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已经没有力气哀求了,甚至惨叫声都不如之前尖利了。一次次,他奋力地用脑袋去撞击笼子,试图死掉,可是却只是撞破了额角。他试图咬舌自尽,可力气不足也只是让舌头受伤。他还有秘术,可秘力被陈枫禁锢,压根就使用不出来。他所能做的,就是忍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这种折磨太难熬了。每一个呼吸都仿佛经历了许久岁月一般。他的双眼赤红,已经将陈枫诅咒了无数遍,可是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陈枫就是这样冷静地看着他,变着花样地折磨他,然后用枯荣秘力帮助他修复伤势。陈枫的秘力不够了,便吸收秘石中的秘力。因为秘术都没有释放出太大的威力,很快他的秘力恢复速度便跟了上了,不再需要秘石了。
地下室周围的秘阵已经消失,陈枫从碎裂的墙壁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他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继续往黑潮身上释放秘术。而且,他在研究,黑潮的身体哪个部位受到攻击之后会更疼,哪里受到攻击身体会更难受。
黑潮瘫倒在那里,身体陷入了一个令他几乎发生的循环:疼痛——剧痛——麻木——被刺激——再次疼痛——剧痛。其间,身体还有瘙痒难耐、无法喘息、浑身痉挛、咳嗽不止、经脉逆转、秘旋倒转、秘之穴破裂、秘海错乱等状况。除此之外,他的精神也备受折磨,各种负面情绪接踵而至,如压抑、恐惧、迷惘、紧张、沮丧、悲伤等。一个秘者可能经历的苦痛,他几乎都尝到了。陈枫所擅长的秘识攻击也开始施展在黑潮身上。
黑潮想死掉,非常想死掉,无比想死掉,可是,他没有机会。当年,他将陈枫之外,渔村三百二十五个村民全部炼化到阴火鞭中,还宣称自己的道心坚若磐石,不怕杀戮过重。可是现在,他终于后悔了。也是第一次,他开始想象那些死在他手中的凡人和秘者,到底经历了怎么的苦痛。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一个白天终于过去了,黑潮像是过了无数辈子一般。到了晚上,虽然有陈枫枯荣秘力的修复,可黑潮修炼了几十年的秘师身体也无法承受这么多秘术的轰击,伤势一点点变重,最终死掉了。
黑潮如愿以偿地死了,囚禁他的笼子也毁掉了。牢笼不惧内部的冲击,但是并不阻拦外部的攻击。在陈枫不断的攻击下,这个贵重无比的牢笼最终报废。由此可见黑潮所受的摧残。可即使这样,陈枫依然觉得黑潮死得太快了。
当黑潮即将停止了一切生命特征,即将变成了一堆烂泥,陈枫毁掉了阴火鞭。虽然看不到,可是他能够感受得到,随着黑潮气息的消失,阴火鞭内有一个个灵魂在不断地逸出,随后消失在冥冥之中。他们已经丧失了记忆,但是还有重回轮回的本能。
陈枫默默地感受着这些灵魂,知道其中一定有自己的祖父母,有那些可爱的村民。
随着阴火鞭内灵魂的解脱,黑潮的魂魄却彻底沉沦了。在陈枫的折磨之下,他的道心竟然开始自我吞噬。哪怕是仙人在场,也救不了他了。永生永世,黑潮都没有机会了。
阴火鞭内的灵魂终于全部解脱。大仇得报,陈枫向天而跪,却也忍不住流下了几滴清泪。他在心中对祖父母默念良久,他认定,祖父母能听到他心中的话。
诛灭二贼之后,陈枫将黑潮和清波的头颅封存好,又简单地搜索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地下室。清波或者说风雷秘尊的积蓄都在这里了,包括大量的秘石、秘宝、秘器、秘术、秘符和材料。自然,清波将黑潮抓过来的时候,也将其大部分珍藏都带到了这里。二人都是散修,一般有什么贵重的物品都是带在身上。
不过在离开前,陈枫还是心念一动,毁掉了地下室内的所有争斗痕迹。他的方式也很简单,三色火焰的灼烧下,一切都留不下来。不过,在烧掉黑潮尸体的时候,却发现一点被烧掉的东西。这竟然也是一块类似陶片的圆片,不过和陈枫的道之碎片并不完全一样。陈枫的道之碎片是领悟能量时凝聚,只是一块碎片,而黑潮身上遗留下来的则相对完整。
高僧坐化之后会留下舍利,可黑潮这种丧尽天良之辈死后留下的东西,自然不是其修行的遗留。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这陶片是来自外界。陈枫想到自己刚刚潜入时,清波对黑潮的逼问,也许清波要索取的残章便是这块陶片。
陈枫来不及仔细研究陶片,便将其和自己的道之碎片放到一起。谁想到两个物体刚接触,陈枫的道之碎片便一下子融入到了陶片之中。陈枫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在陶片上确实能感受到道之碎片,也能够使用那种模仿领域的能力。不过他也能感受到,在陶片上还包含了其他的一些内容,他暂时都无法读取。因为道之碎片的要义还在,陈枫也就不紧张了,便将陶片收了起来。
一把大火烧掉了空荡荡的地下室,陈枫离开了那处院落。当然,临走之前,他还把熊百通关在了院子里面。
在院子里,熊百通已经躺了两天了。他虽然已经清醒,但身体却不能动弹。之前,他明显能感觉到师父所在的地下室传来一阵阵波动。他确信,师父出事了。两天的时间,对他无疑也是一种莫大的煎熬。师父败了,他不会有好下场;师父胜了,因为外敌侵入,师父也不会轻饶他。不过,当他看到地下室燃起了大火,终于清楚,师父大概已经先走一步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小小的轻松:没有师父的约束,他又可以每天到坊市中闲逛了。
陈枫留了熊百通一命,不过熊百通之前为虎作伥,陈枫也不会轻饶了他,便废掉了他所有的修为,而且掐断了他再次修炼的可能。同时,陈枫还抹掉了他这段时间所有的记忆。估计熊百通醒来之后,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而自己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至于师父去哪了,谁知道呢?
第851章 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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