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走到山脚下,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山上似乎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今日是庙会,为何如此?他没有多想,想起了三月还在渭水河上,自己回去也得去告诉他一声。
他折身往返,去找三月。
王母庙。
守庙老人不再自言自语,池中老乌龟低笑一声,满是冷漠之意。
后面进来的五个人不理会两个亭子中的大人物,来到庙堂前,也没有烧香祭拜的意思。而是停在两幅画像前,一个中年人低声浅笑,满是嘲讽,另一个中年人严禁以待,三位老者没有那么紧张。裹着黑袍的老者低声对王母娘娘石像说了一句,“民不可无国,百越当立,请王母娘娘恕罪。”
披着黑袍的老人一直没有露面,露出眼神打量四周,在城主身上停留一会,最后盯着守庙老人。
几位宗门和部族出世的仙人面色不快,盯住这五人,怒气凌人。
城主略微驮着的背不知不觉间挺直了,对裹着黑袍的老人说,“你还有脸回来?”
裹着黑袍的老人愣了一下,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被他一眼认出了,冷笑道。“这片土地是我的家,我回家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黑袍脱落,露出他的真容,正是越王的弟弟,勾正!曾经的百越国开国功臣。
百越国,是越王和勾正打下来的天下,那时候勾正战功累累,功高盖主,所向披靡,那些反抗的部族和妖魔鬼怪全部被勾正斩杀。
那一场令无数人谈之色变的战役是,定月崖一战,勾正领军和众部族联军的战役。联军溃败,被勾正皆尽斩杀,整整十几万大军,全部被坑杀,无一生还。后来那些部族族人也被勾正屠灭,无数尸骨堆积在定月神崖,血流成河,好几年的时间大地是血色的。
至今依然是鬼哭狼嚎,哀鸣遍野,无人敢踏入。所以那一战之后,勾正被人称为人屠勾正!
守庙老人缓缓起身,布满皱纹的容颜苍老不堪,身子骨却挺直了起来。“国也好,家也罢,如今百越民生安泰,这是功德大事,莫要再让这片土地流血了。”
勾正深呼一口气,“这片土地本就该属于我的,越王负我,他死了这么多年,还不准我取回还属于我的东西?”
另一个亭子,城主勾夫子举着茶杯的手凝固半空,他为越王后代,自然知晓有这么一个叔叔,这个身经百战被称为人屠的叔叔,今日见其人,身上无形中的煞气让人心惊无比。
曾经的越王勾越和人屠勾是亲兄弟,关系最好,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兄弟情破裂,反目成仇。
“楚狂,我勾正一生敬重的人没有几个,而你是其中之一,当初越王自刎,你我皆在场,你知道越王为何自刎!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难不成今日也要阻拦我吗?”勾正义正言辞道。
楚狂,正是守庙老人的名字,这个被埋藏多年被无数人敬重的名字,至今被提起了。
只要是百越人,必定知晓这个名字,如果说勾正是人屠,那么楚狂就是杀神,勾正和越王反目成仇之后,是楚狂平勾正叛乱,又镇压百越蠢蠢欲动的祸源。著名的三场战役是,三次击溃大虞将士,最一次是沙场祭剑,屠杀无数,以沙场百万尸体祭玄武杀剑。
“当初我就不该放你走。”守庙老人楚狂淡漠道,越王自刎那日,勾正重伤,楚狂本可以一剑杀死勾正,却没有这样做,为了这片土地不再流血,楚狂地让勾正立下一个誓言,永不挑起祸端。
而今勾正违背誓言,只怕这片安稳了数百年的土地又要乱了。
勾正喃喃:“我只是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这片土地本该是我的,我打下了这片土地,如今却国不成国,我只是顺天命而为。”
这些话只是他的自我安慰罢了。
山下。
安盼兮一直注目天上的明月,眼看时机已到。
安盼兮脚下生长虹,来到半空,盘坐于长虹之上,织梦之琴摆放身前,素手轻抚琴弦,“这一曲——梦魇!黑夜是一场绽放的梦……”
铮!
