远只有一人。一旦皇后娘娘地位不稳,巍巍侯府,倾覆也不过瞬间。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郭皇后为东汉帝刘秀生下五子,又是王室之女,其家族勋贵,成器的全部被铲锄。
阴皇后只得一子,却登基为帝。
明帝不对郭家动手,不过就想博一个虚名。
后族,外戚,似是世人争羡,地位尊崇,不过是一直身在悬崖边罢了。
张仪华无奈表示:阁老您太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想去找皇帝,让他教训教训小舅子。
可是,逛过故宫,看过明宫城图纸,不意味着能找准地方。
本宫,其实,迷路了。╮(╯▽╰)╭
也许是本宫的举动很容易让下人们误解,所以说,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不是没有弊端的。
英宗把弟弟的皇位抢来,重新做皇帝。不守祖宗规矩。
成化帝为了万贵妃梦寐以求的后位,和群臣死磕半辈子,宠妾灭妻,也不把祖宗规矩放在眼里。
到了弘治帝,直接六宫只有一人,同样不把祖宗规矩放在眼里。
祖孙三代,倒是一代比一代强,但“不守规矩”大概是~朱家祖传?
大家习惯了最大的boss们不守规矩,思路也难免往不守规矩的方向偏。
好不容易发现奉天门,眼见门口锦衣卫跪了一地,张仪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刚要开口表示你们忙吧,本宫自回坤宁宫便是。
却听为首的锦衣卫开口道:“皇后娘娘,陛下已经同意您今日回寿宁侯府省亲,请您稍等片刻,车架仪仗立刻就来。”
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跟陛下说要回寿宁侯府省亲了?
却听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张仪华眯眼看着那个死死抱着马脖子的宦官,总觉得有些眼熟。
果然,身旁锦衣卫飞身上马,拽下马缰,解救了这位‘英勇’的公公后。
薛文腿脚一软,一头摔在地上,刚清醒些,瞥见一抹丽影,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住张仪华骑装裙角,呜咽道:
“娘娘,您千万不要着急,您都不认识去寿宁侯府的路呀。您要出气,拿奴婢出气,千万不要伤着自个儿。”
如果张仪华头上有个对话框,她必会打上一连串‘笑着哭’的表情。
“薛掌印,本宫什么时候说,要去寿宁侯府了?”
眼见身前锦衣卫绣春刀出鞘,薛文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没说啊。
眼见薛文的眼睛越睁越大,神色越来越绝望。
张仪华知道,一定是自己一言不合就走,把这位公公吓坏了。
“掌印别怕,本宫当时是想回坤宁宫,让陛下好好处罚寿宁侯。掌印一片爱护之心,本宫明白。你绝无性命之忧。”
锦衣卫千户先生表示:皇后娘娘果然是菩萨心肠。
“你适才说车架仪仗马上就来?”
锦衣卫施礼,“回娘娘,正是。”
“本宫从未骑马出过宫,今日省亲,不如请诸位陪本宫走一遭?”
“娘娘圣体尊贵,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既然宫中刚刚得知消息,那么本宫一身骑装,于长街骑马而过,谁会发现本宫是一国之后?若是在京中都担惊受怕,宫墙之内也未必安全吧。”
淡淡怒气浮现,冯正与薛文面容一凛,连忙遵从。
“到了寿宁侯府,先给本宫砸了正门。”
瞥见身边人的惊色,张仪华视而不见。
“有碍事的家丁仆人,先收拾了。把守住侯府库房,那个惹事的管家一定给本宫把他擒住了,找找那个小姑娘的下落。寿宁侯,本宫亲自料理!”
纤纤素手上,名匠制作的“九曲连环”鞭银光闪闪,让人心头生寒。
寿宁侯府,戏水阁。
秋意已经泛上,寿宁侯却还穿着轻薄的夏裳。
阁内,上等的金丝炭盆分布其间,更有地龙取暖,酷似夏日。
歌舞升平,寿宁侯头枕在一妖娆美人膝上,端的是自在销魂。
“砰!砰!砰!”
震天声响轰鸣。
寿宁侯“啪”地摔下酒杯,门外立时进来一肥头大耳的管家。
“还不滚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是是。”管家颠颠地出去,不一会儿,飞身撞倒进门。
身着飞鱼服,腰佩大刀的锦衣卫们蜂拥而至,阁内众多美人见此仗势,花容失色,四处逃串。却发现四面门皆有军士把守,只得瑟瑟跪在墙角。
寿宁侯张鹤龄到底不过十几岁的孩子,见锦衣卫上门,也有些直不起身。
旋即想到宫中的皇后与皇子,瞬间有了三分底气。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寿宁侯府!什么人,给你们胆子让你们进来撒野!”
“本宫!”
锦衣卫们让出一条路,张仪华身着赤色骑装,手持一银光闪闪的物什走进来。
“原来是姐姐!怎么弄这么大动静,吓弟弟一跳!”
张鹤龄伸手来扶,张仪华顺势一鞭抽上去,立时左边衣袖破碎。
张鹤龄一愣,见又是一鞭来袭,只得抱头逃蹿,直叫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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