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很快被阿迪开车送走了，带着杨正的联系方式，和来时不一样，走的时候没有戴头套，而且意气风发，精神百倍，放佛找到了奋斗目标和希望，脸上洋溢着笑，看得开车的阿迪很郁闷，很窝火。

    茶室里，杨正看了眼负责守门的哑巴，低声对高首说道：“懂哑语吗？”

    “当然，怎么了？”高首好奇的反问道。

    “帮我翻译一下。”杨正说着看向哑巴，目光闪烁，想了想，喊道：“哑巴，过来坐，问你点事。”

    哑巴赶紧上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向杨正，杨正问道：“猪爷那边的事阿迪跟你说过了吧？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说着看向哑巴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除非训练有素，否则眼睛会出卖内心想法。

    然而，阿迪眼神平和的看向杨正，嘴里咿咿呀呀说一通，连带着比划，杨正看不懂，扭头看向高首，高首低声说道：“他说，你是他大哥，他只信你，你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行，我知道了，你去楼梯口守着，不许人上来。”杨正笑道。

    哑巴答应一声，起身离开了，杨正目视哑巴离开，等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远去，这才看向高首低声问道：“你不是精通行为观察和微表情分析吗，你觉得他刚才有没有说谎。”

    高首很清楚自己的话会影响杨正的决定，影响很大，没有马上回答，仔细回忆了一遍刚才哑巴的行为和表情，确定判断无误后低声说道：“他没有撒谎，除非他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连测谎仪都能够骗过，那就不好判断了。”

    “你这个行为观察和微表情分析这么厉害？”杨正惊讶的问道。

    “当然，每个人的行为都是内心的展现，或有意，或无意，都有迹可循，微表情也是意识的表现，两者结合，基本能判断出对方的真实想法，当然，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不同，有很强的反审讯能力，但这种人全世界都不多，怎么，你想学？”高首笑呵呵的反问道。

    “难学不？”杨正好奇的追问道。

    “那得看你的学习能力了，一般人学这个需要三年，好一点的需要两年，我花费一年时间才学会。”高首笑道。

    “一年？才？”杨正笑道：“要不要这么嘚瑟啊？行，回头教教我。”

    “没什么好教的，回头我给你最好的教材，还有我的学习笔记，你自己学，这个主要看悟性。”高首满口答应道。

    “也好。”杨正随口答应道，想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安排，上午体能训练，下午格斗训练，这段时间都没断过，也不能断，只能晚上抽点空了，继续说道：“这样，你帮我查一下哑巴、刀疤和阿迪的底子，越详细越好。”

    “你担心他们背后还有其他身份？”高首低声问道。

    “不好说，查清楚终归是好的。”杨正低声说道。

    “也好，我会动用国内的情报网去查，对了，你收服阿吉，重新弄一套情报网的思路很不错。”高首赞许道。

    “这么做不违规吧？”杨正担忧的追问道。

    “有什么违规不违规的，只要能完成任务，而且组织上也没说不能这么做，我算是明白上级为什么让你全权负责这个计划了，原本还以为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所以上级让你负责，照顾你情绪，现在看来，上级让你负责，不让我负责是英明的决定。”高首有些感慨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也很好奇，以你的能力和资历，比我更合适负责这个计划才对，我什么都不懂，连基本规则都不知道，别出事了。”杨正疑惑的反问道。

    “对啊，你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懂，按说应该我负责才对，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看到你让阿吉重新弄一个情报网就全明白了，我什么都懂，反而有规律可循，容易暴露，另外，我的思维其实有些固化，习惯性按规矩办事，简单来说，我做什么都像个缉毒警应该做的事情，你就不同了。”高首解释道。

    军人也好，警察也好，长时间训练总会让身上带着军人或者警察该有的习惯，气息，比如看人的眼神，比如思维方式，比如说话方式等等，但杨正不知道这些，好奇的追问道：“我怎么不同了？”

    “你身上没有军人的气息，也没有警察的气息，看着不像军人或者警察，而我需要伪装才能迷惑过去，另外，你的思维和习惯也不是军人或者警察该有的，比如我就不会想到重新弄一个情报网，而是利用现有的情报网，一来用的放心，二来怕耽误时间，三来根本没想过，所以，你做什么都像毒贩或者野心家，反而能够得到阿迪、刀疤他们的信任和追随，福哥的信任，换我就不行，和能力无关，纯粹是性格，习惯和思维方式不同。”高首解释道。

    杨正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你这是在夸我？”

    “对，夸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够成长为一方毒枭，一代毒王，垄断这里的销售权，而我，亲眼见证你的成长。”高首笑嘻嘻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在夸我，是在提醒我呢？”杨正郁闷的说道。

    “你还知道我在提醒你啊？那就好，说明你没有被眼前的一切迷失本性，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我就放心了。”高首笑道，暗自松了口气。

    杨正却脸色一正，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应该忘掉自己的真实身份，全心全意去做一个毒贩，这样才能够做的更像，更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时刻提醒我，防止我将来回不了头。”

    “你能这么想我就完全放心了，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必须学会孤独，学会忍受，还得时刻保持头脑，别忘了自己是谁，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上级也会支持你的。”高首低声安慰道，看着杨正没来由地心疼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上级的信任，接下来我要主动出击，在这里掀起血雨腥风了。”杨正沉声说道。

    “放手去做吧，我会成为你坚强的后盾。”高首郑重的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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