一声琴弦音扩散,如涟漪一般蔓延不息。
很多人看到花魁安盼兮盘坐长虹于空中,以为她抚琴助兴,众人纷纷呐喊,可第一声琴起,很多人闭上了嘴巴,这是一种充满魔性的琴音。
渭水河上。
一个部族的青年以为远尘和勾文华一战之后,源海中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便上去挑战,却败在远尘的一剑之下。
如果一刻钟之内,没人上前挑战,那么直接宣布是第一名,然后再重新开始,直到没人继续挑战,便是第二名,第三名也是如此。当然每次战斗之后,有药师的灵药给人修复伤势和恢复源海中的灵气。
三月瞧不上那些药师的灵药,而且自身也不需要,再次击败了两人,三月等待下一个挑战者,却没人敢上场了。
矮小精悍的罗琼,不知躲到了那里,一直不肯现身。
却在这时候,人们看见花魁盘坐在空中,即将抚琴一曲。
史家的强者冷笑连连,时机将至,那么他们也将毫无忌惮的杀死远尘。
其实,城中四大家族出世的仙人早就和勾正达成了协议,今夜百越将复国,就算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庙会,本是百越普天同庆的盛日,他们选择今日动手是有原因的,只有这种时日,城外才能齐聚这么多人,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琴音再起,这一曲琴叫做梦魇,可以让人陷入痛苦的噩梦中,三月忽然间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封闭五感。很多修士来不及封闭五感,身体摇摇欲坠,当琴弦快到**时,无数普通人皆已倒地,陷入梦魇编织的梦境中。
修为较强的修士大怒,有人对安盼兮出手,却被守护在安盼兮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斩杀。然后中修士才发现,两个黑衣人竟然是两仪境界的王。
方眼望去,很多修士四散溃逃,今晚恐将有大事发生,太南岭要变天了,没人敢再多呆下去。
渭水河。
三月望着岸边,蓝家,史家,宋家,郭家。四大家族守在了岸边,皆冷眼望来,杀意毫不掩饰。
不止四大家族,还有其他宗门的强者,只是这些宗门的强者与三月并无仇怨,并且看见四大家族要杀死远尘,认为远尘就算插翅也难逃,就没有理会这个将死之人。
无心呆愣在原地,望着空中弹琴的姐姐,四周的人相继倒地,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琴音所至,没几个人还能站着的。
这还是他认识的姐姐吗?
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无心天性淳朴,无欲无求,所以琴声并不能让他陷入梦境中。当无心回首的瞬间,看见渭水河上,三月被一股力量震飞,血水染红了红衣,看起来分外刺眼。
无心身子踉跄,一股无力感袭来,险些瘫坐于地,眼眶里,泪水红了眼睛!
四大家族恨透了‘为非作歹’的远尘,恨得牙痒痒的,怎会轻易杀死他?那样太便宜远尘了,四大家族想要的是折磨死这个外乡人。
三月倒在岸边,用剑撑起身子,远远看见四大恶少之一宋青嚣张狂妄对着自己大叫,三月封闭了五感,听不见宋青在说什么,但从口型上也猜得出一二。
渭水河上游之地,倪云裳一身白衣,没有顾忌庙会不得穿白衣的传统,她站在一叶扁舟上,望着河中发生的事情,黛眉微皱。
倪云裳再望向半空中抚琴的安盼兮,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感应到了梦魇气息,源自那把古琴。
一叶扁舟行驶而下,倪云裳无视四大家族的目光,指了指小船,说着一些话,示意三月上船。
三月的气色有些苍白,刚才被化龙强者的震伤,体内生出暗伤,心中满是杀意,若非影子被天道力量加持一道封印,否则这群人,统统杀之。
身上的妖气和魔气再也压制不住,四个世家的人瞪起双目,此人竟是半妖,一个半妖而已,天生低贱的血统,天赋竟如此恐怖。
四大家族的家主都是两仪境界,安盼兮只是化龙秘境,所以琴音对他们构不成影响。此时蓝家家主露出邪恶笑意,说道:“我要倪云裳,她将是我的。”如果能将如此美丽仙子压在身下,简直快活如神仙。蓝家家主心中暗暗下决心,不管如何,一定将倪云裳活捉回去。
郭家家住冷哼一声,开口道:“谁能擒下,她便是谁的。”
宋家和史家两位家住鄙夷,这两个老东西,果真是**侵心。
倪云裳宛若仙子,一身白衣飘飘,美到令人窒息。“我虽然只有化龙五境修为,但凭你们几个想留下我是不可能的。”
“凭你的幻术?”蓝家家主嘿嘿直笑,取出一面旗子,“此旗乃是镇灵法宝,就算你幻术再厉害,对我们无用。”
倪云裳眯起双眸,竟是一件法宝?如果是神阶等级的器物,她倒不惧,可这是一件法宝,以她目前的境界实力,法宝可以镇压她的灵魂之力。
第四卷 风起百越 第九十七章 太南岭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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